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冷静也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才勉强，表现的正常一些，当廖晴没有开枪杀真正的慕枫而是指向他的时候，他心中紧绷的那根线顿时断了。
“就在你说爱我的时候，因为慕枫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混蛋……”
“廖晴，不要……”不要开枪，不要把我留下你的唯一理由也放弃了。
廖晴的手枪一划，子弹打出，直接打掉了慕天的一只耳朵。
廖晴撇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慕风，转身离开，在经过慕枫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这一次就当是留个记号，看好你大哥，游戏结束了，下次我的子弹会穿透他的心脏。”
慕家的人已经赶了过来，与下楼的廖晴擦肩而过，就在她即将离开大厦的时候，手臂被追来的慕枫拉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廖晴苦笑了一声，“想说什么，放了你大哥？放下报仇？还是想让我继续回到你身边，跟杀了我妈的人成为一家人？”
慕枫的唇在微微颤抖，却什么都说不出。
廖晴从慕枫的手中慢慢抽回胳膊，“你拿命赌了又如何？我爱上你了又如何？这个结局你始终都改变不了，就算我输了又如何？你再赌也赌不过命。”
廖晴停了一下后说道，“还记得你说答应我的条件吗？我现在说应该还算数吧？”
慕枫盯着廖晴，她却望着门外，“一个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杀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想替他去死？呵……我的条件很简单，为你的大哥准备好后事。”
说完，廖晴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慕枫现在那里看着她远去，却无能为力。
如果是以前，他会不顾一切的追过去，可是现在……慕枫靠在墙上，慢慢蹲坐在地上，头沉沉的低垂着，眼睛盯着脚下的地板。
就算我输了又如何？你再赌也赌不过命！
。。。。。
啪的一声，慕老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周围十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桌子一侧的慕枫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而他对面的慕天则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盯着他。
“慕枫，当初我不让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现在她要杀你大哥，你竟然不出手，你真的想看着你大哥就这么被她杀死吗？”慕老爷子冲慕枫怒道。
慕枫没有说话依然那样坐着。
“爷爷，我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为了慕家，当初廖中天和慕家作对，我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恐怕现在K市的生意全都到了廖中天的手中了，更不会有现在的慕家。”慕天冷冷的说道。
慕枫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怒意，“跟廖中天抢地盘，和那母女二人有什么关系？她们能妨碍你多少？”
“你在教训我？”慕天挑着声调。
再赌也赌不过命（3）
“就算你杀了她们，你不是一样没有得到廖中天的地盘？”慕枫继续说着，“不要随便动孩子和女人，这可是爷爷当初定下的规矩。”
“慕枫！”慕天一下子窜了起来，“你别拿什么规矩压我，要是没有我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会有今天的慕家吗？我拼死保护慕家生意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现在翅膀硬了，反过来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你做的还不是一样。”
“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做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但是我从来不杀孩子和女人，尤其是跟生意无关的人。”慕枫死死的盯着他。
“呵……”慕天冷笑，“对，你正直，你是好人，你不杀她，就TM因为她是你老婆，你想为她报仇？好啊，来啊，那就来杀了我啊……”
“行了，你们别吵了！别忘了你们是两兄弟。”慕老爷子在一旁喊道。
慕天无视他的话，双手撑在桌子上，狠狠的盯着慕枫，“我告诉你慕枫，我能杀她们就能杀你，你可以不插手，但只要你敢帮他，我就连你一起杀了。你现在掌管慕家，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慕天……”老爷子大喊一声，慕天不理会他，带着自己的人转身朝外走去。
“派人跟着慕天，别让他再又惹出什么祸端，还有……”老爷子转头看了一眼慕枫，把后面的话忍了下来，冲其他的人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等所有的人出去之后，老爷子看着慕枫，“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第一次慕枫说出这样的话。
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你以前很崇拜你大哥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想必现在你和你大哥应该坐在一起开心的聊天呢。”
这一句话不假，如果不是廖晴，慕枫和慕天绝对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我看慕天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我会把慕家彻底交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慕枫静静的听着，“你怎么对待那个女人我不管，你大哥绝对不能有事，他为慕家也算付出过很多了。”
慕枫依然没有说话。
现在的慕枫也不过是名义上掌管着慕家，没有老子话，他还不算是慕家真正的老大。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怎么做。”慕老爷子起身拍了拍慕枫的肩膀，转身上楼。
慕枫坐在桌前，双手撑在额头上，无奈的攥着拳头，似乎所有的事情全都被逼到了他这里，这一个选择他一定要做。
“慕哥！”罗南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慕枫难过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后才开口喊了一声。
慕枫长长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思绪稍稍平静下来，“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罗南点了点头，“已经找到了，现在在我们手上，只是……真的要这么做吗？夫人会不会……”
“廖晴我会跟她解释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杀了大哥。”慕枫再次皱起眉头。
再赌也赌不过命（4）
“还有……魅那边似乎有所察觉。”
“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你一定要注意廖晴那边的动静。”慕枫皱眉说道，自从慕天出狱之后，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深深的黑眼圈，严重的影响了他的俊容。
初冬的夜，来的很快，大桥上的风很凉，廖晴手扶着桥边的栏杆慢慢的走着，回到K市这么久，除了那天带慕天一起来，她是第一次单独来这里。
