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带着这样反反复复的矛盾心情回了别墅,顺便去接了麦麦回家,往常活泼的小朋友同样闷闷不乐着,小脑袋一直耷拉着,踢着脚下的石头。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丁冬嘴巴动了动,最终无力撒谎。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小孩子继续撒谎下去。
“老师要求每个星期都有个小朋友的爸爸给我们大家讲故事,林翘翘的爸爸今天来给我们讲故事了,可是怎么办呢冬冬,下个礼拜轮到我了,爸爸下个礼拜能从很远的海岛回来吗?”麦麦用满是期待的眼睛抬头看着丁冬,多么希望能得从她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样啊……”丁冬拖长语调,“我也不知道哎……”
小家伙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丁冬心生不忍,“不过……你爸爸这两天应该会打电话过来,让他亲自回答你好不好?”
“真的吗?他真会打来吗?我很久没听到爸爸的声音了!”麦麦再度高兴起来,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嗯。”丁冬对他肯定地点点头,笑容里有小孩子难以察觉的忧伤。
麦麦与同班同学遇到,两个男孩高高兴兴地追打起来。
丁冬宠爱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也变得沉重起来。
麦麦阴郁的小脸成了压垮丁冬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脑海里盘旋了一天的念头,终于不再那么动摇。
更重要的是,如果求助秦渊能让盛匡出来,那么她就可以借机离开这座房子,重归正常生活。
就凭这点,她就该去试一试。
这晚丁冬撑着眼皮等到深夜,在心里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秦渊却没有回家。
第二晚,没有回来。
第三晚,还是没有回来。
丁冬等得心焦,她以为他出差了,不敢打电话给他,只好跑去江海蓝家打探,阿南告知她秦渊没有出差,但回不回家是他的事,他话语里的警告意味太明显,丁冬不得不噤声,为自己表现地像个急切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而羞愧。
她默默地,前所未有地期待秦渊回家。
第四天晚上,当她内心的焦灼到达了新的巅峰之时,秦渊终于回家了。
丁冬一见到他出现在门口,整个人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全身绷得紧紧的,发不出一个字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回来了。”
“嗯。”秦渊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等你。
丁冬在心里这么应着,嘴上却说,“没做什么,这几天我都没出门。”
后面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说出了口,直觉告诉他,秦渊想知道,于是她就乖巧地说了,她有了身为白吃白喝住客的自觉性。
麦麦见秦渊回来也很兴奋,小孩子正是不怕生的年纪,上次生病秦渊和他的关系拉近不少,麦麦很喜欢这个话不多的“秦叔叔”,秦渊在家的时候,他喜欢临睡前捧着故事书找秦渊给他讲故事,所以丁冬习惯了偶尔秦渊会敲开她的房门,把熟睡的麦麦交到她手里。
今晚的餐桌上,麦麦的话特别多。
“秦叔叔,我告诉你,今天罗瑞娜在海边捡到了一个瓶子呢,里面装着一张纸,可是上面的字我们都看不懂,她妈妈说这叫漂流瓶,叔叔,你知道什么是漂流瓶吗?”
“漂流瓶啊,”秦渊此刻的嗓音有些慵懒,“那是大海那一头的礼物。”
“大海另一头的人们把想说话的话,或者是内心的秘密写在纸上,放到瓶子里,这个瓶子的命运是未知的,也许它会永远漂在海上,也许进了鲨鱼的肚子里,也许有一天,会被冲到大海的另一边,被有缘人捡到。”
“大海是这地球上最浪漫的邮递员不是吗?”秦渊揉揉麦麦的小脑袋。
“是啊是啊,叔叔我也可以让大海做我的邮递员吗?”
“当然可以。”
对面一大一小的互动温馨有爱,丁冬着迷般的看着秦渊,她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秦渊,就好像他走下了他的神邸宝座,变成了一个平凡人,可以对着一个孩子无所顾忌地释放有温度的笑容,不再那么冷冰冰。
她正这样感动着,就听麦麦问,“叔叔,你之前扔过漂流瓶吗?”
