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到此时还不忘陷害萧峰,林安安微微冷笑,一脸同情地说:“马夫人真是可怜。”说着便走到康敏身旁,递上一方帕子。
康敏不疑有他,接过帕子,轻轻擦拭泪水,道:“多谢姑娘。”
林安安先是道:“马夫人你太客气了。”接着问,“马夫人,你哭得如此伤心,想必是和你夫君感情很好吧?”
康敏点了点头,一脸伤心地道:“不错,先夫在时,我们夫妻相得,极为恩爱。”
林安安便“哎呦”了一声,一脸惊奇地问道:“马夫人,既然你们夫妻感情很好,那你夫君过世还未满百日,你怎么素服之下居然穿红着绿?难道不怕马副帮主九泉之下魂魄不安吗?”
康敏对马大元毫无情谊,怎么会甘心为他服丧?因此,貌似不施脂粉、一身缟素,贴身衣着却是像平时一样。她一路过来,也没被旁人发现,怎料忽然被林安安揭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等她反应过来,林安安又对谭婆道:“婆婆,麻烦您过来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世上竟然还有夫君尸骨未寒,她就如此装束的人,丝毫不念夫妻情分,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谭婆闻言果然过来抓住康敏往树后扯去,只略一用力,就将康敏的外衣给扯开了,露出里头红缎子的抹胸来。
谭婆冷哼一声,扬声道:“不错,这女人果然穿了件红色抹胸。”
素服之下是红色抹胸,这是何等香艳的场景?在场之人顿时一片哗然。
林安安真正的目标,并非揭破康敏不守规矩,而是拿到康敏随身携带的一把属于萧峰的折扇。
她手脚虽快,但在场之人众多,难以躲过所有人的视线。为此,才不惜用这样的招数,既能让旁人知道康敏不守妇道,又能顺利拿到折扇而不被别人看见。
果不其然,康敏手忙脚乱地穿衣裳,其他人纵使心内好奇,但碍于身旁有人,也不敢往这边看,便也无人发觉林安安将折扇收入袖中。
不等丐帮众人说话,林安安道:“马夫人,你方才说,未曾为马副帮主留下一点香烟,我看,你却不是个未曾生养过的样子。对此,你作何解释?”
说着又对谭婆道:“婆婆,我久闻贤伉俪精通医术,不信,您来为马夫人看看。”
林安安倒不是瞎说,康敏确实曾经为她的旧情人段正淳生过一个孩子。
因此,谭婆一把抓住康敏的手腕,微微一把,冷笑道:“不错,确实生养过。”
这下,丐帮众人更是议论纷纷。毕竟,这康敏外表一副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私底下居然穿红着绿,还和他人生养过,实在是叫人不敢相信。
康敏再怎么机敏,此时也无话可说。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全冠清又已经被诛杀,谁还会替她说话?
康敏如何甘心就此失败?便去摸折扇,试图以折扇作为萧峰杀害马大元的证据。
然而却摸了个空,折扇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了。这下子,她除了娇躯微颤、默默哭泣之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在场之人便开始脑补起来,立时便有人开始怀疑是否因为马大元发现康敏与人偷情,而遭受杀身之祸了。
初时只是一两个人这么想,渐渐的,便开始有人议论。
智光大师见事情不对头,也无心搀和,便说:“既然没有书信,贫僧便告辞了。”
说完他就走了,单正、谭公谭婆等人也觉得自己不便留下,也都陆续走了。
徐长老怎么也不会想到,杏子林中居然成了一场闹剧。
他人虽然老了,却还不糊涂,立即便想到,萧峰在帮内威望颇高,大半帮众对他忠心耿耿,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如何能将他是契丹人的事情说出来?再说了,现在,他也有几分怀疑马大元的死因与康敏有关。
揭破萧峰的身世已然无望,然而,叫他就此彻底放弃此事,承认自己弄错了,他又不甘心。一时之间,徐长老沉吟不定,不知该当如何。
正在此时,忽听康敏一声尖叫,紧接着,便倒在地上,用手去摸自己的喉咙,声音之中满是惊惧:“别杀我,别杀我。”
众人都惊愕地看向她,不知她在闹什么幺蛾子。
这自然也是林安安的手笔。她故意站在距离康敏很近的地方,模仿男子说话,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康敏道:“你这个恶妇,你勾结白世镜谋杀亲夫,我要当着大伙儿的面儿向你索命。”紧接着便暗暗用内力去触碰康敏的喉咙。
