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毫不留情挂上的电话,杜卿婷今天已经忘记了是抛的第几个白眼了,“总是这样!说不过就跑!”
转头看着身旁这扇门,手里不禁抚上了自己的肚皮。
目光渐渐放柔,唇边扩起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祝大家双节快乐~最重要是身体健康!合家欢乐,幸福美满!心想事成哦~~好声音落下帷幕了,唉。刷了一晚上的微博了……已经不想在这里重复吐槽。。没有好声音的周五晚上要怎么度过啊TAT呜,第二季快来啊啊啊啊!!!下章会甜会开始有之前打酱油的名字重新粗线~~
、谢谢活着
病房里圆杉还在看着陈子岭,他视若无睹地把她的衣扣重新扣好才拉了床旁椅坐下,“不要看了,我就在这里,不会凭空消失。”
圆杉攒了点力气,动了动手指头。他不为所动,她又继续动着手指头,并蹙眉看他。
陈子岭反倒是靠在椅背上,抱臂看着她。
她的脸还是这样小小的,因为这几天只是吊水,营养根本跟不上来便显得更瘦削。一双眼睛还是这样清亮,但睁开就已经费了很大力气一样地啪嗒着下来。唇瓣苍白,眉眼更不用说,完全没了往日飞扬的神采。
她的胸口还有一个伤疤,那颗子弹曾经与她这样亲密,埋在她身体里,带给她痛苦。
其实带给她痛苦的,是他才对。
“路圆杉,我知道你恨我,但别想逃,知道吗?”
圆杉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纯真得就像个天使。似是想通了什么,她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完全透亮到眉梢眼角处,处处都是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陈子岭你在怕什么?我还是喜欢你对我霸道一点。”
似是败给了对方也败给了自己。他握着她小小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好像今天才认识你一样,原来你是被虐狂啊。”
圆杉小瞪了他一眼,随后自行笑开:“嗯,要是我们可以调转角色就好了。”
许是笑得用力,刚说完话便是一顿抑制不住的咳嗽。他给她顺了顺气,呵斥道:“不要说话。”
圆杉以前或许还会害怕,可现在的她怕什么呢?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男人了!
“我要说话,几天没有说,有点憋到了。啊,老板,不要炒我鱿鱼行不行?”她的目光带着哀怜,陈子岭臭着一张脸:“不行,我盛光没有这样的员工。”
“可是,我是为了世界和平才躺在这儿的啊。”
“哦,为了世界和平冲上去当炮灰吗?”
圆杉使劲地瞪!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孱弱的身子瞪人瞪得很没架势。见对方强硬,态度便一点一点地温软下来,“陈子岭,我要抱抱。”
陈子岭阴沉着脸白了她一眼,“还搞要抱抱?我叫你逞强!以后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你在我五步之外就死定了,看我拧不拧断你的脑袋?”
“你舍得吗?”
“我只舍得听话的女人。”
圆杉嘟长着小嘴,眼里水雾缭绕,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听话,我要抱抱!”看对方不为所动,她又下足了功夫,不断重复着:“我要抱抱啊!小气!你就不想抱我吗?”
陈子岭皱眉,“等你好了,你想在床上滚多久都可以。”
“……”
“急什么?”
“……不是这样的……”
“放心,到时候你想不滚我也不答应。”
圆杉默默在心里垂泪,真的不是这样的啊,我完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啊陈总!
陈子岭把她的手包进被窝里,掖了掖,“好了别说话,等你好点再说。”
圆杉忍不住,见了他就是想说话,变得像个话痨一样:“让我再说几句,你不要凶我嘛。”
“躺在这里还敢跟我谈条件的人为数不多,算你一个。”
看着他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圆杉耸了耸鼻子,“陈子岭,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多害怕,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只剩你一个该怎么办?你肯定会将我从墓地里掘出来然后挫骨扬灰的。”
“嗯,你这番分析很到位,继续说。”听到这番话,他的心有种很陌生的感觉。酸酸涩涩,却在瞬间就把他整颗心都涨满。
“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陈子岭没有表情。最后还是把她的手又拿出来握在手里不放。
圆杉继续说道:“刚刚婷婷问我心口痛不痛,其实痛得要命,可是见到你之后就有点酸酸甜甜的感觉,把痛都掩盖住了。”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放得更加揉脸,惹得他整颗心都软了。
“我都把要说的话提前想好了,可是现在我又忘了我要说什么了。陈子岭,你有没有想我?”
