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开着车到兰桂坊时,已经迟到五分钟,她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踩着高跟鞋蹬蹬进了兰桂坊,景柏然紧接着跟了进去,路过吧台时,他绕到隐密处,仔细找寻洛琳的位置,直到在隐避的角落里,看到洛琳跟沈从文坐在一起。
他眸中掠过一抹阴郁,这两人什么时候竟勾搭上狼狈为奸了?如果洛琳拿光碟威胁他,他倒是可以换种方式威胁她,他想了想,转身出去了,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要找点春 药有何难?
洛琳既然那么喜欢当娼妇,他会成全她。
景柏然此人便是这种阴险狡诈型的,他是混混出身,自然深谙阴险狡诈之道,若是洛琳没与他撕破脸,他或许不会如此狠决,然而现在,谁挡了他要跟莫相离在一起的路,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洛琳显然就不了解他,以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干不出什么龌龊下 流的事,只不过是对方没有真正激怒他。
洛琳赶到卡座,沈从文已经到了,他抬眸扫了她一眼,眼前女人浓妆艳抹,他忍不住皱紧眉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连起身招呼她的意愿都没有,“洛小姐,有什么话请说吧。”
洛琳左右环顾了一下,兰桂坊里如往常般喧闹,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她道:“都说沈先生温文尔雅,有风度有气度,不会见了女人气喘吁吁的来,连杯水也不让喝吧。”
沈从文这才不耐烦地招手叫侍应生,洛琳也不计较,反正她来就是要利用他的,这场戏若是没有他参演,只怕就太平淡了一点,“你应该知道,Eric现在完全被莫相离迷住,她挡了我的路,所以我要清除障碍,我知道你对她念念不忘,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去安慰她,她迟早都会是你的。”
“我以为你找我来有什么高见,原来也不过如此,洛小姐,夺回阿离我势在必行,但是我不需要你帮忙,我只有办法让他们离婚。”沈从文不屑道。
“你拿什么去夺回她?她现在对Eric死心踏地,你如果能夺回她,早就行动了,何必在我面前说大话,我们明眼人不说暗话,Eric有个把柄落在我手上,只要我将这个把柄交给莫相离,他们俩的婚姻势必玩完。”洛琳脸上浮现一抹狠决的光芒。
沈从文瞧她说得那么笃定,不由得也坐直了身体,好奇道:“你抓到了什么把柄,竟然这么厉害?”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洛琳冲他神秘一笑,然后掏出一只纸笔,迅速写下一个地址,递到沈从文面前,“明天晚上,你打电话让莫相离跟你到这个地方,到时我会将门留住,你带着她进入别墅直上二楼的卧室,我会送她一个惊喜。”
沈从文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默默记下这个地址,“好,明天我会带她过去。”
此时侍应生送去了两杯鸡尾酒,红红的酒液映得两人的眼睛里都多了一抹诡异的血色,洛琳端起一杯,示意沈从文端起来,举杯到他面前,“Cheers。”
沈从文与她碰了碰杯缘,仰头一口饮尽,然后道:“合作愉快。”
一杯鸡尾酒下肚,两人的腹部都升起一股躁意,洛琳不疑有他,站起来道:“希望明天那场戏,能够彻底成全你我,明天见。”说完,她提着香奈儿手提包款步离去。
沈从文坐在卡座里,看着她渐渐隐在人群里的身影,唇边不由泛起一抹讽笑,女人为了得到男人,没想到也会这么疯狂。他坐了许久,只觉得小腹越来热,就好像全身的热流都集中在那一点上,他抿了抿唇,口干舌燥地站起来,向侍应生招手要了杯冰水,冰水灌下肚时,他才觉得那股火有所清减。
然而只消片刻,那把火又升腾起来,他发现自己有股冲动,看到女人就想将其压倒,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激灵灵的一惊,神智立即清醒了不少,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兰桂坊,来到停车场时,头上突然罩上一个黑麻袋,接着他后颈被人一掌劈下,顿时昏迷过去。
景柏然看着被保镖打晕的沈从文,眼中浮现一抹狠戾之色,敢背着算计他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他指挥那两人,“将他抬上车,跟我一起去半岛别墅。”
洛琳,你对我不仁,也休怪我对你不义!
