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孩子一样幼小似的,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不已,时光放佛一下子悉数倒流,又回到两个人误打误撞的那一夜。
胡励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皱着眉一点点感受她,看着眯细了眼睛的景戚戚此刻额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他指尖刚一动,她就张了张嘴不停地吸着气。
“仨月没有性|生|活,自动愈合处|女|膜!你怎么不弄死我算了!”
缓过来劲儿的景戚戚恶狠狠地白了一眼胡励,他深埋的指头在偷偷摸摸地动,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听了她的话,胡励显然愣了一秒,这才禁不住大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亲吻她汗湿的前额,哄道:“忍着点儿,再给老公破一次。”
想到再一次让她疼,在自己身下呼痛流泪,胡励竟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奇异的兴奋感——也许每个男人都有这种近乎于变|态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吧。就算她曾经和胡勉那样亲密过,但是她的第一次,是我胡励的!
这一刻,胡励居然猛地想起当日景戚戚玉|体|横|陈在胡勉床上的那副诱人模样儿,他眼神立刻幽暗了下来,连带着原本温柔的手指也跟着用力地狂肆起来,在窄小的地带横冲直撞起来。
“胡励……胡励……”
直到景戚戚带着哭腔的呻|吟在耳边响起,胡励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他呆了几秒,赶紧住手,抱紧她吻了又吻,不断地用自己腿间的坚硬轻轻与她的柔软相摩擦。
“对不起,戚戚,我是个男人,有些事,我真的……”
他面庞有些扭曲,闭上眼,一脸的痛苦,那一幕情景对他的伤害实在太重,想来世上任何一个丈夫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躺在自己的哥哥床上吧。
这是家族丑|闻,更是秘闻,甚至除了胡勤,胡家两位老人至今还不知道,只当这一对小夫妻各自贪玩闹了矛盾。
景戚戚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顿时有种被人兜头一盆凉水的感觉,不由得弯了下嘴角挤出一个苦笑:在如此销|蚀|骨的一刻,她还是对他有所幻想,甚至差一点儿就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屈服于身体的饥渴与他再一次共赴云|雨。
原来,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只有自己。
她暗暗咬牙,为自己方才的意|乱|情|迷感到强烈的羞|耻,她早该知道,此时此刻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曾经用那样难堪的话语诅咒辱骂过自己,甚至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胡勉的,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解开心结?
一想到那个最终没有活下来的孩子,景戚戚不禁又是一阵心悸,孩子掉下来时已经成形,医生无不遗憾地说是个男孩儿,长得很好,可惜了。
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景戚戚努力平复着纷乱的心跳,半晌才推了推胡励,轻声道:“你去在我房里冲冲吧,我去楼下的浴室洗洗。”
说完,她就用力从他身下钻出来,将滑落在腰际的睡袍重新穿好,光着脚走出卧室。
胡励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眼里是止不住的懊恼,用力起来,坐在床沿上,他烦躁地抓了抓汗湿的短发,半晌,直到把脑子彻底放空,他这才冲到景戚戚房间里的小浴室,任由凉水在身上敲打。
等到景戚戚重新回来,看见胡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房间里了,她一愣,脱口而出道:“要走?”
他点点头,不走又能怎么样,显然,今晚的香|艳片段已经就在刚刚戛然而止。
“我以为你答应了和我重新开始,原来只是说说。”
她轻笑一声,经过他,拿起衣柜里的一条干毛巾擦自己的头发,刚一动,他已经从后面死死抱住她。
“戚戚,是我不好,你好不容易都忘了,我也该忘了才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慌张细碎的吻落在她腮边嘴角,却没有注意到,当景戚戚听见那句“忘了”的时候,明显神色一动。
是的,她当然没忘,蛰伏了三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房产公司的助理,甚至让周围的人以为自己得了重度精神疾病,全都是她小小的计谋,复仇的开始。
不只为了他的羞辱和不信任,更为了她的孩子。
“你喝了酒,最近全市都在狠抓酒驾,你回家那两条街又是重点街路,等天亮了再走吧。”
景戚戚转身,回抱住胡励,踮起脚来轻轻在他耳畔低语,惹得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没说话,只是径直将她抱到了床上,取来吹风筒,跪坐在她身后为她吹头发。
“国内的医疗水平还是相对有局限,戚戚,我们出国去治治身体吧?”
