“脏?”向锦笙低低的笑了一声,眼里划过一丝狠戾,“脏不脏又如何?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用在床上的,她想用自己的身体换宁远的安稳,那我就成全她,我会让她知道,她当初做了怎样错误的选择。勒”
“你是在报复她?”向锦芯有些疑惑的问。
向锦笙不耐烦的转过脸看着她,低声训斥道:“你今天问的话太多了,让你去和高家的继承人高晨见面,你们见得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锦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怎么敢告诉哥哥,她那天是去见了慕城,她到现在为止连高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向锦笙侧过脸看着忐忑不安的妹妹,话说的很坚决,“向锦芯,你应该很清楚,你和苏慕城没有可能。”
“我……”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向锦笙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
一个熟悉而怯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锦笙……是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找你……”
“有事?有什么事?顾以宁,莫非你爱上了和我在床上的感觉?”
“不是的,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够了。”向锦笙不耐烦的打断她,“你在办公室等我,我这就回去。”
他说完,连一句让她说“再见”的话都吝啬于给,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锦芯看着他打完电话,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开口讽刺他道:“你就好好的和她在床上纠缠吧,我就看你最后能纠缠出个什么结果,不要到了最后没报了仇就算了,反而把自己的心搭了进去。”
“你担心我爱上她?”向锦笙挑眉。
锦芯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一个眼神足够说明一切。
向锦笙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话说的很是凄怆,“你放心,在我心里,除了Vera,其他的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郁欢姐爱的是沈亦晨,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和那个顾以宁也保持点距离,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锦芯匆匆的说完这番话,手上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我今晚有个Party,不回家吃了。”
看着妹妹娇俏的背影渐渐离开,向锦笙的脑子里却反复的回响着她方才的那句话。
“不要到最后没报了仇就算了,反而把自己的心搭了进去。”
原本温润淳和的脸上转而染了一层霜,向锦笙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在心里忿忿地想着。
把心搭进去?笑话,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可能对顾以宁那种女人动心。
窗外的街灯在郁欢的车里上下穿梭着,安然饶有兴趣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流逝的景物,又从座椅上爬下来,歪着脑袋问她:“妈妈,我们今天要去哪?不去陶陶阿姨家了吗?”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认真开着车,一边给他解释道:“妈妈今天带你去见一位很慈爱的爷爷,不回陶阿姨家了。”
前天沈世平给她打了电话,他们有五年还要多的时间没有通过话了,在听到公公苍老的声音想起的一刹那,郁欢忽然就想起了父亲,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沈世平提出想要见见安然,毕竟这是他的亲孙子。
郁欢虽然对沈亦晨满腹怨气,但是也分得清好歹,老人想要见孩子,这是最寻常的人之常情,她没有理由拒绝。
安然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小声的疑问着,“妈妈,没有爸爸,哪来的爷爷呢?”
