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拿阿玛和额娘逼我啊,”新月哭着说到,“我如今已非完璧之身,如何能配得上镇国将军呢,新月此生唯寄心与将军身上,便是做将军身边的阿猫阿狗也是好的啊,如今不能常伴将军左右,新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不是格格的错啊,”云娃心里清楚再过不久自己应该就可以离开这个泪包格格身边了,要不然就算自己确实以前是福晋身边的人,也实在受不了啊,“格格怎么能放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新月瞬间反应了过来,抬起了略带阴沉的眸子,隐在云娃的身后,恨恨的看着不远处哭得老泪纵横的努达海,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不就是想要尚主吗,那我新月就此起誓,定要你他他拉府以后鸡犬不宁!
“云娃说的是啊,我现在光哭有什么用,你让他他拉一家的人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他们,”新月阴沉沉的说到,千万别小看一个女人的决心,尤其是自认为深入爱河的女人,现在的新月已经处在了疯狂的边缘,“等会儿给我收拾收拾,我要进宫。”
“格格,只要您没有事,那云娃就放心了。”
长舒了口气,云娃起身走到了他他拉老夫人身前,不情不愿的欠了欠身,“老夫人,我家格格现在精力不济,需要休息,要是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话,请去到望月小筑外面说去,别叨扰了格格歇息,请恕云娃不再多说了,格格正等着奴婢去伺候呢。”
他他拉老夫人面色不愉,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就敢给自己脸色看,等你们家格格嫁进了他他拉家,我定要你好看。
“这位云娃姑娘说的是,这毕竟是格格的香闺,我们这些外人不方便在此久留,”老夫人一手拉过有些依依不舍的努达海,“孩子,你先跟额娘回去休息,格格身子娇弱,要是我们还在这厢吵着她了,可不好。”
努达海想了想,自家额娘说的也是,自己要了她一夜,她又是第一次,现在定是有些吃不消,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免得被累着了,便也跟着老夫人离开了望月小筑,而絮灵跟在两人的身后,辨不清她现在的神色,也不知她现在死了心没有。
皇宫里的弘历自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他也不打算管,毕竟现在他的云儿不在身边,也没人要看戏了,自己就该干什么敢什么吧,还有这么些政务等着自己处理呢,新月的事,自然是该由后宫来处理,自己那聪慧的皇额娘自然是能处理好的。
而太后看着哭哭啼啼的新月,心里说不出的烦闷,真不知最近是冲撞了哪路邪神了,尽出这些个腌渍事,一旁的晴儿见到太后的脸色不好,赶紧上前给太后揉着额角。
对于现在晴儿,太后还是很满意的,对自己的事情她是愈发的上心了,比起那个娇小姐般得紫薇,还是晴儿更会体贴人啊,当初的事情还不是那紫薇给挑拨坏的么,要不然自己□出来的晴儿怎么会跑来顶撞自己?太后华丽丽的迁怒了,好像自从这紫薇进了宫,宫里就再也没有太平过,难道是被这紫薇给冲撞了,想到这里太后觉得自己真相了,而紫薇明明人不在这里也被牵连到了,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好了新月,莫要再哭了,哀家的头都被你哭疼了,”太后不高兴的看了这个不懂眼色的人一眼,“柳嬷嬷,哀家派你去他他拉家是让你好好的照顾格格的,怎么会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可要好好给我说说。”
“回太后的话,奴婢昨夜也不只是怎么了,睡得特别的沉,等到了今天早上听到了动静才醒了过来,不仅是奴婢,其他的几位嬷嬷也都是这么一个情形,现在仔细想想,倒是露了几分端倪在里面。”
“太后,您一定要替新月做主啊!”新月猛的一下扑到了太后的脚边,倒是把太后和她身后的晴儿,给吓了一跳。
“还不快些把格格给拉开,地上这么凉要是生了病可怎么办。”桂嬷嬷对着柳嬷嬷使了个眼色。
柳嬷嬷连忙带着人把新月从太后的脚边给拉开了,新月依旧还是跪坐在地上,一点满洲姑奶奶的气性都没有,让太后看了十分的不喜。
“新月格格,要是您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和太后说说,”晴儿看着新月衣冠不整,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太后可是最慈祥公正不过了,只要你有什么委屈,太后可是一定会给格格主持公道的。”
“新月实在是无脸去面对过世的阿玛和额娘,竟然在孝期之内犯下此等错事,往后不过是青灯古佛常伴而已”新月低垂着头,啜泣的说到,“只求太后不要放过那些个毁了新月清白的恶人!”
