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管你多少岁,在妈心目中,你永远是两岁的小煜煜。”季淑芬嘟嘴啐道,继续往他碗中添加鸡汤。
“阿煜身高185,体重80公斤,那是多标准的身材,老婆你不怕把他喂成大胖子,然后再也没机会在那些名媛贵妇面前炫耀你有一个比明星还好看的儿子?给阿燿吧,他比较瘦,应该多吃点补品。”贺一航插话,不过视线依然盯着电视画面。
“别跟我提那小子,从小到大他哪天不是丰衣足食山珍海味,结果呢,单位那些女人竟然问我是不是虐待他,不给他饭吃,提起他我就气,尽给我丢脸!”季淑芬语气马上转变,当然,骂归骂,还是难掩疼爱,或许,是那种恨铁不成钢吧。
这时,贺一航的视线调离了电视画面,注视着贺煜,英挺的面容格外严肃,“阿煜,这二十多年来你妈对你日夜记挂,每次想起都会泪流满面,难得你失而复得,她恨不得多加补偿,所以,你多吃点吧。”
贺煜抿唇,朝父亲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重返母亲身上,“妈,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季淑芬眼角湿湿,眸光流动,哽咽的嗓音透着失而复得的欣喜,“你多点吃好东西妈就不会伤心,还有,你要是能早日把彤彤娶进门,妈会更放心,更欣慰。”
听及此,贺煜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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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缠绵,刻骨的爱】 008 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她(下)
季淑芬拉住他的手,往下说,“煜煜,不是妈爱唠叨,彤彤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子,她出身好,学历高,人又长得漂亮,最可贵的是知书达理,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陋习,对你又是真心喜爱,这么完美的女子去哪找呢,再看看你三叔的女儿,你就明白彤彤是多难得。”
“妈,你咋这样说芯芯,她还小嘛。”贺煜忍不住维护一下堂妹。
“都22岁了还小?彤彤也只是大她四岁而已,她们一个是市委书记的千金,一个是市长千金,但那素质和性格简直没法比,反正妈是为你好,再说,你爷爷也喜欢彤彤呢。”
贺一航拥住贵妇,再度插口,“好了老婆,你别老给阿煜压力,他不也喜欢彤彤,正和彤彤交往中嘛,男孩子一般都不想太早被束缚,你就让他多自由几年,反正这儿媳妇是跑不掉了,你少杞人忧天。你们明天不是要开政协会议,来,我们上去休息,煜煜也要回房了。”
季淑芬再念叨几句,吩咐保姆收拾,然后伸长手臂环住比她高一个头有余的儿子,一家三口一起上楼。
到了二楼,她依依不舍地松开儿子,又是一番关爱和叮嘱,这才和丈夫回房。
贺煜目送着他们进房,才重新迈步往三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约100平方米的房间,宽敞明亮,金碧辉煌,格调高雅华贵,家具电器样样俱全,丝毫不亚于中华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
贺煜放下公文包和西装外套,来到床前,像往常那样,拿起相册翻看。
这本相册,保存的全是自己两岁半前的相片,母亲说,自己两岁半那年,有天随她到游乐园玩,途中她去小解,于是交给保姆单独照看,谁知回来后发现保姆昏迷在地,自己则不见踪影,后来全家都出动寻找也毫无结果。事发的一个月后,警方围剿了一伙人贩子集团,通过电视报章等对市民报道了集团的犯罪手法,通知丢失小孩的家长到指定地方领回小孩,父母发觉自己当天失踪的情况与电视报道的极为相似,便断定自己也是被拐,可惜去到那里根本见不着自己的影子。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没放弃过寻找自己,还在警局、医院等相关机构留下资料,直到三年前总算接到医院的通知。
