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既然扶桑短期内不会和祝老二分开,那祝老二总该给她们做点什么事来弥补她心中的不平。
考虑到车内那个醉傻了的人,严其灼走的急,也没来的及细看那被扶进后门的小女孩。小女孩转身的刹那回眸定睛看着她的背影,清秀的小脸上一双眼,清澈的如山泉。
他们一定没有好好看过西游记,如果看过,那他们一定会发现,每每唐僧半路高喊我佛慈悲所救下的凄苦伶仃,最后都被证实就是兴风作浪的妖怪。严其灼再精明,终究没有火眼金睛,不能在第一时间杜绝隐患的发生。
所以,在很久后她锒铛入狱时,才幡然醒悟何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那块石头,其实是猴子搬得!
山雨欲来兮
严其灼当日提出要搬出去后,便开始着手找房子了。秦陌青那晚也在场,隔日打电话来说她那还有一间房,意思很明显,严其灼若愿意,便搬去和她住。严其灼微微想了一下便婉拒了,原因无他,她想要搬出来,就是要和严家没有一点关系。而秦陌青,在卓越工作,多多少少是和严夫人有关系的。
“小严,你看下这个月的工资发放单,然后去找程总签字,顺便把这份差旅费的报销单也带过去。”
财务室的钱会计将手中单据交给电脑前的人吩咐道。
严其灼伸手接了过来,打开表格一一核对,确认无误后将桌角的单据拿好,起身朝程阳的办公室去了。
自那日酒后,她明里暗里躲着他,生怕再和他旁生出什么枝节。她现在算是怕了他了,放弃治疗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总经办是间套房式的办公室,外间是小秘书,隔着一扇门是程阳。
严其灼敲门,里面传来女孩好听的请进声,她推门而入的刹那,小秘书脸上原本甜美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她有些防备的看着来人,严其灼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能嘿嘿傻笑,在心中暗骂程阳这个骚狐狸,搞得她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程总在么?”她再笑。
“你找他有事么?”小秘书看了一眼身后的木门,轻声问道。
严其灼哀叹,找他当然有事啊,没事当她闲得慌来这啊,她闲得慌她也不来这啊!可一看小秘书的大眼睛,严其灼撇嘴。
“工资表,找程总签字。”
说完还将手中的报表递到小秘书面前,以证清白。
小秘书蓦地红了脸,有些讪讪的指了指门。“那你进去吧,程总刚刚午休起来。”
严其灼顿时喷了一脸血,午休起来就午休起来咩小秘书你红啥脸啊,你这样一闹我本来不想多想现在也止不住粉红啊。再次看了一眼小秘书娇羞的小摸样,严其灼恨不得冲上去摸一把。后来想想还是打住,朋友妻尚且不可欺,何况是发她工资的老板呢!
“叩叩!”她礼貌地敲门,有人应声,她推门而入。
程阳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皮椅里打电话,一双脚架在办公桌上,正一刻不消停的抖抖抖!严其灼此时心中闪过一句话:男抖穷!
看了一眼来人,程阳继续对着电话说道:“他要是觉得时机到了,我赞同他出来,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只要能把东西带出来,这十年也功德圆满了。”
严其灼站在办公桌前,静静的等着他挂电话,可是对方却有越说越热烈的趋势。
“恩,我没意见,这事你做主就行了,反正老爷子也发话了,也该结束了。”程阳边说边看着严其灼慢慢皱起的眉心,心中大喜。
“程总,这是要签字的报表,您看一下,签完了叫我,我先去做事了。”一口气说完,严其灼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不等他说话就推门出去了!
“刚刚是……”电话彼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可不就是你想的那位!”程阳哈哈大笑,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拉到面前。“我说蓦三,刚刚那小丫头被我憋屈的小手都发抖了,真爽快。”
电话彼端一阵沉默,随后男人的声音传来。“他真要决定这次就带东西出来,肯定要接应,你去!”
“去你大爷的蓦三,关子不是在渝市吗你叫我大老远的跑去你有病啊!”程阳跳脚。
男人冷笑,“你不是很闲么,闲到调戏手下员工!”
