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你回家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严其灼按耐住雀跃的心情,转身小步小步的朝前走去,不答话也不说话,几缕挑染成亮蓝色的头发在车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宋青城知道她不痛快,放慢了车速就这样缓缓的跟着她徜徉在这夜色里。车水马龙的宽广大道上,一人一车间隔不到一米,龟速的行走着,路过的人不住的侧目,好奇的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
严其灼向来性情怪癖,对别人的目光也从不理会,她闲适的如入无人之地般走着,一边哼着小歌,余光时不时的瞄向身后亦步亦随的白车,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她只知道,此时此刻,有些东西正在慢慢回笼。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直到脚脖子传来酸意才猛地顿住脚步,环视四周一圈后,蓦地转身,飞快的冲到白车旁边,对着大开的副驾座车窗梗着脖子一通乱吼。
“你有病啊宋青城,大晚上不睡觉开着车扰民,我散我的步你干嘛跟踪我,你信不信我告你啊!你有车了不起啊,你个土鳖,你伤口裂开关我什么事,你给我发什么短信,你是我的谁啊你接我回家,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别以为你上了……唔——”
驾驶座的男人突然倾身过来,长臂一伸越过副驾座的车窗捞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车内后,薄唇飞快的凑上去,狠狠的吻住那张刻薄的小嘴。
女孩的乱吼声突然便成了一阵呜咽,她傻楞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空着的手死命的拍打着男人倾过来的肩膀。
“呜呜——”严其灼眸瞳圆睁,怒气盎然的推拒着他。可男女的力量实在相差太大,况且宋青城又是先发制人。严其灼只能抗拒无果的任他在她唇上肆掠着,灵敏的长舌带着熟悉的气味钻进口中,勾住她的小舌头,怜爱的舔舐着,半裹着她嬉戏了片刻又滑去她的贝齿根部,细密的爱抚起来。严其灼嘤咛一声,被他深深浅浅吻得几乎要看朱成碧,他湿热的舌带着灼烫熨贴平她涟漪半起、褶皱不平的心。
“夭夭,我爱你。”
宋青城单手捧着她的脸,抵在她唇上用低迷魅惑的声音说道,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在她咚咚咚狂跳着的大动脉处来回轻抚摩挲着,与她对视的细长眼眸里,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爱意。
严其灼原本推拒的手掌此时紧紧勾在他皓白的手腕上,含着不言而喻的依恋和亲近。一双黑眸如被水洗,流光溢彩。
“嘀——前面的小姑娘,让个空位我们要倒个车啊!”
一阵车喇叭声伴随着大叔的喊声不合时宜的响彻周身,惊得严其灼一跳,却不想她被人把着,这一跳便撞上了车窗顶,嗷呜一声痛呼,勾在某人腕上的手掌一把捂住头顶,哭丧着脸看向车里的男人。
“小心一点!”
男人叹气,倾身过来推开车门将她拉上车,扣好安全带后将车子滑进车道,一手开车一手摸到她的头顶上赶走那只乱揉的小手,温柔的给撇嘴的小东西轻揉着,看着她碎银流淌的清水妖眸,眼角眉梢都是数不尽的疼惜。
十一年了,他才得到正大光明疼她的机会,他有多珍惜,她会知道么?
“夭夭睡了?”
