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庄啊?”陆元东开口。
陆景曜笑看了王宝儿一眼,说:“王小姐不是不会玩么,新手手气都好,所以就你们坐庄吧。”
陆元东无所谓。
“新手手气好,好像真这样。”陆家瑛插话,“上次予乔抓的牌,老六帮忙打,清一色碰碰和庄家海底捞月,一下子就赢了我们好几万呢。”
陆家瑛刚说完,又沉默了,她只要坐在麻将桌上,脑子就有点兴奋,跟苗苗一样乱说话了。
陆元东扯了个笑,起居室暖气比客厅还要足些,王宝儿脱下外套,他伸手帮忙递给杜家保姆。
秦予乔刚刚说了那段骗人的话,心里也舒畅好多,当麻将桌自动发好牌,她还真认真地琢磨起来牌,就在这时,希睿靠在她身上:“予乔姐姐,你先整整牌啊。”
——
可能新手真运气好,王宝儿开头还赢了不少,不过之后陆景曜替他打,一盘“天和加杠上花”基本将她和希睿输掉的钱赢了回来,之后连赢了了两场。
陆景曜最贱的地方是赢了钱立马收手,站起来说:“思苗,你来玩吧,睿睿有些困了,我们要回去了。”
陆希睿哪有困,正精神地算着牌,望了望予乔姐姐,屁股从板凳挪开,站起来告别:“大伯母,二姑姑,元东哥哥和王老师,我们要先回去了。”
“老六真是的,每次赢了钱立马开溜。”陆家瑛忍不住责骂起来。
“二姑,我跟宝儿也先回去了。”陆元东也开口说。
可怜陆家瑛麻将瘾还没有消,对杨茵茵说:“大嫂,你可要再陪我玩玩,我再把隔壁的李太太和陈太太叫过来,我们再凑一桌。”
杨茵茵的确还有些话跟陆家瑛说,点了下头,对陆元东说:“东东,你先送宝儿回去,我让晚上再让司机来接我。”
“好。”陆元东点头,然后笑着对陆景曜说:“小叔叔,一块走吧。”
陆景曜颔首,秦予乔穿外套的时候给她拿了下包。陆希睿在麻将桌上表现不好,让予乔姐姐输了两篇,有点小自责和小失意。
穿上大红色大衣外套的秦予乔牵上希睿的手:“睿睿才七岁呢,等你长大了,肯定比你爸爸厉害。”
自己的小心思被秦予乔看出来了,希睿更是脸红。
陆景曜心情不错,走出外面的时候开口对陆元东说:“有空也带王小姐来去我那里玩玩,这次予乔买了不少纪念品回来,也有你们的,可惜今天没带来。”
听泉山庄的风还是挺大的,风将外面五人的衣服吹得沙沙作响,陆元东斜睨了秦予乔一眼:“谢谢了。”
秦予乔有点愣神,反应过来陆元东是对她说谢谢,因为有点冷,手也自然地挽上陆景曜,笑着说:“没什么,都是小东西。”
“谢谢。”王宝儿也说了谢谢,然后对秦予乔说,“那我和元东就先上车了。”
然后各自上了车,因为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车,秦予乔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雷克萨斯,轻吐出一口郁气,背靠在车背,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下,里面躺着一个未接电话,是白天瑜打来的。
她终于从考察回来了。
下山路过去就是S市的四明路,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陆元东闯了个红灯超车了陆景曜。
刚下过小雨,静默的车内似乎只有车压过湿润的马路上发出的沙沙声,陆元东打来了车内音乐,是一首英国的乡间小调,靡靡软软,倒是格外动听。
陆元东静默的开着车,红灯一瞬而过,红光打过晦暗的车内,就在这里,王宝儿弯□子,大着胆子爬来到陆元东的大腿,趴在他的胯|下。
陆元东没有拒绝王宝儿给他的“盛宴”,脚很自然地踩着刹车放慢了车速,一边安静地开着车,一边享受王宝儿给他的感官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那么肥的一章,求表扬啊,撒花字数超过25字有分送啊,你们都不稀罕,不稀罕咩?????
