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骚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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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骚暗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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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怨恨过,但最后都化成了更深的爱恋,他在广场上远远的看着她,他想他或许可以正大光明的走上去,告诉她,这世界上还有个人爱她。可是他不能,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能了。

 他在黑暗与光明处奔波,然后懂得,他不适合她。

 他们唯一的结局,是错过。人为地,也是天注定的。

 他爱她,所以舍不得和她在一起。他的世界,都是杀戮与被杀,他爱了她十一年,可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他讨厌她、说他看不起她。那时,他真想捧着她的脸好好地看清那双眼,看清那双漂亮的清水妖眼是不是真的,瞎了。

 十一年的感情,她蠢到连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吗?还是他真的掩藏的太好?

 每每午夜梦回处惊醒,他都深觉心底一片荒芜,拨开那些泛黄的乱草,或许还能窥见被深埋到土里却依旧没有腐烂的祭奠爱的墓碑。可在无数的杀戮后,他又庆幸自己一直坚持着的理念是正确的。

 她于他,就是爱的,诉不得,舍不得,也碰不得。

 可这些所有的得与不得,都被昨晚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给击垮。她的泪沾染在他项颈上,烫的他几乎想要推开她。她哭着道歉,她哭着说没有人要她,哭着说害怕时,他几乎要淹没在如海的疼痛里。

 他深埋在心底恨不得疼惜致死的女子,他竟然致她于不顾之地,任她一个人承受着孤独与寂寞,却以爱护和舍不得的头衔来标榜自己的懦弱。

 “老板?”

 赵晗敲了半天门,里面的人没有应,他只好推门进来,却看到自家老板窝在大皮椅中神游太虚。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把他吓到了,他颤巍巍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喊他。

 “老板。”

 “老……”

 “什么事?”

 就在他第三遍喊他时,宋青城回眸看他,眼角是来不及掩去的苦涩。

 “这个,是这次石城建材大会的材料,你看一下,请柬已经送过来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赵晗瞄了一眼某人细长的眼角,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呃,没事!”被老板恶劣的口气吓到,赵晗摸摸鼻子飞快的逃离了总经办。

 宋青城低眼扫过桌上的文件夹,抬手捏捏太阳穴,正要打开文件夹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关子。

 “什么事?”他问道。

 “他要出来了,就这一两天。”

 “一两天?”宋青城错愕,刚要开口让他晚几天时,猛地惊觉自己在说什么事,及时刹住了口。

 “具体时间。”

 “没有。”关子平静的嗓音一如往常,“你要是来不了,我过去也行。”

 他不是傻子,那句‘一两天’明明就是他有事的潜台词,宋青城不说,他也能听得出来。

 椅子上的人垂眸看着文件夹,半分钟后,便做出了决定。




 
 严其灼睁眼时,只觉得腰部酸疼,大抵是一夜都是俯卧的姿势导致的,她趴在枕头上转动着脑袋,环视四周。

 如云的堆幔纱帘静静的遮掩着窗外的烈阳,复古的台灯,柚木的床头柜上……一只便签贴在台灯上。她抬手,将便签拿下来。

 ‘厨房的冰箱里有骨头汤,自己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洁白的便签上是他龙飞凤舞的字,右下方的落款宋青城三字更是力透纸背。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将便签贴在唇边,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她记得自己是抱住了他,本以为会被他推开,虽然她抱着变身狗皮膏药的决心。因为疼痛已经埋没了她的意识,她只想有个肩膀是可以依靠的。

 他没有推开她,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是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他反抱住她后在她耳边呢喃的一句话。

 他说,夭夭,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

 她一点点的反复回忆着那段记忆,确信自己没有记错,他的确是有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何来对不起只说呢?

 因为他教训她?不可能啊,他每次都是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姿态,怎么会因此道歉。又或者是因为,先前打算让她自己一个人做检查?这也不可能,他对她,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感到抱歉呢?再或者,是因为那个……吻?

