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嬉笑打闹的声音在湖面上回旋着,伴着这个美丽的傍晚。
夕阳漫天飞霞,清风习习醉人……
他与她,并排相拥着躺在一叶扁舟上,两双朦胧的眼眸注视着头顶的天空,悠闲而自在。偌大的湖面静谧,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任由那小船漂浮在湖面上随波逐流,任由它在茂盛的荷叶丛中缓缓地穿行。湖中的湿气重了些,渐渐浸漫起薄薄的雾气。
一朵朵荷花,一片片荷叶将小舟包围。碧清的菱叶密密匝匝,间隙有初绽的菱花,小小白白的花蕊,弥漫着天然的清香。
偶尔,有蛙鸣的声响,蜻蜓的低飞,飞絮的飘过……
苏离兮枕在他的肩膀上,红唇噙着微微的笑,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他垂下脸颊,轻吻着她细密如翼的眼睫毛:“苏离兮,你快十八岁了吧?……”
“嗯,待秋天到了,就是了……”她轻轻的哼了一声,连眼眸也懒得睁开,这样的日子真是放松而悠闲,她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用想的思维状态。
“咱们生个孩子吧?你以后不许喝那避子汤了!”他低沉的声音,宛若轻柔的夜风吹拂过花瓣儿。
在天熙朝的时空中,女子十五岁及笄之后便可以成婚,十八岁做娘亲的女子再正常不过了。
周围,瞬时变得十分安静,他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苏离兮抬眸,他幽深的眼眸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神情期待而专注。
她的心一片迷茫,久久的沉默着。若是怀孕了,以后还怎么跳舞?身材会不会走形?皇家歌舞剧院怎么办?……
“好不好?算朕求你了,行不行?”
他眷恋的神情,仿佛可以揉出涓涓的水来:“朕做梦都想要、咱们自己的孩子。”
她被他幽黑如墨的眼眸吸噬进去,深深地陷入进去不能自拔。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无力的言道:“好……”
他立刻绽放出一个迷死人不
tang偿命的微笑!
他的目光随着她秀巧的黛眉落到挺秀的鼻尖上,再落到她樱红的唇瓣上。
“离兮……”他的唤声含着百转千回的情感,他吻上了她:“朕恨不能每天都将你吞到肚子里去爱!”
他说:“多生几个吧,你还这么年轻。每年生一个,朕最少也要三个皇子,还要三个公主。让他们吵吵闹闹的跑来跑去。谁要是不听话了,哼,朕就打谁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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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内廷,福禧宫……
容妃娘娘慕容君梧,目光幽幽看着窗外的光景。头顶上,今夜的月亮好白好大个,孤零零地挂在天上。
檀香木如意镂空雕花的桌子上,几十道美味佳肴摆成了团圆的样子。容妃几乎没怎么动几筷子,随便挑了一根翠绿瓜条儿在嘴里慢慢吃着,便将筷子放下了。倒是那陈酿的桂花酒,一小杯一小杯自斟自饮着。
她眼眸微醺,脸颊绯红。她看向对面的位置,恍惚想起…那里曾经坐着皇帝的影子,俊魅的脸上带着笑意。
唉,借酒浇愁、愁更愁……皇上、皇上,您在哪里呀?
容妃将酒盏放下,摆摆手:“都撤掉吧!”每天都是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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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神态厌厌的,站起来朝外间走去:“皇上今夜去哪个宫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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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容妃脸颊一抹讥讽的笑意,别人不知道,她岂能不明白。
什么处理国事,不过都是借口而已。皇帝回了紫宸殿,定是与那个不要脸的苏离兮鬼混了。那舞伎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肯要妃妾的名分,就是为了赖在紫宸殿里,天天霸占着皇帝。若是当了妃妾,按照天熙宫规,就必须搬到其它宫里居住了。那苏离兮当真是狡诈妖媚!
“涟漪公主驾到……”
中年嬷嬷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的女童走进来,金冻鱿采骸澳锬铮矗」骼戳耍 �
马嬷嬷抱着公主向容妃行礼,代替涟漪言道:“公主来给母妃请安了!”