康敏刚才就被她的连番举动弄得心神不宁,林安安递给她的帕子上头又沾了让人产生幻觉的迷药。
因此,康敏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乍然听到这话,喉咙又像是被人掐住了,不由得心胆俱裂,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马大元,你这个胆小鬼。你不听老娘的话,老娘就要你的命,你还敢来向老娘索命,你给我滚。老娘能杀了你,也能毁了你的尸骨。你再不走,老娘就一把火将你的灵位给烧了,叫你永远不得超生……”
第53章 (天龙八部)穿越阿紫(六)
康敏的话无疑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丐帮众人像被五雷轰顶一般,都惊呆了。
白世镜身为执法长老;对丐帮帮规自然了然于胸。与兄弟的妻子通奸;已经是触犯帮规了,杀死副帮主,更是罪不可赦。
白世镜害怕康敏说出是自己伙同她杀了马大元,急忙上前点了她的哑穴;道,“这下都清楚了,必定是她与人有j□j,被马副帮主发现了,她伙同奸夫将马副帮主给杀了。想必徐长老也是被她给骗了。”
众人虽然觉得白世镜此举不妥;然而白世镜本身就是执法长老;便也没多想。毕竟,他一向执法如山,众人如何能想到他居然与康敏有染?
徐长老还能如何呢?只得道:“看来确实如此,我们堂堂丐帮居然被一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耻辱。来人,将她看管起来,带回马副帮主灵前处置。”
白世镜立即叫执法弟子将康敏给捆了起来。当然,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为了自己活命,白世镜是不会允许康敏活着回去的。
不过白世镜也逍遥不了多久了。林安安趁他点康敏穴道的时候,对他下了一点毒药,想必不出三个月,他的眼睛就将失明。
正在这时,外头警戒的帮众回报:“西夏一品堂的人到了。”
徐长老正不知如何面对萧峰,这简直就等于给他解了围。忙顺水推舟地道:“此事如何处置,还请帮主示下。”
他此时的态度与先前刚到场时候的态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萧峰也不计较,道:“大伙儿做好迎战准备。”
不多时,果然见西夏一品堂的人到了,还说:“丐帮丐人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嘿嘿嘿,可笑啊可笑。”
甚至还扔出一个人来,这人脸上血肉模糊,喉头已被割断,早已气绝多时,正是被派去改期的大义分舵的谢副舵主。
两方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西夏一方居然将谢副舵主给杀了。丐帮众人立即群情激愤,破口大骂。
西夏一方也不甘示弱,两方未及动手,先打起了嘴仗。
林安安定睛一看,对方其中一个女子身披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颇为娟秀。她手中抱着一个婴孩,笑吟吟地站着。
林安安心知这多半就是无恶不作叶二娘了。
这叶二娘二十多年前与少林方丈玄慈大师有染,生下一个儿子,便是虚竹。
萧峰的父亲萧远山记恨玄慈不辨是非,居然趁着自己带着妻儿走亲戚的机会,贸然与人联手对付自己,导致自己的妻子身故,儿子也被夺去。知道玄慈与叶二娘的事情之后,便将虚竹夺走。
萧远山不忍心杀死虚竹,便将他放在了少林寺里。少林寺的僧人以为这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便将虚竹收留下来,抚养成人。
这叶二娘对此并不知情,她痛失爱子,自此每日都要害死一个婴孩。
屈指一算,虚竹如今都已二十多岁,这叶二娘少说也害死j□j千个婴孩了。
林安安一想到这里,登时觉得毛骨悚然。便是在面对心狠手辣的丁春秋的时候,她也不曾有这种感觉。
林安安倒是有心将她击杀,然而叶二娘也不是废柴,她还真没有能够除掉叶二娘,而又不伤及叶二娘怀中无辜婴孩的把握。
思量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接着便走向萧峰,低声道:“乔兄,我听闻西夏有一种独门毒药,叫‘悲酥清风’。乃是收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中毒后泪下如雨,全身不能动弹。我看西夏几个兵士手中拿有瓷瓶,想必就是此物,须得小心提防。”
萧峰双目如电,在对方众人身上打了个转儿,确知林安安所言不虚,立即点头道:“不错,我也看见了。只是不知解药在何处?”
