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柴房,给守门的塞银子也没用。
招宝摇头表示不怪她,怎么能怪她呢,她是下人,而且刚受过刑罚,就等于废了,往后能不能留下来继续当丫寰还是未知数,谁会买她账。
回到住的地方,招宝第一时间就去洗头洗澡,身上的味,自己闻着都难受,何况旁人。
夏雨则去准备吃的。
等她洗好回来,看见一桌子饭菜妥妥地摆好了。
招宝看见吃食,眼睛都直了,拿着筷子不知先从哪里入手好。
夏雨失笑,先舀了半碗汤给她。
“你都好几天没吃没喝了,先喝点汤润润胃。”
招宝依言照做,喝完汤,眼里除了眼前的饭菜,再也看不见其他,吃相凶残到不忍目视。
“唉,你慢点吃……”
招宝完全听不见,只要是吃的喝的,一个劲地往嘴巴里送。吃不完的菜,统统拨进一只大盆子里,放进凉水里盆里,留到晚上吃。
她真的饿怕了,舍不得浪费一丁点食物。
夏雨见了心酸,悄悄抹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三爷都放你出来了,还怕他不给你吃的吗。”
怕,怎的不怕,这个男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既然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接下来还要去三爷那谢罪!
才走进三爷的院子,就见一名家丁端着水盆从主屋出来,见了她开口说道:“你找三爷吗?”
招宝点点头。
“三爷今早就动身回去了,恐怕……”家丁没有说完,留下后面的话让她自个儿去想。
招宝哪还有不明白的,这是不要她了!
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难过,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往后就能过自由的日子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有手有脚不偷懒,总不会饿死。
夏雨见她回来的这般快,心里隐约猜出几分,忙问:“没有见着三爷?”
“没有,家丁说他今早就回去了。”
夏雨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倒是没有料到这个,也是吃了一惊,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反而听她安慰自己。
“雨姐姐,我觉得这是好事,不用再担惊受怕,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夏雨想想也是,即使回去了又怎样,三爷性子捉摸不定,还有那一干姨娘小妾,哪个都比招宝有手段,不需三爷动手,那些女人也能分分钟钟弄死她。
呆在这里离了那繁华,日子过的虽艰苦些,倒落个轻松自在。
想着往后的日子,招宝一身干劲。
三爷都不要她了,庄园就没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了。
招宝去哪,夏雨就去哪。
她们商量过后,决定先离开这里,出后之后再作打算,于是一同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裹就要离去。
走到庄园门口,管家得信追了过来。
“三爷临走前交待,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庄园。”这话是对招宝说的。
招宝奇怪,心里闪过无数问号,却也没有多问。
夏雨倒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
管家却是瞪她一眼:“三爷做事,岂容你这个下人多嘴!”
一句话将夏雨堵的面红耳赤,不过她的脸毁容了,旁人不仔细观察也瞧不见。
招宝想的开,不让走就不让走呗,省得出去找地方住,还省了交租钱。
这里空气好,景色好,庄子大,空地多,随便开垦点地出来种种菜,养养鸡什么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招宝说干就干,就第二天就和夏雨拿着铁锹挖地,烈日当空,挥汗如雨,累并快乐着。
下人小平见了忍不住问管家:“吴管家,三爷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管家一脚踹过去:“你懂什么!”三爷分明是在跟人家呕气呢。
小平屁股上挨了一脚之后,灵光一现,不动脑子脱口道:“既然三爷都不要她了,能不能把她送给我,正好我缺一个媳妇……”话完说完,便哎呦哎呦地叫着,双手护着耳朵,险些快给管家拉掉了。
“好你个小平,真是胆大包大,连三爷的女人都敢想,我看你是活腻了。”吴管家甚少动怒,这会板着脸训人,严肃的不得了。
小平也是怕了,狠狠抽了自己两大嘴巴,跪倒在地:“小的是无心的,求求吴管家不要告诉三爷,小的给你磕头了。”
吴管家重重哼了一声,临走时丢下警告。
“管好你的嘴,倘若再有下次,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小平狠狠打了个冷颤!
