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河畔槐花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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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河畔槐花开_-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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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世英沉闷良久说,“哎,晓得了。”秀姑把头深深埋在房世英的怀里说:“我真想要个儿子。”
    长夜过后,天边泛出鱼肚白,房时英包好行李,挑在一根木棍上,满怀希望地走出了房家宅院。
田秀姑站在街外的大槐树下翘首了着,一直了得房世英从她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穿过弯弯曲曲的街道,房世英来到村外的乱坟岗。他回头遥望村庄,默默念道着曼黎的名字,心下一阵酸楚。太阳慢慢爬上了山,房世英最后看了眼让他心存眷恋和酸楚的村庄,甩开膀子,迎着清风披着晨曦,大踏步向前走去…… 
    房世英走后第二天,秦家弯就开始下起了连阴雨。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空气中到处充满着阴晦和潮湿。
    雨整整下了半个月。本来看好的收成转眼成了泡影。房家的五亩半分地里,除了山药外,其它的高粱谷子都发霉出了牙。房世太呆坐在门口,瞅着院墙边上发霉的高粱穗和谷穗发愣。娘倒是看的开,她说:“天理轮回,自有它的理由,到嘴的口粮没了,兴许是天要收人哩!”
    当夜,几只狐狸环绕在碾道边嘶叫不停,久久不愿离去。娘起来点了几柱香,推门出来,见四只白狐一大两小绕道相互追逐戏闹,就挥动着手臂,驱赶着说:“去,去,到外面耍闹去。”四只白狐停下来,闪着光亮的眼睛注视着娘,良久,一大背一小,跚跚而去。
    第二天一早,田秀姑过来问娘:“娘,昨晚有狐进院了?叫得怪让人心惊的。”娘盘坐在蒲团上,边数着珠子,边应声说:“晓得了。”田秀姑像不明白似的,自说自道:“也真的日怪,尽然跑到院里来耍闹。”娘缓缓地说:“人间世事,甚都难说出个定数,乱世荒年,更是难以预料,只是白狐夜进阳宅,晓不得是吉是凶啊!”花腊梅从门进来,大大咧咧地说:“娘,别老犯疑,四只脚的畜生能晓得个甚!”
    娘离开蒲团,盘腿坐在炕上,看着两房儿媳认真地说:“兴许你们还晓不得咱白狐镇为甚叫白狐镇?白狐镇里为甚有个白狐庙?白狐庙里为甚供奉着狐大仙?这都是有来历的。听上辈的人说,在很多年前,白狐镇并不是个村镇,而是个蛮荒野地。有一年冬天,一个王姓年轻将军屯兵驻扎在这里,这个年轻将军屯兵打仗总喜欢带着自己俊俏的婆姨呆在身边。一天夜里,一只白狐钻到军营来,偏偏又钻进年轻将军的营帐里。年轻将军正拥着俊俏的婆姨酣睡,被这白狐惊觉。年轻将军一骨碌爬起来,见营帐边角上卧着一只毛似白雪的狐狸,急忙取下挂在头顶的弓箭,拉弓就射。白狐被箭射死后,年轻将军剥下它毛似白雪的皮,给他俊俏的婆姨做了一条围巾,把肉分给士兵们吃了。这以后,每到夜里,军营就会传来一声声狐叫,阴森恐怖,听到的人无不感到头皮紧锁,头发倒竖。有天夜里,年轻将军的俊俏婆姨突然头颅不见了,只留下一具无头身子,就连那块狐皮围巾也不见了。消息一传开,军营里人心惶惶,接连发生士兵弃械逃跑的事情。年轻将军也怕了,就让部下请来一位法师作法。法师一到,当夜就没了狐叫声。年轻将军送上白银百两致谢,可法师跟他说,那只白狐原是这块荒地的主人,已修炼千年成精,那夜,它是看在邻居的份上想告诉你,不日你将有一场大战,要你提防一个蓝眼赤发的人,那是你的克星,不料却被你一箭射死,可射死也就罢了,千年狐精还会复体的,可你偏偏剥了它的皮,又吃了它的肉,让它永世无法超生,所以,它恨你,就报复你,先夺去你婆姨的命,再让你夜夜不得安宁,心神俱碎而死。年轻将军听后吓得忙向法师求救,法师告诉他,只要你在对面山头上建一座庙,再塑金身一尊,闭庙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方会平安无事。