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你在讲话吧!”月牙儿问他。
“刚刚不是你在说我好看吧!”月牙儿提高了声音。
“你说话啊,刚才那声‘好看’,是你说的吗?”月牙儿瞪大了眼睛。
“。。。。。。是。。。。。。”林槐之张了张嘴。
就是这个声音,很久没有用过,却没有很刺耳。
月牙儿有些受伤的瞪着他,指责道:“你不是不会说话吗?”问完又想起他并没有说过自己不会说话,于是又问道:“你之前怎么都不和我说话?”
林槐之再次张了张嘴,这次却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神色很是着急,像是要和月牙儿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般!
“你这个大骗子,原来你就是个混蛋!”月牙儿有些生气,觉得他好像耍了自己,这些天都是她一个人在碎碎念,只有自己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差劲,可是他从来没有回过她一句,她还以为他是哑巴从而很同情他,原来他会说话的,至少是会发声的,并不是哑巴!
月牙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再也不想理林槐之了,她觉得有些伤自尊,说不定人家什么都懂得,她还自作多情给他起了名字,还。。。。。。还被他看去了最尴尬最丢人最私密的事情。。。。。。好丢人!
林槐之也真的着急了,因为月牙儿连看他一眼也不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让他很不舒服,他希望看到原先那个大大咧咧自作聪明的小姑娘,现在月牙儿即使会吃他做的东西,也是吃完便走开,睡觉的时候也都是背对着他,几天下来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林槐之快急疯了。
林槐之没有办法,即便他蹲在月牙儿身旁,戳着她的肩膀,最多也只会换了她愤怒的白眼,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这会让他受不了的。这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记得上次月牙儿独自要走时,看到他受伤了就会心软,或许只有他受伤了她才会再和他说话,再次搭理他。
当林槐之浑身是血的扛着一头猎豹回来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的在月牙儿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再也不是之前的冷漠和疏离了,他在昏过去之前还看到月牙儿满脸着急的向他跑过来,他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下月牙儿再也不会不理他了吧,他昏迷的最后一刻这样想。
林槐之不仅身上多了几道伤,还受了风寒,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生病是会要命的,月牙儿快被他气疯了,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草药可以退热,只好把所有的兽皮和兽毛盖着他身上,希望发汗能够让他挺过去。
晚上林槐之醒了过来,月牙儿赶紧喂他喝了热水,摸了摸他的头,比之前好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退热,但是看着他脸色苍白,望着她的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月牙儿不禁开口教训他:“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了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吗?你差点死掉了你知不知道?!”
林槐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才不会生气,只好试图去握她的手。
16。不知天日
月牙儿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山洞。
手中落了空,林槐之有些失落的收回手,他有些难过的看着洞门口,昏沉的脑袋使他两眼发花,但他还是一直盯着洞门口,眨都不眨。
月牙儿再次端着热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脸颊烧的红红的,两只眼睛格外的明亮,月牙儿想,他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早就在后面一摇一摇的了。
月牙儿板着脸给他喂了饭,见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表情,尽是讨好的模样,这才表情略缓,但还是绷起脸来,严肃的看着他道:“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听我的话?”
林槐之急忙点头,生怕惹她半点的不高兴。
月牙儿的表情再次缓和了一些,她一本正经的对林槐之道:“以后你不许再做像今天这样危险的事情了,除非你不要你的小命了,你现在伤了风寒,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医你,也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又是怎样过来的,但是你要清楚,这小小的风寒严重了也是会要命的,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再做我不许你做的事情了,你听见了吗?”
林槐之听话的点了点头,月牙儿却不满意,她拿眼瞪着林槐之,不满的嘟着嘴:“你不是会说话吗?干嘛还在这装哑巴啊?”
