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峙进行的有点久,从上午九点多开始,到晚上八点,几乎就要到十二个小时,期间到了饭点,沈亦晨就去吃饭,几个助理轮流换班看着赵振铭,倒是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整整饿了一天,肚子此起彼伏的响着,却一直像一头狼一样狠戾。
中午的时候,李姨悄悄给沈亦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郁欢已经退了烧没事了,就是脚上的伤还没好,不过她也陪着去了医院,没有伤到筋骨,擦两天药油应该就能消肿。
沈亦晨挂了电话,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赵振铭,要不是这个老奸巨猾,他早就飞奔着回家见郁欢去了。
气氛还是僵持不下,赵振铭一天滴水未进,饿得几近虚脱,沈亦晨看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人。
何锐和杨家齐还从他的身后牵制着他的胳膊,沈亦晨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着道:“我今天放了你,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我听说你儿子在日本留学,你如果想让他安安心心的把这书念完,不想让他知道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最好马上放弃你手上的股权,否则我不保证他不会立即飞奔回来。”
“沈亦晨你这个小王八蛋!”赵振铭奋力挣扎着,红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厉吼道:“你今天处心积虑要把老子置于死地,老子来日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夺了老子辛苦弄到的股权,让老子一无所有,老子让你那个小杂种也不好过!”
他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他敢这么说安然,马上触及到了沈亦晨那根底线。
沈亦晨紧紧地攥起拳,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老头,毫无预警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紧牙根死盯着他的老脸,忽然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向他的胸骨,赵振铭吃痛的弓起腰,沈亦晨又趁其不备,照着他的颈项,用力给了一个刀手。
他十几岁就跟着童非他们几个学搏击和散打,打起架来根本不是常人能招架得住的,更何况还是赵振铭这么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他抬腿那么一下,赵振铭马上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顶撞的错了位,猛地扑倒在地,捂住胃部在底下呻吟打滚。
“什么东西!”沈亦晨狠嗤了一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甩手出了会议室。
真是看他一眼都嫌碍眼。
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郁欢哄着安然都睡了,可沈亦晨还是没回来。
如果不是李姨那句话,她心里可能也就不会当回事,可是李姨偏偏给了她那么个念想,让她走着坐着都有些惦念,心里也不由得气鼓鼓的。
他不是说会提前回来吗?还是说在他的世界里,十点才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郁欢对着外面清冷的月光叹了口气,她一定是烧昏了头了,等他有个屁用,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睡觉!
她在心里狠狠地想着,正要转身回房,门锁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郁欢的脚步戳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房门被推开,沈亦晨身上披着夜晚的凉意和月光清冷的光照,轻手轻脚的关门进屋。
他刚锁好门,一转头却看到郁欢傻了似的站在屋子正中央,傻兮兮的看着他。
她在等他?
像是很多年前,他们刚结婚那样,痴痴地等着他……
沈亦晨的臂弯里还挂着外套,看着她的侧脸在有些黑暗的屋子里闪烁,嘴角慢慢绽开一个笑容,今天一天在公司的烦躁和愁闷瞬间一扫而光。
“你在等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眉眼间都是掩不住的得意,说起话来尾音都是飞扬的。
郁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神经病,我吃饱了撑的?没事等你做什么?难道还要吃宵夜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还是悉数落进了沈亦晨的耳中。
这个女人不口是心非会怎样?
说白了,她还守在这,也不过是担心他晚归,现在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她也要去睡了。
郁欢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低声道:“我先去睡了,你也去睡吧。”
她刚旋过身准备上楼,手臂却忽然被一个人扯住,下一秒她便被用力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熟悉的味道,他不喜欢男士香水,向来只用薄荷香味的沐浴乳,可是很奇怪,那种味道总是萦绕在他身上经久不衰,几乎成了他的标志和专属。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忽然有些贪恋此刻的静谧。
两个人站在漆黑的客厅里,就着外面的凉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际,有些撩弄的感觉,让郁欢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却像是在他的怀里蹭着一样。
她一动,额头向前一送,沈亦晨趁机吻上了她光洁的额头。
他的唇很凉,像是他的性子一样,淡漠,凉薄,冷毅,郁欢的心忽然就乱了节拍,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在她的额上轻吻着,喃喃的低声道:“嗯,不烧了。”
郁欢侧脸避开他的唇,随口拎了个话题,有些不自在的说:“怎么才回来?”
沈亦晨痴缠的嗅着她脖颈上好闻的气息,唇在她的脖子上游移,信口道:“没什么,公司的事。”
她任他抱着,不迎合也不拒绝,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直到沈亦晨带着恳切,在她耳边低喃,“欢欢,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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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的身子猛地一抖,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这话一样。
屋里寂静的让人窒息,沈亦晨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心里狂乱的跳着,郁欢甚至能感到他楼在她腰间的手都在颤抖。
郁欢咬着唇窝在他怀里,手却轻轻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欢欢……”他又叫了她一声,这次比上一回还要让她心颤。
郁欢吸了吸鼻子,侧脸看着外面的月光,很久之后才轻声道:“我是向锦笙的女朋友。缡”
她的语气很坚定,虽然话里没有一个拒绝的字眼,可是沈亦晨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愿意。
搂着她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沈亦晨慢慢的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冷冽的看着她钹。
“你就那么喜欢和他在一起?”