送走法师,年轻将军连夜指挥士兵伐木建庙,仅用了七天时间,庙就建好了,又连夜打造金身狐仙塑像供奉在庙里。一切就绪后,年轻将军就亲自住在庙里,沐浴更衣,断浑吃素,闭庙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第四十九天临晨,只见庙里一道金光朝西疾奔而去。这时,年轻将军方信法师言语不假。年轻将军下得山来,顿感浑身爽快,精神抖擞,恰在此时,士兵传报,有敌人开过来了。年轻将军披挂上马,指挥将士前去迎敌。这一仗,年轻将军大获全胜,可说也巧,对方军中确有一个蓝眼赤发的马上大将,混战中,那将暗箭偷袭年轻将军,要不是年轻将军早有提防,恐怕早被射下马来。那年轻将军也能耐,见箭飞来,身子一闪,乘势挽弓搭箭,回射对方眉心。蓝眼赤发大将应声摔下马来,气绝身亡。年轻将军这时更加深信法师的话,深感狐言无戏。以后,每到白狐身亡的日子,年轻将军就去庙里上香化纸,以表诚心。再后来,年轻将军转战各地,直至战事结束,就回到这儿选了一块地皮,建房造地,娶妻荫子,定居下来,又给取了个白狐村的村名。到后来,村子里南来北去的人聚集多了,慢慢就形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前几年,白狐村改为白狐镇,并设立了镇政府,管辖方圆几百里地的村子。直到如今,镇上人口就数王姓人家最多,据说都是王姓年轻将军的后代。”
    花腊梅和田秀姑听得屏住呼吸,浑身发凉,齐声惊叹着:“日怪!真日怪!”娘像一个巫师似的说:“因此上说,狐是通人性的,只是人不懂罢了!”娘的话这让花腊梅和田秀姑在惊叹之余又多了些遐想。

20。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二十章  侠义救红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花腊梅和田秀姑的肚子也日渐垄了起来。她俩平时很少出门,除洗锅做饭外,就做做手头上的些针线活,倒也过得宁静舒心。
    房世英走后,房世杰成天里闷不吭声的,不是睡觉就是坐在街外的大槐树下傻愣,显得百无聊赖。
    大槐树已没有了盛夏时的翠绿和芳香了,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下来,又三五成群的随风起舞,那光裸的树枝,恰似老人高举的手臂,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瘦骨嶙峋,只有那高筑于枝桠上的鸟巢边,偶尔会有一两只乌鸦驻脚“哇哇”叫几声,方才彰显出它的存在。
    一大早,房世杰坐在大槐树下,远远望着秦家的大门,他多么希望小翠这时候能够出现,他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和小翠说,或者,就是看她一眼,也会让自己焦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光棍丸子突然出现在房世杰面前,嬉笑着说:“房三,傻愣着干吗?跟我串会门去。”房世杰无精打采地问:“去哪搭?”光棍丸子神秘地说:“去了就晓得了。”房世杰摇着头说:“烦得狠,不想去。”光棍丸子拽起房世杰说:“走罢,走罢。”房世杰也没怎么地拒绝,懒洋洋地随了光棍丸子。走出村子,光棍丸子把房世杰带到乱坟岗上。房世杰疑惑地问:“到这干甚呀?”光棍丸子拍拍房世杰得肩膀说:“你站着等会。”就三步两步跑进乱坟岗里。
    岗上杂草丛生,一片荒凉,那一冢冢斑斑驳驳的土坟堆杂乱无章地突兀在那儿,伴随着几声乌鸦的怪叫声,显得更加凄凉而诡异。不一会,光棍丸子从乱坟岗里跑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件乌黑发亮的东西给房世杰看:“看,认得这是甚!”房是杰见是一把盒子手枪,惊叫道:“哪搭来的?”光棍丸子四下看了看,慌忙说:“小声些。”房世杰翻手一把抢过盒子枪,显得异常激动说:“到底哪搭来的?”光棍丸子得意洋洋地说:“这你就别问,英雄不问出处,怎样?”房世杰爱不释手地点着头:“嗯!好家伙。”光棍丸子摇头晃脑地吹:“三儿,这是盒子枪,他秦霸川的那是个鸟,女人玩的东西。”房世杰边把枪就往怀里揣边说:“丸子,这枪给我吧!”光棍丸子连忙说:“不行不行!”伸手去抢。房世杰一把甩开光棍丸子的手说:“咋不行,你能耐就再弄一支不就是了,给我枪我就在镇上最好的饭店请你喝酒。”光棍丸子嬉皮笑脸地说:“那如今就去。”房世杰把枪揣到怀里,脑袋一甩,说“行,如今就去?”
