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风情后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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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风情后解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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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的眼睛里如云似雾的,含了点儿眼泪,却没落下来,凭添了些娇媚,看得胡勤手上一滞。

“进眼睛里没?”

他吹了一口气,就要看她眼睛,口气里说不出的宠溺,像对着孩子一般。

她摇摇头,刚要说话,余光瞥见胡励的眼神,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她就是心里没来由一顿,不敢再吭声。

这顿饭景戚戚吃得如履薄冰,胡勤频频夹菜,甚至主动要替她挡酒。

“这酒可不能乱挡。”

戚戚端着酒站起来,她的肌肤很薄,刚才那一下子,脸颊立刻红了一道,却不丑,只是显得更媚,更妖。

“哦?有什么不能挡的?”

胡勤步步紧逼,也站了起来,一副非挡不可的神态。

“这有老公给媳妇儿挡的,哥哥给妹妹挡的,你这算哪门子亲戚呢?”

之前他叫她嫂子,是在她耳边嘀咕,周围人离得远,加上又有古筝演奏,包房里很是嘈杂,在场的人大多没注意到,也就没人知道景戚戚和胡家兄弟的关系。

胡勤也不急,笑嘻嘻端着杯子,一歪头,嘴里故意暧昧道:“我和你可有渊源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要不,一会儿咱们翻台单独聊聊?”


说完,他挥挥手,赶紧解释道:“开玩笑开玩笑,你喝你喝,我不拦你。”

景戚戚生怕他后悔似的,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惹来一片叫好声。

这胡二少带来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第一眼吧,没什么吸引人的,比她长得好看的,在场的见得多了,都是疯玩胡闹的主儿,可几杯酒下了肚儿,这姑娘就不一样了。

面色艳,有风情,眼睛里藏着的水,能把人溺死在里头,有蹊跷!

至始至终,胡励都由着大家闹腾,没多说话,这寿星老儿,今晚当真是沉默。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忽然下了雨,今天为了配合江南菜,喝的都是黄酒,入口绵甜,后劲儿却是极大,景戚戚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不由分说地跳进雨帘中,仰着头站着。

脸上的小创口原本已经凝了,血渍也干了,这么被雨一浇,又有丝丝缕缕的血丝从伤口处涌出来。

她站在雨里,摸索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劲儿,冲着胡励就大喊道:“因为你我都破了相了!你赔我!”

酒店的服务生这时已经取来了伞,刚撑开,举到胡励头顶,就看见他大步一迈,也跨出了门口。

几步,他就来到戚戚面前。

胡励弯起了嘴角,俯近戚戚,就见她脸上也不知道是眼泪鼻涕还是雨水,完全是一副喝多了的模样儿。

眼笑得微微眯细,显出几条不明显的细纹来,他靠近,再靠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

“我陪你。”

*****

景戚戚小时候喜欢看武侠,而每一个武侠故事其实都是蕴含着秘密的,无数剑客侠士都在努力揭示秘密。

真相谁都想知道,但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

这是个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饶是一面之缘,景戚戚也能找到自己想找的这个男人,虽然到底还是仰仗了在部队的父亲的一层关系。

她到了没多时,口中还残留着麦芽威士忌的余香时,约见的男人已经进门而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直呼口渴。

然后,胡勤拿起她的杯子,上来就灌了一口。

“这算间接接吻么?”他咂咂嘴,故意挑衅。

景戚戚有些厌恶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子,坐正,看着胡勤。

“我再换一个就是。”

她招来侍者,说再要一个杯子,丝毫不上他的圈套。

胡勤扁扁嘴,很是失望,接着眼珠儿一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皮子很溜。

“我以为你要再拖延几天才肯找我的,没想到这么心急。哎呀呀,近看之下,嫂嫂真是个大美人儿,这脸蛋这腰条儿,今儿私下找我来,嫂嫂难道也是对我……”

不等他说完,景戚戚立即比了一个“停”的姿势,打断他的话。

“你为什么说我是胡励的老婆,你的嫂子?”

真是稀奇,这世上捡金子捡银子,还有捡老公的?