那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圆圆的小脸上,一双乌黑漂亮的大眼睛。年龄虽然很小,渐渐能看出眉眼了,将来端得是个的美人坯子无疑,五官与容妃有个七八分相似,挺挺的鼻梁却是像极了皇帝。她红嘟嘟的小嘴里,咿呀咿呀的发出声音,吐着小泡泡儿。
容妃淡淡的看了女儿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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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公主将胖乎乎的小手放在自己嘴里啃咬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容妃。
容妃蹙眉,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面露厌恶之色:“本宫不想抱她,既然已经请过安了,就叫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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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后妃们的苦
容妃冷笑道:“本宫生了个女儿,最高兴的便是皇太后和皇后了。慕容家没有得到龙子,她们心里不知道该如何嘲弄本宫?如今,就连爹爹和哥哥,也对本宫失望了。”
这都两年的时间了,她也没有机会怀上第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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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越想越是气恼,指着孩子的鼻子骂道;“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赔钱丫头,害得本宫失去皇上的宠爱,快点把她抱走!”
或许是她的脸色太厉害了,涟漪公主受到了惊吓,小嘴一张哇哇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闹声音更叫容妃心烦:“出去、出去,以后不必天天过来请安了。本宫若是不宣,就不要过来!”
嬷嬷慌忙抱回涟漪公主,惶恐地从殿内退出。孩子的哭喊声音渐渐远去。容妃越想越是气愤,猛地抓起一个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后便伤心地坐下了抽泣。
她轻轻地抽泣着:“本宫的命怎么这样苦?呜呜、呜呜……赶不上皇后,赶不上贞妃和淳妃,就连一个低溅的宫舞伎都不如呀!”皇后是正宫,贞妃有恩宠,淳妃有皇长子,苏舞伎有皇上的心。偏偏她什么都没有,一样都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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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容妃捂住脸蛋,哭泣言道:“自从生下这个孩子,皇上已经两年没有碰过本宫的身子一下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生下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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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每个月都会来福禧宫四、五次,坐上一会儿说说闲话,或者看看书卷,逗逗小女儿。他却从来不肯再亲近她了。外人都道她容妃恩宠没有断,每月都有几次侍寝的机会,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苦?
皇帝不碰她,她能怎么办?
有几次,她都厚着脸皮儿,褪尽衣衫主动贴上去了,皇帝却是很生气,一把推开她,直接甩袖离去。她该怎么办呀?难道和爹爹、哥哥们抱怨自己两年都没有房-事了?用慕容家的势力来逼迫皇上临幸自己?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最叫她羡慕得是贞妃!贞妃娘娘却是得尽了皇帝的雨露。有的时候,她听宫人们偷偷的议论,皇帝在贞妃娘娘宫里的热情凶猛,折腾整整一夜,贞妃叫-床的声音能够掀翻屋顶?
她真是又羡慕又恼恨,恨不能亲手掐死那安庆瑶!
他肯碰那个假正经,傲慢清冷的皇后娘娘,肯碰那个病怏怏、要死不活的贞妃,甚至常常招幸那些低溅的宫舞伎们彻夜行乐。偏偏,他就是不肯要她的身子?
这个苦果,她只能自己咽下去!
容妃神情凄冷,自言自语道:“皇上心里一定还在怨本宫,怨本宫不该设计将刘美人推下湖水,他定是觉得本宫是个心肠狠毒的女子……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本宫心里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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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内廷翔鸾宫。
天色大亮,清晨的阳光穿透过窗棂照射进寝殿,四周里一片寂静……
贞妃安庆瑶缓缓地睁开眼眸,只觉着头顶上金丝纹绣的纱幔晃眼一片,瞧的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昨夜,皇帝表哥前来临幸,又是一夜非人的折磨。
别的宫里妃妾们都是期盼着皇帝的驾临,她却是越来越恐惧了。他每次来都玩尽了花样,把她当做母苟一般的欺凌。给她灌了不知道什么药,脑子虽然不太清晰,疼痛却是一分都不减弱。昨天更是蒙住了双眼,被吊起来打,她一时精神恍惚出现幻觉,竟然觉得皇帝变成了三个男人扑上来折磨自己?