“太后新月格格真是个可怜人。”晴儿有些同病相怜的说到,她自己也是父母双亡,要不是太后怜惜,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会是如何,真不知自己当时是犯了什么浑,非要嫁给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包衣奴才,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幸好蒙太后不弃,总算是有了个归宿。
新月来京的那段日子太后正好不在宫里,所以也没能直面新月的精神攻击,现在见着了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虽然前边有百般的传闻,人总是信得眼见为实的,所以太后对于新月的感官也说不上太坏,而且现在太后最喜欢的就是和云淑对着干,既然皇后不喜欢这个格格,那自己给她一个恩宠又如何
第124章
“可怜见的;”太后说到;“柳嬷嬷还不扶你家格格起身,那他他拉家着实可恶,奴大欺主;罪在不赦!”
“太后,能有您的庇佑,新月已经心满意足了。”新月泪眼汪汪的看着老太太;心里却有了另一个注意,“只是那努达海再怎么说也曾经救过新月的命;要是现在新月要报仇的话,那会不会有人说忘恩负义呢?”
都过了这么些年;太后哪里会听不出新月的意思;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心道这新月倒是有些心机的,“那新月想要如何?”
“那贼人所想,不过是想要新月以格格的身份嫁与他,能让他得了前程和娇妻,可是新月不甘心,”新月的眼里满是狠毒,“既然这是他的朝思暮想,那新月为何不遂了他们的心愿。”到了这边新月的心思峰回路转,太后可是在后宫混迹了这么些年的人了,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自大清建国以来,就没有一个宗室格格随随便便的嫁给一个有妻有子的奴才秧子的。”太后用手敲了敲桌子。
“太后,克善世子前来请安了。”外面通传到。
“让他进来吧,”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新月,吩咐道。心里想着这克善倒是个不错的,还知道时不时的来慈宁宫请安,“倒是真的姐弟连心,新月受了委屈到了哀家这里来,克善那孩子现在也来了。”
“奴才克善,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克善十分恭敬的行了礼。
“起吧。”太后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克善啊,今日怎么想到来哀家这边的。”
“克善恳请太后为克善的额娘做主!”从进门开始,克善就目不斜视,当然他是知道新月在一旁的,不过他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克善是庶子,他的额娘?太后有些疑惑了,“此话怎讲?”
“太后容禀,克善已是知道,克善并不是什么庶子,而是太上皇钦赐的端亲王福晋之子!”克善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虽然只有一下,却磕的额头红了一大片。
这话一出惊起了一层浪,要是克善的娘亲才是真真的亲王福晋,那么现在的嫡格格新月之母是谁?
