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市场上虽然热闹,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一幕却还是极少见到滴。
“快,把钱放下啊,还愣着干什么?”老枪迫不及待,生怕男孩子反悔,又将钱收回去。
乔慕然不慌不忙地说:“你怕什么,我虽然是小孩子,可也是说话算话的,我的钱是在这儿了,不过我却不放心你呢。”
乔慕然卖了个关子。
“你说,有啥不放心滴,啊?我的东西都在这儿,难道我还跑了不成?”老枪觉得这孩子还不好对付,怪板演还怪多的呢。
乔莲藕也看着哥哥,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
“我的钱没问题了,但是我不相信你。你的东西刚摆出来,我也不知道你哪样东西最值钱,如果你随便写个东西在纸条里,而我又猜的是其他的,岂不是我永远没有赢的可能?”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竖起大拇指,说:“这个小孩了不得,想得可真是周到呢。如果老枪不讲诚信,胡乱写一个,这赌得就没有意思了,因为不公平,没在同一个天平上,嗯,说得对说得对……”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人群里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一个老者,六十来岁年纪,他扬扬手,让大家不要说话了。
众人一看,原来这是本市最有名气的古董收藏者老匡,它眼睛毒,看东西准,一般的赝品在他的面前几乎休想蒙混过关。他经常在这市场上走动,捡一些好东西买了收藏,在Y市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不过今天,注定老匡只是来打酱油滴。
众人见是专家出马,便马上闭了嘴,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匡,看他这会子要说个什么出来。
老匡环视一下大家,慢腾腾地说:
“今天路过这里,也听到了刚才俩人的对话,我呢,有心做个见证,等他俩赌完了,我再来鉴定鉴定,当个公证人,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人群里拍起了巴掌。众人的脸上全是激动,今天这场戏,注定是一场好戏。
老枪的摊子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老枪虽然日子过得不咋样,但是在这旧货市场地界上,也是算得着的一个人物,如今连老匡都发话了,他自然得表个态才行。于是,激动之下,老枪抱了个拳,对大家说:
“各位看好了,今天我的这堆东西里,是有一件好东西,专家在此,我知道瞒不过,当然也没想过要瞒。既然大家这样关注,那我就给众人表个态,如果这个男娃娃真的猜出了我纸条里写的东西,我一定分文不取,马上送给他当然,他如果猜错了,我也不会客气,他手上的一百块钱那就是我的了。”
说完,看了一眼乔慕然,眼神分明在说,“你现在敢不敢?打退堂鼓可是还有时间的哦,等会儿赌了,钱输了,可就拿不走了。”
跟小孩子打赌,必须得谨慎,事先说好,不然,到时候他要赖账你也会拿他没有办法的。不过现在好了,大家都看着,想来这个家伙也不会赖账的。
乔慕然风轻云淡地一笑,将那一百块钱交到了中间人老匡手里:“爷爷,您帮着看一下,是不是假的?”
