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要早两年,这一夜根本算不了什么。”庄继华从宫绣画手中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叹道。
宫绣画为庄继华将床铺好,然后问道:“文革,你觉得贺衷寒会吗?”
宫绣画很清楚,庄继华是在利用贺衷寒,河北交换绥远,从短期看,有很大利益,和从长远看,害处却非常大,绥远与外蒙古接壤,虽然贫瘠,可战略价值还在河北之上。
除了绥远,GCD还有察哈尔,这两省连在一起,加上山西北部和陕北,整个北中国,便是GCD的天下,将来一旦发生冲突,战略回旋余地极大。
所以这事即使做成,将来的结果是什么,庄继华还真不敢保证,所以他不想自己出面,让谁向蒋介石说,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贺衷寒突然从天而降,让庄继华一下有了合适的人选。
贺衷寒正处于失意中,需要功劳向蒋介石证明,所以他很可能上钩,而贺衷寒一直在处理与GCD相关的事情,提出这样的建议,本就是他份内之事,即便将来有什么,蒋介石也不好处理他。
“会的,君山知道这事做成,对他而言,利大于弊。”庄继华蛮有把握,洗了个热水脸后,感到有些清爽:“对了,小妹去那了?”
“不太清楚,这丫头,这几天与韦伯他们混在一起,”宫绣画答道:“对了,那个叶絮菲也来了,这女人从枣庄到兖州再到青岛,跑了一圈,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宫绣画很快将话题岔开,她知道庄继华现在在为难什么,在刘殷淑还在时,梅悠兰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在庄继华身边出没,可这次来后,只是在第一天与庄继华一同吃了次饭,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而庄继华似乎也在特意避开她。
庄继华将宫绣画环在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宫绣画心中叹口气,没有开口,手轻轻在他的头上摩挲,房间里安静下来,从刘殷淑走后,宫绣画便感到俩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退步了,现在他们连**都没有了,不过,宫绣画很理解庄继华的心情,别看他看上去自若,政务军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在很多事物上依旧那么敏锐,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很苦,对刘殷淑有很深的歉疚。
“文革,休息下吧,下午与何省长还有个会。”过了一会,宫绣画轻声提醒,转身在庄继华额头上轻轻吻了,将庄继华军装扣子解开,庄继华带着些许迷茫上床。
宫绣画轻轻关上房门,微微叹口气,转身对坐在门口的伍子牛说:“伍子牛,你也去休息吧,让他们来值会班。”
伍子牛还负责指挥庄继华的十二个卫士,庄继华数次遇上暗杀,这十二个卫士负责庄继华的近身保卫,卫士长负责带领三十六个士兵,负责外围保卫,当然还有更外围的,那就临时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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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牛冲宫绣画笑笑,什么话都没说。宫绣画没再说什么,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便在庄继华办公室的旁边,她的住所便在办公室的旁边。
还没到办公室,便看到林月影在办公室门口,见到她过来,便迎上来:“宫姐,司令休息了吧。”说完之后,好像松口气似乎的:“这郝鹏举抓住了,事情总算完了。”
林月影现在说话办事比较谨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她看来,庄继华迟早要将她调出秘书科,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纸调令迟迟未到。
“那有那么容易,”宫绣画边开门边说:“周EN来要是这么容易对付,贺衷寒陈立夫早就对付了,这事情还有些首尾,他们一定会作出些反应。”
林月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宫绣画又说:“对了,刚才司令说,去大明湖定条画舫,明天请周EN来他们,你派个人去,对了,定两条,再请些记者。”
