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妈,你去厨房里忙吧,这里我来照顾。”乔莲藕很听话,眼睛却在到处看,看装鱼的盆子在哪里。
还好,那大木盆还放在一旁。
“爸爸,我和慕然哥哥将这鱼盆抬到后面去哈,这里人太多,把鱼吵着了不好。”乔振轩正在给客人们找烟,乔莲藕自作主张道。
“啥吵着了,鱼儿懂啥,还会吵着它们?”乔父笑笑,“抬到后面去吧,等一会儿我们再来收拾它。”
乔慕然一听这话,赶紧上来和乔莲藕一起将盆子抬到厨房后门外去了。那里没临大路,没有行人经过,只有一丛竹林。竹林边上种有一些黄花菜,一大清早,秦瑛就将那些花骨朵儿掐下晾好了,以后用这些晾干的花儿来煮肉,炖汤喝,香得很。黄花菜下面,是一小块菜地,不过没有种菜和葱蒜,因为家里看有猪,秦瑛便种了一些猪草在里面。那些猪草乔莲藕叫不上名字来,反正长得茂盛,颜色青绿,是防止下雨天不能到外面扯猪草时救急用的。
放好盆子,乔莲藕担心地问乔慕然:“我们在空间里人家会不会看见呢?”这个秘密被人家知道了可不好,乔莲藕半辈子人了,早知道了财不外露的道理。
“妹妹放心,别人不会看见的。快点,趁着妈妈不注意,我们将这鱼儿放回空间去吧。”
“嗯,对头。”
说着,俩人依法炮制,迅速将盆里的娃娃鱼放回了空间里。俩鱼儿果然是夫妻,见了面,用前面的须子碰了碰,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双双游回山洞里面去了。
乔莲藕和乔慕然从空间回来,装着无事一样,从后门来到厨房里。
“妈,我来帮你烧火吧。”乔莲藕自告奋勇。
“没事,这会子锅里还不需要大火,你去看看铝锅里炖着酥肉好了没?好了的话,我加点莴笋进去,这样肉才有一股清香味。慕然,这会儿没事,你去外面看叔叔们打牌吧,男孩子不需要到厨房里来帮忙的,看看书也行。”
“嗯,那我出去了。”乔慕然走出了厨房。
“妈,你好偏心眼哈,凭什么男孩子就不该做事,女孩子就得天天在厨房里忙乎,你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呢。”乔莲藕假装不满意道。
“傻女子,你慕然哥哥没有父母了,好可怜的,我们不疼他谁疼他?难不成你真当他是捡的娃娃,要天天让他做这做那,那不是欺负他吗?我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来。你看你慕然哥哥多乖啊,生产队里没有哪个男孩子有他这样乖呢,我疼他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他做这做那的。你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说亏歉啊,他听见了可不好……”
“唉呀,我晓得了!还说这些干啥,疼他就疼他嘛,谁叫他是咱家里唯一的儿子呢?换作我也会疼的。”
“这就对了嘛,我就说我大女儿懂事呢,这样想就对了,妹妹们如果想不通你还要去做做思想工作哈。”秦瑛看了一眼乔莲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晃到了下午五点过,打牌的散了,乔振轩和虎校长到厨房后面去盆子里抓鱼出来烫开水,走到后面一看,咦?盆子里居然空空如也,天啦!那么大的一条鱼跑哪儿去了呢?难道飞了不成?
第三十二章 找不到了
看到鱼不见了,都跑了过来。
“哪里去了?秦瑛,是不是你将这鱼儿已经处理好了?在哪里?我看看。”乔振轩第一个怀疑妻子秦瑛。
“唉呀呀,我一下午都在厨房里忙着,我哪里敢去弄那玩意儿,咬上一口可不得了,干嘛怀疑我来了?”秦瑛觉得有些委屈。
“是莲藕和慕然将鱼儿抬到这后面来的吧,你们知道吗?”乔振轩跑过去,将正在玩耍的乔莲藕叫了过来问道。
乔莲藕觉得戏要演像一些,便跑到盆子跟前一看,大惊失色道:“咦,就是呢!我们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当时走的时候,鱼儿还好好地在水里游动嘛,怎么不见了呢?太奇怪了!”
于是众人马上猜测鱼儿到哪里去了。
有的说可能是旁边过路的人看见了,悄悄捉去了。毕竟这鱼儿不易得到,谁见了都馋的。但是这里有一道栅栏,植物茂盛,外面那条路上根本看不到这里啊。
难不成它会飞?