“我哪闲了我……”程阳倏地不说话了,半晌,才嘿嘿奸笑。“蓦三,我告诉你,我还就喜欢你这一怒为红颜,比你平日里装模作样的暗贱好太多了!”
蓦三又是一声笑,笑的程阳小心肝突突一跳。
“关子说越南的生意,还是你去谈比较靠谱,我现在算是确定了,就你去吧!”
程阳按耐不住了,“蓦三我告诉你,你要让我去越南谈那笔生意,我一定往死里整你的小美人,我发誓!”
“你不妨一试!”摔了五个字,男人挂断电话,将程阳的咒骂谢绝耳外。
“喂,喂!蓦三你大爷的挂电话,你还没说建材夺标大会的事呢!”程阳对着电话大吼,却发现对方早已挂断,只余嘟嘟声。
怒吼了一声国骂,程阳气呼呼的将严其灼送来的东西扫视了一遍。又是签字撒钱,这小丫头当他是散财童子啊!正要拿起电话拨财务室的内线,后想起什么,赶紧放下。
这是工资!
他要是迁怒于小祖宗,那小祖宗会不会冒出獠牙一口咬死他?
呃……抖了下身子,程阳拿过桌上的笔细细的看完手中的报表,大手一挥签上大名后又看到了夹在里面的差旅报销单,随即皱眉,将签字笔扔回笔筒里站起身朝外走去。
“总经理!”小秘书见他出来了,甜甜的喊了一声。
程阳咧嘴一笑,挥挥手便出了外门朝财务室走去。
“你在找房子?”不高的声音,隐含着诧异和征询。
严其灼吓了一跳,回首望着站在身后的人。她的座位背对着财务室的门,只要有人进来,第一眼便能看到她的电脑屏幕。瞄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房屋出租信息,她暗道不妙,眼里有些微赧。
程阳被她少见的羞赧吓到,赶紧轻咳一声。
“事情做完了玩一玩电脑没什么!”言下之意你尽管玩,尽管找,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嘿嘿,不过,这可真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啊。有了这个头条,他就能免去去越南的酷刑了!
严其灼偷瞄了一眼办公室的其他人,心中还是有些虚惊。
“这是你送去的报表,已经签过字了。另外,”程阳顿了一下,看向钱会计,“钱会计,以后这种差旅费报销单让报销的人直接找我来签字。”底下人近来越发的没规矩了,这种事竟然让财务室的人拿来找他签字,看来整顿一下是势在必行了。
陈阳说这句话时,脸色严肃到一本正经,严其灼心中一惊,因面前这个放弃治疗的人突来的宋青城附体。真的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他和宋青城像极了,冷冷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语气,看得人头皮发麻。
“小严来一下我的办公室!”他丢下手里的东西说道,率先出了门。
严其灼莫名其妙,赶紧锁了电脑屏跟上他进了办公室。
“你在找房子?”程阳坐在办公桌上,懒洋洋的问道。
这事?严其灼郁闷,“和程总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程阳笑,“你可是我的员工,怎么能和我没关系呢?”
“如果我没记错,我一天也只有八个小时属于工作时间,且这八个小时内,我们只存在雇佣关系,这不涉及我的人身隐私的透露。”
程阳斜睇着她,本以为她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可没想到小丫头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不错不错,对胃口!
“程总要没什么其他工作上的事,我先回去了。”重重的咬着工作二字,严其灼见他不置可否,便转身离开。
程阳目送着她推开那扇门,又看她慢慢的关上门,最后几不可见的轻哼一声,掏出电话。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宋青城接电话的时候,赵晗刚好将文件递给他,他飞快的浏览着,冲电话里的人说道。
赵晗一听,心中乐了,这电话那端肯定是程家那个浪荡子,嘿嘿,叫你嚣张,看你在老板面前还怎么嚣张。
“放心放心,没有重要的时我给你打什么电话呀!”你当我闲的蛋疼啊,闲的蛋疼我就去找小秘书了,找你干嘛,好丽友好基友么。“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要是说生意换人谈那就免了,挂了!”宋青城冷道,伸手就要挂电话。
“哎,哎宋少别啊,我这不是正事么!和你家小丫头有关的啊!”他下了一剂猛药,果然,电话里浅浅的呼吸声还在。
“说!”