过了很久,他拨开她额上的碎发,“没有。”
她顿时就像打霜的茄子,蔫了。又听得他说,“想念这种东西只会在知道对方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的时候才会有的情感。”
他的目光是难得的放柔,她愣了愣,把话仔细咀嚼了好几遍才明白过来,瞬间就笑了。点亮了整张脸,又变得有朝气了:“谢谢你信任我。我以前最不喜欢跟熟人亲人说谢谢,可现在除了谢谢你的相信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
“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快好起来然后跟你一起滚多久都愿意’。”
圆杉看着他眼里的笑意一下子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后只能干瞪着眼,“你就不能正经地说句话?”
“可以。”
“嗯嗯。”圆杉期待。
陈子岭筑起一张冷脸,“不要叽叽喳喳。”
“可是人家好想你。”圆杉哀怨。
陈子岭的冷脸化了一点点,“只能说一点。”看着他一脸冷淡,圆杉不禁在心里偷乐。
啊,原来这个面冷心软的男人也不是那么难搞嘛?
“陈子岭,我之前跟在士兵身后跟他一起抬担架去救人,我见到了好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经历了好多一下子就让我成长起来的东西。我想,可能是我不够强。”
陈子岭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她的手,眸里的阴鸷浮浮沉沉,最后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你很强,你很坚强。”
他没法想象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心口中枪以后有多疼。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有多怕。而她经历这些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这样的她足够坚强,已经很强。
“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是害怕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会生气,你们生气的后果往往都是很严重的。”看着他有点类似心疼的目光,她又补充:“其实我也没有多玛丽苏,就是觉得,你们受到的痛跟我受到的痛是对等的。”
陈子岭难得地绽开一个笑意,仿佛白雪碎成一地琉璃,“所以你回来了,我很开心。当时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就算派人来保护你又怎样呢?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就算你身边有再多的人在我也不能放心。所以,我们要一起变强。”
圆杉听见这个宠辱不惊的男人诉说着内心的渴望时泪水就这样滚落了下来。
“嗯。你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哪怕你在做着最血腥最残暴的事情我也要知道。”
“路圆杉,你知道你刚才答应的是什么吗?代表你抛弃了现在的生活,心甘情愿跟着我走进地狱。”
圆杉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暖,任他轻柔地替她抹去眼泪。听了这话,泪花里包着笑意:“我知道,如果你是军火王我就是军火后。如果你是毒王我就是毒后。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做你的皇后?”
陈子岭勾唇,眼里乍现的光芒是极锐利的:“正有此意。你现在答应了,往后你可能会觉得我恶心,但从一开始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参与到我整个人生。即使恶心,你也要给我吞下去!”
她感到额上有温暖的触感,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路圆杉,你走不了了。你敢逃走,我就敢杀你。”
明明这话听着甚是惊恐可怖,但她觉得她已经摸着这个男人冷硬又有点柔软的心了。她能感受到从这句话里传出的温柔和霸道,她吃力地动了动,用力地握着了他的手。
她自愿与恶魔为伍。有这个男人在,即使是地狱,她也会毫不迟疑地跟上去。
说话说得累了,便这样沉沉睡着了去。
他看着她的样子,那股心疼是任由他百般掩盖也压不下去。明明担心得很,在她面前却是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王,一个后?这个世界这么肮脏,他怎么舍得让她奋身进来。可他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无力让她受伤害。
你答应的,我去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只要我还有命,只要我还活着。
他在她手背印下一个温柔的带着怜惜的吻,“路圆杉,我已经三十一岁了,我经历了无数生死,却从来都没有一次觉得死亡离我这么近过。我不知道我能活到什么时候,但非常庆幸在我活着的时候你来了。我很自私,明明生命这么短暂但还是要绑着你,被留下的那个人最痛苦。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我哪天不小心死了,你就找个男人安安稳稳地生活。他有着憨厚的笑容,说话容易脸红,不一定能挣很多钱但宁愿自己挨饿也不会让你饿到,生活不要惊心动魄,但足够简单。反正……就是跟陈子岭完完全全不同的一个男人。他会对着你笑得很温柔,他会做得一手好饭菜。他……”说到这里,他有些艰难地把话咽下去。
“如果我把那些人都扳倒了,我们就结婚。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踏实点。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饱含着的深情也许连自己都不曾料想到他也会有这样担惊受怕的一天。嘴张了又闭上,来回几次以后他把头埋在她手上,“谢谢你回来,谢谢你还在。”
把脸埋在她手上过了须臾才抬起头来,神色已经一片宁静。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简俊的电话。
“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他冷下神色,“说。”
“有周哥的下落了,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陈子岭头脑里一片空白。
周哥有消息了!他等了十一年!足足十一年!