原来,自己当时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急需输血,独特的血型令医生想起爷爷在医院留下的寻查资料,于是通知爷爷和父母,再经DNA校对,证实定自己就是他们散失了二十多年的孙子和儿子。
有了父亲的输血,自己脱离危险,可惜脑部由于受损,暂且丧失了记忆,一直到现在,自己对二十六岁前的事还是毫无印象。
失而复得让家人欣喜若狂,特别是母亲,对自己呵护疼爱有加,那份伟大的母爱令自己备受感动,家族其他亲人也无限欢迎,另外,还有一个美丽的天使——李晓彤,在自己这几年的快乐时光里居功不少。
第一次见她,是在自己的“归国晚会”上,当时,爷爷和父母对自己的失而复得编造为自幼出国念书,三年前学成归来。
对过去没有记忆的自己,俨如一个初生婴儿,尽管父母已经足够地关爱,自己却仍难掩紧张和孤僻,堂哥与表哥看不惯爷爷对自己的器重与疼爱,不安好心趁机戏弄自己,是她,俨如一个正义女神降临,用她直面犀利而又客观公正的小嘴,舌灿莲花,字字珠玑,令堂哥和表哥知难而退。
接下来在工作上,她更是对自己帮助不少,自己在公司从低层做起时,她经常陪自己充电,跟自己讲解她的见地和学识,自己能那么早进入董事局,成为家族集团的总经理,这份成功,凝聚着她不少心血。
因而,一年前当她在生日会上对大家说出愿望是想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时,自己毫不犹豫地挽住她的手,与她跳出当晚的第一支舞,拉开了彼此正式交往的序幕。
不过,这并不代表自己会步入婚姻的殿堂,并非彤彤不够资格,正如母亲所说,她是数一数二的好女子,又与自己一路走来,自己拥有这样的妻子,对将来必起着极大的帮助;至于父亲说的不喜欢早受束缚,不可否认也有道理,但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
二十六年,不可能没任何事情发生,可惜不知因何缘故,任凭父母如何寻查打探都找不到半点痕迹,自己像是从天而降,正好降到一辆快速驰骋的轿车上,然后被撞至昏迷不醒,被抬进医院。
所以,那天面试的时候,发现那个名叫凌语芊的女孩紧盯着自己看,自己很自然地把她记了下来。由于自己高富帅的外在条件,遇上的花痴不少,然自己潜意识里觉得,她与那些花痴不同,尽管她比她们都失态。她眼中饱含的并非肤浅幼稚的迷恋,而是一种深厚宽广的爱,她仿佛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那个人,在她心中起着极大的作用,有可能,占据首位。
这也导致,自己破格接受了夏经理的推荐,夏经理的慧眼识才能力无庸置疑,但不排除自己有私心,自己总觉得她应该认识自己,与她深入接触的话,自己可能会从她身上挖出一些曾经的过往,拾回一些遗忘的记忆。
“嘀——嘀——”
突然,一阵手机铃响,打破了贺煜的沉思。
他剑眉下意识地蹙起,看清楚来电显示的名字,才又慢慢舒开,轻轻一按接通键,极具磁性的嗓音显得异常温柔,“彤彤,还没睡?”
“我……睡不着。”电话那端,是一个娇柔好闻的声音,“煜,我……想你!”
极具阳刚的性感薄唇,不自觉地往上扬。
“你……想我吗?”柔柔的嗓音,透着丝丝羞涩。
“你说呢?”他回话,迷人的双眼蓄着笑意。
“我……我希望你也想我。煜,七夕节那几天,不如我们去度假吧。”
“嗯,你想去哪?”
“我想去巴厘岛。听说那里四季绿水青山,万花烂漫,林木参天,有花之岛的美称。”
“那儿还沙细滩阔、海水湛蓝清澈,游人可以边享受日光浴,边欣赏美丽的海景。”身为五星级酒店的管理层,贺煜对这些着名的旅游胜地自是十分熟悉。
电话那头于是更加兴奋和期待,“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回单位跟院长请假。”
“离七夕还有大半个月,你用得着这么早吗?”贺煜唇角继续上扬。
“要,当然要,七夕节哦,万一其他人也要去旅游呢?再说,开庭案件编排一般会提前半个月,他们一旦排好就很难脱身,所以我还是尽早请示比较稳妥。倒是你,真的可以抽出时间吗?记住别反悔哦,不然到时去不成,同事会笑人家的。”
“行,你尽管请……”
“煜,你对我真好,我……爱你!”
