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鞋,立刻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地急道,“今天我是突发状况,你可不能以偏概全啊。”
要不是早上从小饶床上下来的急,他也不可能穿成这样就来了公司,还被面前的小毛孩子笑话。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看来下次出门前一定要照全身镜,免得搞得自己气势荡然无存。
对于他的话,严其灼不置可否,再次接受到杨二嫂严厉的能把她片成北京烤鸭的眼神,她还是识时务的乖乖闭嘴不再言语。安静的矗立在一旁,听着他们热烈的讨论着大会的各项任务分配和细节,时不时蹦出什么‘国域’和‘南有’等词传进她耳里,但她仍旧自顾自的想着事情,并不被影响。
招标会和晚宴在下周五,而今天是周五,也就是说,一周的时间,那个男人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算上之前在渝市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中枪十天后,他要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招标会上,然后和一群商场的老狐狸们谈笑风生尔虞我诈?
宋青城,到底说你傻,还是说你神?
不,应该说你其实是个奇葩,不过这个世界上奇葩太多了,多你一个不多,但少你一个的话,我的乐趣就会少了太多。人生本来就已经很无趣了,我又何必不善待自己呢。
“严其灼,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了你多少声了?”
一个哀怨的声音在严其灼耳边炸开,吓得她一哆嗦,乌眸一溜,看向面前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帅气扶桑,一脸疑惑。
“你干嘛,今天亲自出马为我们的客人服务啊?”
“去你的!”扶桑在她身侧坐下,接过侍应递来的红酒抿了一小口,酒的芬芳萦绕在喉间,余韵甘甜。她一边回味着口中的感觉,一边觑着身侧的人。
“喂,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到底干嘛了?”扶桑用肩膀撞了她一下,笑眯眯的问道,“思春啊?看上谁了?”
身侧女孩看着她杯中的红酒,微翘的眼角睨着她,唇瓣动了动,半晌还是没有说出来,急的看得人都抓耳挠腮了。
“啊喂,严其灼我告诉你,欲言又止真他妈不适合你,你不是大家闺秀,你是女流氓,OK?”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是白期待了对你!”
“我靠,严其灼,你说什么?”
“我说你狗嘴里吐不出金镶玉啊!”某人悠闲的重复着,飞快的躲过扶桑伸过来的手掌,将自己的脖子撤离到安全范围。眼神一晃,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表情随之一顿,迅速冷了下来。
那个纤细的身影穿着酒吧的工作服,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同样的衣服,穿在十一他们身上是玉树临风,穿在扶桑身上是洒脱写意,而穿在她身上,却真是应了古人的那四个字:弱柳扶风。
似乎擦觉到她在看着她,小白菜扭过头微微看了她一眼便立马移开视线,然后,一丝笑意在她精致的唇角边晕染开来,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慢慢变淡,最终幻灭。
扶桑一看此刻严后妈的眼神正恶狠狠的剜在孤苦无依的小白菜身上,顿时一个激灵,屁股挪了三挪,用自己的身体替小白菜挡住了些许眼刀,赔笑的看着面前脸色渐渐发黑的严其灼。
“小灼,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那我应该和她几般见识?”收回目光,严其灼冷冷的反问道。
她没有忘记前天半夜因为睡不着,谁都没招呼一声就打车来了‘迷失’后看到的情景,小白菜和表哥坐在堆幔的软包厢里,她给猴子递酒,她清澈的眼带着迷恋的看着猴子,轻轻偎依在猴子怀里。更甚至是两人的四目相对时所散发出的浓情蜜意,她一个外人都能看的出了,那这两个当事人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可想而知。
本以为她会怒气勃发的冲过去将小白菜就地正法了,可是,转念一想,猴子在场,以他现在看小白菜的眼神,难保不和自己拼命。
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知所措的扶桑后,气势汹汹的出了酒吧。
但是今天……
严其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手腕后,朝着扶桑点点下巴。
“我在1314等她,让她来找我。”
扶桑一听这话,惊得一把拉住严其灼的右手,“小灼,我看还是算了吧,她就是个小丫头,在这里这么多天,一直安分的不得了。真的,她挺可怜的,她和我说她爸爸……”
“够了!”严其灼轻喝一声,打断扶桑的话,“我不管她爸爸还是她爷爷,我现在要她去找我,怎么,我这半个老板连自己的员工都叫不动么?”