新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克善,“克善你是听了谁在你耳根子傍边嚼舌根了,怎么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我额娘在危难之刻让我带着你逃了出来,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你确定事实是这样的,我的好姐姐,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明明是阿玛让你带着我逃离的,当时我那好额娘可是不同意的,要不是阿玛不松口,那我克善早就曝尸在荆州了。”克善的小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所有的一切好像是在说着旁人一般。
“桂嬷嬷,去把皇上给叫过来,就说是有要是相商。”太后略微偏袒新月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端亲王的福晋可是自己出了五服的侄女,都是姓钮祜禄,虽然她没有提出来,但是在暗处还是给了新月一些关照的,要是克善所说的事实,那么这端亲王府可是狠狠的下了太上皇的面子,也是下了自己的面子。
“皇额娘,突然叫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弘历不紧不慢的来了慈宁宫,他可是早就知道了端王府的那些腌渍事了,不过他还想看看着克善能忍耐到何时,到没有想到这孩子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都是些混账事,哀家也不愿多说,就让他们自己说吧。”老太太不高兴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晴儿在一边看见了,虽然有些同情新月现在的遭遇,但现在的她看的更加明白了,这世上不是你对谁好,谁就也会对你好的,而且现在太后能重新接受自己,晴儿心中早就感恩戴德了,是太后把自己救出了那苦海,自己怎还能伤她的心呢?遂走到了太后的身后,抬起柔荑轻轻给太后抚着背。
太后眯了眯眼睛,心道这晴儿这次回到了自己身边,是愈发的体贴得体了,有她在身边照顾,自己过得可是舒心呢。
“既然这样,那就说吧,朕在这里听着,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别来碍朕的眼,”弘历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要不然别怪朕无情。”
“克善,你又何必呢?”新月故作关心的说到,想到府里的那些传闻,以及蛛丝马迹,新月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让她惊惧不已。
“皇上,奴才知道您事阿玛和额娘至孝,堪称当世只典范,克善虽然望尘莫及,可是作为一个儿子,克善不能让自己的额娘蒙冤,作为一个臣子,奴才也不能让皇上被蒙在鼓里,所以这一次克善下定了决心,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只求皇上、太后能给奴才的额娘一个公道!”克善小小的身子似乎还有一些颤抖,但是说起话来条理清楚,让弘历颇为满意,小小年纪就有此魄力,当是可造之材。
“可是宗人府的玉蝶上,新月才是端亲王府的嫡女,这又如何解释?”弘历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的问到。
“回皇上的话,新月之母,不过是奴才额娘伴嫁的一个大丫鬟,只是得了奴才阿玛的喜爱,奴大欺主,生生的压了奴才的额娘一头,在王府里处处以亲王福晋自居,待到生下了阿玛的长子以后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克善的眼里有着隐隐的泪光,似乎是想到了曾经的悲伤过往,“后来更是与阿玛合谋夺了额娘的身份,成了亲王府‘真正’的福晋。”面上带了嘲讽的笑容。
“克善你怎么可以随意的污蔑嫡母!”新月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弘历和太后老太太,“请皇上为新月的额娘做主正名!”
跪在一旁克善则是冷厉的看着新月的表演,心里很是不屑,“姐姐你可以告诉皇上,你的好额娘的闺名是什么吗?”克善可是知道,自己额娘的闺名,太后可是知道的。
“为了额娘的清白,额娘就请恕新月不孝吧,”新月虽然心里担心,但面上始终不显,只是柔柔弱弱的哭得梨花带雨,“额娘她闺名唤作——溪婼。”
啪——的一声,太后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面上有些不敢置信,脸也被气红了,“新月你说的可是真的?”按捺下自己的情绪,依旧一脸慈爱的看向新月,仿佛是为了安抚她一般。
“额娘的闺名确实唤作溪婼。”新月得意的看了克善一眼,却见他笑的灿烂,心中一惊。
“大胆的奴才!”太后气愤的说到。
“皇额娘,您这是怎么了?”弘历见到太后被气得不轻,连忙问到。
“皇帝啊,也许当年的事情你不清楚,”太后叹了一口气,“哈宜呼是哀家一位远房堂叔家的孙女,她出嫁之前,哀家也是见过她的,是个好姑娘,也配得上她的名字,当初哀家的那位堂叔可是没有给她起什么汉名啊,哀家倒是听她说起过身边有一个丫鬟叫溪婼的。”太后似乎还能记得那一年的事情,仿佛一切还在自己眼前,那位堂叔在自己到当时的雍亲王府上之前,是对自己最为疼爱的,所以自己也是很喜欢哈宜呼那个孩子,怎么会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事实竟然真的是如此?”弘历若有所思的样子,“虽然朕是相信皇额娘的话的,可是口说无凭,克善你可有什么证据?”
“回皇上的话,奴才这里有一个额娘当年给奴才绣的一个荷包,额娘临终之前曾跟克善说过,要是有一天能到了京城,就把这个荷包拿出来,一切真相就能大白了。”克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