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大雨十几年,他相信这次毛毛也能挺过去。
“恩。”毛毛勉强撑起笑,让他放心。
车子颠簸,团子吃力的扭着身子,看见毛毛朝她笑,他无声呢喃:“宝宝……”
他慢慢倒下,身上穿着最爱的花衬衫,染着新颜色的头发有些凌乱。
他气息微弱,还在说话:“阿赞……别急……我,我没事……”
“你给我闭嘴!”盛赞怒斥,终于变了脸。
一个大急转,团子向后倒去,撞上仪表台,脊椎巨痛,却恰好缓解了她身体里的躁动。
“母……毛,毛毛……”
毛毛妄想最后再摸摸他的宝宝,手在半空中滑落。
毛毛的最后一句是说:“宝宝,别怕……”
然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团子快要疯掉了,她好难受,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眼睁睁的看着毛毛死在车里,她瞪大了眼睛一把把的扯自己的头发。
她难过的放声痛哭,又想要盛赞能停下来狠狠的抱她。
“呜呜呜……啊啊啊……母,母……”她抓住盛赞的胳膊,神志不清的缠绕上去,妄想在车里能坐上他的大腿。
“阿赞……阿赞……”她声声妖娆呢喃,“阿赞……”
***
不知许久,车子终于停下。
盛赞从驾驶室跳出来,拉开后座车门,双目赤红。
他轻轻地,将毛毛抱出来。
“等我。”他沙哑开口,似是在对团子说。
团子已不能控制自己,将双腿架在仪表台上,手指拂过胸口。
她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盛赞,一步步走出那间仓库,车上溢满浓重的血腥味,却让团子更加疯狂。
她将手指从衣摆伸进去,抓住前端尖尖好不留情的拉扯,这才有些缓解,有些舒服,却还不够,她的另一只手将睡裙拉高,露出白皙的腿*
根。
身子反应得厉害,她用两根手指缓缓滑过,愉悦的感觉顿时让她闷哼出来,她将裤子脱掉随手一抛,挂在方向盘上。
团子一边哭,一边快速的用手指满足自己,她绝望的眼泪止不住的淌下,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又去了一个。
手指带来的些微快乐在一开始起了作用以后,身体就越来越叫嚣着需要更多,手指又酸又涨,身体每一处都像嗷嗷待哺的鸟类,张大了嘴,想要吃。
团子咬住唇,滑入另一只手,缓缓进退。
“唔!”一根手指不够,她尝试放入第二根。
哥哥,哥哥。她疯狂的在座椅上乱蹭,却更加急躁。
咔哒
偌大的仓库,突兀的响起一声。
盛赞从外面回来,反身锁上门。
“啊!”团子低吟,根本没注意到。
男人走到门边,将她两条腿拖出来,顺势抱起。
他如抱婴儿那样抱着她放在车头上,突然有了温热身体,肌肉结实的怀抱,团子顾不得其他的蹭上去,急切的脱掉男人的上衣,妩媚又妖娆的吮吸他的胸口。
***
“阿赞,阿赞,救救我,求求你狠狠抱我。”
她甚至推开了他想要吻上来的唇,她不想浪费时间,她已经准备好了,她需要被狠狠的进犯。
盛赞转而去啃咬团子的胸口,听见她满足的喟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稍稍有些分神。
“别停!”她催促,不满的将他的头往自己胸口压了压。
他们是在做*爱,这件事明明很舒服,可两人脸上却都是世界末日般的神情,如在完成一个任务。
团子到最后,已经看不清盛赞的脸。
是谁,凶狠的一贯到底。
是谁,咬住她的耳朵粗喘。
是谁,将她悬空,托住她的后腰角度刁钻。
是谁,将滚烫的汗液滴洒在她身上。
是谁,在最后咆哮,将所有都给了她。
她不知今夕几何,她不知到底做了几次,只记得一开始阳光透过碎掉的玻璃窗照进来,将空气中细细的灰尘显现,后来,她被抱上车头,车头很脏,可她却没时间在乎。
最后,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天色渐渐暗下,他们还在做。
身体被磨得很疼,却无法停止,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疯狂的沁入脑子里,她几次转醒,已无力发出声音。
她在迷蒙中,感觉他的悲伤,他嘶吼着如野兽,被毁了家园的野兽。
最后,她哭着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已不见那只野兽。
身上斑驳得都是他抱过她的痕迹,她被放回副驾驶室,底*裤也穿在身上。
她无比清醒,终于摆脱了那磨人的药效。
“阿赞……”她轻声呢喃,回荡在空旷的仓库,被屋顶弹回来,一声又一声。
她走出去,外面不是她熟悉的三千港,她不知这里是哪里,独自一人,静静等待。
她在等盛赞,可等来的却是陈叔。
***
那个爱笑的陈叔来接她了,却满脸沉重,他们没有立刻回三千港,团子在陈叔的家里住了三天。