林槐之只好无奈的张了张嘴,发出几个别扭的音节:“。。。。。。听。。。。。。见。。。。。。”
月牙儿奇怪的看了看他,好像真的很艰难的样子,是太久没有说过话的原因吗?所以说起来声音会很别扭,念得字也很别扭,有点像小孩子初学说话一般,月牙儿倒不好再怪他了,她本来就很容易心软,男人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特意的讨好她,她也不好意思再生他的气了,说起来,他也很可怜的。
“嗯,看样子你也不是故意骗我的,应该是习惯了沉默,我也不再怪你了,你也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吓我了,我们和好吧?”月牙儿低着头,有些许的害羞和难为情。
林槐之听到她软下来的话,心里一松,她总算是不再生气了,他难得的笑了起来,伸手握住月牙儿的,闭上眼就睡着了,他的头真的很沉很难受。
月牙儿一惊,急忙摸上他的脑袋,还好,不是很烫了,再捂一晚上,明天也许就好了,月牙儿欣慰的想着,他身体本来就很健康,一定很快就会恢复起来的。
月牙儿想的果然没错,不过第二天他的风寒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上的伤要多养些时日了,不过这也够她郁闷的,好不容易可以散去的血腥味,这下子是又要萦绕洞内许久不散了,自从掉下山遇到了这个人之后,总是碰到这种血腥的事情。然而这并不是她最郁闷的,前几日洗衣做饭几乎都是林槐之承包了的,被人伺候的感觉着实不错,月牙儿现在都有些懒惰的心思了。
林槐之变得愈发的乖巧,好像一开始遇见的那个冷漠嗜血的人并不是他,同时他也很单纯,只要是不去伤害他,不经意间对他的一点点的好,在他的眼里,都会被放大许多倍,从而铭记在心,当作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月牙儿就是那个已经在他心里,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了,所以他会在她的面前表现他软弱以及柔软的一面,会把后背留给她,拿生命保护她。
月牙儿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到软的便会没辙的人,林槐之这样乖巧听话的模样,任由她欺负,她也便不再舍得生他的气了,两人也便真的握手言和了,毕竟在这个地方,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赖和依靠。
即便是会寂寞和想家,但是月牙儿过得依旧挺好,有人给她做饭洗衣,她每日做的也就指挥一下林槐之,然后逗弄一下小灰和扯平,偶尔也会和林槐之说说话。他对说话的感觉依然很陌生,但是只要月牙儿一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他就会很努力的去学,哪怕只是并不标准的几个音节,最后也只是惹得月牙儿连连发笑,他在窘迫的同时看到月牙儿开心,也是十分满足的。而月牙儿完全一副大小姐的生活,只是生活条件差了些许,但是月牙儿向来不会在意这些,只要过的好就行,若是亲人能在身边就更好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已经入秋了,月牙儿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月事,依稀知道个大概,她从掉下山来一共来了三次葵水,这证明她待在这里不止三个月了,然而不管过了多久,她想她都不会放弃她要回家的希望的,哪怕只是渺茫的希望,哪怕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路径和方法,哪怕目前依旧一无所知。
但她已经学会让自己暂时忘记自己的思念和伤心,因为有林槐之的缘故,她很少会觉得孤单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小灰已经长成了大灰,扯平也越来越大了。原本月牙儿还担心扯平长大了会把她吃掉,但是看着它每日晒晒太阳,或者在她脚边撒撒娇的,有时候都会产生一种“这是一只特别大的猫”的感觉,一点老虎的自知和威风都没有,甚至有时候还会被小灰欺负的抬不起头来,月牙儿替它窝囊的同时也感到庆幸,其实这样下去也不错的。
天气逐渐转冷,林槐之身糙皮厚的自然不怕这点小冷小冻的,但是这时候在家里,月牙儿都会穿上外衫或者比甲了,还好林槐之猎到的好东西不少,月牙儿又是个心灵手巧的,于是做了好几个的秋装,甚至还打算多赶几件冬装,虽然样子有点怪,但好歹是能穿的,也不知道到时候山里会不会很冷。
男人的衣服很大,月牙儿在家时会经常给弟弟做衣服,父亲的也做,但大多都是节日孝敬父亲的,其他都是母亲在做的。林槐之的身材和父亲的很像,身高也差不多,因为稍微比父亲瘦一点,倒显得稍微高了那么一点。
想到家里,也不知道弟弟现在是不是也长高了许多,小孩子长个子最快了,说不定等她回去了,连弟媳妇都有了呢!
