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太一进门就跪在了夏弦的床边,拽着夏弦的手,声泪俱下地请求夏弦救救她的女儿吴欣欣。
墨潇潇正好坐在床边,硬是被吴太太挤到了一边去,对此,墨潇潇是一点都不明白,她既不认识面前这个妆容半残但是衣着光鲜的富家太太,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夏弦去救她的女儿。
夏弦一看是自己的母亲,脸上的笑容顿时被冷冽所代替,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在侵袭着每一个人。
夏歌对母亲的印象不是太深,但是看姐姐冷漠的表情,也是很明白了,这个女人,非同寻常,一定不是一般人。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吴太太有话要说。”夏弦特意强调了一下吴太太这个字眼。
墨潇潇和陆凌风相对一视,点点头,出去了。
“我想,母亲也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夏歌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勾勾嘴角,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当夏弦把“吴太太”三个字眼说出来之后,夏歌就知道这位妇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没有感情,但是夏歌还是会尊称她一声“母亲”,毕竟她给了他生命。
但是,恐怕以后就不会这样说了,因为她已经不配再做他们的母亲,她没有任何资格去做夏家儿女的母亲。
墨潇潇和陆凌风在门口准备关门之时,听到这话很显然都惊了一下,这位富家太太是夏家姐弟二人的母亲?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要求夏弦呢?
“弦弦,我求求你,救救欣欣好么?求你了!我求你了。”吴太太拉着夏弦的手,就像是拉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摇着,拼命地乞求着,声泪俱下。
“放开!”夏歌扯开了吴太太的手,护在姐姐面前,他是姐姐的贴身护卫,随时准备为姐姐战斗。
“夏歌,让吴太太把话说完。”夏弦饶有兴味地笑了笑,倒是想知道,吴欣欣这种天之骄女需要什么是夏弦可以给她的。
吴欣欣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女,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差点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不是离中南海太近的话,恐怕祸乱整个北京市是不成问题的。
夏歌偏离了三公分,让姐姐可以看到吴太太,而吴太太却不能碰到夏弦,这个所谓的母亲,带给姐姐太多的伤害了。
“欣欣患了尿毒症,而且现在恶化速度十分迅速,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吴太太听到夏弦的话之后还以为夏弦会帮她,很是感激地把当前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配型?”夏弦挑挑眉,苦笑着问道。
“是是是……”吴太太不停地点着头。
吴太太和吴先生年纪都大了,而且还有病痛在身,很显然不合适做肾源的配型者,而吴佳佳的配型结果也证明,不合适,万般无奈之下,吴太太只能向夏弦求救,没想到夏歌也在,她当时就觉得,吴欣欣是有救的,可是你也不想想,夏家的儿女怎么会帮你呢?!
“你做梦!”没等夏弦说什么,夏歌先否定了。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当我们夏家的儿女是什么!
“你当年抛弃我们姐弟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难堪?当年你无视我姐姐濒临死亡线而没钱医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现在的女儿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吴太太,不要天方夜谭,白日做梦!”夏歌居高临下地站在吴太太面前,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愤愤地说道。
当年的夏歌还年幼,年幼的记忆会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提供足够的理由。当年姐姐濒临死亡线,这位所谓的亲生母亲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在夏歌的记忆中,亲生母亲和蛇蝎妇人是可以画上等号的。
“我……”吴太太一时语塞,可能,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不得已的行为吧!
做人不能太狠,不能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而吴太太无疑就是死路一条的实践者。
“吴太太,夏歌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你还想说什么?”夏弦淡淡一笑,很是不在意地问道。
如果让夏弦去拒绝的话,势必也是这样一席话,她为自己感到委屈,很委屈,一直都是如此。
“再怎么说欣欣也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忍心看她这样?”吴太太开始打感情牌,她有把握夏弦会伸出援助之手。
靠!当初你帮助吴佳佳来害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以前你们还是一条脐带上的母女呢?现在居然还有脸说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吴太太,这几年,吴家的膳食太好了,把你的脸皮也养得这么厚了啊!亏你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我当然忍心,不过你放心,在令千金的葬礼上,我会送上菊花一束的!我累了,夏歌,送吴太太回去!”夏弦慢慢躺下,准备睡觉,下了逐客令。
“吴太太,你请吧!以后还请不要再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夏歌生拉硬拽地扯起吴太太,推推搡搡地将她推出了病房,吴太太还在尽最后的力气为吴欣欣争取希望。
可是,这是痴心妄想!