步子猛然停住，转过身望着远处的江面，五年前，她就是被慕天从这里仍下去的，身上捆绑着一块石头，那时候是冷冬，比现在更冷。
她多么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妈妈。
当时沈辉就在附近，所以他救了她，廖晴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再想起，这五年里她是如何活过来的，她自己最清楚。
唯一支撑她下来的，就是要报仇。
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莫名的想到了慕枫，他现在怎么样了？一定也不好过，当初她不应该留下的，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察觉到，自己留下一定会面临今天这样的情况。
让她和慕枫一起陷入两难之中。
但是她还是留下了，她或许能骗的过别人，但是她骗不了自己，她喜欢慕枫，她不知道喜欢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在想他的时候，总盼望着他能出现，不管忧愁也好，快乐也好，总想着第一时间告诉他。
只可惜，她在慕枫面前，总是那么不善表达，很多时候，她总是说着违心的话，看着被自己的话刺伤的慕枫，她的心更痛。
背后传来脚步声，廖晴脸色一正，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眼眸转动，听着他一步步靠近。
“在这里站太久了，容易着凉！”慕枫的声音。
廖晴的心仿似被揪了起来，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然而，现在却不是他该出现的时候。
“你来找我？”
“在想以前的事情？”
“如果找我说你大哥的事情，还是免开口吧，你知道我会如何回答的。”
“这些年是不是一个人过的很孤独，很辛苦？”
“慕枫……”廖晴猛然回身，盯着他，“别装作那么了解我的样子，无论你说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他，如果你想救他，要么赶紧找人除掉我，这对你们慕家来说并不是难事，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
慕枫盯着她，静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被江边的冷风吹起的发丝有些凌乱，“你知道，哪一样我都做不到。”
“呵……那你来这里干嘛？”
“到现在我才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到现在我发现，原来我那么不了解你。在你面前说的那些夸张自信的话，现在想起来，简直太幼稚了。”
“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廖晴微微低头，躲过他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能抱你一下吗？”慕枫盯着她。
廖晴微微抬头，看着他。
慕枫缩了缩脖子，淡淡一笑，“这里有些冷。”
再赌也赌不过命（5）
廖晴低头，轻轻咬起下唇，指尖已经掐进手心，听着慕枫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却在他展开双臂的时候，转身躲开。
“回去吧！”她淡淡的说道，转身朝远处走去。
却在离去的瞬间被慕枫一把抓了回来，用力揽入怀中。
她没有挣扎，就那样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紧紧咬住的下唇已经开始泛紫，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哭。
慕枫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将她抱得更紧。
“我走不到你的过去，无法体会你的痛苦，你的恨，你的怨，甚至你的孤独，但我发誓，我能理解，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我知道这五年你一定过的很辛苦。想妈妈是吗？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痛，只有自己知道。”
慕枫的唇也在微微颤抖，他已经能听到廖晴在他的怀中的抽泣声，“想哭就哭吧，你永远不用在我面前假装坚强。”
廖晴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头靠在他的怀里，自从刘妈妈救了自己的第二天早上，她在刘妈妈面前嚎啕大哭了一会之后，这五年里，她第一次这样放肆的哭出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许久，慕枫才开口说道。
廖晴离开他的怀，低着头，“如果是因为你大哥的事情，就不必了。”
“我不能骗你，的确跟他的事情有关，但是也和你有关。”慕枫说道，“走吧！”
廖晴跟着慕枫上车，只有他们两个人，慕枫开车驶出大桥沿着江边往下游驶去。
廖晴下车的时候，发现慕枫的车子停在了殡仪馆。
廖晴一顿，看了慕枫一眼，“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走吧。”
廖晴跟着慕枫走进殡仪馆，馆长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早就等在那里，见到慕枫客气的走了过来。
两个人打过招呼之后，馆长亲自带着他们朝里面走去。
“就是这个房间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馆长说完转身离去。
廖晴再次看向慕枫，“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会是把你大哥的尸体给我抬过来了吧。”
慕枫没有笑，拉着廖晴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右侧是一排冷藏尸体的柜子，柜子前面有一张床，廖晴盯着床上被白布盖着的东西，有点像人形，看上去却不像是尸体。
廖晴转眸看了一眼慕枫，他拉着她走进，用手轻轻掀起那块白布。
当廖晴看到里面的一堆尸骨的时候，微微一怔，虽然并不害怕，却很好奇慕枫到底想做什么。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
慕枫点了点头，“这具尸骨是我派人在江中打捞上来的，四肢都有被砍断的痕迹，而且……”慕枫盯着廖晴，将尸骨脚边的几张文件拿了过来，递给廖晴，“我做过DNA鉴定，她是你妈妈。”
许久，久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廖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面前的尸骨，慕枫站在她身边，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到底赌了谁的命？（1）
“看来你真的费了不少心思，想用这个收买我？让我放过慕天？”
廖晴转头冷冷的看着慕枫，“我就知道，你做任何事情不会没有目的，你要让我放过他也可以，你能找到我妈的尸骨，你能让她活过来吗？”
慕枫顿了几秒钟，随即说道，“不能，这一点我的确做不到，做这件事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大哥，但是我没有让你不杀他，只是给我点时间，暂时先不要动他。”
廖晴盯着他，许久才慢慢开口，“多久？”
“十天！”
“好，就给你十天。”廖晴转身对着妈妈的尸骨，“我想一个人陪她会。”
慕枫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转身走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廖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慕枫靠在冲门的墙上，抽着烟静静的等着，看到廖晴出来，他熄灭手中的烟。
看着她，微微的低着头，尽管看不到她的眼，但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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