第三十九章
秦予乔去马尔代夫的那几天,S市下了一场大雪;全市道路堵塞;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落下,好像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白蒙蒙的鹅毛大雪中。
然后几天就是融雪的晴天;头顶明明是阳光灿烂,站在外面的露台却还有刺骨的冷意,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上折射到他身上的光;好像会化作冰冷的冰凌。
那几天陆元东感冒了;从小到大连喷嚏都很少打的健康宝宝接连两三天发烧头疼咽喉痛;想起上次感冒;还是在G市江华的别墅里昏昏沉沉被秦予乔吻的那次
感冒是小病;白开水就可以治好的小病;只是感冒后身体的抵抗力会变差;吃饭不香,睡觉不舒服,然后感觉做什么都特不是滋味。
还有陆元东觉得自己每次感冒来了都没好事,上次被江华他们群殴,这次呢,秦予乔当着他的面说:“我跟景曜在马尔代夫确定了关系。”
想想那女人其实也挺虚伪的,或者也不比王宝儿强,然而不管他在心里如何抹黑她,得不到的永远就像头顶挂着的月亮,高洁,皎白、还有高不可攀。
王宝儿在他感冒的那些天都陪在他身边,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女人白天的时候可以温柔如水,晚上又可以变成热情如火的模样,满足男人对女人所有的要求,不管身体还是身心都能从她这里达到兴奋和愉悦。
但是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只是有时候人还是会贪心,尤其是男人,贪心永远不属于的东西。
或者事实原本不是这样子,但是原先事情是怎么样呢,他跟予乔分手后,陆景曜立马给他戴了个真爱高帽,这顶真爱的高帽压在他的头上,压得他头疼欲裂,但是他却不敢摘下,因为他只是太怕秦予乔对他失望,然后看不起他。
所以他索性打着爱情的名义跟王宝儿交往,就好像一直走在钢丝上的他找到了落脚点,也像是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到了突破口。
但是这个落脚点不是实打实的地面,它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美好台面,心也比大脑敏感,所以原本就像苗苗所说的两全其美,是一个圆满大结局,他却看不到自己的圆满。
只是感情上,他允许自己看不起自己,却不允许秦予乔看不起自己,所以他真快被这种情绪折磨得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所以他只能继续戴着真爱的高帽,至少让人听着好听些。
自欺自人也好,骗人骗世也好,还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至少比被人怜悯要强
,他陆元东宁愿负人也不想被负。
——
晚上回去,陆景曜将车开到雅琳小区楼下,要下车的时候,秦予乔对希睿说:“睿睿,晚上要不要睡在予乔姐姐这边。”秦予乔也有些心急了,如果之前心里还是排斥希睿是她儿子这个事实,现在她恨不得快点将这个事实告诉希睿。
陆希睿对秦予乔笑笑,然后二话不说就跟着秦予乔下车了,关上车门的时候还不忘对前面的陆景曜说了句“爸爸再见”。
“再见。”陆景曜没有跟着下车,还落下车窗跟希睿挥挥手,对秦予乔眨了两下眼睛,告诉她:我等会就上来。
陆景曜自动泊车到停车位,里面有个未接电话,是他秘书打来的。
“陆总,白天瑜已经考察回来。”
“行,我知道了。”陆景曜挂上手机,静静地在车内吸了一支烟,轻吐了两个烟圈,因为没什么滋味,便将烟拧灭。
丈母娘要来了,他怎么就那么害怕呢。
陆景曜想想秦予乔,她倒是挺幸福的,也不用烦心婆媳问题。虽然以后他做了丈夫,不会像夹心饼干那样为婆媳问题左右为难,但是陆景曜突然很想自己的母亲,那个厉害又精明的女人,当初杨茵茵张琪她们可都吃了不少媳妇的罪。
陆老太太去世已经有几年了,陆景曜还真是第一次那么想,如果他妈还在,秦予乔就更容易进门了,根本不需要他那么费心费力。
还有白天瑜应该不像秦予乔啊,要骗过她还真难啊,如果陆老太太还在,倒是可以替他上场上阵了。
让婆婆对付丈母娘,他也好专心管好秦予乔,然后准备生二胎。希睿的确是好打的牌,但是越来越吃里扒外了,所以他其实很怕最后是拿娃去套娘,反而被娘拐走了娃。
虽然这样想,陆景曜从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拧了烟后立马上楼了。
——
陆景曜从袋子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秦予乔要给陆希睿洗澡,希睿坚决地拒绝说:“我可以自己来的。”
秦予乔:“你现在根本不能把自己洗干净。”
陆希睿抗议说:“我已经洗了好几年了。”