第一百五十章 探望程教授
墨潇潇满心的疑惑,在病房外走来走去,陆凌风坐在长椅上,也是眉头紧锁。抬头看看墨潇潇,他总觉得,自己与墨潇潇似曾相识,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在陆凌风回忆之时,在墨潇潇疑惑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
“潇潇师姐!”带着几分惊讶带着几分喜悦,也带着几分成熟几分自信,这样一个声音传来,墨潇潇自然也是又惊又喜的。
“校草师弟?!”墨潇潇一脸惊喜。
没想到时隔两年,这位校草师弟还能够记得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师姐。
“师姐,我老了,担当不起校草这个外号了!”程楚川笑呵呵地轻轻抱了抱墨潇潇,这是国外很简单的一个见面礼。
“老了也是老校草,再说,你师姐我都不说自己老!”墨潇潇看看这个已然成长地玉树临风的校草师弟,从心底里为他高兴。
如今的程楚川已然褪去青涩,成熟稳重的性子,不张扬不浮华,更是为其增添几分男人味。
“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体不舒服么?”程楚川很是关心地问道。
“没有,朋友在这里,我来探病。你呢?”墨潇潇简单地解释一下,把话锋转向程楚川。
“我爷爷在这里住院,我来看望他老人家。”程楚川略作回答。
“不要紧吧。”墨潇潇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老了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爷爷在电话里说没事。不过我不放心,就回国来看看他。对了师姐,我爷爷认识你哦!”程楚川脸色沉了沉,继而又笑眯眯地说道。
“认识我?难道,你爷爷是美国史的硕士导师程教授,程老先生?”墨潇潇的记忆里是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姓程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程楚川的爷爷。
“是啊!”程楚川笑着点头,看来师姐对爷爷还是有印象的。不愧让爷爷一直都难忘的优秀学生。
“不介意我去看望一下吧。”墨潇潇用商量的口气问道。
程教授虽说不是墨潇潇的导师,不过在墨潇潇刚进研究生院的时候,程教授对她的帮助可是不容忽视的。
“怎么会介意呢!求着不得哎!”程楚川很是开心,他想爷爷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以前程楚川经常听爷爷提起墨潇潇,从爷爷的言辞之中,程楚川听得出爷爷很欣赏墨潇潇。
“陆先生,我先去看老师,等会儿我再回来。”墨潇潇向旁边的陆凌风简单地说了一声。
“你去吧。”陆凌风浅笑点头。
程楚川和墨潇潇来到程教授的病房,墨潇潇不禁有点惭愧。程教授住院这种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学生做得还真是差劲。
“爷爷,身体好点了么?”一进病房。程楚川就向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完全像个小孩子。
程教授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中的书,看到引以为傲的孙儿回来了,欢天喜地,和孙子紧紧地抱了抱。
“教授,我是刚刚知道您住院的。来看看您,身体好点了么?”墨潇潇上前走了两步,带着微笑问道。
“好多了好多了,人老了,什么毛病都出来。不想让小川知道的,谁知他那大嘴巴的妈妈还是告诉他。让他从国外飞回来。也不想让学校的人知道,可是你这不还是来了!”程教授的精神状态不错,有说有笑的,不过不像墨潇潇以前见到的程教授,现在的老头,瘦骨嶙峋。
“爸,小川是你的孙子,你住院了,别说他在麻省理工,就算是在天王星,也应该赶回来!”程妈妈看儿子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就是就是!”程楚川也不停地说着。
“小川是您的孙子,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看望您,我这个在您身边的学生来看看就更是应该的了!”墨潇潇笑呵呵地说道。
“来,潇潇,坐坐坐。”程妈妈示意程楚川给墨潇潇搬张椅子。
“谢谢阿姨。”墨潇潇连连道谢。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和小川、潇潇说说话。”程教授对儿媳妇笑眯眯地说道。
看样子,这一家人真的很和睦,墨潇潇很是羡慕,其实她的家庭,差不多也是如此吧!