老匡将钱轻轻一甩,眼睛扫了一眼,说:“没问题。”
“现在你可以写了吧。”乔慕然看着老枪,平静地说。
“好,我写”
老枪鼓起腮帮子,下了决心。从包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来,撕下一页纸,转过身去,背着乔慕然和乔莲藕很快写好了几个字,迅速地将那写有字的纸条揉成一团,转过身来,将纸团子交给了老匡。
老匡对乔慕然说:“小家伙,现在妥当了,你可以开始猜了”
大家的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了乔幕然。
乔慕然不慌不忙地说:“等下哈,我要仔细看看。既然叔叔都将正确答案写在纸上了,我可得好好看看才行,不然,看走了眼,这一百块钱就没有了。”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乔莲藕却知道哥哥的意思,太痛快地将答案说出来,会引起众人的怀疑,装模作样地看看,大家还以为是他真的有水平,能看出来,老枪输了,也才会输得心服口服。
有时候,戏必须要做足才行。
他不是凡类,今天敢这样叫板这个叫老枪的男人,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这一点,她一直不担心,只是一旁站着看好戏。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判断出来哪一只的年代最久远的。看来,这事结束后得问问他才行。
不过乔莲藕的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那只笔洗,心想,即使它不是这里价钱最贵的,等会儿也要出钱买了它,因为它看着太让人喜欢了。
“看好没有?”老枪有些忍不住了。乔慕然一直蹲在地上,将这只拿起来看看,敲敲,然后放下,又拿起那只来,看看敲敲,放下,样子挺像内行,但是没有人相信他是内行的。
真正的内行在旁边站着呢。
即便是老枪,也比他内行,他知道今天他的这堆东西里,哪一样东西最值钱。
不过还好,乔慕然只是将那只笔洗拿起来随便看了看,然后放下了,并没有多上心的意思,相反,他倒是拿着一只瓷瓶看了一阵子。
老枪暗暗高兴,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最好的东西他没有发现
老匡一旁并不着急,这一堆东西,他还还没有仔细地看看,所以,并不知道哪只是真正值钱的东西。等他们猜了后,再判断不迟。
这时候,乔慕然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他看了一眼众人和老匡,然后面向老枪,指着老匡拿了纸团的手,慢慢地说了两个字:
“笔洗。”
答案一出来,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将目光移到老匡身上,同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老枪,想通过他的表情的变化,猜测这个小男孩猜对没有。
但是老匡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老枪的嘴角似乎扯了一下,眼睛闭了一下,又马上睁开了,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个鬼老枪,倒挺沉得住气哈。
“老匡,快,看看,看他猜对没有。”周围的人开始催促专家老匡。
老匡没有忙着打开纸条,蹲下,像刚才乔慕然那样,一样样地将那些物件小心地拿起来看,研究了阵,又放下。
这些东西水平太低,根本难不倒老匡,一会儿,他就一一看完了,只是一看完,他的脸上有些变了颜色,不是变白,而是突然变红了。
他站起来,看着众人,压抑住内心地激动说:
“刚才大家都听到了,这个男娃娃他说这纸条里写的是笔洗,也就是说,他认为这堆东西里,这个笔洗最珍贵,现在我将纸条打开,一起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说完,开始将那揉成一团的纸条慢慢打开,大家分明看见他的手在微微地抖动着。
这个老匡,又不是冬天,他的手抖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透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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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透视眼
175
有人看出了端倪,只是没有揭晓之前不敢说,只得忍着。
老匡打开纸条,给大家看了一眼。有人大声读了出来:
“笔洗——”
“啊,这么说,这个小男孩猜对了?”
大家激动起来,眼睛都射向老匡,看这个专家最后的定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老匡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缓缓说道:
“对,这个男娃娃猜对了,老枪这一堆东西里,就这笔洗最值钱,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是明朝的东西。”
这下可不得了
老匡的话音刚落,大家纷纷拍起巴掌来,太了不起了,这个小男孩,居然有这等水平,能够看出古董的高下和贵贱来,这不是专家是什么?
不,不仅是专家,而且还是天才专家呢
大家热切切地目光几乎要将有些腼腆的乔慕然烧化了
再看那老枪,终于再也忍不住,脸一下子变白了,浑身被抽了筋一样,软软地蹲下了,再也起不来。
“慕然哥哥,你真行”乔莲藕也激动得向哥哥伸出了大拇指。
虽然知道哥哥不是凡类,一般的事情都难不倒它,但这古玩这一行,必竟要有相关的专业知识和长期的实践作后盾,慕然几乎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也没有这方面的实践,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乔莲藕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乔慕然侧身,将嘴巴附在妹妹耳边,轻轻说:“急什么?等会儿自会告诉你滴。”
说罢,对老匡说:“老爷爷,我可不可以把这个笔洗拿走了?”