清水妖眼里都是扶桑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冷漠,那是严其灼发怒的前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她真的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可能是你想多了,所以,我想……我想……”她偷看一眼面前脸色更加难看的人,心一横,咬牙道。“我想还是算了吧,别吓坏人家小孩子了,你看你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我看着都害怕,更别说小白菜那么孱弱的小姑娘了,所以,小灼……”越说到后面,扶桑越没有底气,因为面前的人,整个的俯视着她,带着鲜少见到的冷凝。
“吃了她?”严其灼冷笑,看一眼一直偷瞄着她的小白菜,“我真怕脏了自己的嘴!”
“小灼,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太难听了,小白菜的确出生穷苦人家,没你富贵,但是好歹她也是个人,有尊严的。”
“扶桑,两个选择。一,你帮我叫她过来,二,”她挣脱扶桑的修长手掌,低头靠近端红酒的短发女子。“我自己找她。”
“我帮你喊她!”
扶桑猛地站起来,挡住了严其灼要迈向小白菜的脚步,飞快的做出了选择。她怕,若是严其灼自己去喊她,那就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女子单打了。
“但是你的保证,你不能对她动手。”
严其灼原本只是冷漠的眼,在扶桑说出这句话后,渐渐浮起一丝无奈。
“扶桑,她才来这里两个月不到,你已经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不错,真是不错!”
漂亮修长的手掌扬起,轻轻鼓起掌来,然后,在扶桑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里转身上了台阶,一路朝楼上走去,没有再看任何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这样短的时间收复这么多人心。
猴子也就罢了,谁叫小白菜占了天时,长了一张六七年前青青姐的脸呢。可扶桑他们呢?少爷们也就算了,本来擅长的领域就不在脑子上,但扶桑也能被她收买,这真是手法高端到让她都不免要钦佩了。
若她真是安分守己,自己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弄走她。可那么明显的,小白菜绝对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她的一双眼,在看向不同的目标(严其灼此时只愿意这样形容被她收买的人)时,都能因人而异的散发出恰到好处的电波,这难道,也可以是天生的?
所以……
“灼姐,你找我?”
没有敲门声,有人推门进来,怯生生的问道。
严其灼掀起眼帘,看向门口站的女孩,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面对自己的猎物极尽诱惑的勾引着。
小白菜轻咬着唇角,打量着那个瞧着二郎腿,微微斜靠在贵妃椅上的女子,她及肩的发散着,有几根不听话的在她嘴边拂动着,带着骚动不安。一双迷蒙的水眸借着灯火的光华带着冷漠虚搭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种裹足不前的感觉。
“过来!”
今宵长似年
【你永远不知道,在别人的世界里,会有着怎样的算计。】
“过来!”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门口的纤细身影慢慢朝她移来,每走一步,都孱弱的似乎随时能倒地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严其灼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犹豫。
小白菜脸色蓦然惨白,她细白的手指绞着衣角,怯怯的看着严其灼,泪光四起。
“灼姐,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我真的不能回家,我害怕,我好害怕。”
“小白菜,这招对我没用的,我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扶桑。”
“我……我知道灼姐嫌我麻烦,可是,我真的很努力的在生活,我只想要一个栖身的地方,我别无所求,灼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清澈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那你和我哥哥,是几个意思?”