林安安笑道:“为了避免自己一方中毒,他们肯定随身携带有解药。将他们领头的将军捉来,解药不就到手了?”
萧峰闻言哈哈大笑:“你说的有理。”
林安安退到边上,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叶二娘道:“你认识一个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的男子么?”
叶二娘找了多少年,也没有找到虚竹,闻听此言,顿时悚然一惊,向话音传来的方向望来。
她见丐帮这一方只有林安安一个女子,林安安又正看向她,忙问道:“你知道什么?”
林安安微微一笑,“抱好孩子,跟我过来。”
叶二娘慌忙跟去。急切的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他多大了?”
林安安淡淡的说:“你先将孩子给我。”
这孩子是她今日的玩物,叶二娘自然不大情愿。但转念一想,婴孩多的是,给了她,自己再去找也是一样的,便将婴孩递给林安安。
林安安接过孩子,小心抱好,道:“那男子总有二十多岁了,背上和双股之上各有九个香疤。生得不甚好看,浓眉大眼,鼻子扁平,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不知可是你要找的人?”
叶二娘激动地浑身发抖,“是他,就是他,他在哪里?”
林安安十分平静:“他是个善心人,不愿见你杀戮无辜婴孩。”
叶二娘立即道:“不杀了,再也不杀了。他过得好不好?”
林安安道:“他很好,你无需挂心。我现在是不会告诉你,他在何处的。这婴儿你从何处弄到的?”
叶二娘眼露凶光:“不告诉我,恐怕由不得你。”说着猛然出手。
林安安并不惧她,抱着婴儿,施展凌波微步的功夫,躲避过去。
叶二娘穷追不舍,奈何她不是林安安的对手,累得半死,连林安安的衣角都没碰到。
林安安冷笑道:“你莫要以为我好欺负,实话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儿子在何处,还知道你儿子的爹是谁。你若是听从我的吩咐,不再招惹是非、戕害无辜,我就饶了你。要是你不听,我也只好将你的事情都说出来,看到时候,你儿子的爹可还有脸做人么?”
叶二娘对玄慈那是情根深种。明明知道他是少林僧人,还不改心意,执意与他欢爱,生下儿子。多年来,玄慈对她和儿子不闻不问,她也毫不记恨。
听得林安安提及玄慈的声誉,叶二娘顿时老实下来。可不是么,玄慈千辛万苦才当上少林方丈,受人尊崇。一旦此事大白于天下,不要说继续风风光光地当方丈了,就是想继续留在少林寺都是不可能的。到时候,玄慈就要身败名裂、为人不齿,少林寺为了保全自身声誉,只怕也要出手严惩玄慈。
她也看出来了,自己绝非林安安的对手,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听话了。她说:“姑娘,我都听你的,求你千万不要说破此事。”
林安安心头叹息,也是个痴心女子,可惜作恶太多。道:“你知道就好。我也是为你好,你那儿子心慈手软,若是知道你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岂非终身痛苦?再者说了,今日你依仗一身武功,残害他人的儿子,焉知他日旁人不会残害你的孙子?”
叶二娘一想,不错,虚竹已经二十多岁,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若是自己继续为祸,不说旁人寻仇害他了,便是自己,说不定哪一日残害的,就是自己的亲孙子。想到此处,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点头称是。
林安安拿出一枚药丸:“这是断筋腐骨丸,你吃下去。若你听话,我会每年给你解药,若是不听,那就只有筋断骨腐了。”
叶二娘迟疑片刻,奈何形势比人强,也只得吃了下去。
林安安将解药给她一枚,又道:“你先和我一道将这孩子送回去。你作恶极多,必须尽力行善来弥补。以后不得再杀害无辜之人,还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若是叫我知道,你再有任何伤及无辜之人的行为,必定让你后悔莫及。”
林安安目光如刃,声音冰冷。叶二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从前行事无所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