幸好四周无人,若是给旁人听见传到三爷那,依三爷的脾气,不仅舌头不保,性命也不保。
从此以后,小平行事说话变得万分谨慎,生怕一个不慎,就会祸从口出。
招宝每天带着夏雨挖地,不分时辰,一身干劲。而在一百多里外的某个村子里,三爷的几个姨娘正在喝茶吃果瓜,名曰下乡历练,还不是把活丢给丫寰干,整天就知享受,连锄头都没拿过,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当然,如果三爷再过来挨个施点雨露,就更滋润了。
“唉,这都快半个月过去了,三爷怎么还不派人接我们回去啊?”姜姨娘摇着小善子,一脸幽怨道。
“依我看,八成是给程招宝那个贱/蹄子迷昏了头,哪还记得我们死活。”五姨娘眼里放着冷光,指甲不自觉抠进肉里,真想弄死那小贱/蹄子。
“此人不除,将会危及整个后院……”一向温婉的三姨娘,表情却是异常可怕。
几个姨娘难得意见高度统一,围在一起商量除掉招宝的方法。
夕阳西下,招宝挥着锄头挥汗如雨,并不晓得杀机离自己越来越近。
两日后,从徐府派出几辆马车来到乡下。
几个姨娘事先均没有得信,府里来人时她们正在玩牌,而且输赢不小,赢的最多的是姜姨娘,输的最多的是五姨娘。
赢的多自然笑的多,输的多自然不开心。
“呵呵,你又输了,小五。”
五姨娘气的甩掉手里的牌,起身不打了。见此,姜姨娘撇撇嘴:“小气鬼,才输这么点就不打
了。”
五姨娘一听,立刻火冒三丈。
“这还叫少?!我半年的月钱都输掉了。”
“半年的月钱又怎么样,换成我,即便输掉一年的月钱也没什么,既然玩嘛,就要玩的开心,像你这样输不起的,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和我们玩了。”
话落,就见自己身边的丫寰彩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你慌什么,彩月!”她喝道。
“府里来了人……要接几位姨娘回府……”
姨娘们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将牌收好,以防走漏风声给三爷知道她们下乡什么也没干。
呵,终于要回去了!
姨娘们掩不住的高兴,一时高兴过了头,竟忘记了下乡的目的,一个个回屋打扮的花枝招展,气色看上去比来的时候还要好,由各自的丫寰收拾好行囊,高高兴兴坐上马车回去了。
听说三爷在前两日就回来了,一个个顾不得回去换衣梳洗打扮,直奔三爷的院落而去,路过花园的时候,看见一个天仙似的女人站在池塘边,正给水里的鱼喂食。
她们俱都停下脚步!
“打哪冒出来的女人?”
“谁知道,过去问问。”
几个女人呼啦啦涌至池塘边。
天仙听见动静,停下给鱼喂食,转首打量她们。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问话的是五姨娘。
听这语气,想必这几位便是府里的姨娘了。
天仙这才不慌不忙见礼:“妹妹见过各位姐姐!”
听她自称妹妹,她们哪还不明白的,心里呕的要死。
又是一个小浪/蹄子!
第17章
天仙不仅长的仙,就连名子也仙,叫周灵芸!
妈蛋,什么狗屁周灵芸,周贱人差不多!