郁欢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的话。
她当初是太恨了,不仅否认了沈亦晨的存在,同时也否认了安然还有爷爷在世的这个事实。
对于儿子的问话,郁欢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加速开车到了沈园。
五年没有再回这个地方,它却还是如记忆里一样,可是却也有不一样了。
当初她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些山茶花,早已该干死在花园里了,她还记得那花籽还是她和沈亦晨一起撒下的,他抱着她站在花园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那个结婚纪念日,一定会让她永生难忘。
结果还真是永生难忘。
郁欢叹了口气,帮安然松开安全带,自己先下了车,又绕过去从车里抱出了孩子,可是安然却忽然拒绝了她的抱抱,郁欢有些不解的蹲下身看着他,却见安然目光炯炯,嘴角含着稚气的笑意。
“妈妈以后不用抱我了,我最近长胖了,你抱着会累的。”他笑着说完,伸手抱了抱郁欢的脖子,当做是安抚。
孩子一句无心的宽慰,却让郁欢红了眼眶,她蹲着身子看了自己的儿子许久,才凑脸过去亲了亲他。
“走吧。”郁欢站起身,向安然伸出一根指头,孩子也很听话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沈世平早已等在了门口,放在郁欢和安然的母子情深,他也是丝毫不差的看在了眼里。
郁欢拉着安然进门的时候,沈世平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中闪着波动的泪光,身后站着推着他的沈亦晨。
“欢欢……”她刚一进门,沈世平就急切的拉住她的手,颤抖着声音叫她的名字。郁欢抬眼看了看沈亦晨,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眼神,她在心里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顺着沈亦晨来时交代她的话,而是轻轻地叫了一声,“沈伯伯……”
“欢欢,你……”沈世平惊诧的看着她,郁欢却转而把安然推到了他面前,柔声说:“然然,叫爷爷。”
安然看着面前慈善的老人,咧开小嘴大方清脆的叫道:“爷爷好。”
沈世平看着面前聪明伶俐的孙子,眼泪忽然就从眼中翻滚了出来,摸着安然的小脑袋,不停地应着,“好好,真好。”
他激动地应和了好一阵,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挺高声音招呼道:“李姐,去给孩子拿个冰激凌过来。”
他听沈亦晨讲过,小孩子爱吃冰激凌,所以今天特别让李姨在家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冰激凌。
李姨拿了一个哈根达斯递到安然面前,小鬼先是抬头看了看郁欢,得到妈妈点头默许之后,才开开心心的接过来,对沈世平大声的说了声谢谢。
沈亦晨暗沉着眸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知道父亲在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安然,可是他也很担心郁欢那边。
她今天来之前,他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见到父亲千万要叫声“爸”,可郁欢到底是没有听他的。
她是决心要和他离婚了,所以就连一个无关紧要的称谓,对她来说都已经成了一种困扰。
郁欢微笑着看安然吃着冰激凌,不经意的抬起头却撞上了沈亦晨带着痛楚的神色,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郁欢终于受不住他眼里的痛色,不自在的别过了眼。
她真的受够了沈亦晨的言行不一和喜怒无常,如果再不和他断绝联系,她怕自己会被这个男人逼疯。
晚饭做了一些很家常的饭菜,安然回璟城有一段时间了,他长了这么大,五岁之前吃的都是意大利面和披萨,五岁以后好不容易换了吃饭的风格,璟城的饭菜却又是酸甜口,安然起初吃着还挺新鲜,过了一段时间就开始厌弃起来。
好在李姨是个北方人,做北方的菜虽然不如南方的菜这般精巧细致,但是对于养胃养生倒是很不错的。
李姨给安然做的就是自己在北方老家吃的最平常的饭菜,一共三个菜,干煸豆角、鱼香茄条、还有酸辣土豆丝。起初安然还是很抗拒土豆丝这一类蔬菜的,可是经李姨这么做了一回,他倒是爱上了这种吃法,伸长了胳膊去探那一盘子土豆丝,沈世平笑着看他,最后索性把盘子推在他面前,给他一个人吃。
晚饭过后,沈世平让沈亦晨带着安然在沈园附近转一转,自己则和郁欢进了书房。
自从那场重病之后,他在床上躺了将近有两年的时间,腿上渐渐就有些肌肉萎缩,不得不倚靠着轮椅度日。郁欢推着他缓缓进了书房,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她还记得她和沈亦晨初遇时,沈世平还是一个硬朗健壮的中上年老人,强势的管理着Sunnie这个大企业,也有力气对抗沈亦晨的吹眉瞪眼,她至今还记得也是在这栋房子里,他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的说,欢欢,我替亦晨和你说句对不起。
往日重现在脑子里,郁欢吸了吸鼻子,照沈世平的吩咐,拿了毯子给他盖在腿上,自己又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世平的胳膊撑在轮椅的扶手上,看着郁欢轻声说:“欢欢,五年前,我听人说你跳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欢咬了咬唇,思索了一阵还是照实说:“五年前,我确实有过想要自杀的想法,只不过最后被人救了。”她轻轻的笑了笑,嘴角有些自嘲和苦涩,“也算是想死没死成吧。”
沈世平看着她脸上淡然的神色,自己却是一副抱歉,“欢欢,这五年你受苦了,我替亦晨和你说句抱歉,我知道,你很恨他……”