众人想不通。
乔莲藕计上心来,给大家提出一条新的思路:“爸爸,会不会是它自己悄悄爬走了?你想啊,这娃娃鱼是两栖动物,既能在水里生活,又能离开水生活,它现在可是能用肺呼吸的呢,一定是刚才见没人,便从盆子里爬了出去,然后钻到竹林子里跑了。你们看这盆沿也并不高,我想它一定爬得出去的。”
乔莲藕蹲下来,用手丈量了一下盆沿,抬头看着众人,意思是说,你们看我分析得对吧。
大家都在思考鱼到哪里去了的问题,所以对乔莲藕刚才的滔滔不绝倒没有特别注意,不然的话,说不定又会有人要问她是哪里知道这么多知识的。刚才那话,分明不像是一个小屁孩说的话呢。
“对对对,我看莲藕说得有道理,肯定是它自己爬出去跑了。不如这样,我们分头在这菜地里竹林里,还有外面的路上去找找,也许还能找得到。”虎校长见鱼不见了,非常惋惜的样子,想努力找到,因为那鱼肉,实在是美味无比啊!
大家也觉得有理,便分头去找,找得非常仔细,将菜地里的每一棵菜都翻过了,竹林里也认真找了,有人从前门绕过去,到旁边的路上、沟里去找,但是哪里找得到?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众人都垂头丧气地相互看看,没有耐心再找了。
乔莲藕暗笑:你们还找什么啊,哈哈,鱼儿早被我们保护起来了!
但是不能让别人怀疑,便也加入了找鱼的行列,找得比谁都认真呢。
“算了,找不到算了,看来今天是没有这个口福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晚上啥菜都准备好了,少了一个鱼没啥影响,大家将手洗了,搭桌子拿筷子准备吃饭吧!”
秦瑛见大家半天找不到,便来了个总结陈词,将大家的心思由那突然得到又突然消失的鱼儿身上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好嘞,算了,不找了,吃饭!这肚子真是饿了!乔振轩,将你那才打回来的酒快点拿出来哈——”虎校长爽朗地笑笑,拍拍手上的灰,唤道。
一听到“酒”字,乔莲藕心里一惊,一种莫名的痛电一子下击中了自己。
酒啊,酒啊,想前世爸爸乔振轩就是因为这酒的缘故,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爸爸,别喝酒了吧,求你了,别喝酒了!
乔莲藕在心里大声地喊道,但是谁听得见呢?谁会在意一个小姑娘说的话呢?现在这一切都是这样好,谁能料到以后会出现那么让人痛心的结局。
众人一齐动手,菜很快端上了桌子,这一桌菜在当时说起来,那真是丰盛无比了。二妹乔莲花和三妹乔莲蓬高兴地手舞足蹈,赶紧去洗了手,准备爬上桌子去。
“回来,你们上什么桌子?人家大人吃饭,小孩子去坐着干什么?过来过来,我盛了菜在厨房桌子上,你们过来吃!”秦瑛端了一碗舀好的酥肉出来,见乔莲花已经找了个板凳一本正经地坐好,忙大声喝斥道。
平常大家都是一起上桌子吃饭,只是来了客人,秦瑛觉得小孩子在桌子上东挑挑西挑挑,会让客人笑话孩子没有家教,所以见乔莲花上了桌子,便喊她下去。
几个叔叔说让她们这儿吃吧,喊下去做什么?秦瑛不理,非要叫乔莲花下去,乔莲花见上桌子吃好吃的没希望了,就怏怏地下了桌子,也不管什么客人不客人的,脸上很不高兴,按秦瑛平常形象的说法,竟像个土蜂子一样“呜呜”着,听了让大人好不心烦。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乔莲藕知道下边就该上演一幕让众人手忙脚乱的“倒肉记”了。
屋子的一角,摆着一个火盆,里面堆着从灶里夹出来的炭,放了一个三角架在上面,一锅色香味俱佳的酥肉正冒着热气,香气弥漫在屋子里,让人食欲大振。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乔莲藕仿佛看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乔莲花见不准她上桌子吃饭,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便坐在一旁呜呜地哭,边哭边用脚蹭那火盆,很不甘心。大人们都吃喝得高兴,没有注意到她的行动。乔莲花一脚过去,将那一锅费了秦瑛好多心血的酥肉一下子踢翻在地,滚烫的汤汁溅在乔莲花的脚背上,烧了好几个燎泡,很多天才好的。那一脚踢去,直接毁了那顿饭,客人们都觉得不好意思,秦瑛火冒三丈,将乔莲花拖出去“啪啪”地在屁股上打了几巴掌,疼得乔莲花哇哇大哭,乔振轩见孩子可怜,又说了秦瑛几句……反正,咳咳,那顿饭吃得可是窝火极了……可惜秦瑛准备的那些美味的饭菜啊!