 一想到那个吻,严其灼老脸一红,贴着便签的唇划过酥麻感。

 他一定吻过很多女人,不然,怎么会有那样娴熟的技巧,就在那短暂的一吻里,几乎将她的灵魂都吸了去?要不是她推开他,怕是反扑的会是她。

 他给她的吻,让她有一种感觉,一种类似于……欲罢不能?

 如玉手掌抵在了心口处,感受到那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她一直寂寞的心似乎要破茧而出一般。

 曾经沧海难为水,终有弱水替沧海。

时光荏苒,有些人来过留下痕迹再无踪迹,你便紧随时光不停地追逐,想要将逝去的找回来。可是你哪里知道,逝去的东西,你跑得再快也追不回来了。

 我们能做的,只是转身,向前。

 小月的妈妈会有病的的那天,而多多洛也有离开的那天,不在那时,就会在此时。

 “你沉醉的模样会让我认为,你爱上了那张便签!”

 低沉的声音自门边传来,打断了严其灼的思绪,她回首看到来人后,红唇弯弯,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她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了最美的风景。

和我在一起




 “你沉醉的模样会让我认为,你爱上了那张便签!”

 低沉的声音自门边传来,打断了严其灼的思绪,她回首看到来人后,红唇弯弯,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便签可不能让我生宝宝!”她戏谑。

 宋青城没想到她会如此露骨,反而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窗户。

 “你刚醒?”

 “可不是么。”

 女孩耸肩,自床上坐了起来,伸手轻轻拂过后腰上的纱布,下了床。

 男人看了一眼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足,挑眉。

 “穿上鞋子。”

 “你都快成我妈了。”严其灼不耐烦的皱眉抱怨,在宋青城强硬的目光洗礼下转身回去将拖鞋穿好。看着她穿好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洗手间!”男人指着左手边的一道门,言简意赅。说完不等她发问,便进了厨房。

 严其灼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踢踏着拖鞋进了洗手间。

 洗漱台上都是他的私人物件,一件挨着一件,从大到小,从高到矮,整齐如军队的方阵排列着。严其灼望着那整齐划一的东西,心底的怨念如水母一般慢慢攀升上来。她鬼使神差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搅乱成一团,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爷们!

 她握着粉色的牙刷使劲的刷着牙,骨头汤的香味飘来,她几乎是以光速洗漱完毕,最后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洗漱台,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出了洗手间。

 热好的汤被人用托盘端到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托盘内除了那碗汤,还有一碗白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光看着,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严其灼小跑着奔到沙发边,毫不客气的端起汤吹了吹,大口吞咽起来。

 白粥带着米香,进口软糯,甘甜异常。她喝的兴致高昂,埋在碗里的一双眼转到右侧沙发上,男人正握着遥控器换台,一个接着一个,明显心不在焉。

 “宋青城,你交过几个女朋友?”擦,她应该问他有过多少女人这才正常啊,女朋友神马的,真的好土。

 男人握遥控器的手抖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向喝稀饭的人。那双清水妖眼滴溜溜的看着他,闪耀着好奇的光芒。

 “话真多,连粥都堵不了你的嘴!”

 毒舌不是错,真的不是错,只是他心里不健康的外显。严其灼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淡定。吞下嘴里的粥,她将碗握在手里,紧紧地,仿佛在备不时之需。

 “宋青城你还是处男么?”O!M!G!她在说什么呀!严其灼泪目,这么老的处男,已经不是性倾向能解释的事了。

 果然,右侧的男人瞬间黑面,一双眼淬了毒的黏在她脸上。

 “我不介意把车库里的大狗给你弄上来!”

 她是作死的节奏么?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有过几个女朋友,是不是处男……宋青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猛然升腾出一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大狗?什么大……

 “那只藏……獒?”严其灼吞了吞口水,手里的青花瓷小碗捏得更紧。

 “这表情是想要和它亲密接触一下?没问题!”男人说完站起身就朝严其灼走来,作势要去拉她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严其灼一把缩到沙发里,一手死死的捏着碗,一手揪住沙发的背。

 宋青城看着她手里的青花瓷碗皱眉,一伸手,果断的要将那只碗拿走,可没想到她捏得死紧,哪里是他想拿就能拿的?