“我不恨他。”郁欢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又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我不恨他,真的。”
“我是怨过他,也气过他,可是我也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给了我安然,或许我现在也活不到现在,这五年,安然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和动力,因为这个孩子,我才重新拾起了对生活的信心,因为每一次看到安然的笑脸,我都知道,我的身后还有很重的责任,我不能倒下,心里也不能装满了对他的恨。”
、016 你希望他做你爸爸吗?【二更,3000+】
郁欢说完,抬起头轻轻的吸了口气,“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和他计较。他说他没有和David说过那些话,我也可以当做这件事是假的,但是他利用结婚纪念日来和我要股权,这个是实实在在的。他的动机不纯,才导致了我爸离世,况且在最后,我爸都拉着我的手,反复地说想要见他一面,可是最终也没有见到。”
她说着,眼眶渐渐地泛起了红,咬紧了嘴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沈世平看着她这样,鼻子也有些酸,一时间书房里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又缓缓地开口问郁欢:“可是,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吗?不和他在一起,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分居着?”
“我没有想这样。我已经做好了离婚的打算,是他现在紧握着不放,我也很困扰。”郁欢有些乏累的说完话,又抬起头恳请似的看着沈世平,“沈伯伯,算我求你,你去和沈亦晨说一说,让他放手吧,不要再这样纠纠缠缠,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可是孩子……嬖”
“孩子,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带着。我能一个人独自抚养他五年,我就有能力抚养他一辈子。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郁欢了,我有能力抚养安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让他过得不好……”
“欢欢,我不是担心这个。”沈世平打断她,眼底有了些责备,“孩子现在还小,可是你也不能让他一直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中,这样对他日后的成长和心理发展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沈世平的话让郁欢噤了声,她垂下眉眼,手指绞在一起,有些犹豫勒。
他说的没错,安然现在还小,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很渴望父爱。
安然从小没有被人宠过,看演出的时候没有人把他扛在肩上,受到小朋友欺负时,也没有一个强大的爸爸站出来帮他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孩子,手工课上,面对那些复杂的木材制作,她也从来都是无能为力,为此,安然在米兰上幼儿园的时候,手工课从来都是零分。
沈世平看着郁欢眼里有些动容,急忙趁热打铁的追说道:“欢欢,你再考虑一下,回来和亦晨好好生活……”
“不可能。”郁欢忽然打断他,再抬起头,眼里是一片坚定,“我不可能再回来和他好好生活。我没办法和处心积虑欺骗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安然如果需要爸爸……我还可以给他找别人,但是沈亦晨,我们俩没可能了。”
握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僵硬起来,沈亦晨站在书房外听着郁欢的字字句句,只觉得心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我没办法和处心积虑欺骗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如果安然需要爸爸,我还可以给他找别人……
握着门把的手渐渐地松了开来,沈亦晨有些失神的站在外面,方才所有的兴致高亢和激动,都被她的两句话打消的一干二净。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却听到书房里又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欢欢,你是执意要离婚吗?”
“是,我要和他离婚,不需要任何怀疑。”
呵呵……
沈亦晨在心里轻轻地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书房。
“叔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身边,沈亦晨回过神低头去看,安然站在客厅,手里抱着一个F1莲花赛车模型,眼里满是惊叹喜悦的光芒,“叔叔,这个莲花是你的吗?”
沈亦晨一愣,半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强牵起一个笑容,“是啊,你也喜欢赛车?”
“嗯嗯!”安然忙不迭的点头,“我最崇拜的是效力于阿斯顿·马丁的克拉克,还有自己造车的布拉海姆,他们真是太帅了,F1的大神……”
“安然……”沈亦晨的眉深皱,眼里有些惊愕的难以置信,“你今年几岁?”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知道莲花赛车,知道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