他的语气冰冷而生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抿着薄唇,眼里布满愠怒的瞪着她。
郁欢侧过脸,轻轻地道:“不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而是我们现在就在一起。”
“分手。”
他硬邦邦的扔给她两个字,话说的不容置疑,完全不是在和她商议,而是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不可能。”
沈亦晨看着她强硬的态度,就是这种态度,让他心疼,也让他心狠。
她的脸色很平静,却也很坚决,一副不会为他改变的模样。
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她还是不承认她在意他?她在梦中都能呼唤着让他不要丢下她,她像从前一样,望眼欲穿的等着他回家,可是却给了他一句,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沈亦晨咬着牙看着面前的女人,月光打在她脸上,薄凉的样子显得她愈发的沉寂,他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忽然用力攫住她的手腕,不顾一切的将她往楼上拉去。
郁欢一惊,挣扎着低吼,“沈亦晨,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所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轻柔和放松。
她是他不能放手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一样是!
郁欢被他生拉活扯的拽上了楼,沈亦晨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步子迈的又大又猛,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雄兽,手上牵着自己的猎物,当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狠狠地啃噬撕咬,品尝他的猎物。
郁欢被他的怒气吓得不敢说话,他用力踹开自己的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沈亦晨就已经用力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屋里没有开灯,很黑,他曜月般的眸子在这个夜里显得更是格外透亮,带着掩不住的怒意,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她生吞活剥一样,让郁欢心里充满了惧意,身体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沈亦晨一手撑在门上,将她桎梏在自己身体中狭小的空间里,发狠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和他分手!”
“不行,我……”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亦晨就骤然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手从她的后脑穿过,用力将她扣向自己,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他带着侵略性的吻,让郁欢心里狂跳起来,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开,奈何他的力道又大又猛,根本不是她能抗拒得了的。
沈亦晨发狠似的在她的唇上撕扯啮咬,执意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惩罚她,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能伤害到她。
郁欢感到自己的唇上火烧一般灼热的疼,唇齿间都弥漫着逼人的血腥味,冲击得她几乎有些晕眩。
“沈亦晨,你放开我……”她还在不停的抗拒,手在他的身上又捶又打,可是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他用力吮住她的舌尖,发狠似的咬了一下,郁欢疼的皱起眉来,本能的向后瑟缩,沈亦晨却用力扣紧她的腰眼,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纯色的T恤,他的手很容易的就从她的衣摆下面探了进去,他的指尖微凉,带着薄薄的细茧,从她细嫩的背上掠过,激起郁欢一阵颤抖。
“沈亦晨,不要这样,我求你,咱们不应该这样……”
郁欢哽咽着声音躲避着他的吻,声音模糊的从两人难分难舍的唇齿间传出来,像是乞求,又像是委屈。
“我们为什么不应该这样?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对我爱的女人亲吻抚摸,就是天经地义!”
他一边发狠的说着重话,舌尖舔舐过她唇片上的鲜血,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底强烈的占有欲。
沈亦晨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轻易地就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张开掌心罩住她的一只白软,或重或轻的揉捏搓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触感了,只觉得有股血液奔腾着往头顶上涌,一时间竟忘了抗拒和反应。
趁着她是神的时候,沈亦晨撩起她的衣摆,将薄唇移到她白软的顶端,张口含住她曼妙的红珠。
“啊……”酥麻的感觉从顶端传至四肢百骸,侵袭着她本就动荡的心。
他的齿在她的红珠上轻轻地打了个转,又用力的吮。吸了一下,郁欢昂起头,这样的动作,却将自己的身子送到了他眼前。
沈亦晨两把扯掉她的上衣,将她的背抵在门上,俯首品尝着他很久没有品尝过的甜美,贪恋和流转充斥在他的胸臆,让他萌生了一种永远都不放开面前女人的感觉。
“算我求你……”郁欢轻轻的喘息着,哽咽着道:“求求你,沈亦晨,放了我,我是向锦笙的女朋友,我们不应该这样……”
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替别的男人,沈亦晨心底的妒火窜上心头,用力咬了一下她的白软,郁欢猛地一颤,身体向下滑落,却重新被他带起。
郁欢的手忽然插进他的发,轻轻地揽住他的脖子,他以为她是认命了,正要放松的时候,却听她带着哭腔乞求道:“亦晨,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背负着这样的枷锁,不要让我陷入这种境地……”
她低泣的声音让沈亦晨停下了唇齿间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却见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泪,眼里满是退缩和恳求。
他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让他心疼,也让他心碎。
沈亦晨咬着唇看着她,郁欢垂下头低声哭泣,手臂紧紧地环在胸前,想要挡住自己泄露的春光。
他仰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忽然动作迅猛的解开自己的衬衣,用力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又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将头和他紧紧地抵在一起。
“郁欢,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哽咽,带着浓浓的不甘,回荡在她的耳边,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能在商场上翻云覆雨,也能在众人面前沉着冷静,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了自己的心和自信。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眼泪一次次的展示了他的胸口。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开始对不起两个男人。
清冷的月光洒在沈亦晨的房间里,他的脖子上还戴着那个女人的戒指,他的怀里拥着他最爱的人,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郁欢在沈园暂住了下来,因为她脚上的伤,也因为沈世平的挽留。
她现在也不能利利索索的照顾安然,她自己都是一个行走不便的人,只好听话的留下。
沈亦晨看她每天转悠在房子里,心里复杂的几乎有些抓狂,他迫切的想看到她,又恨不得她能走的远远的,不要让他得不到还想念。
他不想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她身上,只好拼命的工作,用尽一切手段去查她的事,还有去掀赵振铭的老底。
赵振铭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从公安局出来后,直直的撞上了正午的烈日,晃得他脑子一阵发懵,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他是中了沈亦晨的计,事到如今,如果不交出股权,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事实上,即便他交了股权,也免不了吃牢饭的屈辱。
他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事业,就这样轻易地毁在了那么骄傲不驯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