小白菜眼神一闪,随即恢复如常,“我和……我和堂堂,我喜欢他,”她飞快的看了一眼严其灼,急急解释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只是喜欢他,他也说很喜欢我,我没想能和他怎么样,他喜欢我开开心心的坐在他旁边,我就坐在他旁边。我没有别的想法,你相信我,灼姐。”
看着小白菜声泪俱下的模样,严其灼想如果她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她会给小白菜颁个什么最佳表演奖,可惜的是,她的心情,极度不好。
“说够了没?”贵妃椅上的人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小白菜,“哭够了没?”
“灼姐……”
“我人不在酒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扶桑母亲死于扶桑父亲酒后殴打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严其灼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孩脸上血色顿无。
“你告诉扶桑,说你爸爸酗酒成性,经常责打你妈妈,每次都将你妈妈打的遍体鳞伤,可是你妈妈就是不肯离开他;你还告诉她,你爸爸为了还赌债,瞒着你妈妈把你卖给了人贩子,后来你逃了回去,想要和你妈妈一起离开,但是你妈妈又一次选择原谅你爸爸,你最后忍无可忍,在你爸爸又一次醉酒殴打你妈妈时,你拿着到冲了过去,但是误伤了你妈妈,最后,你爸爸第三次把你卖了出来,所以,你告诉扶桑,你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是不是?”
小白菜低着头,一言不发,面前的人冷笑。
“据你所言,你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可是你在酒吧做侍应的时候,你给客人推杯换盏时眼角流露出来的厌恶和不屑出卖了你,你一边装作孤苦无依,一边又为自己现在的处境百般委屈,你告诉我,你委屈什么?这里,不比你那个家要好上千万倍么?还是说,”她低头与小白菜对视,看着那双眼里佯装出来的惊恐一点点消磨殆尽。“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伶仃女。”
“我只想和堂堂在一起。”小白菜平静的开口,再也没有先前的怯意。
“你做梦!”
和猴子在一起?事情真这么简单她又何必一定要留在酒吧,直接和哥哥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也不用这么百般委屈的做着自己厌恶的事。
“哈哈,”小白菜突然笑开来,她看着面前的清艳女子,眼里都是得意。“我做梦?严其灼,你知不知道,我怀孕了!”
“什么?”
清艳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小白菜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小拇指上的细长指甲,不屑地看了一眼惊呆了的严其灼,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是自己来对付严其灼了,很中肯的来说,严其灼算是个不错的对手。
“我说,我怀孕了,怀了你的侄子,嗯哼!”慢条斯理的说完,小白菜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一声怒叱,严其灼的手锁住了小白菜纤细的颈脖。水亮的妖瞳里都是骇人的杀意,她想杀了她。
“住手!”
1314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砰地一声巨响后,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外。
“咳咳……灼姐,不要……咳咳!”
“夭夭,放开她!”
小白菜突来的凄厉哭喊声和男人的怒吼声一同响起来,严其灼脸色发白,但是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眼看着小白菜的白眼珠往上翻去时,手腕上突然传来剧痛。她啊的一声,松了锁在小白菜脖子上的手指。
“小白菜,你怎么样,没事吧!”男人一把将小白菜揽进怀里,大掌拍抚上她的纤背,替她顺着气。
“我……我,我没事……呜呜,堂堂……”
先前的得意之色哪里还能在她脸上找到半分,小白菜此时俨然受了天大的委屈,扑在宇文堂的怀里哭的凄惨无比。
“夭夭,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小白菜发短信给我我及时赶到,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掐死她了?”
宇文堂看到怀里的人哭得肝肠寸断,心中一痛,朝着严其灼劈头盖脸的吼道。
“她给你发短信?”原来猴子能这么及时赶到,是有人有预见性的做出的对策啊,猴子进来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通风报信的是扶桑呢。
“你别一副如你所料的表情,我告诉你,小白菜发短信是要告诉我你来了,说我们很久没有见面,是因为上次我告诉她我很想你!所以她在看到你来之后,就立刻发短信通知我让我过来的。”
猴子言下之意是她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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