严若寰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客厅晕黄的灯下,只有他的妻子侧倚在沙发上,一边看报表一边等着他。
“这都几点了,她等了你一整天,晚饭都没好好吃几口,就回去了。”
陈舫玉看了一眼一身常服的男人,有些没好气的回道。
严若寰一顿,脱常服外套的手慢了半怕,他仔细看过妻子的神情后,将外套放好走到陈舫玉身侧坐下,抽走她手中的文件然后握住她的双肩。
“舫玉,军部突然来了文件,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一向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生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灯下的严若寰,棱角分明的脸上眸色清艳,夭夭的眼神,其实更多的是像年轻时候的严若寰,只消一眼,就能断送整个青春。
她伸手环过丈夫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结实的肩上。
“若寰,你为什么不告诉夭夭当年的实情呢,或许那样,夭夭就不会一直恨你。她会像从前一样,乖乖的在家等我们回来,和我撒娇,让我给她买龙猫。她会和我无话不谈,她会当我是她的妈妈,唯一的。”
严若寰黑眸一沉,心中明了。他拍抚着语声哽咽的妻子,心底渐渐被无力漫延。
“舫玉,我只希望她快乐,爸爸是夭夭唯一信任救赎过她的人,事已至此我只想她一生无忧,她其实恨不恨我,我都不在乎了。”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女儿的憎恨和埋怨,他们父女间心中的那个结,是个死结,任谁也解不开。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彼此心中划过重重的伤痕,让父女二人再也无法靠近,只能渐行渐远。
他不是个好父亲,在她年幼时没有好好陪伴,却又在她长成少年时,亲手毁了她对亲情的所有渴望。可是,夭夭是他唯一的女儿,是他深爱到除非黄土白骨的妻子为他所生。他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能帮的上的,就是她后半生的幸福。
“舫玉,陆云志的小儿子我调回来了。作为我军最新空飞雷达监测和无人机研究的科研骨干,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儿。”
陈舫玉一把推开他,惊愕的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让夭夭回来是要……”她没有说下,因为她的丈夫已经默契的朝她点了点头。陈舫玉长眉紧蹙,焦急的拉住他。“你不知道么?爸爸属意的是宋岳华的儿子宋青城,之前已经安排过两人见面了,”虽然是不欢而散,可是老爷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不像是说说而已。
“舫玉,宋岳华是个不简单的人,他没有那么容易接纳夭夭这样性子的孩子。你要知道,军政毕竟不同,当政的人言可畏;而军界,看的是谁握的枪杆多。”
“可是,夭夭她……”
晚饭桌上女儿娇憨的模样还印刻在她的脑子里,而此刻,她的丈夫却在安排另一场所谓的值得托付终身。
“夭夭怎么了?”严若寰听出了她的话里有话,低头望进她眼里。
陈舫玉想到严其灼临走时给她的拥抱,心一横,握紧丈夫的手说道。“若寰,我觉得夭夭可能谈恋爱了,所以,我们不要再干涉她了好么?就让她自己找一个她爱的也爱她的,然后带回来见我们,就像平常人家一样,好么?”
“那个人是谁?”严若寰冷声问道,眉间染上厉色。
握住他手掌的女人微顿,随即缓缓放开他的手站起来。她侧头看着沙发上的人,眼里都是不解和心疼。
“若寰,只要不是娄家的人,那个人是谁,真的这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了!”
严其灼怒瞪着面前的男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抱着手里的保温桶说什么都不肯放下来。
“为什么?”男人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暗格上,神色会明不暗的看着她。
为什么?严其灼匪夷所思的迎视面前的人。他现在问她为什么!这个刚刚在进门时突然将她环住说让她嫁给他的男人此刻在得到否定答案后竟然问她问什么!
“你都还没有追我,我们都还没有谈恋爱,我凭什么要嫁给你?就因为昨晚你上了我的床?那你今晚睡沙发!”她没好气的抱着保温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住的朝他翻着大白眼,却不想一个不小心瞄到了某人在听到‘上了她的床’几字后瞬间沉得漆黑的俊脸。
黑什么黑,吃亏的是她好不好!
“没谈恋爱?那我们这几个月是在干吗?”宋青城在她对面坐下,咬牙切齿的问道。
“在干嘛你不知道么?不都是在受宋公子您的鄙夷和不屑么!”
“你明知道我那是在保护你,我不想也不舍得让你以后的生活因为我的介入而变得面目全非。”
“那现在呢?为什么又想介入了?”她飞快的反问,对他曾经的冷漠以待耿耿于怀。
你如今想介入就来句嫁给我,却忘了当初不想介入时把我当作皮球一样踢得老远看不见踪迹。宋青城,你曾经让我滚,我滚了,现在想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只是想要傲娇一下!)