他们把他从监牢里劫出来到现在,已经近一个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高松那篇文完全不想动了 现在突然想写一个毒枭文TT搞神马,写来写去都跟黑道脱不了关系的。。我要纯真的童话啊摔!!!昨躺床上已经想好了这文的结局了,我觉得这个结局完全好透了,肯定不会有人猜的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当年情(1)
陈子岭记得,当年他跟简俊决定跟杜瑞博混的时候刚好有一单大买卖找上蓝堂和锦上堂。
当时锦上堂的当家毛福康和杜瑞博决定各出三人一起来完成这票买卖。
杜瑞博惜才爱才,他们年纪尚幼但因为悟性高深得他的喜爱。这买卖拨给谁都资历比他们老,声望比他们高。但正是这样的两个毛头小子却得了杜瑞博的钦派,跟着一个当时做事狠辣的大哥负责这宗绑票。
而锦上堂则是拨给了王保和另外两个他们不太相熟的大哥。
他跟简俊只负责执行,知道的事情其实不多,只知道要绑的是当时一个渐渐声名鹊起的企业的女儿。他们胆子大,但真正做起来还是有些畏畏缩缩。
因着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个大哥决定由他和锦上堂的人亲自出马,他们只需配合即可。他们听着他的吩咐准备手帕、蒙汗药,废车和做一些善后。因为初次下药,药力有些重了,害得那个富家女差点醒不过来。把两个堂口的人吓坏了,他们被杜瑞博臭骂了一顿更被那个大哥往死里揍。
事情一开始进展得很顺利,但后来不知怎地又停滞不前。这些缘由谁都没有告诉他们。也对,不过是两个开始跟随当家干大买的楞头青,处事经验不足害得目标差点就去见上帝,这样的他们又怎么可以赢得一众前辈的信任。
也许是他们悟性高,渐渐摸出了门道。看管功夫做得好,于是那个带头大哥便在喝醉的一个晚上把他知道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
原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富家女的父亲!那个父亲知道了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便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了结这件事!
豪门恩怨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一生悲凉。在后来几年里,他已经逐渐上位成了一个深得杜瑞博信任的掌权者。他也接到不少绑架单子,里面竟然大部分都是这样类似的恩怨,亲人出自自身的猜疑和妒忌,进而买通黑社会要他们看似绑票实则杀害他们的亲人。
那天两个堂口的人轮班买饭,锦上堂的人出去了。只剩三人留下看守,但他跟简俊还有那个大哥不知怎么回事就昏迷不醒,醒来时发现目标人物已经逃脱。三人心里暗叫大事不妙,迅速整理现场。谁料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远处已经响起了警车车铃呜鸣的声音,简俊反应迅速,他们跟周志交情不错,这位大哥完全没有架子,很是关照他们。昨晚他跟简俊通了电话,今天也在附近做事,要是闷了可以就近出来小酌一番。本来简俊本着职业操守道德说这样不好,但周志说这里荒芜,周围不是海就是山,唯一一处还算有点人气的地方就是一二公里外的小酒馆,这小酒馆跟黑道颇为相熟,甚至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