原来陈叔真正的家不在三千港,他的家中有爱妻,妻子温柔,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貌美。
她为团子做饭烧水,拿出来的新衣十分合身,她也很会做海鲜,为团子蒸一条海鲳,用姜蒜去腥。
她会在夜里进来房间,为团子盖被子,抹掉她眼角的泪。
三天后,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样,警*方控制了三千港,新闻里连番播放着政*府清剿三千港不*法分子的消息,团子在
努力寻找,那里面有没有她的阿赞。
白狐被抓,公司瓦解,三千港重回政*府所有,记者实地拍摄,发布了码头走*私象牙案破获的过程。
三千港码头上比象牙更骇人听闻的东西都被有意的掩盖住,白狐以公司头目身份被捕,等待法律严厉的制裁。新闻里没有出现盛赞的名字,世人不知,三千港曾有一个盛赞。
偷天换日,金蝉脱壳,团子在看到这条消息时,终于肯进食。
她相信,盛赞还活着,他只是逃走了,等风声过了,他回来接她。
她要保存体力,等待一起逃亡的那天。
老爹,你说过,不离不弃,我铭记在心。
哥哥,别急,我就在这里,你一定要找到我,别抛下我一个人。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放心。
她唤陈叔的妻子为丽姨,说还要一碗饭。
她说:“鱼,好吃,谢谢。”
三天过去,陈叔回家告诉了她盛赞的死讯。
团子避而不听,眼睛看着电视,这时电视里也在播放这一消息,记者猜测此人是因私人恩怨仇杀而被抛入海中,目前无人认领。
***
“带我去见他。”团子说。
别怕,你不能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陈叔开车将团子送回了三千港,车子从盛宅经过,那里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只是短短三天,就变得破败不堪。
码头上有人在游行示威,团子远远的看见毛妈和毛爸戴着红布条,静坐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看起来十分激动和气愤,并没有哀伤。
陈叔说:“他们还不知道……”
团子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让他们面对那个事实。
回不去了,她确定毛妈不会再整日迷恋麻将,不会再与牌搭子炫耀她的儿子,不会再笑。
而毛爸,一定会蹲在后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默默的听毛妈放声痛哭。
幽暗的冒记饭馆,窄窄的三千巷,不再有盛赞和毛毛。
团子长长的头发遮住脸,由警*员带着进入冰库。
看不清她的表情,陈叔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肩。
冰库设在公司的地下,原本是为不听话的人准备的礼物,现在却用来防止尸身不腐烂。
尸袋被拉开,露出一条浮肿的手臂。警*员说在海里泡了太久,捞起来时就已经面目全非。
警*员怜悯的看了看瘦弱的团子,团子从来不怕死尸,却未想过,会见到盛赞的尸体。
她来见盛赞最后一面,出来后吐了一地,晕倒在昔日的公司门口。
陈叔将她送去初雪堂,初雪堂不属于公司,并未受到波及。
川老爹不在,他的大徒弟为团子号脉,脉如滚珠,有孕。
第77章 十面埋伏2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礼……”
灵堂被布置成了黑色;这是盛赞最常上身的颜色;案台上铺满了□□;簇拥着他的音容笑貌。
团子本就瘦弱,此时穿一件黑布袍;脸色苍白得让人怜惜。
她往火盆中填入纸钱;一阵风刮来,将灰烬卷起;带往黄泉路。
门口响起争吵声,她们是大佬们的亲眷。
整个三千港被抄;他们虽已被盛赞剥了权利;却还是不能置身事外。
这世上,谁能真的如浮萍;没有家人和朋友?团子到此终于理解当年盛赞为什么会说要将她送出去。
他那时对她不苟言笑,如严父,又如陌生人。
她知道,他只是在尽义务抚养她长大,他也毫不避讳的告诉过她,将来,他会放她自由。
那是他所认为的自由,没有三千港,没有海龙,没有一切黑暗,他要给她的,是干净光明的世界。
后来,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灵堂里吵闹不休,这些女人的男人被警察带走了,她们无处可寻,就来这里恶心人。
死者为大。团子走出去时,轻轻抚上小腹。请离开。
她不愿盛赞到死都不清净。
大佬们的女人从来都彪悍泼辣,她们上来推团子,吵吵囔囔的,如一场滑稽的闹剧。
她们难道不懂吗?人已死,又何必追究对错?难道她们的男人是无辜的吗?难道就只有我的阿赞应该被填海?