想她景戚戚也已二十五六,一个常年被家里双亲逼婚的人,竟被人误认作已婚妇女,笑都叫人笑不出来。

“这虽说是在国外办的婚礼,可正规手续一样不少,多少人都看着呢,可不是露水姻缘啊!”

胡勤被她逗得鼻涕泡儿都要冒出来了,一摊手,表示对实情感到无可奈何。

景戚戚也怒了,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户口本,一把摔在胡勤怀里。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未婚,未婚!”

胡勤倒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接过来,翻开,随意瞟了几眼。

“嫂子,这中国的事儿,就是一说一过,一听一过,你说这户口本……”

他用手指头捻起来那深红色本本,在指间甩了甩,又还给她,“作个假也太容易了!”

戚戚一时语塞,确实如此,别说什么大官儿,就是个派出所管户籍的,都能动点手脚吧。

“难道我真的结了婚?嫁的还是你大哥?”

胡勤似笑非笑的,见她动摇了犹豫了,反而不说了,打了个响指,上酒。

叫了百龄坛珍藏,淡淡的烟熏味道,混着甜滋滋的大麦香,绵滑醇厚。

“你叫的,记得你付账。”

放下杯,瞧着酒瓶子,景戚戚不忘提醒他,这四位数的酒,她可请不起,虽说兜里还有梁以白给的卡,但做冤大头这种事,她实在没癖好,更没热情。

“啧啧,嫂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醉卧花丛,对酒当歌,怎么现在这么世俗起来?”

胡勤摇摇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景戚戚。

景戚戚冷笑,重重放下杯子,将交叠的腿收起,斜倚在沙发上,噙着笑瞪着他。

“你们是打小玩金子的,我们是打小玩泥巴的,自然市侩些,没办法,活着,生存。”

这回答立即换来胡勤大笑着摇头,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直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国内部队高官的女儿,胡氏家族的二儿媳……居然、居然为了一瓶一千多块的酒在这里跟我哭穷,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景戚戚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狠狠抿着嘴瞪着他,胡勤才停下来,肩膀仍是抽疯地一顿一顿,一副偷笑暗爽的样子。

“要么把话说清楚,要么滚蛋。”

戚戚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来,忽然发现胡勤的眼神放柔了下来。

“我在想……”

他慢吞吞地开口,一字一思量,“你要是真的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也好,起码,这样一来我也有机会了,不是么?”

戚戚的骂人话噎在嗓子眼儿里,终究没骂出来。

“我和胡励离婚了?”

想了又想,她又把思路拉回到既定的轨道上来。

娘的,自己原来是个母狐狸!真是眼瞎了,她居然嫁了个狐狸!

什么我太太和你身形很相近,放屁!

胡勤摇摇头,握着杯子的手很好看,像是钢琴家才有的手指,细长,有力,干净。

“据我所知,你们到现在为止还是合法的夫妻,没有办理任何分居或是离婚的手续。”

心底一沉,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公。

戚戚继续咬唇,抛出第二个问题来。

“那为什么我在国内,他在国外刚回来,我们感情破裂还是有第三者插足?”

长出一口气,胡勤忽然露出有些舍生忘死的表情来,也不隐瞒了,索性和盘托出。

“二嫂,不是我不向着你,这件事确实是你理亏,二哥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去勾引我大哥呢,这不是打我二哥的耳光么?”

小叔和大伯,景戚戚你还做过什么!

她一惊,腾地站起来,怒不可遏,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生疼,想也不想的,抓起酒桌上的酒瓶就恶狠狠往胡勤脑袋上摔过去!

“你丫的放屁!”

脚下是细高跟的鞋,景戚戚摇摇摆摆地摸索着往外走。

酒吧的长廊,习惯了暧昧不明的灯光,她的逃跑便格外艰难起来。

记得有一位相熟的女性好友,为了走起路来摇曳多姿,身形旖旎,特特在自己的每一双右脚的高跟鞋的鞋底,磨去一点点,这样扭腰摆胯来得更为自然优雅,以期谋杀男人的目光。

可是,景戚戚现在的左右摇摆,完全是因为后悔和恐惧——

酒瓶子砸碎了,胡勤的脑袋出血了!