 “放手!”

 “不要!”

 不要?有谁能和他解释一下现在严其灼捏着那只脏兮兮的碗不放的原因是什么吗?

 “放不放?”

 “不放不放!你别想让那只藏獒靠近我,我告诉你,它虽然只是一只碗,但必要时它也是一只具有杀伤性的武器!”

 “就你这只破碗,还杀伤性武器?”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手里的碗强行截了过来。

 严其灼哪里肯放手,直起身子就和他抢了起来,男人大手一张将她两只手腕锁住,那么轻轻一带,她就控制不住惯性的贴向了他胸前。一上一下,相距不过寸余。

 宋青城看着那双水亮的清水眸子,细细的眯了眼,微翘的眼角流淌出被蛊惑的神韵,头颅微低,就吻了上去。不想被钳住的人机灵的一扭头,薄唇印在了她的耳垂上。

 她得意地冲他挑眉,“没有手,人的脖子还是可以动的,宋少!”

 想吻就吻,宋青城你当自己是一夜爆红的什么选秀小正太人人得亲之而后快啊。名不正言不顺就被你占便宜,一次算我倒霉,两次就是我傻了。

 “蠢货!”位于上方的人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宋青城你再敢骂我我就……”

 “就怎样?”男人截住她的话,低头贴在她唇上,眼里都是赤裸裸的威胁。她真以为就她那点小伎俩能和他对弈?不吻她不过是不想,若他想,她以为能躲得了?

 “就……就……嘿嘿,宋青城,我发现了,和你说话也是门技术活啊!”就了半天,某人只能没骨气的甘拜下风转移话题。她微微后仰不安地看着他的唇,大眼转来转去。

 宋青城似乎不想放过她,捏着她手腕的掌心温热依旧,纹丝不动。

 严其灼被近距离的对峙给折磨的头皮发麻,她不自在的皱眉喊了声后腰好疼。话音落,手腕上的力道也消失了。她跌坐回沙发里,偷瞄了一眼身前的人,只见那人一把将手里的碗扔进托盘里。

 “脏死了!”他嘀咕一句,嫌恶的抽了张面纸将捏过碗沿的手指擦干净。

 严其灼看着那只被扔回托盘内不停地跳着华尔兹的青花瓷碗,小小的暗喜了一把。幸亏她不是那只碗,不然以这样的转速,她非吐了他一家里不可。不过宋青城也是高手啊,就那么一扔也能扔出了一场华尔兹。她要不要拍下来,然后去发微博?这样,宋少可能真的会一夜爆红成为人人想亲之而后快的小……老正太了!

 不过,看了一眼仍旧黑脸的某人,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她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

 只要她和宋少在一块,宋少不是黑脸就是面瘫再不就是大冰脸,特么的就没有给过一次好脸色给她。她上辈子大概除了杀了严若寰一家外,估计还红杏出墙勾搭了宋青城然后又来了一场灭门惨案以至于这辈子见了就跟仇人似地,回回剑拔弩张分外眼红。

 “我说宋少,你就不能对我和善点吗?就像您对我爷爷那样。”女孩蜷着腿脚认真的看着已坐回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回眸,微翘的眼角看着那个一副痛心疾首样的女孩,恶毒的吐着舌头。

 “你配么?”

 “宋青城你不要欺人太盛!你干嘛非要气的我口吐白沫?”女孩跳脚,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为了证明你和螃蟹是近亲,你不向来是横着走么。”他说完后笑眯眯的看着跳脚的女孩,细长的眸子里都是得意,如偷了腥的猫般,心情大好。

 “宋青城!”严其灼鼓着腮帮子,横着走三个字戳在她心上,让她浑身难受。

 “宋青城,和你说话真是项技术活。”她强调道,有些挫败。她向来是嘴下不饶人,却不想碰到这么个煞星。

 煞星扔了遥控器,手肘搁在沙发上风骚的支起下巴,愉悦的看着如斗败的小公鸡般萎靡的严其灼,决定再来最后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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