“扔过。”秦渊自然回答。
“叔叔,你把你的秘密告诉大海了吗?”麦麦天真地看着秦渊。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丁冬捡着饭粒进嘴,明显心不在焉起来。
只听秦渊愉悦地说,“叔叔的秘密,在一棵树下面。”
铛一声。
筷子掉落的声音传来,一大一小诧异地望了过去。
丁冬捡起自己掉落在桌上的筷子,藏起心慌,挤了挤笑道歉,“没拿稳,你们继续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木有潜规则呢?你看秦boss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哈哈,树的秘密后面会解开。
第28章
秦渊:我知道她忘了我;我看着她重新微笑;上学,生活,工作;与别的男人牵手约会;甚至有一天披上婚纱。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答应过她,我要变得很强,强到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再阻止我们在一起。这一刻,我只求上天怜悯我,不要让她;像曾深爱我那样;爱上另一个男人。而我,除了变成杀戮场的修罗王,我已别无选择。
秦渊:我知道她忘了我,我看着她重新微笑,上学,生活,工作,与别的男人牵手约会,甚至有一天披上婚纱。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答应过她,我要变得很强,强到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再阻止我们在一起。这一刻,我只求上天怜悯我,不要让她,像曾深爱我那样,爱上另一个男人。而我,除了变成杀戮场的修罗王,我已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节,请勿购买,更新在上面!
第29章
丁冬走进去;她之前从未踏足过秦渊的房间;仿佛知道这是这所房子的禁地,她不敢产生窥伺心理。
是纯粹男人的空间,处处弥漫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危险;透着禁制的诱惑。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月光却撒了一地,秦渊靠在背光的沙发上;夜色将他笼罩在一片黑暗里;他长腿懒懒地搁在椅子上,正在悠闲喝酒。
但丁冬知道他在看她,他是黑暗里的夜鹰;正用锐利的眼睛撕碎她折磨她,一贯的冷漠,偶尔的温柔,都是假的,全是假的,掠夺才是他的真实天性。
两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黑暗中的对峙考验着彼此的耐性,丁冬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她的声音透着一股沙哑疲惫,“我来了。”
“我对你很失望。”秦渊喝了一口酒,嗓音从未有过的低沉,他似乎对于猎物上门这种事,没有丁冬意料中的兴奋,反而透出一股颓丧。
丁冬深吸一口气,鼻间满满的属于他的气息,她的思绪乱极了,“我对我自己也很失望。”
一片静寂,心痛在蔓延。
“就那么在乎吗?”问话的是秦渊。
丁冬愣了一下,“什么?”
“他。”秦渊似乎是很不情愿地吐出这个字。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丁冬无意与他提起盛匡,这个时间,她这个有未婚夫的女人却出现在其他男人的房间里,这本身就挑战着她的道德底线,她希望秦渊能给她以基本的对女性的尊重,更不想听到有关“盛匡”的一切,她掩住耳朵想让一切速战速决,但显然秦渊不打算这么做,他强硬地撕去她的遮羞布,想要掏出她的心窝看个究竟。
他真的太过分太得寸进尺了。
丁冬歪头盯着墙壁,血色褪尽,只是简单道,“我答应过他。”
她不能让他发现,在她的身体里有另一个可耻的自己,沸腾的血液正在她的身体里流淌,仿佛迷失许久的灵魂终于找到最初的归宿,而她无力控制这来自身体深处的渴望。
“答应他?那你答应我的事呢?”秦渊冷冷质问的声音沾着一分醉意一分暴躁。
丁冬莫名其妙,“我答应过你什么?”
她话音刚落,秦渊突然发了疯似的将手里的玻璃酒杯狠狠一摔,随着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玻璃渣碎了一地。
“啊。”丁冬一声惨叫,吓得花容失色,后退一大步。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暴戾的秦渊,像是随时会扑过来撕碎她,她惊恐地瞪着他。
秦渊站起来,黑暗中的野兽一般窥视着她,他终于失去耐性,“脱了!”