林槐之去林子里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回来就看见月牙儿对着一件貂毛在发呆,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用疑惑地眼神询问她。
这人,只要是能够不开口说话便不会开口,除非月牙儿板起脸来逼迫,他才会张开金贵的嘴巴偶尔蹦出一两个字来。
“我在给你做冬装,就算是你再厉害不怕冷,等下场大雪过后,你也坚持不住的。”月牙儿白了他一眼,拉他起来在他身上比了比,嘴里嘟囔着,“好像有点大,不过你的肩膀很宽,应该能穿的起来的。”
林槐之嘴角微微翘了翘,他特别享受月牙儿为他忙活,这让他的心里感觉满满的。
“你去打猎了?我告诉你,你下次最好多弄点回来,很快就要进入冬天了,要给小灰和扯平它俩准备过冬的事物了。这两个家伙,长得怪快的,只知道吃,什么用也没有,尤其是扯平!”月牙儿瞪了眼趴在角落睡午觉的半大老虎。
林槐之眼中露出了笑意,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和月牙儿商量一下:“过冬。。。。。。食物。。。。。。”
“对啊,过冬要准备冬天的食物了啊,它们又那么能吃,对了,还有我们的,你可别只惦记着这俩畜生,还有咱们两个呢。”
林槐之特别喜欢月牙儿用“咱们”来代表他们俩,这让他感觉很亲密也很舒心:“打猎。。。。。。大块儿的。。。。。。”
月牙儿闻言抬起头来,林槐之说话并不顺畅,而且也不好学,所以说话要连猜带想的才行,月牙儿顺了顺前后句,歪着脑袋向他确定:“你是想说,你要去狩猎,弄个个头儿大的回来?”
林槐之急忙点了点头,自从月牙儿不许他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不许他狩比较危险的动物,所以他们现在吃的野兔和山鸡最多,偶尔也会吃鱼,但是月牙儿好像不是特别喜欢吃鱼,她说鱼闻起来腥腥的,还有刺,一不小心会卡住喉咙的。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月牙儿下意识的拒绝,但是要是想过冬的话,这是最好的了,吃的久,才可以防止大冬日的顶着寒风去觅食。
17。掏心掏肺
显然林槐之也是这么想的,冬日山里会十分冷,还会下大雪,一连积雪许多天,到时候别说想狩猎了,就是见个活物都难得很。若是到时候短缺了食物,又没有东西可以吃,就只能煮树皮吃雪,月牙儿即便不是很娇气的人,但也必定受不了那种苦的。
“要不,你多去逮一些山雉和野兔来,哪怕是些鹿什么的比较温和一点的畜生,也总比那些危险的豺狼虎豹来的好。。。。。。”月牙儿斟酌着说道。
林槐之从善如流的点着头,心里却早已有了主意。
月牙儿拿最后的狐狸毛给林槐之做了一双厚厚的袜子,冬日里他必定还会跑来跑去,若是冻伤了就得不偿失了。
晚间就更冷了,冷风飕飕的往洞里面吹,林槐之弄了许多的树枝挡在洞口,效果却寥寥。月牙儿睡在草铺上,看着睡在冰冷的地上的男人,心里十分的不忍,以后天气会越来越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是他把唯一的草铺让给了她,自己只裹着一个薄薄的铺盖,十分的可怜。
月牙儿狠了狠心,翻过身去不再看他,铺盖目前尚还保暖,以后恐怕就不行了,这男人身体倒是现成的暖炉,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月牙儿怎么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月牙儿心情烦躁,她没有一刻比现在还想回家,转过身,她佯作凶狠的模样,朝闭着眼睛的男人道:“喂,你睡着了吗?”
男人闻声睁开眼睛看着月牙儿,黑暗中,两只漆黑湿润的眼珠一错不错的与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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