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向来冷静自持的袁朗,连热情的接待都未领情,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当地某个军营,让人查找。第一次,他在陌生人面前动怒,毫不留情。
可是,黎落菲都做些了什么说了些什么!
“这么点小意外都受不了,黎落菲,我很怀疑这么多年,你是不是白活儿了?”伤人的话,袁朗很少说的这么直白,但现在他就是忍不住想伤伤黎落菲,似乎潜意识里他就是要黎落菲也体会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我是白活儿,不但白活了这么些年,甚至连多余的四年都是白过的!”耳光打过去,黎落菲的理智稍稍缓和,但她不后悔,“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要遇见你?就算死了一次了,也还是要从重遇你的那一天开始!袁朗,如果这段孽缘是我前世欠了你的,那么现在我还清了,连本带利都还给你了!现在你就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古雅说的并不完整,磕磕碰碰里黎落菲也差不多明白了。她完全不相信,只是有人想要争夺黎惜的遗产,才再一次把她扯出来的。至于究竟是谁,既有能力,又有动机,说到底,也撇不开一个袁朗的家伙。
“你说林薇雅到底哪里好了?既然你们一个浪荡,一个堕落,为何不趁早合在一起,省的祸害别人!我现在就祝你们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快点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啪”,又是一个脆生的声响,没有余地。
只是这一下,角色对换。
黎落菲的脸向右倾下,眼睛睁得老大。两人的呼吸同时一窒,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新古言,悄悄速度连载中,大家都去围观吧,传送门至于这个文,写到这里,我已经不准备多说了。存在的不足之处,希望在以后的写作中慢慢弥补,希望大家多多包容……文下的留言我都有看,真心觉得很感动,无论是喜欢或是批评,对我而言都是好的,说明你们有认真在看,谢谢……超过25字的,一律送积分,没有送的不是评论被抽了,就是不小心漏了,大家可以直接来敲我……
归来&遭逢
一来一往;撇开男女力量的悬殊,黎落菲深度理解,他们果真是彻底扯平了;连男的扇回来的耳光;也同一时间被打了回去。
比较其黎落菲跳跃的思维活动;和让人无语的判定结果;袁朗则突然有了丝恼意,并且那还是对自己的恼。
他向来张弛有度,就算是残忍,也没有想要打一个女人的想法。看吧,黎落菲果然不同,打破了他多少个第一次。
两个人都清醒了,如一瓢水泼了他们俩,成了落水狗之后,还不忘两两对望一会儿。当然,袁朗没那么幼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关于黎惜遗产的问题早晚都要被媒体曝光,我以为黎惜在和你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里,至少稍微提过。”事情本就来的突然,转折又来的这样无厘头,袁朗理智尚在,可如今面对这样浑身长刺的黎落菲,还真有点束手无措的感觉,“上次的风波不了了之,外人差不多也都默认了你的身份,黎惜的律师都未曾找过你?”
“你也知道我和黎惜相处时间短,别说她认识多少人,有多少钱,就是她喜欢吃什么,我都未必真正知晓。”脸上的热度依旧火辣辣的,黎落菲心中暗自衡量着袁朗那一耳光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随便打人都能打那么重,她可真是见识袁朗深度暴力因子了,“别跟我说那个报道只是狗仔队的心血来潮?如果不是有人在幕后刻意透露,谁还想起用这个来炒作?别说我歪着眼看人,除了林薇雅既有动机又有实力,我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人。”
“哦?据我所知,雷诺身为黎惜前任老板,应该对她的一切都清楚吧。”袁朗扯了扯嘴角,他甚至连想都没再想,话就直接说了出来。别说,黎落菲激发人暴躁的能力还真强大,一言一字都能瞄准人的隐秘的弱点,噌的一下,爆炸开来,“以黎惜和秦枫复杂的关系,你不会真的以为雷诺对你是长辈似的温暖关怀吧?”
“袁朗!”黎落菲眼睛瞪得老大,他不刺激人会死啊,“我现在发现你和雷诺有一点还是很像的,就是,一样的无聊!”