“那我走了,小川,好好照顾爷爷,药在桌子上,半小时之后服下,别忘了。我等会儿就回来。”程妈妈看了看表,可能真的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处理,但是公公还在住院,还需要仔细照顾,交给别人她不放心,如今只能依靠儿子了,所以各项事宜还是需要好好嘱咐的。
“知道了妈,你走吧。”程楚川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好了。
“阿姨再见。”墨潇潇对程妈妈挥了挥手。
程妈妈回以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你妈呀,天天把自己累成这个模样,还要按时按点地来伺候我这个老头子。我跟她说请个护工就好,她还不放心。”程教授很是心疼自家的儿媳妇。
“爷爷,我们这么做是应该的。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程楚川很关心地问道。
“看到你们来了,什么不舒服的都没有了。”程教授乐呵呵地说道。“对了,你几点回来的?”看孙子眼圈这么黑,应该是没有休息就直接到医院来的吧!
子孙满堂,儿孙孝顺,他的人生,可谓是美满。
“三个小时之前。”程楚川没有多做思考,直接回答了,生怕迟疑一下就被爷爷看出猫腻。他故意把时间拉得长了一点,其实他刚下飞机就奔到了这里,行李都是让司机直接送到家里的。
“你这么说啊!也就是半小时之前了,你这种小把戏就别糊弄爷爷了!”程教授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孙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有什么脾气和性格他最清楚不过。
程楚川当然不会是爷爷的对手,笑眯眯地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手,看着骨瘦如柴的爷爷,他很难过。
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爷爷还是那么的健康,还能够和自己爬山、骑马、打高尔夫……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只能躺在病床上,可能是自己离开地太久了吧。
“你去沙发上歇一会儿,我和潇潇说会儿话。”程教授抚摸着孙儿的脑袋,安慰着说道。
程楚川听话地点头,把靠爷爷最近的地方让给了墨潇潇,自己坐到一边去,墨潇潇微笑地坐了过来。
“潇潇,我带过这么多年的研究生,虽说你不是我的门生,但是我对你的印象可比我的门生们要深刻地多啊!”程教授笑呵呵地说着。
对于这位学生,程教授很是满意,就算当初她没有投到他的门下,能够看到她如今的成绩,程教授也深感自己没有看走眼。
“教授,你就不要这么损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啊!”墨潇潇有点小骄矜,她和程教授的交集充其量也就是面试的时候吧。再说,在研究院这三年,她也没什么特殊功绩,充其量也就是发表过几篇论文而已,而且那些也是和导师合作而已,算不上什么成就。
当初在研究生面试之时敲下自己的是程教授,不过她最终没有归到程教授的门下,而是转投了杨教授的门下。
“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头说的是实话。当年面试的时候,你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谁做你的导师是修了八辈子的服气。”程教授挥挥手,表示自己说得是真心话。
“什么话呢?”墨潇潇有点奇怪了。
当年的研究生面试,墨潇潇待在里面的时间可谓是最长的一个,不仅答了关于专业的很多题目,而且还有很多题外话。感觉别人的面试是正儿八经的面试,而她的面试就好像是在聊家常。
在去面试之前,她的导员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她,每道题目点到为止,不需要长篇大论,不需要展现自己有多么地博学多才,只要答题严谨,条理,清晰,口齿明了,那就一切ok,而墨潇潇也是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一点,每道问题不说完美百分百,倒也是滴水不漏。
可是令墨潇潇没有想到的是,每次答题结束之后,这个程老头总会给墨潇潇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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