那么多的血,景戚戚见都没见识过,像是条红色的小河似的,滑过胡勤的太阳穴,汩汩地往外冒。

“噗通、噗通”的心跳,像是整颗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她明明咬紧了牙关,可是细小的牙齿还是不停地颤抖着。

在胡勤“啊”的一声低咆后,她跑了。

其实她是有些晕血的,只是这一次,在“失手杀人”后,她居然第一个反应是,逃跑!

再转过一个转角,她就能到楼梯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眼看着她就要绕过那弧形的转角,她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胳膊。

“啊!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戚戚闭上眼,吓得尖叫起来,却被来人一把捂住嘴巴。

“戚戚,景戚戚,是我,以白,梁以白!”

男人用力地摇着女人脆弱的双肩,可她只是死死闭着眼,嘴巴在他的手下无助地翕动着,像是条干渴的鱼。


 →解风情7←
 一个小时后,戚戚已经穿着梁以白的衬衫,坐在了梁以白的床上,手里捧着杯温热的牛奶。

她的头发还湿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珠儿,她也不擦,眼神发直,也不说话。

梁以白将她带回自己的家,又给她扔在了浴缸里,好叫她清醒,此刻自己也是一身大汗,安顿好她,也去洗澡。

他不过是和朋友去喝一杯,没想到却无意间看见她在等人。

等到看清她等的人,他就知道,一定会出事,果然。

那个人的弟弟,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加上一直对戚戚的复杂情愫,一定会将真相说出来,却又会叫景戚戚更加茫然。

等到梁以白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戚戚呈现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他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当年,他不该赌气,一走了之,留下她一个人,注定酿成了大错。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他梁以白要什么该死的骄傲!

爱她就是要放弃自尊,哪怕是卑微地去爱她,也好过离开她,叫她受伤,叫自己后悔。

“以白,我、我杀人了……”

戚戚坐在床沿,曲着腿,将头埋在膝盖上,小声啜泣起来,手里的杯子一阵晃动,白色的液体洒出来一些。

叹了一口气,梁以白取过杯子,放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抱住她,拉过床上的薄被,盖住两个人。

他轻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轻声哄道:“你不要乱想。酒吧的老板我认识,刚才我打了电话,问了一下,没什么事情,你跑了之后他就去了医院,不会有事的。”

戚戚愣怔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仰起头,盯着他的下巴,小声道:“真的?”

梁以白低头,正对上她红润的唇,便再也没忍住,啄了一下,确定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可以想想。”

还真的拧着眉想了一下,半晌,景戚戚摇摇头,面色颓丧道:“没有。”

她这才终于放了心,枕着梁以白的胳膊,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戚戚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红肿酸胀的眼,沉沉睡去。

梁以白随手关了灯,一动不动地半坐在黑暗中,思绪万千。

大三那年,自己违背了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一个人出国,扔下景戚戚,不是他的初衷。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个人的出现,以着一股可怕的速度,叫不谙世事的戚戚沦陷其中。

那个人,叫做胡励。她才认识了他不过三个月,就毅然嫁给他,谁都拦不住。

一直等到戚戚睡熟了,发出了细微的均匀呼吸声,梁以白才轻柔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将她摆好姿势,自己翻身下床,轻轻带上门,走到客厅打电话。

按下号码,响了几声,就有人接通。

“是我。”

梁以白缓缓出声,似乎确定那边的人能听出来自己是谁。

“呵,他没事,梁少就是来确定这个的?”

对方果然听出来,轻笑了一声,继而话音一冷。

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夜色中,黑暗里,梁以白听见自己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放过她吧,她只是一个病人,她是颗微弱的星星,她没有办法再承受你的耀眼和光辉了。”

那边忽然沉默,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若不是梁以白知道对方在听,那安静都叫人怀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许久,才听见那边的发问,“她是失忆么?”

吐出一口憋闷许久的气,梁以白浑身颤抖。

“不是,她是患了妄想症,或者说,她的人格分裂了。而你认识的那个,潜伏在身体和灵魂深处,现在已经不肯再出来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那边传来明显的抽气声,半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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