秦予乔恐吓他:“所以你才那么黑,因为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洗干净过。”
然后陆希睿就没话说了,被秦予乔抓到了浴缸里,陆希睿如同鸭子下水,沾湿的头发贴在额头,热气缭绕的浴缸里,扑闪扑闪的黑眼睛看起来更加水漉漉。
秦予乔蹲在浴缸边上,
从架子上取下一瓶早买好的儿童沐浴露,对浸在水里的希睿说:“睿睿站起来啊,我们要开始涂沐浴露了啊。”
陆景曜立马推开洗手间的门,对秦予乔说:“乔乔,还是我来洗吧。”总归是男女有别。
秦予乔根本不理陆景曜,将手伸到浴缸里,双手拎起水里的希睿,眉毛微挑:“站直,这是予乔姐姐的命令。”
因为命令,希睿的确站得很直,不过双手依旧不忘捂着自己的小东西,一张脸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羞涩紧张,显得格外红,就像一只熟透了西红柿。
“爸爸……你怎么来了……”陆希睿哆嗦了两下,对秦予乔建议说,“还是让爸爸给我洗吧……”
秦予乔真是哭笑不得,挤了些沐浴露到浴球上,揉了揉,笑着说:“原来睿睿是害羞啊。”说完,自顾拿着浴球给希睿搓起了身子,从小胳膊开始,不小心搓到希睿腋下的时候,怕痒的希睿忍不住笑起来,红着脸笑起来:“予乔姐姐……不要洗那里啊……”
秦予乔其实没有给孩子洗过澡,看着脸上沾着白色泡沫的希睿躲来躲去,想到自己现在才给希睿洗第一次澡,心情就更加复杂起来。
立在边上看的陆景曜,此时心情也很复杂,目光明明灭灭了一阵子,索性也蹲□子帮忙,希望速战速决吧。
而希睿呢,毕竟也只有7岁,不管什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从最初的羞赧的抗拒到立在浴缸里任由秦予乔给他搓身子,还不忘拍马屁:“予乔姐姐,你的沐浴露比我们家的要香多了。”
“当然了。”秦予乔笑嘻嘻地对希睿说,“是不是有一股牛奶香啊。”
希睿碰了些泡沫闻了闻,结果鼻子、下巴弄得全是白色泡沫,都快要吃到嘴里去了,不过小脸依旧笑容灿烂:“是不是牛奶沐浴露啊。”
“是啊。”秦予乔放掉水,望了眼陆景曜,说:“牛奶不仅可以让睿睿香香的,还有美白皮肤的作用,可以让睿睿变得白白的。”
陆希睿皮肤基本上是因为踢足球晒黑的,脖子以下明显白皙很多,所以陆景曜给陆希睿冲干净身子的时候,秦予乔立马拿了一瓶柔肤露过来,倒了少许在手心上,然后给希睿抹了起来。
经过秦予乔一段时间的□教育,陆希睿现在也不排斥擦各种香香了,当秦予乔给他抹好左手的时候,他还将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我最爱的橙子味哩……”
陆景曜冷着脸:“秦予乔,有必要那么麻烦么,直接擦干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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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乔瞪了眼陆景曜:“希睿就是你给带黑的。”
陆景曜咬咬牙,气得不行。
陆希睿虽然喜欢予乔姐姐,也不能让她这样污蔑自己的爸爸,小声开口:“跟爸爸没关系,我黑是因为……”
“谁跟你说你妈黑了?”秦予乔知道希睿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反问他。
陆希睿沉默了。
秦予乔用浴巾将希睿裹了裹,然后将他抱到大镜子跟前,镜子里面立马出现两张脸,明明那么多地方相似的两张脸。
“睿睿你看,你就脸黑了点,身体多白。”秦予乔说,顿了顿,“所以你妈妈是白的……不是黑的……”
哪个小男孩会注意自己身体白不白啊,希睿经秦予乔那么提醒,看了看:“真的呢……”
秦予乔轻咳了两声:“所以谁说你脸黑是遗传啊,如果这样说,你妈妈不就是奶牛了吗,将你遗传成上黑下白了?”
陆希睿低下头,思考的模样。
还蹲在地上的陆景曜听到秦予乔说到奶牛时,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然后转过头对自己儿子说:“希睿,爸爸可以证明,你妈妈不是奶牛。”
“哦。”希睿已经不像以前会趁机问爸爸自己妈妈是谁,而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胳膊抱着予乔的肩膀,还不忘对秦予乔说一声:“谢谢予乔姐姐今天帮我洗澡啊。”
秦予乔心情复杂地快要难受死了,给他穿上新的睡衣睡裤,之后又是吹头发剪指甲,客厅沙发上,秦予乔小心翼翼地给希睿剪起了脚趾甲。
希睿的脚跟陆景曜真是像极了,只是大小型号的区别,一样第二根脚趾头比大脚拇指长出一截,一样扁平又圆润的脚趾甲。
陆景曜看到剪个脚趾甲都要往秦予乔身上挂的希睿,说:“希睿,你自己剪。”
陆希睿看起来都是很听陆景曜的话,立马做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