洛琳开车出来后,突然觉得全身热得厉害,就连手都开始抖起来,她要用尽力气才能握稳方向盘,身体深处很空虚,空虚得想要被什么填满,她想,一定是刚才景柏然根本没有满足她,才让她现在这么难受。
她开着车上了环城高速,心底很空,身体也很空,想到景柏然现在已经回去陪莫相离,想到她躺在他怀里,她就嫉妒,忍不住掏出手机拔通了景柏然的电话。
她以为这一次他会挂断她的电话,没想到响了一声后,他就接起来,“洛琳,怎么了?”熟悉的温软话语,让她一阵恍惚,先前他那么愤怒地离去,这会儿怎么对她这么好了?
“Eric,我想你。”总之他一句温存的话语,就将她心底所有的委屈都驱散,她心里所剩的就只有那股思念他的念头。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景柏然平静道,只有后照镜反射出他脸上的阴沉,他瞄了一眼窗外,看到那辆载着沈从文的车平稳地跟在后面,他又冷冷一笑。
挂掉电话,洛琳又是一阵恍惚,难道是她的威胁起到效果了,他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不管如何,她都是期待景柏然的到来的,或许等一会儿,他会在她面前缴械投降,再次成为那个迷恋她身体的男人。
她回到别墅时,只觉得手脚发软,好不容易进了别墅,她去冰柜里拿了冰冻水出来,喝了几口才勉强压下心底的燥热,她想自己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一杯鸡尾酒就让她醉了。
回到卧室,她换上最性 感的睡衣,躺在床上等着景柏然,经过先前那番折磨,她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可是仍是一脸期待,曾经是哪本杂志说过,男人最终会成为女人身体的俘虏,今夜,她会让他明白,她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女人。
想着想着,卧室外已经响起脚步声,她知道景柏然来了,一颗心兴奋得似要跳出胸腔,脚步声慢慢接近,随即虚掩的卧室门被人自外推开,出现在卧室门前的,不是景柏然是谁?
景柏然迅速掩饰住自己满眼的厌恶,曾经,他觉得洛琳是他身边最没有心机的的女人,他也想过倦了就回到她身边,与她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后来遇到了莫相离,才改变了他所有的想法。
在她拿光碟威胁他之前,他对她也存有愧疚,可是出了那事后,他对她只有厌恶。
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景柏然一步压着一步欺近洛琳,倾身在她额上落下温存一吻,他笑道:“洛琳,我刚才想过了,你那么爱我,我不能对你绝情,对不起,刚才伤害到你了。”
洛琳被他的吻吻晕了,现在又听到他的话,她的脑袋更是晕乎乎的,傻傻地看着景柏然,“Eric,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真是个傻瓜,我回去的路上已经想通了,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呀。”说着他又亲吻她的额头、脸,鼻梁,就是不肯将唇落在她的唇上,一阵温存的吻后,他道:“不如我们今天玩个新花样,如何?”
“什么新花样?”洛琳身体里潜在火苗已经彻底被他撩拔起来,她呆呆地问,眼中一片迷醉。
景柏然扯过床单,嘶啦几声,将床单撕成两半,然后去绑洛琳的手,“玩个刺激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眼眸里漾着的是迷死人不偿命的诱 惑,他将她的双手牢牢绑在床头,洛琳从来没被景柏然这样对待过,曾经都是她变着花样给他新鲜感,这次他难得主动要取悦她,她一颗心都被甜蜜盈满。
“Eric,我怕。”双手被缚住,她低低的哀叫,妩媚的声音带着诱 惑,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景柏然将她的双手绑牢,于是起身去关灯,室内一片黑暗,他道:“听说在黑暗中做最有感觉,我们试一试。”
景柏然说完,轻轻推开门,向立在门边抬着沈从文的两个保镖将人抬进去,此时沈从文已经从昏睡中渐渐醒了过来,身体里热得要命,他必须要去找女人纡解一下欲 望。
他的神智还没有多清楚时,已经感觉到身体下传来一股女人的幽香,他的神经顿时亢奋起来,也不做前戏,就冲进了女人温暖的身体里,他毫不怜香惜玉,只知道一阵蛮横的冲撞。
洛琳只觉得身体都要被人捣碎,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吟,却越发刺激了在她身上冲撞的男人,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让她感觉到了快感,只觉得脑中一空,眼前一片空白,她就那么昏死过去。
立在门外的景柏然,点燃了一根烟抽着,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寂静的走廊都是“两只老虎”的童稚声音,立在他对面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最后竟是忍不住埋头偷笑。
景柏然剜了两人一眼,低声道:“等他们做完了,立即进去拍照,各种姿势的都摆一摆。”说完他踱到一边去接电话了,电话里传来莫相离的声音,“老公,你要加班吗?”