眼见着乔莲花坐到了火盆旁边,在那儿晃动着身子,不舒服极了的样子,乔莲藕赶紧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走上前去拉住乔莲花的手,和颜悦色地说:
“莲花,过来,姐姐带你去和慕然哥哥一起到厨房里吃饭,大人们要喝酒,那味道不好闻,咱那一桌啥菜都有呢。”
乔莲花很不乐意,但见今天上桌子是不行了,姐姐又给她台阶下,便扭捏着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还好,那一锅肉总算是保住了!
乔莲藕长出一口气。重生了,有些事情真的就可以改变。
“来,倒酒!”屋子里,虎校长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乔莲藕吃了几口菜,眉头皱了皱,心事重重地将乔慕然叫了出去。
“慕然哥哥,你不是说要帮助我吗?今天我有事求你,请你帮帮我好吗?”
“当然,说吧,妹妹,我一定帮你。”乔慕然一双深遂的眸子盯着乔莲藕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第三十三章 千杯不醉
乔莲藕忧心忡忡地说:“你看这架势,叫爸爸不喝酒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再这样喝下去的话,恐怕就……”乔莲藕低下眉眼,有些说不下去了。
乔慕然拉了乔莲藕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放心地说:“妹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能让咱爸既喝了酒,还不伤身子,你闭上眼睛吧,伸出手来。”
乔莲藕乖乖地闭上眼睛,将手伸了出去。
“可以睁开了。”
乔莲藕睁开眼睛,乔慕然递给她一样东西,一看,原来是一粒珍珠样的小丸子,暗红,像某种药一样。
“这?——”乔莲藕满脸不解。
乔慕然微笑着点点头:“你放心,这丸子有解酒解毒的功能,爸爸吃了它,以后喝酒不会伤了身子。但是药效要一阵子才能散发出来,所以,今天爸爸不能多喝。这样,你想办法让爸爸将这东西吃了,我想办法帮他挡一阵酒。”
“好,就这么办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乔慕然清澈而坚定的眼神,乔莲藕就没有了半点的犹豫,乔慕然身上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让人不忍不会去怀疑他一星半点儿。
“你们俩个在外面搞啥,还不进来吃饭?”秦瑛在厨房门口吆喝俩人。
“来啦来啦!”乔莲藕心一下子放了下去,忧郁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脑子里一下子想出了让爸爸乔振轩神不知鬼不觉将小丸子吃下去的办法。
乔莲藕在厨房的碗柜里找了一个调羹,将那盘青辣椒油炒嫩玉米粒舀了一些在调羹里,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将那粒暗红的小丸子混在玉米粒中,兴冲冲地走到隔壁大人们吃饭的房间,对乔振轩说:
“爸爸,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嘛,不然,会伤胃的,来,张开嘴,将这一调羹玉米粒吃了,垫巴垫巴……”
然后,不由分说,走到乔振轩面前,一下子将那一调羹玉米粒喂到了乔振轩的嘴里。
“好好好!”乔振轩乐呵呵地嚼了起来,没有觉得什么异样,然后吞了下去。
“来,爸爸再喝口水,别噎着了哈,慢点……”乔莲藕将一杯水及时地送了上去。
乔振轩又将水喝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乔振轩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反应,但是旁边的叔叔们可是羡慕惨了,虎校长一把将乔莲藕拉过去,说:“唉呀呀,你们看我们的莲藕多乖啊,还知道心疼起爸爸的身体来了,这个女儿乖,乖啊……”
“那虎叔叔,我再给你也来一点?”乔莲藕看着虎校长,忽闪着一双杏眼。
“哈哈哈……那倒不用了,我们自己来自己来!乖儿子,来,吃一块肉。”虎校长用筷子夹了一块瘦肉,喂到乔莲藕的嘴里。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叔叔们慢慢吃慢慢喝哈,我过去吃饭去了也——”乔莲藕觉得差不多了,便一趟子跑到了厨房里,坐下长舒一口气,和妹妹们一起吃饭。
隔壁间里,男人们已经闹起酒来。
酒是附近一个乡一家人自己酿的酒,比较有名,但是乔莲藕知道,那酒因为是村糟,酿酒条件有限,所酿酒并不纯,里面甲醇肯定严重超标,长期喝下去的话,身体一定受不了。
乔振轩有文人气质,喝酒耿直豪爽,从不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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