贺煜一听,唇角再度优越地飞扬……
这一边厢,情话绵绵,温暖心怀;天空的另一边,则孤寂冰冷,到处弥漫着悲伤和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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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缠绵,刻骨的爱】 009 分手的痛!(二更)
凌语芊看着花制长裙,抚摸着上面的一片片花瓣,再次哭成了泪人。
原来,不管多深刻的爱都不会永恒,正如这条裙子,当时几乎耗尽他的全部精力,凝聚着他无限的爱,可惜只绚丽璀璨瞬间,在自己度过一个**蚀骨的初夜醒来后,发现不但跳舞的过程中弄掉了一些花瓣,余留的那些也不及原先的娇美和鲜嫩,特别是再过几日后,花瓣超出保质期,渐渐枯萎与凋零。
当时,看着自己愁眉苦脸和万分不舍的样子,他心疼不已,扬言会重新为自己制作一条裙子。然而一想到工程浩大,且筹备这些鲜花得需很多资金,自己便舍不得加重他的负担,最后,聪明的他想到用假花。
他走遍整个G市,收集到同样品种和颜色的假花,还在花上喷了相应的熏香,然后一朵朵地贴到裙子上,无论触觉还是嗅觉都与真花一样。
自己欣喜若狂,感动流涕,迫不及待地把裙子带回家中收藏,每次只需看着它,就能感受到他浓烈深厚的爱,然后回忆与他度过的一幕幕美好时光。
可惜,那些美好的日子,也只能靠回忆,再也不复返。
三年前,父母逼迫自己堕胎后,过几天继续软硬兼施,逼迫自己去找天佑说清楚。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自己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艰难地赶到他租赁的小屋,其实自己应该约他出来的,可一想到那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便决定去他的住处,将那儿的一景一物记住,毕竟,那里有着太多的甜蜜和快乐。
他见到自己,像往常那样不由分说地抱住自己狂亲,脱去自己的衣物,抚遍自己的全身,自己也毫无招架地沉沦,直到他就要进入自己,被遗忘的理智才拾回,才记起自己来,是要和他说分手,记起自己不久前刚做过人流。
“天佑,我们分手吧!”
当无力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光裸矫健的身躯即时僵硬,连带那蓬勃高涨的欲火似乎也被凝住,但很快,他结实的手指在自己鼻尖轻轻一刮,“小东西,今天不是愚人节。”
极力忍着锥心的痛,自己定定望着他,“嗯,今天不是愚人节,所以,刚才的话……是真实。”
终于,他俊脸上的魅笑彻底退隐,幽深的黑瞳盯着自己,嗓音骤然沉下,“芊芊,别玩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因为他隐约知道,自己不是开玩笑,爱他如命的自己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后来,他甚至恸哭流泪,他哑着嗓子哀求,“芊芊,别离开我,你说过会等我,等我飞黄腾达,等我求婚,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与我相伴一生。”
自己则更加柔肠寸断,几乎花尽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不让眼泪流出。是的天佑,即便到现在,这个依然是我的梦想,可老天爷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不能弃我父母不顾,不能弃妹妹不顾,他们全是我最爱的亲人,或许,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但我最不能辜负的,是他们。他们赐给我生命,对我百般呵护和疼爱,给我最好的生长环境,把我养大成人,也才有机会认识你,体会与你在一起的幸福和快乐,所以,我不能太自私,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呀,只有这样,我父母才能安好地生活下去,可怜的妹妹也才能继续在保护中长大,而你,也才有未来。
一会,他停止流泪,阴鸷的眼神死死瞪着自己,发出威胁,“芊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不然,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这辈子,你休想我再爱你,休想我再记住你。”
自己当然没有应承,紧咬着唇,不断地摇头,泪水却再也忍不住,哗哗直流。
顿时,他眼中泛起危险的绿光,像是一头暴怒凶残的野狼,牢牢按住自己,用他高大沉重的身躯压在自己娇小虚弱的身子上,用他的骁勇狠狠占有自己最脆弱的地带,不顾自己的求饶与哀叫,不顾自己尚未复原的子宫被他粗暴地弄出血,整整一夜,他用这种最原始最狂野的方式报复惩罚自己,发泄他心中的悲愤和伤痛,直到天亮才停止,然后,他穿好衣服,再也不瞧自己一眼,飓风般地冲出那间小房子。
而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
——芊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不然,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这辈子,你休想我再爱你,休想我再记住你——
他说的话,果真应验了,他的记忆里果然再无自己的存在,上次面试时的冷漠如陌人,今晚,他问自己,大家以前是否见过。
天佑,我们何尝只见过,我们是恋人,曾经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这段爱,于我永世难忘,于你,却已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