林月影答应下来,然后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宫绣画的办公桌上:“这是下午开会要用的材料。”
宫绣画没有看,有些疲倦的揉揉太阳|穴:“你说说吧,都还缺些什么。”
林月影走到她身后,边给她作按摩边说:“主要问题有三个方面,粮食、工具、材料。从后方运来的粮食只够五天的了,缺额一千六百万公斤;地方政府要求尽快运来,否则就只能靠民工自己携带粮食了。
修整道路和机场,特别是机场,水泥跟不上,现在我们的水泥全是从四川运来,山东虽然有水泥厂,可他们生产的水泥标号太低,工程处报告,希望四川开发公司尽快派人来,接手山东水泥厂。
津浦线需要的钢轨,也只能从四川运来,现在运力紧张,工期又催得紧,美国顾问已经催了几次。“林月影叹口气,中国的工业大都集中在西南和上海,现在能为山东重建提供物资的就是四川了。
所有物资都要从四川运来,水泥、钢材、弹药、兵员,长江水道、平汉线、津浦线,运力已经扩到最大,可还是不够,部分物资开始后通过空运,但这还是不够,山东的机场也只有几处,还是野战机场。不过幸运的是,河南地区的机场已经可以使用了,大量物资和兵员被空运到河南,然后再车运到各地,这稍稍减缓了物资的紧张程度。
“不管怎样,必须首先满足部队需要,唉,”宫绣画也叹口气:“让司令去伤脑筋吧,咱们只管统计。”
“宫姐,你说GCD还会采取什么行动?”林月影忽然转换话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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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十节 风云(二十三)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十节 风云(二十三)
周EN来回到办事处,中央的电报已经到了,中央在电报中指示他暂时不要离开济南,继续与庄继华交涉,中央提醒他,他是庄继华邀请到济南的,他肯定有某种目的。
看完电报后,周EN来有些冷静了,他来济南名义上来处理郝鹏举事件,实际上是庄继华邀请他来的,如果说以前判断,庄继华是想与他直接交涉,解决郝鹏举事件,可现在看来,在他来之前,庄继华即有解决此事件的全盘考虑,也就是说,庄继华根本不需要他周EN来到济南来谈判,如此说来,请他到济南,肯定是有另外的事。
想通了所有环节后,周EN来又想到邓演达,当邓演达得知他要到济南时,便向他建议,仿照当初庄继华的做法,请民主党派人士对整个谈判进行监督,于是他便自然而然的也到了济南。看来,邓演达到济南也是有目的的。
联想到刚才的感悟,周EN来愈发肯定邓演达与庄继华之间有某种联系,更大胆的可能是,庄继华秘密参加了第三党。
宣侠父对中央的指示很是不解,在他看来,既然庄继华已经决定使用武力,而且把军事行动放在周EN来到达济南的当天,这简直是羞辱性的,我党应该坚决进行军事反击,周EN来更应该离开济南返回重庆。
“周副主席,中央这是什么意思?中央难道不同意我军进行反击?”出于对党的一贯服从,宣侠父没有立刻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提出了疑问,他拿起另一份电报,这是山东局和粟Y发来的:“粟Y同志建议在沂水、诸城一线展开进攻,山东局建议在胶东发动攻势。”
宣侠父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不过他拿出了山东局和粟Y的意见,便表明了他的态度。周EN来摇头反对:“电告山东局和粟Y陈Y同志,现在情况复杂,军事反击暂不进行。”
宣侠父有些不解,但周EN来的态度很坚决,中央的指示也很明确,宣侠父起草电报,交给电台发出去。宣侠父出去后,周EN来抱臂在室内徘徊,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邓演达到了,不但他到了,张澜黄炎培也一同过来了。张澜黄炎培的神情很是凝重,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也他们非常担心,如果**进行军事反击,两党冲突将进一步扩大。
“恩来,我们商议了下,”黄炎培率先开口:“如果,文革说的如实,仅仅是缉捕郝鹏举,没有占据贵党根据地,我们希望贵党能克制,以免扩大冲突。”
周恩来冷笑两声:“国民党军侵入我党根据地,蓄意扩大事态,破坏了目前抗战的大好局面,我党希望诸位先生能主持公道,向全国人民揭露此事件的真相。”
“周先生,”张澜轻抚颌下长须:“郝鹏举事件如此解决也算是好事,两党都没失面子,上下都能交代。周先生,倭寇未除,希望两党以国事为重。”