“那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老板,卓越的人来了,安排在了会议室!”赵晗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老板的电话,扯着嗓子提醒道。
程阳听到赵晗故意的喊声气得半死,妈的赵姓小子,下次见你非把你扔鸭堆了不可!叫你聒噪!这下好了,只能豁出去了!
“你家小丫头在找房子,要搬出来!”
程阳说完屏住呼吸凝神听着电话那端的声响,可是听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他一把拉开电话瞄了一眼,没挂呀,那怎么一声不吭?嘿嘿,莫非是被他这消息震飞了?
“哎我说宋……”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宋青城额际青筋暴怒。他也是脑残,放着好好的案子不谈在这和他瞎扯!
咦?不对啊?怎么会是这个反映?程阳站起身。
“老板,卓越的人等不了了!”赵晗又添一记。
程阳忍不住了,在电话里叫道,“赵晗我告诉你,你再拆老子的台,老子真的会把你扔到鸭堆里!”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赵晗想不听到都不行啊,想到他被气得跳脚的模样,他就暗爽不已。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我知道了,一周前!”
一周前?一周前!
程阳一拍脑门,有奸情,这两个人一定有奸情,不然他怎么能得知第一手消息?要知道,每天和小丫头相见欢的是他程阳而不是他宋青城,这等搬家私密事宋青城都知道,说没有奸情谁信啊,谁信谁傻!
这边程阳刚腹诽完,那边挂完电话的人再次听到铃响,宋青城眉头突突地跳了一下,对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有些抵触,半晌划开。
“喂?”
“喂,青城,是我!严老爷子!”
苍老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威严自耳边响起,宋青城示意赵晗先出去,转身一边应着一边朝沙发走去。
你要去结扎
“哎我说小灼,你干嘛非得租房子啊,你要真搬出来,就去‘迷失’住呗,至于花钱在外租房子么?”
某小区大门外扶桑关上车门,和带棒球帽的女孩朝小区里走去,走到一半,电话铃想。
严其灼看了一眼来显,有些郁闷的接起来。
“爷爷!”
扶桑一听她喊爷爷,立马从她身边跳开,抖着身子防备的看着严其灼。电话那端的老爷子,可是个危险人物,离得越远越安全!
想她扶桑也算是硬脾气一个了,但当年因与严其灼合伙开酒吧一事还暗地里被老爷子请去过一次,当时那阵仗,真枪实弹守卫森严的首长大院,老爷子的警卫员冷凝的目光以及他本人不知是威严还是高高在上的气势,所有的一切都差点吓尿她。
她也只不过是和志同道合的严其灼开个酒吧而已,被老爷子扒的祖宗八代都没底裤穿。最后搞清她也算是党的照耀下,家世清白的小孩后,才算是客气的将她请出去了!
往事不堪回首,扶桑一个激灵抖了抖小心肝腹诽,严其灼,和你交个朋友也真够不容易的。这要是心脏不够强,吓也被吓死啊。哎,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血泪史!
“什么?”几步开外接电话的人突然扯着嗓子吼起来,周末的下午,小区里来来往往都是人。被严其灼这么一吼,都好奇的朝他们望来。
扶桑一拍大腿,暗咒了句出门不利便跑去拉戴帽子的女孩。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甩她,一把挥开她的手后,继续捏着电话怒语。
“你们什么意思啊,走就走呗,至于这么巧全走了么?就算你要全走,也不至于赶在我有事的时候啊!”严其灼火大的来回走动,“爷爷,你做得这么明显,有意思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这样赶鸭子上架有用么?”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严其灼沉默了,泄气的摇头。
“随便吧,我无所谓了,反正我只是被通知而已,不一直是这样么。假惺惺的问人意见,给人希望,然后再浇灭希望,这是你们一直擅长的。”无所谓了,只要搬出来,他们即便是想要掌控她,也是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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