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少人来讲,单是延年益寿这一项功效,就已值得他们倾家荡产去交换。也只有安吉拉这种富贵乡里长大的人,才会觉得红脂暖玉是块鸡肋。
年轮微微一笑,提醒道:“小姐,莫非您忘了昨天看过的资料?那位老先生的小儿子,在十八岁生日前夕突然变成了植物人,足足昏睡了七年,最近开始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苗头。这红脂暖玉,倒正适合他用。”
闻言,安吉拉立即心领神会,开始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得失。“那位老先生”,指的是华夏国最响亮的一个名字,其份量之重,连瓦伦丁家族也不敢怠慢。这次到华夏之前,义父就曾特别交待过,如果能与他打好关系,整个家族在华夏国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不过,老先生像是没有弱点似的,虽然他们派人暗中观察许久,却始终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偏好。
直到前一阵子,才发现老先生秘密到某处保密医院看望了一个人。之后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总算买通了院里的一个护士,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情报:在特殊病房卧床七年之久的一个植物人,竟是老先生的小儿子!
这消息立即让瓦伦丁家族欣喜若狂。明面上,老先生只有一个女儿,却没有继承老先生的事业,只做着普通的金融工作,并且性格强硬,难以亲近。他们以前也曾想要通过这女子来接近老先生,但都没有成功。如果这个小儿子能够醒来,倒是个绝佳人选。毕竟,他生病之前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据说当年还是个纨绔子弟,想要用金钱美色腐化这种人,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痊愈。虽说瓦伦丁家族能调动到世界上最优秀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资源,但难道老先生就不行么?连他花了七年时间都没法救醒的人,换了瓦伦丁也同样束手无策。
安吉拉虽然傲慢,但在这点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收到情报后,惋惜一阵,便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却没想到,竟在无意中发现了有可能治愈那人的法器!
如果拿到这红脂暖玉,将它交给老先生,一旦他的孩子被治好,那老先生岂不是要欠瓦伦丁家族一个天大的人情?冲着这份救命之恩,以后他们在华夏做事肯定能顺畅很多!
想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安吉拉立即说道:“不计代价,务必把这块红脂暖玉拿到手!”
“是的,小姐。不过我们在m国没什么人脉,正好那个甘毒凑上来献殷勤,不如就授意他去做这件事。我们也不用告诉它这东西的功效,只要说这是文先生当年不慎遗失的心爱之物,不怕他不毕恭毕敬地送过来。”年轮将早就想好的对策娓娓说来。
安吉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么办吧。”
“小姐,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年轮自信而认真地说道。他很清楚,这件事一旦成功,小姐在家族里的地位声望又将再上一个台阶,甚至只比文先生次一等。这种大好机会,他怎能错过!
年轮沉思的时候,安吉拉已迫不及待地取了一支香槟过来,亲自斟上:“来,为我们的成功提前干一杯。”
接过小姐亲自递来的水晶杯,年轮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他不敢直视美艳动人的心上人,只看着酒杯里的倒影,像是发誓一般,又重复了一遍:“小姐,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当天下午,m国,甘毒的家中。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房间里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破碎的瓷器与翻飞的文件。甘毒站在房间中央,不住地咆哮:“姓佟那个老不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他就一直压制着我,现在做了生意,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他也要把棺材压在我的头上,再强压我一头?!”
太过激动,他吼完后觉得有些头晕,一屁股落到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极有眼色地倒了水递上前去,逢其小心翼翼地劝道:“老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如想想对策……”
“对策?除了杀掉他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要他不死,这种事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想到自己原本的计划,甘毒一双绿豆眼中泛出刻骨的仇恨:“一定是他知道了我打算将夺得玉王之称的毛料献给安吉拉小姐的计划,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来搞破坏!他甚至还派出了自己的孙子!这些年来,m国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没有后代的鳏夫!可为了挤垮我,他居然舍得放出孙子来捣乱!分明是铁了心要整垮我!”