“我,千里之外赶到济南,就是为和平解决郝鹏举而来,但,我们和平的诚意被国民党视为软弱,”周EN来斟酌着词句,语气依旧十分严厉:“我党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我们保留作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力,在此之前,我党要求国民党立刻释放郝鹏举将军,无条件退出我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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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个要求我会向文革转达。”张澜大包大揽:“同时,我也会表明我们的态度。”
对张澜黄炎培的态度,周EN来没感到意外,如果这事是国民党其他将领作出的,他们的态度肯定不同,包括张澜,但庄继华一向亲共,以前发表过蒋先云的祭文,前两年又一力将两党从内战边缘拉回来,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社会改革,数次击败日军;这些功绩,让他们对庄继华有极大的好感,所以下意识便为庄继华辩解。
“EN来,文革明天在大明湖备下酒宴,请我们大家赴宴。”
一直没开口的邓演达这才开口,周EN来眉毛一扬便要拒绝,邓演达却抢在他前面,冲他一笑:“先不忙拒绝,恩来,可以去听听他说些什么。”
周EN来心中一动,下意识的点点头;这时宣侠父进来了,邓演达有意无意的说道:“剑魂明天也去吧,剑魂,你和贺君山有多长时间没见了?有时间多联系下嘛。”
宣侠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邓演达这是什么意思,邓演达也不再说什么了,周EN来默默无言,张澜黄炎培又说了一会,邓演达偶尔插上一句,周EN来反倒很少开口。
“EN来,现在战线已经推进到华北,八路军新四军将来怎么作呢?贵党有那些打算?”邓演达问道。
张澜黄炎培也望着周EN来,战线推进到华北后,GCD宣扬的敌后抗战,已经很难进行下去了,敌后的空间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军队,必须考虑其他做法。
“哦,邓先生有什么建议吗?”周EN来没有直接回答,先是反问道。
邓演达想了想说:“我建议贵党将军队整编,拿出有力一部,投入到正面或侧翼作战,我建议贵党将太行山刘邓部队和徐X前率领的新四军一同在平汉线以西集结,**和叶挺率领的部队北上威胁张家口,牵制日军。另外山东的新四军一师也可以北上”
周EN来不置可否的点下头,想了想才缓缓的说:“就目前这个情况,我党还不能确定与国民党的合作方式。作战需要配合,照目前的两党关系,我们尚不能信任国民党,以新四军第一师为例吧,陈粟部队北上后,沂蒙山根据地的安全如何保证?还有,国民党军对我太行山根据地一直虎视眈眈,刘邓部队北上后,太行山根据地的安全又如何保证?这些问题不解决,我八路军新四军难以投入正面作战。”
邓演达的神色略有些黯然,他实际已经想到,郝鹏举事件后,GCD不会轻易将部队调出根据地,可如果GCD部队不调出根据地,国民党能放心吗?**是不是也要留下相应兵力,如此就有大约七八十万中**队在互耗。而正面,庄继华统帅的部队将承受日军全部压力,即便他的部队依然超过日军,但优势已经小于山东、鄂北会战时的优势了。
“周先生,就这点我不同意,消灭日军是全民族的期望。”张澜这时却出言反对:“贵党称在太行山上有数十万八路军新四军,加上民兵总兵力近百万,抽调十来万在平汉线以西活动,既可以威胁牵制日军,也可以避免与**交火,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张澜的质疑让周EN来有些左右为难,他在重庆就宣称,八路军新四军有百万大军,这里面有夸大宣传的成分,现在被张澜拿出来,周EN来便不好回答了。
“表老,事情没那么简单,”宣侠父插话道:“如果我军主力北上,国民党军趁机进攻呢?表老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
张澜摇头固执的说道:“整个华北战区由文革指挥,贵党虽然有独立的冀察战区,但这个不懂军事的外行都知道,冀察战区必须取消,周先生,我相信文革,他是把抗日当作第一大事的,不会向贵党发动进攻的。”
周EN来淡淡的摇头:“郝鹏举事件已经证明,表老对他的信任………。”
周EN来摇摇头,非常惋惜的望着张澜,宣侠父又补充道:“除了庄文革外,还有蒋介石呢,这位委员长要命令他进攻八路军新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