这两个字带着满满的羞辱,仿佛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终于让她忍了很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有动作,倔强的的眼死死盯着对面的秦渊,心里的恨像无边的野草疯狂滋长,这一刻恨的感觉那么清晰,可是她最恨的是自己。
下贱的受到诱惑的自己,她不能饶恕的自己。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秦渊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再度响起。
丁冬还是木头人一般毫无动作。
“不脱?好,是想让他牢底坐穿是吗?”男人的声音带着j□j裸的威胁。
时间开始走得很慢。
滴答滴答。
丁冬颤抖的手慢慢抬起,伸向了自己的吊带裙,然后一阵慢动作,她的身上终于只剩下内衣,凹凸有致的鲜嫩身体失去了衣料的遮挡,就那样羞耻地暴露在空气里,他的眼前。
丁冬手抱着胸垂着头,她不敢去看那个人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漂在海上,海水里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她无地自容。
空气里若有似无地散发着醇厚酒香,黑暗和酒精勾出了身体里潜藏许久的**,秦渊慢慢踱步到她面前,眯着眼睛欣赏属于他的美好,他终于可以不再隐藏自己对这具美丽身体的觊觎。
他要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要她。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滑过她的肌肤,在脖颈里流连,然后慢慢滑向胸前的那团绵软,他屏息激动着,那遗失的美好终于又回到他的手上,他想回到她身体深处,那是他的故乡,他所有梦开始的地方。
他将头垂在丁冬颈上,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低沉暗哑的声音满是压抑,“我那么希望你来,又那么希望你不要来。”
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低低的震颤灵魂的呢喃,“可你最后还是来了,为了另一个男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丁冬的身体猛然间僵硬,血液都冲到了她的大脑里,痛觉开始出现,她的眼前突然划过一个陌生画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个封闭无光的房间,少年的眼睛温润如水,也是这样低低的震颤灵魂的呢喃,“宝宝,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是谁?是谁?!
想要看清那少年的脸,可是画面突然又中断了,就好像走到了悬崖尽头,明明已经看到光明,可脚下就是深渊,这强烈的失望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头痛,丁冬“啊”一声尖叫,捧住脑袋,眼泪不由自主滚落下来。
“怎么了?宝宝你怎么了?!”秦渊立时变得紧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紧紧拥着她,而后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
丁冬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头痛,头好痛。”
“我们马上去医院。”说话间秦渊的手已经伸向了电话。
“不,不要。”丁冬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她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哀求着,“我没事,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秦渊面带复杂地看着她,眼睛里分明有着怀疑,她只好坦白道,“我好像……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秦渊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
他们之间贴得那么紧密,呼吸缠绕,丁冬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别扭道,“我能不说吗?”
这一刻,一个巨大的事实如闪电般划开她的脑海,让她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她几年来一直抗拒着盛匡的身体,却并不排斥秦渊的靠近。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秦渊的表情很急切,“你再想想,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已经不知不觉将丁冬搂进自己怀里,丁冬却浑然未觉,深深皱着眉,“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
秦渊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眼睛发亮,“就像什么?”
丁冬的眼睛满是挣扎,最后咬着牙说,“只是错觉而已,其实什么也没看到听到。”
秦渊眼里的火焰瞬间熄灭。
“睡吧。”他突然将手搭在她腰上,紧紧环抱着他。
“你,”丁冬迟疑,“你说过……要……”
“你想我那么做?”秦渊的声音里含着讥诮。
丁冬脸都红成虾了,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我有点困。”
“那就快睡。”
“我回去好了。”
“想都别想。”秦渊一声霸道,“两个选择,要么睡在这里,要么我们做点什么。”
丁冬赶忙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大掌轻抚她腰际的某个地方,她想起那里有块红色胎记,心里升腾起古怪的情绪。
好像心里那些蠢动的渴望,渐渐因为这温柔的触摸,平复下来。
她翻了个身,听到背后的男人一声叹息,她望着皎洁月光,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她闭上了眼睛,然后下意识地翻身,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就像回到故乡。
第二天丁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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