贞妃浑身酸痛,吃力地叫道:“来人呀!”
碧燕急忙走过来:“娘娘您醒了,怎么样,您身体还好吧?让奴婢给你擦药吧!”
贞妃娘娘嘴角儿抽动一下,有气无力地问道:“皇上呢?”
碧燕看了殿门一眼,怯生生答道:“昨天半夜里就走了,吩咐奴婢们不得进来打扰娘娘呢,让娘娘您睡到自然醒呢。唉,娘娘,您…您又受累了。”
娘娘昨夜半夜里的哭喊声,真真是痛得撕心裂肺呀!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娘娘还能活多久?
贞妃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走了,好、好呀!给本宫换一身干净舒服的衣服吧,别叫人瞧见身上的伤痕。”
碧燕忍不住说道:“娘娘,咱们不如去求皇太后娘娘做主。您再由着皇上的性子胡闹下去,这身子可如何受得了?奴婢实在是不忍心呀!”
“不行……”贞妃言道:“这两年皇上常来,本宫在太后那里也得尽了脸面,满宫的妃妾们都在羡慕本宫得宠多,谁不是看着本宫的脸色说话?本宫岂敢抱怨侍奉龙体辛苦?本宫受些累不打紧,只盼着能尽快怀上龙子!”
再说,她若是去太后那里告状,皇上知晓了一定
tang会非常生气,哪个男子希望自己的隐私被人知晓?指不定,他以后就再也不理她了?她对这位皇帝表哥是又爱又怕。
贞妃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肚子,心里一阵阵儿发苦。她忍受这么多次了,平日里补药也吃了许多,为何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碧燕侍奉着贞妃,用药膏细细抹擦了全身的伤痕,又换上一件妥帖的衣衫。
贞妃自我打量一番,凡是有伤的地方都遮挡住了:“碧燕,你看看本宫可还有什么不妥?外人瞧不出端倪了吧?”
“嗯!”碧燕伤感地点点头。娘娘这一份自欺欺人的心思,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皇后娘娘驾到……”殿外一个太监叫喊!
贞妃吃了一惊,急忙言道:“快,皇后来了,扶着本宫起来迎驾!”
贞妃还来不及从床上爬起来,皇后娘娘便走了进来,温和地言道:“瑶儿,你且躺着别动,自个的身子要紧。”
贞妃苦笑一下,扶着枕头又躺了下去,她与皇后极为熟悉,倒不用在乎这些虚礼。
皇后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贞妃,这才几日不见?贞妃的脸色憔悴不像个样子,年纪轻轻的身体,脸色竟有了一股子死人般的灰白气息。回想起当年二人在安国公府中游玩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安庆瑶活泼、骄纵、健康、美丽,皇后不由暗暗心酸。
“哎呀,瑶儿你脖子上怎么了?”皇后看到贞妃衣领下面的脖颈上,隐隐有一些红肿印子?便要伸手去摸。
“没事!”贞妃侧头躲闪过去:“天气热了,空气里花粉渐多,兴许有些过敏吧?不打紧的。”
皇后不语,凝视了她一会儿,她竟是不敢与皇后对视。
“唉……”皇后叹息一声,往日里活泼要强的姐妹,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整天躲在自己的宫里不出门,也不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心事?
“瑶儿,咱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我现在是皇后了,你却也不必对我生疏了。莫不是我是妻,你是妾,就心生怨怼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贞妃低头言道。
皇后拉住贞妃的手,语重心长地言道:“瑶儿,以前咱们在府里的时候,你敢做刚当,性格最是直爽。本宫听太医们说你最近很是不对劲,你可是又什么瞒住了姐姐?”
贞妃虚弱的勉强笑道:“这都是我没福,怨不得别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