胡励声音温柔,仔细地吹着她的头发,景戚戚的头发一直让她引以为傲,只是孩子没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受了影响,怎么呵护都不如从前乌黑坚韧,她索性也就破罐破摔,又是烫又是染。
胡励默默地看着她,眼前浮现出的仍是当年她明眸皓齿,黑色长发的动人样子,连被吻的时候都会一脸惊慌害怕。
她一动不动,置若罔闻,许久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励诚实答道:“我去问了梁以白,他告诉我的。”想了想,他又小心翼翼试探道:“戚戚,这些年,他对你还是一样好呵……”
景戚戚终于不耐烦,很清楚他这话的意思,用力推开他的手,转过头来冷笑道:“胡励,你不就是想问问,我和梁以白上过床没有吗?那我问你,在你心中,我左右都是个出轨,背叛婚姻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那么出一次轨,和出两次轨又有什么区别,一顶帽子就比两顶听起来光鲜了?”
他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面上渐渐退去了血色。
“我睡了,明天我要请假不上班,大老板行行好,你走的时候轻一点儿不要吵到我。”
景戚戚哼了一声,将枕头扯到一边,背对着胡励躺下来。
他看着她,很久才轻轻给她盖好毯子,关上灯,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景戚戚似乎动了一下,终于没挣扎。
她睡得很浅,却似乎被梦魇住了,又回到胡家大宅,三层楼的卧室,门被人从外用力撞开,她听见声音迷蒙地醒来,却发现门口站着一脸愤怒的胡励。
不明所以的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你去哪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了,因为她的胸口,横着一条男人的手臂!
“啊!”
女人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解风情20←
虽然睡前告诉胡励,让他起床的时候轻一些,但是从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还是吵醒了梦中的景戚戚。
她口干舌燥地醒过来,为梦中熟悉的场景感到一阵心悸和恐慌,哪怕是过去了这么久,那个清晨发生的事还是犹如一条虫蠕动在心尖上,令她作呕。
胡励一身是水的走出来,正看见拥着薄毯坐在床上发呆的景戚戚,他擦干身体,捡起来昨晚的衣服,一脸嫌恶地盯了半天,死活也不肯往身上穿——不穿前一天的衣服,这习惯他保持了很多年。
“你身后衣柜打开,里面有你的衬衫,熨过了,直接穿就行。”
景戚戚回过神来,打了个哈欠,眉眼间依旧有着未清醒的神色,胡励一愣,没想到隔了多年,她房间里还留着他的衣服。他转身拉开衣橱,果然,在最里面一侧挂着两件他的西服外套,四五件衬衫折得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挑了件白衬衫换上,胡励仰着头慢慢系扣子,景戚戚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动作,瞄了眼时间,这里距离公司还有一段路,早上堵车严重,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跳下床,拉开抽屉给他找袜子,正弯着腰翻找,不想门口忽然传来谭月的声音。
“戚戚,戚戚赶紧起来了!”
景家是典型的北方做派家庭,景戚戚小时候几乎就没关过房间的门,景立人倒是很少到女儿房间来,谭月则是习惯了推门就进。
景戚戚吓得差点儿一头栽到衣橱里,她一把拽住胡励的裤脚,仰头看他,一脸着急道:“完了完了!叫你快走你不走!”
胡励一歪嘴角,不置可否,继续慢条斯理系着袖口上的纽扣,就在这时,谭月已经把门推开,走了进来。
“再不喊你你就迟到了,快洗洗,以白正好过来,送你去……”
谭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想一句话还不等说完,就看见了站在衣柜前穿衣的胡励,眼神跟着往下移,还有蹲在他脚边的自己的宝贝女儿。前者对上她惊愕的眼,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低声问候道:“妈,早。”
说完,他弯下腰,伸手扶起景戚戚。
“早上空腹,慢点儿起来,不然又眼前发黑了。记得一会儿叫阿姨给你冲一杯蜂蜜水。我去上班了。”
胡励拍了拍景戚戚略显苍白的小脸儿,注意到她扭头看向房门口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古怪,顺着她的视线,他看到了站在门外一米远的梁以白。
“哎呀,小胡你在啊,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她爸都不知道……”
谭月有些局促不安,她上哪知道,胡励这个“正牌姑爷”在闺女房间里,自己还把梁以白给带上来了,这不是老糊涂了嘛!