男人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倾身下来伸直两臂抵在她两侧的沙发扶手上,将她整个密密的圈在他怀中。
“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三个字,他和她说了很多遍。
他一直想要的,不过是彼此相爱,而不是他单方面的相恋她被迫承受。他爱她,想要得到她,可是更想要的,是她快乐幸福。
“那、那,好吧,那这几个月就算是相互了解好了,接下来咱们先谈恋爱,谈完了再聊结婚的事,况且,”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闲闲开口,“我眼光向来很高的,所以,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表现!”
她都还没有好好的谈场恋爱,就这么结婚,太可惜了。而且,她才二十三岁,有哪个傻叉会在二十三岁时就挖了个名叫婚姻的坑把自己埋了的?
“没事,我眼光低就行了。”男人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拿开她一直抱着不放的保温壶扔到茶几上,修长的指拂开她缠绕在颊边的发丝。
“说到了解,我觉的你说的很对,我们是要好好的、相互的、仔仔细细的了解一下才行!”
大拇指带着温热在她唇边来回摩挲着,越来越火热,越来越暗含深意。
傻呆着的严其灼听完他的话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瞧见了他细长的幽瞳里两团来势汹涌的火苗。心中警钟一敲,她机灵的一猫腰脚要从他长臂下钻出去,却不想早被人识破,长臂一横捞住她的细腰就将她往沙发上带。
“我不要!”她惊叫。
“可是我要,宝贝儿!”
女孩的尖叫被他含进嘴里,颀长的身子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不容她动弹半分。湿濡的唇带着炙热的渴望在她唇上、颈脖处肆虐开来,拉着还在挣扎的她一同坠入欲望的深渊中不可自拔。
从追我开始
【】
“嗨,今天心情这么好,早上那束花谁送的啊?”
中午的食堂,小彭端着餐盘追上前面的严其灼,笑着撞了她一下。脑海里浮现起今早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那是财务的早会之后,前台打来电话,说是有送花的找他们办公室的严其灼。电话是她接的,但是还愣了一下,心想,单位里谁不知道小严是程总的人,谁这么大胆子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于是乎,她乘复印文件的当儿跟着小严去了前台,某人在看到那一捧连男人都不一定抱的过来的蓝色妖姬,小嘴不屑的吐出一个‘切’字。
只见被送花的人抽出那张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的卡片,看了半晌后借了前台的笔唰唰唰在卡片正面画上三个大字!
“麻烦你把这花送到这个地址、这个人,谢谢。”
送花的年轻小伙子没想到会是这种状况,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傻望着严其灼,讪讪的回道:“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没这项业务啊。”
送出来了的花怎么再送出去?
“做生意要懂得变通,难怪你就是个送花的,连外快都不会赚,不想一辈子给别人打工,就听我的,快去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严其灼刷的抽出一张粉红毛爷爷塞到小伙子的工装裤口袋里后,转身扬长而去。
立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小彭和前台做着的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扬长而去的人,脑袋瞬间短路的什么也不能思考。
这意思是,送花的人,阵亡了?
严其灼放好餐盘,将筷子含在小嘴里斜睇着撞她的纤瘦女孩,嘿嘿一声笑,清艳的小脸上一双清水妖眼顿时流光肆意。这饭堂是整栋办公大厦所有人的午餐地点,黑压压一片人中站立的她艳身傲骨,恣意风流,再加上刚刚那阳春一笑,硬是看傻了一众吃饭的年轻小伙子么。
“哎,小彭,在办公室我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呀,怎么一出来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呀,我这也是好奇一下关心关心你嘛,快和我说说,是谁呀?”
严其灼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不打算回答,叼着筷子转身排队去盛汤,却不想排在她前面的男人盛完汤后转身将左手里的汤碗递给她。
“多了一碗,给你吧。”男人刚开口,脸就红了。
严其灼看了一眼那微微颤抖着的左手,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不和西红柿鸡蛋汤。”说完执起汤勺舀了一碗排骨海带汤后头也不回的朝座位走去,不理会身后那个咬着下唇脸红的滴血的年轻男子。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外人,向来是绝不心慈手软。
“你看,他头都埋到汤碗里了,好可怜。”小彭怜悯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用脚踢了踢严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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