俗话说,女人看着外表越仙,内里就越浪,越不要脸。
姨娘们虽然心里呕的要死,可面子还是要给的,简单客气完两句,就跟潮水似的迅速离开,一个个回去对着铜镜打扮、打扮再打扮,煞费苦心,想要在家宴上成为最惊艳的一个。
府里的小妾说听几个姨娘回来了,就跟说好了似的,一窝蜂地涌至各姨娘院落,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甚是吵闹。
姜姨娘最看不上这几个妾,统一的出身不好,上不了台面,就因为拥有几分姿色,床上花样又多,而且听话,才有机会入府当妾,不然怎么轮也轮不到这几个不要脸的货。
“都回去,你们在这我头疼!”姜姨娘挥挥手,丝毫不给面子道。
几个小妾暗恨,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使出身再好不也是妾嘛,有本事做上那个位置才叫人刮目相看。
她们最后来到五姨娘院落。
五姨娘没有姜姨娘那么直接,微笑着招呼她们落座,什么也不用说,就能从她们口中听到很多信息。
比如程招宝那个小贱/蹄子并没有跟着三爷回来,好像在外面偷会男人被三爷抓个正着,不给吃喝关在柴房好几天,与一屋子老鼠为伴,怎么折腾都不死。
又比如周灵芸,是三爷回来那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个周贱/人是怎么搭上三爷的,却不得而知了。
听说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会点功夫,就连她的贴身丫寰也有功夫。
真看不出来呵!
五姨娘望着茶水想着。
小妾们七嘴八舌地说完,嘴巴也干的厉害,俱都回去喝茶了。
“姨娘,咱们招待的茶水,她们一口也没喝。”香巧抱怨,早知她们不喝就不准备了,省得浪费倒掉。
五姨娘轻皱眉头:“你当她们还缺茶喝?”
香巧反应过来,自己真是蠢瞎了,竟会看不出她们根本就不是来喝茶的。
日落,掌灯时分!
后院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参加家宴,唯独周灵芸打扮简单,不施脂粉,素着一张脸端坐在一群精心装扮过的女人中,却显得十分清新典雅,不仅没有被比下去,反而显得仙气逼人,其他女人都成了陪衬。
徐正也往她身上多看了两眼。
见这情况,后院女人暗恨,这姓周的就是心机婊啊。
姜姨娘端着酒杯站起:“三爷,妾身敬您!”
敬完酒落座,其他姨娘小妾俱都纷纷效仿。
周灵芸是最后一个敬酒的,就连敬个酒也与别人不一样,显得多么与众不同。
家晏进行到一半,后院女人不甘被周灵芸比下去,抢着要展示才艺。她们的那些才艺徐正也都清楚,没有兴趣看,盯着面前的酒杯,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众女人一看,心知没戏,也都不言,低头吃着面前的菜,随时注意周灵芸别有什么动作。
家晏结束,三爷只叫了周灵芸跟他一同回去,这又红了一帮女人的眼。
可谁也想不到,仙气逼人的周灵芸给叫过去并不是用来睡的,而是用来看的。
从进屋开始,三爷就一声不响地盯着她看,完全没有要睡她的意思。搞不懂他是几个意思,被盯的心里长毛,浑身都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为了缓和气氛,周灵芸轻轻靠近徐正:“爷,让灵芸伺候你沐浴吧。”
不想一近身,他的脸就黑了。
“你身上用了什么香?”
周灵芸心里一惊,忙回道:“妾身并没有用什么香,只是每晚以茉莉花沐浴,所以身上才有茉莉花的味道。”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出去。”
周灵芸只得出去。
屋檐下专门给她放好了桌椅,桌上有茶有瓜果和点心。
“三爷交待,等天亮你才能走。”
三爷做事不需交待任何理由,她没有蠢到问为什么,乖乖坐到椅子上,一会就飞过来许多蚊子,光拍蚊子她就拍了一夜。
可想而知,一夜未曾合眼,又与蚊子作战,神色说不出的疲惫,走路两腿打晃,不知实情的还以为三爷索/需无度而致。
传到后院女人耳里,更加眼红。
妈蛋,走了一个程贱人,又来一个周贱人,到底还有完没完?
一下子成了后院女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周灵芸大感冤枉,至今为止,她连三爷的手都没碰到,又何来夜夜承/欢。
真搞不懂三爷几个意思,每晚叫她过来却不碰她,房里也不让呆,给安排到屋檐下喂蚊子,她是得罪他了吗,还是他根本就不行?
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信心的,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也不差,而且她都主动过好几次了,他就跟没反应似的。
什么精力无限,一夜七次,统统放屁!
与外界传言根本不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