再这下谈下去,压根没个尽头。奔波了一天,如果不是定期有户外运动,相信养尊处优如袁朗这样的家伙,早就眼睛一闭,倒下了。
“今晚先休息下,明天就回去。”
袁朗来的很突然,突然到这个草原上小小的政府招待处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小住了。管事儿的人是个蒙古汉子,人也豪爽热情,可现在也犯难了。上边刚刚还来了指示,说要好好招呼着访客。可现在,想着就头大。
黎落菲简单洗漱好,正巧下来准备找点吃的,看见正来回踱步翘着脑袋的管事大叔皱着的眉头,好心上前一问,答案出来。
“扑哧,”黎落菲就着吸管喝着牛奶,表情真不是一般的无语,她叹了叹气说,“就一晚,大叔也别在意,你随便给他给被子枕头什么的,我想他一外来货没什么意见的。你可是这茫茫草原上的地头蛇啊!”
管事大叔被这么一说,粗狂的眉头深深被纠结成了一个坑,最后,他只能说:“要不,我睡地上,让出房间给他?”
“不用,他不会住的。”黎落菲直接否定,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袁朗那种超级洁癖的家伙,是绝对不会别的男人的窝的。
这边黎落菲暗自挑眉得瑟下,可等她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知道大错特错了。那个被众人头疼的家伙,此刻竟拖了衣服,安然自在地睡在了她的床上!
靠之,能不怒吗?
咬了咬牙冲上去便揪住被子,摇晃着袁朗的肩膀,“喂,给我出去!”
没反应,继续摇;还是没反应,继续大力摇晃。
然后,黎落菲停止了。
睡的还真快!
忍着一脚踹他下床的冲动,黎落菲握着拳,眼一闭,转身走开。
跟流氓计较的结果,是让自己更加憋屈。
第二天一早,黎落菲被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连拖带拽不顾形象给强行塞进了车里,在黎落菲那
样费力地“挣扎”之下,袁朗竟然还能保持偏偏风度,和众人挥泪挥手以示离别。
“虚伪!”坐在后座内侧的黎落菲,终于有力气爬了爬头发,对着身边的男人轻蔑说道。
毕竟车内除了开车的蒙古司机,还有个手腕阅历颇有潜力的外人在,男人倒也识趣,估计也是各处场上打滚的人,只当两人是情侣闹别扭,很有风度地给他们留了个空间,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外的风景,任由后面的两个人较量着。
“一会儿去机场直接飞北京,到时候你表现淡定点。”袁朗收到的最近消息远比黎落菲想的还要糟糕,他已经百分之一百肯定不止一人,在其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以你目前的身份定位,估计刚下北京就会有记者闻讯赶来,该说什么要不要现在先打个腹稿?”
黎落菲神色一凛,显然她没预料到袁朗真的跟她认真讨论这件事情来。昨晚不过上网简单看了下大大小小的娱乐报道,除了那数目不小的遗产外,还有便是关于黎落菲亲爹是谁的各种猜测了。现在大家基本上已经断定,黎落菲就是黎惜的私生女,再怎么解释那都是欲盖弥彰。
“那笔遗产估计有多少?我看了下那些记者的诸多猜测,一亿两亿的都有,看的我都心惊胆颤的,还真是小看了我妈赚钱的能力。”
“基本上也是那些数目,黎惜究竟有没有立下遗嘱还是未知数,我总觉得中间不该那么简单。”袁朗揉了揉眉心,昨夜虽说他堂而皇之占了某个丫头的床,但结果之恶劣,只有他自己清楚。半夜处于各种良心发现之下,将打地铺的黎落菲抱上床,两人睡了一个窝,睡相极为不安分的某女,可没叫他好过,偏偏他竟第一次拿一个女孩没辙。
黎落菲嗤笑了声,看着袁朗的表情就跟看白痴一样,说:“里面本就不简单,就你们一个个自以为是耍着群众玩呢!”