“老板,如果安吉拉小姐那边能出面为您说上几句话——不,哪怕是一句话,我们就能立即扭转现在的局面。”
“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我现在只不过与她的贴身管家搭上了线,人家根本对我不假辞色!在这种真正的豪门眼里,我连只蚊子都不是,又怎么请得动安吉拉小姐的大驾!”甘毒揪着花白的头发,越想越愤恨,突然猛地站起来,一把抄起桌上的勃朗宁手枪:“只有杀了姓佟的,才能一了百了!”
见状,逢其大惊失色。他才不想因为老板一时冲动杀了佟君而连累到自己,赶紧死死拉住甘毒:“老板,您先不要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再者,虽说佟家那件玉器确实难得,但我们手头的毛料也未必没有胜算。老板,您先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你小子居然敢管我,简直是活腻味了!”脾气暴躁的甘毒性子一上来,根本谁都劝不住,这瞬间他甚至生出了连手下一起杀死的念头。
两人正在拉扯间,电话突然响了。刺耳的声音让两人的头脑都清醒了些许。
这部电话轻易不会有人打进来,知道号码的也就那么廖廖数人。也就是说,它一旦响起,就是大事。
甘毒死死盯着电话看了片刻,最终一脸悻然地松开了揪住逢其领子的手,拿起听筒:“喂?”
“甘毒,我有件事想要你帮个忙。”
这几乎是半命令式的口吻,却像广旱的暴雨一样,刷拉一声就浇息了甘毒的怒火。他一时也顾不得还在属下面前,也忘了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本能地点头哈腰,赔笑连连:“年轮先生,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题外话------
因为和谐的原因,男主身份以后都会含糊带过,不过我想妹纸们应该都明白的~
116 渣爹入瓮
不出所料,林紫苏带去的玉器迅速成为了展会最大热门,没有之一。单只是第一天,就创下了有史以来投票最高记录,以十二万票次成为历年第一!而且这个记录还在以每天两倍多的速度,不断刷新!
慕名而来的观众几乎没把展馆踩踏,为了容纳更多的人,主办方甚至做出了撤去部分展品的决定。如果在平时,这种举动肯定要掀起轩然大波。但在今年,却没有任何一家展品下架的企业或个人对此表示抗议。因为他们再清楚不过,在林紫苏的玉器旁,其他任何玉件都会沦为陪衬。
随着玉器被登上报纸,全世界的玉石爱好者都被惊动了,纷纷从各个国家赶到m国,只为亲眼一睹那旷世珍宝。
其中还有一名从香港赶来的九旬老妇人,据说老人家当年是在紫禁城里侍奉过末代皇帝的宫女,进过内库,见识过无数奇珍。但在看到这件玉器后,仍是与常人一样失神痴迷。回过神以后,她说了一句话,被记者认为是对这玉器最好的评价。同时也被同样喜爱这玉器的“粉丝”们认为是最好的赞美——
“玉中真绝色,人间不复见。”
而喜爱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豪客们也开始摩拳擦掌,筹措资金,准备打一场“硬仗”将玉器抢过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天价成交的心理,不过那又如何?黄金有价玉无价,像这样集数种集品美玉为一身、并完美融合的大型天然玉器更是绝无仅有。拍下后把玩两年,肯定能翻倍再卖出去,稳赚不赔!