“当然可以来,你好生拿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哇——”老匡伸手去拿那笔洗,却被一双手给拦住了。
抬头一看,只见老枪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嘴唇紧闭,很是不舍。
“怎么,你想反悔?”老匡不解。
“咦,老枪不耿直,他赌输了,想反悔哦……”周围人群里传来这样的议论声,大家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有些不甘的老枪身上。
“叔叔,愿赌服输这个词你都不知道吗?刚才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哦难道你真的要反悔?”
乔莲藕走上前来,当着三人的面说道。她可是太喜欢这个笔洗了,现在哥哥乔慕然能够以正当的理由分文不给地拿走,那是再好不过,这个节骨眼上,老枪却想反悔,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与他理论一番的
刚才被一个小男孩给赢了,现在又被一个小女孩给抢白一顿,老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哪个想反悔?我是那样的人吗?拿去”
说着,一下子松开了手。
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现在他的心里,真的有一万个后悔,后悔不该小看这个小男孩,让他白白地赢了自己;想反悔的话,市场上这么多人都看着,一旦做出那样的事情,今后的脸皮也就没有了。
唉,罢罢罢,今天就认栽吧
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老枪这次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老枪拿着笔洗的手松开了,老匡这才将笔洗拿着,郑重地捧给了乔慕然:
“娃娃,这个东西可不是寻常之物,要好生保管着哦……”一派循循善诱,让人动容。
“爷爷,我的钱……”乔慕然一手拿着笔洗,眼睛看着老匡,意思是说我的钱总得给我吧。
老匡反应过来,赶紧将那一百块钱掏出来,交到了乔慕然手上,呵呵地笑着说:“我只顾着激动了,差点忘了这一茬呢,放心,你今天赢了,不会不还你钱的”
“谢谢爷爷”
乔慕然嘴甜,快乐一笑,阳光闪过一般,看着老匡心里一抖,爱怜之情油然而生。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乔莲藕悄悄扯了一下乔慕然的衣角,提醒道。
乔慕然转身便跟着乔莲藕走了,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怅然若失。好戏的主角走了,他们也该散了。
老匡却紧赶慢赶地追了上来。
“那个娃娃——”他在后面喊着。
兄妹俩转过身,看到老匡追过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赌局已散,老匡还要怎样?难道他要后悔,替老枪追回那宝贝笔洗?
俩人站住,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一切事先说好的,不存在什么欺诈,他们如要反悔,绝对毫无道理,定是不会依从的。
“爷爷,什么事?你要把东西拿回去?”乔莲藕抢先问道。
老匡跑拢,停住脚步,气喘吁吁地说:
“唉呀,别误会,这又不是我的东西,我要拿回去做什么?”老匡见俩人有些误会,赶紧澄清。
“哦。”兄妹俩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你叫啥名字?”老匡看着乔慕然,问道。
“嗯,干什么?”乔慕然不下面回答,反问道。
老匡摇摇手说:“我知道你有些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今天见你的表现,实在是印象深刻,我很好奇,你是咋知道这笔洗最值钱的呢?看你小小年纪,不过小学毕业,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也难怪人家老匡要疑惑了,连乔莲藕都疑惑不已。
乔慕然说:“爷爷,你别问了,这个我也不好回答,我是胡蒙的,哪知蒙对了。”
乔慕然的话明显是谎话。
但是老匡却不知道怎样来反驳他,只怔怔地看着他。
“爷爷,您忙,我俩还有事,我们走了。”乔慕然并不想与这里的人发生什么关系,便提出了告辞。
“哦,等等……”老枪见俩人要走,急得脸都红了。
“又是啥事?”
“这个娃娃,你不回答我算了,我也不强求,只是问你,要不要跟着我学这一行……也就是说,我有心要收你为徒的……”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被老匡收为徒弟,跟着他学,那一定学不少本事的。
乔莲藕和老匡都看着慕然,等待着他的答复。
“谢谢爷爷,我对这个没有兴趣。”乔慕然淡淡地回答,说完就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乔莲藕,快步走了。
那老匡眼睁睁地看着俩人远去,怅然若失,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个怎样的小孩子啊,连他主动上门都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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