“黎惜有两个律师,一个姓丁,专为她打理公关纠纷;至于第二个,听说是业界有名的铁腕娘
子,姓安,专打财产官司。黎惜除了演艺收入以外,其他的投资如房地产、开店等来源,皆由她来一手包办。”
“我妈虽说也像很多艺人一样多元化投资,可那毕竟是小部分,为何要找个律师界的‘卑斯麦’来打理,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想那位女律师的费用也不低。”黎惜的世界,直到现在才像被遗忘的功课一样,一点点补齐,黎落菲分不清自己是何想法。以前说是可有可无没什么欲望,现在是避无可避,注定逃不掉。
“那位安律师和黎惜私下关系不错,应该有部分是人情关系吧。”他们省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袁朗心中也基本上有了个谱,暂时却无法和黎落菲明说,只能三两与简略而出,“到北京面对记者时,不必太过紧张,能不回答的就沉默,随便他们去写,倒是我会让一些不该有的消息自动消失。我现在还在联系那位安律师,据说人还在欧洲打一个跨国贸易官司没回来。”
“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啊,到时候看着办吧。”
两人的交谈就此戛然而止,第一次黎落菲没有和袁朗吵起来,连带着关于袁朗“不请自来”和昨晚诡异的表现都没有提,仿佛两人都默认了什么,又似在特地避开些什么。
黎落菲的避开,不过是想通了某些结点,她怕会横生枝节扰乱新生的信念;而袁朗,平生第一次的犹豫和小心,却注定了他心中悄然滋生的某种情愫偏执,最终走向死亡。
两个小时的高空飞行很快结束,黎落菲脚刚落地,袁朗已经客气打发了她的同行者先行离开。
“多谢这几日对菲菲的照顾,有时间出来喝茶。”
“一定。”
两个男人看都没看黎落菲,打了个招呼便分开行事。当黎落菲被袁朗牵着手来到出口处时,果然外面已经站了一排大小记者拿着卖举着摄像机拍啊拍。
“在S市时就有很多关于这位小姐和女星黎惜的关系,如今黎惜遗产纠纷在即,不知道黎小姐决定承认了吗?”记者A率先开炮。
“我是S市J杂志的记者,在S市的时候黎小姐似乎因为黎惜的事情,当众打记者,不知还有没有印象?”
“最近有人说黎小姐的生父并不是和黎惜关系密切的贺建国先生,又听说黎小姐和寰球总裁关系匪浅,作为黎惜身前的大东家,黎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闪光灯一下下闪在黎落菲脸上,也许是遗传自黎惜天生而来的镁光灯气场,此刻的黎落菲竟然没有一丝紧张或是愤怒,无论那些个铁嘴们吐出怎样的伤人之词,她都一概不理。
袁朗一身挡住越来越多的围堵,劈开一条缝隙后,步子紧紧奔向既定的目标,机场停车场最近处的一辆车。
目标即在眼前,车门打开之际,被压在袁朗腋下的黎落菲看清来人的脸时,平静的眉头终于出现一丝波澜。
通过肌肤相触的微妙感觉,她也可以感觉出袁朗的惊讶和意外。
“再不上来,可就真难走的了了。”面对两人的迟疑,雷诺竟没有冷言嘲讽,换上的竟是一派惬
意,“菲菲,欢迎归来。”
所谓敞开的怀抱,黎落菲却看见一个巨大陷阱,打的她措作者有话要说:捉虫的,请无视= =
立场&果决
没有意外;黎落菲和袁朗是坐着雷诺的车离开的,一如第一次带着迅速逃避记者,这一次也不例外。
果然是做媒体行业的;看看这雷厉风行的手段。
“这一行感觉如何?有没有收获?”估计是两人一脸疲倦;雷诺直接将他们打包送到了一家会所;休息洗漱吃饭疗养全流程服务。黎落菲还没喝几口水润润嗓子;舒坦坐在靠窗位置旁的雷诺,自然发问:“没想到他还少年风发,追了过去。”那个“他”当然说的是雷诺。
“我看那个不大不小的官民冲突,似乎还真不是我这小人物插手的了的。说吧,雷诺,难道那个也是你的意思?”不奇怪才是假的,黎落菲感到现在每走一步,似乎都在被无形中操控着一样,也许是人,也许是命运,想来也真荒唐。
“不是。”两个字的回答,利落,直接,雷诺风格。可能很多人听见这个答案后,一定会立即怀疑或是反驳,但黎落菲没有,她对雷诺没好感不错,第一反应却是无端相信了。
鬼一般的感觉。
“雷先生,我也只是个凡人,所以别总是拿一些不紧不慢的东西来威胁,亦或是诱惑。我怕我终于我受不了,终于会妥协。”袁朗进了温泉泡澡,留下黎落菲一人面对雷诺。也好,有些事情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多一个无关的人,未必见好。“譬如,我妈那些高额数字遗产,我这么个穷惯了的小丫头,有了希望不心动才奇怪。”
“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毕竟是他在步步紧逼,黎落菲回来后的变化,雷诺尽收眼底,他该是高兴的,或许吧,可心中莫名又生出分陌生来,音容相貌穿越时间的阻隔,似乎真的和当年某个影子一点点重合,“知不知道林薇雅再次有了助力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