团子厌烦的举起枪,砰砰两声朝天开。
场面顿时安静了。
她手里的枪,是高三那年夏天,毛毛给的。
毛毛说:“宝宝啊,拿着防身。”
她那时不会开枪,却随时带在身边,是了,是这把枪,拴住了她与盛赞。
***
“还要吵什么?”团子问这些女人。
不就是被抓起来了?最多判个十年八年,最起码,他们还活着!
最起码,他们还活着,而她的盛赞,已经死了。
有什么,比活着更幸运吗?她也想问,为什么死的不是其他人。
三千港的警*察听见枪声,迅速包围过来,在门口用喇叭喊话:“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他们根本不知道,手里有枪的,是看起来娇柔无害的团子。
那些女人被枪吓坏了,生怕团子疯了一枪打死她们。
“滚!”团子说完,回到火盆旁,继续烧纸。
那天,他陪她参加了至关重要的比赛,出来时,他们遭遇伏击。
团子至今都不知是谁敢在玉城街头杀人,她没问,盛赞也未与她说。
但她得到了他。
他抱着中弹的她狂奔于回三千港的路上,他在车里哄她:“别怕,别怕。”
她真的一点都不怕,只是流了太多血,睁不开眼睛。
她知道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脱掉了上衣,取出子弹。
她知道他在吻她,问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她知道他朝着手下发脾气,抓着川老爹的领子说不放过他。
她后来醒了,怕他继续发脾气。
她委屈的不要他的吻和拥抱,她觉得自己如小丑般没脸没皮,可当她看见他重新装修了卧室和书房,她就笑了。
他是真的在意她呢,他是认真的。
***
她去认尸体,她去将他带出来,她亲手布置灵堂,她都很平静,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老爹离开,她守在老爹身边一天一夜,不哭不闹。
团子不哭不闹,她想让盛赞放心,她想好好将他送走。
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老爹走时,他终于肯回家,她是在见到他后才敢哭出来,现在连他也不在了,她真的没有了家人,世界这么大,没有她的家。
哥哥,哥哥,你见到老爹了吗?老爹在那里过得好吗?
我很想你们啊……但我不能死,哥哥,我怀孕了,老爹,你放心,团子会将小孙孙抚养长大,告诉他,三千港的三千巷,有一家盛记,有一口卤锅,那才是我们的家。
团子的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打在火盆里,陈叔的妻子丽姨陪伴在团子身边,让她千万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门口又有人来,先进来的是毛妈和毛爸,他们没有见到毛毛的尸体,所以他们不相信团子所说的话。
团子告诉他们自己亲眼看见毛毛中弹流血,告诉他们他死在车后座上。
但毛妈却说:“团子啊,你看错了。”
他们坚持这一点,团子于是赞同,“也许是我看错了。”
这是毛爸和毛妈能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她不忍用事实打击他们。
他们也老了。
然后三千巷里的街坊邻居也都来了,他们来送盛赞最后一程。
巷尾的老阿婆,摸着团子的脸说:“丫头,别哭。”
团子跪在地上,捂住心口。
心好痛,像被整颗挖掉似的痛。
***
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三千港人讲究入土为安。
棺盖被钉上,铁锤一下下敲响,如同丧钟。
“不,不要……”团子扑上去抱住棺木。
“不要!”她执拗的护着,不让人将棺材抬走。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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