一时间,之前备受关注的两吨毛料已被人抛到了九霄云外,无论是资深业内人士,还是打酱油的普通百姓,人们现在的关注点都聚焦在林紫苏的玉器上,翘首以待,看它能拍出怎样的高价。
转眼展会已经过了两天,明天就该是正式拍卖会了。人们的期待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随便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有人在为此争得口沫横飞。但争论内容却不是谁会拿到玉王,因为那是毫无悬念的事。人们最关心的,还是谁有这个财力将它买走,又会为这玉中真绝色开出什么样的价格。
全民沸腾的盛景中,却独有一人愁眉苦脸,那就是罗至然。
他跟踪了卓光偷听到世上竟有高人能炼制拥有奇效的法器,又听说那位高人很有可能会在玉石交易会上现身,便急不可耐地找陈婉然要了钱,匆匆赶到这边。
他运气真是不错,在交易市场徘徊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一位满头白发,骤眼看上去至少七十好几,实际容貌却非常年轻的“老者”。而且谈吐风雅,颇有几分古风,出手也很大方。这与他心中的高人形象完全符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找与那位老者相熟的店家打听了消息。得知老者是华夏人,基本两三年会到这边来一趟,每次都会买走价值不菲的上等玉石时,罗至然心里又多信了两分。但为了稳妥,他觉得还是再“考察”两天的好。
但他却没想到,这一“考察”,却把人给弄丢了。之后他又在市场守了好几天,却再也没遇上过这名道骨仙风的老者。
一天,两天,他还能沉住气。等到第三天还是没遇上老者,心里不禁越来越着急。后来的几天,他每天都起得比鸡早,第一个站到门口,一直等到市场关门,最后一个工作人员离开才回去。但无论怎样望眼欲穿地在人群中寻找,他都始终没有发现高人的踪迹。
等待寻找的过程中,他心急如焚,开始不断回想之前遇到高人时的一幕幕,不断回忆对方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坚信那正是他要找的人,可却偏偏被自己的自作聪明给弄得错过了机会。为此他无数次后悔懊恼,简直连自抽几个大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直到交易会结束,精品展会开始,他才又看到了一线曙光:那位高人既然爱玉,那肯定不会错过这件旷世玉器吧,只要继续坚守下去,一定能找到他老人家!
可他没想到的是,参加展会的人数竟比交易会高了好几倍,仅凭他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只得雇请了几名当地人,向他们详细描述了一番高人的形貌,千叮咛万嘱咐,若是看到形貌相似的人,一定要马上通知他。但七个人十四只眼睛守了两天,他依旧一无所获。
这天傍晚,眼睁睁看着太阳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没入遥远的地平线,一天又这么白白过去了。罗至然像是胸里被塞了一把黄连似的,奇苦无比。他没精打采地给雇工们结清了今天的工资,又让他们给自己捎两瓶酒过来,好在熬夜观察通宵来看展会的人群时提提神。
满心苦涩的罗至然万万没有料到,几名雇工一旦远离了他的视线,马上就暴露了平时鬼鬼祟祟的本性。其中一名眼珠子转得最活络的瘦子,向走在前面的人说道:“阿昆老大,我觉得这个华夏人已经走火入魔了。不如我们就让那老头再露个面,骗他一大笔,再到乡下避避风头。”
听到小弟献的妙计,阿昆有些心动。但想到那个面孔漂亮得像天使、手段却如魔鬼一般可怕的男孩,立即打消了这念头:“少想些有的没的,难道你们忘了那天受的罪吗?而且那男孩不知在我身体里下了什么恶毒的东西,说不定是泰国的小鬼蛊虫!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再自己当老大?”
马屁拍到马腿上的瘦子赶紧叫屈:“不不不,我对老大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这样想。只不过觉得,这么做能多赚一点儿,也不枉弟兄们这几天的辛苦。”
“赚钱的机会多了,但不该贪的一点儿也不能贪,小心有命赚没命花!而且那两个人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一大笔钱,我们也不算白辛苦。”敲打完手下,阿昆放缓了语气:“我看现在火候已到,可以联系他们了。接下来,再看他们如何安排。你,先去买酒给那个蠢货送过去,顺便看住他。我来打电话。”
这伙突然“从良”的混混正是之前打过林紫苏主意的那群人,后来被小帝三下五除二收拾掉,还反过来挟制住了他们,去给罗至然下套。
阿昆当即就给林紫苏打了电话。正在享受m国美食的林紫苏,听说了罗至然那副急得眼珠子发绿的模样后,不禁轻笑了一声:“火候的确差不多了。你让那个老人出现吧,然后你们就可以收工了。等下把账户发给我,尘埃落定之后,我会给你们打款。”
“好的,小姐。”听到林紫苏透出的意思,竟是不知何时已悄悄控制了那个他特地找来的老人,阿昆不禁悄悄擦了一把冷汗:刚才小弟的提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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