“对,今晚肯定回不去了,你早些睡,别等我了。”景柏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真挚。
“哦。”略略失望的声音,景柏然可以想见,她此时的神情一定是低垂着眼,然后把玩着触手可及的东西,而事实确实如此,莫相离正把玩着笔,她在写怀孕日志。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点了,她又道:“那你忙吧,忙完了就去休息室睡一下。”
“嗯,我知道,你快睡吧,很晚了。”景柏然轻声哄道。
“可是我睡不着。”莫相离最近很粘他,只有他陪着,她才勉强能睡好觉,早晨只要他一醒,她就会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要不你给我唱摇篮曲,小时候爸爸就会给我唱摇篮曲哄我睡觉。”
景柏然听她提起莫镇南,心底一窒,然后道:“好,那你躺到床上去。”莫相离依言躺到床上去了,“我躺好了,你唱吧。”
从来没有听过景柏然唱歌,这一刻,隔着电波,她却极是期待。景柏然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年代有些久远的英文曲,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悦耳,此时唱起歌来,更是夺人心魂。
他一遍又一遍的唱,莫相离一遍又一遍的听,听得满眼是泪,最后那句“I love you forever。”深深触动了她,她一直都知道他爱她,一直一直都知道……
“阿离,睡着了吗?”景柏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唱了多少遍了,在最后那一遍音落后,他轻声问道,电话彼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景柏然笑了笑,对着手机温柔道:“老婆,晚安。”
莫相离听着嘟嘟的忙音,泪刹那间便浸湿整张脸,这个男人该有多么爱她,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放下手机,翻身起床,在怀孕日志上写下:宝贝,爸爸很爱妈妈哟,爸爸给妈妈唱的摇篮曲是妈妈这世上听过最好听的,现在妈妈很幸福,今后你也会是一个最幸福的宝宝,爸爸跟妈妈都期待着你的到来。
景柏然挂断电话,回过头来时,就见保镖神色呆滞地盯着他,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都办妥了?”
“是,老板。”一人恭敬地答。景柏然点点头,“好,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去楼下歇着,明天一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 ……
莫相离一夜都睡得很浅,天刚亮,她就起了床,今天是英欢发丧的日子,景柏然没有回来,她去了厨房,刘妈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着,刘妈见她进来,看她眼窝黑沉,问道:“太太昨晚没睡好吗?神情很憔悴,若是先生回来看到,指不定又要心疼了。”
近来刘妈对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很是亲切,让莫相离感觉到温暖,所以现在她的话虽问得正经,却又好似在打趣她,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垂了首,道:“刘妈,你又取笑我了。”
“我可是在说实话,你不知道先生紧张的样子,你现在是怀孕初期,反应会重些,想当年我怀孕那会儿,一直吐到六个月,没少折腾。”刘妈老生常谈,言语间却露了口风,她自己却不知道。
莫相离一震,狐疑地看向刘妈,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神经变得越发敏感,她一下子捕捉到了刘妈话中的关键,突然又想起景柏然曾经对她说过,刘妈一生都没有嫁人,她没嫁人,又哪里来的孩子,“刘妈,你以前生养过孩子?”
刘妈听到莫相离的话,顿时一惊,她自知失言,连忙道:“我哪有生养过孩子,你听错了,我是说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刘妈掩盖不住脸上的慌张,于是她装做很忙的样子,不让莫相离瞧出端倪。
莫相离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幻听,可是刘妈为什么又要掩饰?未婚生子在她那个年代或许是不容于世俗的,但是若是在她们现在这个社会,倒是随处可见,刘妈的掩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过孩子。
此时刘妈似乎更心虚,她推着莫相离向厨房外面走,边走边道:“太太,你有了身子了,闻不得油烟味,一会儿心里该又难受,出去吧,桌上给你准备了一杯牛奶,你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