    大晌午,房世杰和光棍丸子就到了白狐镇。二人穿过几个清冷的小胡同,来到白狐镇最繁华的十字街。光棍丸子手指着对面的芙蓉酒楼,向房世杰示意说“就那儿,怎样?”房世杰抬头瞟了一眼,说,“行呀,镇上的爷们去的,咱就去不的?走,上去。”二人上了楼,见客人满座,人声鼎沸,好一番热闹。伙计见有客人来了,忙跑上来说:“二位,楼上请,楼上请。”光棍丸子碰了碰房世杰说:“上去吧,上面安静些。”
    房世杰随着伙计踏着木楼梯往楼上走着,当他无意间回头向下看了一眼时,蓦地,见楼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秦家二少爷,正在独自慢饮。房世杰心下嘀咕:“他怎么一个人会在这里?”当他放慢脚步再看时,见一个络腮胡子走上前去坐了下来,在秦二少爷耳边嘀咕了几句,转身又走了。光棍丸子回头拽了房世杰一把,说:“快走啊!看甚看?”房世杰敷衍一句:“哦,没甚。”就疑疑惑惑的上了楼。
    楼上的客人明显没有楼下的多,也没有那么吵。房世杰和光棍丸子在一个边角上坐下来。房世杰叫光棍丸子点菜,光棍丸子毫不客气的点了几道芙蓉酒楼的特色菜,又要了两壶烧酒,洋洋得意的说:“怎样?这地方还算逮劲吧!”房世杰不住地点头说:“嗯,不错,不错。”他平时很少来镇上,更没有出入过这么规格的大酒楼,出于一种好奇和新鲜,探眼四下里扫了一圈。
    其实酒楼并不是特别的宽大,只是比普通饭庄装饰上考究了些,就显得高贵典雅了。这不一样的环境坐下来的感觉也就不一样了。房是杰看着眼前的情景,低头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心想:“真该外面多走走啊!有机会一定带小翠出来走走。”
    房世杰一番心思罢,回过头来,见光棍丸子像呆子似的两眼发直傻愣在那儿,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楼上缓缓进来一个女人,一个身穿紫色旗袍的女人。哦,这女人是如此的标致妩媚,好像她从头到脚的每一件饰物,以及展现在她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让人沁人心脾,让人幽幽陶醉。会吗?一定会的。一个伤者,一个病人,一个即将面临砍头的死刑犯,这时候看到她,一定会忘记了肌肤的疼痛和心灵的恐惧。这种美啊,让人陶醉,也让人震撼,仿佛是一件尘封已久而豁然呈现于世人眼前的绝世孤品,或者是乐者耳中渴望已久的天籁之音,亦或画者眼中凌空慢舞的敦煌飞天……这简直就是世间的尤物啊!
    房世杰使劲的摇了摇头,心里暗自骂道:“没出息,怎么让个娘们给迷了眼!”顺手又推了把光棍丸子。光棍丸子回过头来用手狠狠地摸了一把胡子拉茬的嘴巴,压低声音说:“绝,真绝,就看一眼,也不枉世间走一遭。”房世杰抬手摸了一把光棍丸子的头,笑着说:“出息样!”光棍丸子朝房世杰眼皮一抬嘴一撇,信誓旦旦地说:“你笑?等你打了光棍之后,就知道没有女人是甚滋味了。”二人说笑之间,酒菜已上来了。光棍丸子抓了酒壶,先自倒了一鐏,仰头一口吞下,说道:“好酒,来,给你也满上。”
    几盅酒下肚,二人连声叫着:“痛快,痛快。”房世杰这些天来压抑的心情在这酒杯交错中释放了许多,兴致间,就和光棍丸子划起了酒令。二人正当酒兴浓时,忽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哄笑声,紧接着听到女人的叱责声。房世杰抬头看去,见三个油头粉面短衣打扮的痞子正在调戏那个标致女子。房世杰见状,“呼”的一下站起来。光棍丸子连忙拽住了房世杰的胳膊,说:“兄弟,你可别二杆子,这里可不是咱秦家弯。”房世杰甩开光棍丸子的手,瞪着眼珠狠狠地说:“放开!三爷我就是看不惯世间的男人欺负女人。”
    那三个痞子动手动脚的,在那标致女人身上乱摸,不时的发出几声猥亵的笑声。那标致女人一边呵斥着一边来回躲避,却怎么也躲不开那三个痞子的包围。四周的食客都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充当看客。房世杰双眼圆睁,浑身的血好像一下子冲上脑门,大吼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那三个肆无忌惮正在调戏标致女人的痞子忽听一声吼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一个皮肤黝黑,土里土气的乡巴佬,马上一脸横气的叫道:“小子,没你的事,闪一边去。”房世杰怒视着对方:“我要是不呢?”那三个痞子叫嚷着:“那你就是找死。”说着就向房世杰冲过来。房世杰仗着酒兴,像头发怒的雄狮,嗥叫着,挥动着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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