“妈,改天再来,我先去公司。”
胡励冲谭月略一颔首,然后就走出了景戚戚的卧室,经过梁以白的身边时,他似乎放慢了一下脚步,顿了一下才低声道:“她昨晚没睡好,叫她在家歇一天吧。”
梁以白脸上有明显的惊讶,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胡励,事实上,他与胡励一共也没有碰过几次面。
当年,景戚戚告诉他,她要嫁给胡励时,梁以白是真的真的吓了一跳,不,与其说是吓了一跳,还不如说是一种深深的愤怒:自己呵护了多年的女孩儿竟然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按理来说,梁以白那时候应该冲上去和景戚戚表白,但是那一刻他的少爷脾气上来,甚至挖苦景戚戚可别婚后不久就做了弃妇才好,然后他没等她结婚,就只身出国深造。
说到底,梁以白也是个别扭的人,要是不别扭,也不可能把心事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他以为她都懂,但其实她不懂,还傻傻地一直以为,自己心里有的是别人。
面对胡励这句别有深意的,还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梁以白什么都没说,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眼睛稍稍别过去,并不看向衣衫不整的景戚戚。
“既然你在家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他抬脚,转身走向楼梯,倒是身后的谭月止不住地一阵尴尬,不知道是该叫胡励留下来,还是叫梁以白留下来,只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以白,你先别走。妈,叫阿姨把早饭拿上来,我们在屋里吃好吧?”
景戚戚拉了一下肩头滑落的睡袍,看了一眼表情不自然的谭月,径直走到浴室洗漱。
“景戚戚,你拿我当什么?”
每次梁以白这样连名带姓喊自己的时候,都只能说明,他的心情不佳,在这种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往嘴上抹蜜,多说好话软话,给他顺毛。
这一次也不例外,景戚戚换好衣服,盘腿坐在床边,亲手往面包片上涂满花生酱,一脸讨好地递给梁以白。
他瞪着她,不肯接,眼睛里都是恼怒,早上撞见胡励在她房里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即使他早就知道他们是夫妻。
“以白,手酸了呢,你咬一口好不好嘛……”
她眨着眼,故意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梁以白,坚持了好几分钟。果然,梁以白率先败下阵来,认命地长出一口气,从她手里夺下面包片,恶狠狠咬了一口,又扔回盘子里。
知道他的气消了大半,景戚戚这才美滋滋地吃起早饭来,平时上班赶时间,都是在家带一些拿到公司再吃,难得这样细嚼慢咽地享用家里保姆做的营养早点。
“你们昨晚……”
梁以白喉咙发闷,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吐出来上半句,下半句却是打死也不肯说了。
景戚戚正吃得不亦乐乎,听他这么一问,手上停了下来,歪着头看他,故意延迟了几秒,才模糊不清道:“什么都没做。”
明知道她的话有时候根本不能信,可梁以白就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甚至有种扭曲的高兴。
“对了,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梁以白经常来景家,但像今天这么早,这么突然,却还是第一次,景戚戚不禁有些疑惑。
他揉揉太阳穴,脸上这才显出一抹少见的疲色,低语道:“晚上做了噩梦,担心你出事。”
景戚戚心底一软,忍不住放下筷子,双手伸过去捧住梁以白的脸,也低低应道:“没有,我不会再让自己有事。”
她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可惜他不在身边,出了那样的丑事,她自然也必须瞒着娘家,那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在,她熬过来了,现在,她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让她坚硬的外壳全都被剥离,露出她最柔软的内里,让她明白,这世上害她伤她怨她恨她的人千千万,可终究有个人念她疼她想她爱她。
“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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