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杉这刻脑袋有些空白,本能地回过头去循着声音的来源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人迅速聚拢在前方那家咖啡店门口,很奇怪,别人都挤着上前张望,一个男人压低了帽檐形色可疑地从这包围圈走开。
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一声“站住别跑!”两个巡查的警察跑了过来,一个警察突破了圈子进去查探究竟。形势很是混乱,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闻话有些慌张,竟然不顾一切地推开走路的路人。眼看男人就要撞上圆杉,她还是傻傻地不动,急得不远处的路高松咬牙切齿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嚷嚷,“路圆杉你就是个惹事精!还不让开?!”
她知道圆杉的心思,但那个男人可能是真正的杀人犯,太危险!她路圆杉哪里来的自信能够与人搏斗?!
苏正琪眼一眯,他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兜里分明揣着些什么!刀啊枪啊各种各样的假设都在这一瞬间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他制止不了自己这样想!正想冲过去扯开圆杉,就已经发现圆杉……一个卸力,脚跟一移便漂亮躲开。正对着男人的背用力踹了下去,男人倒地,哐当的声响同时发出,周围的人定睛一看,是一堆餐具刀叉。与此同时,两名警察动作迅捷地替这名男人戴上手铐,“走!”
在场目睹这件事情发生的人都傻眼了,敢情这不过是小偷一名?还是偷餐具的小偷?
那……大家都不由得同时回过头去看着那堆被警察赶开但还是站在旁边张望的人,那,那边的死人又是怎样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了啊扭啊扭啊嗷嗷嗷
、豺狼与树
“今天下午五时,海珠区五彩街某咖啡店前发现一名男子倒卧在地,街坊发现时其神志模糊,及时送院治疗,但可惜的是不治身亡。死亡原因是中枢神经系统严重受抑导致呼吸衰竭。经警方调查证实,该名男子就业于虹光集团,是该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记者在这里提醒各位,服用消炎药和解热镇痛剂类等药物时绝对不能与酒同服,否则会引起……”屏幕顿时黑了下去,男人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地站起身去倒了杯清水。
头发沾着水,滴落在胸口上,水珠顺延着结实精壮的身躯慢慢滑下去,引起人无限遐思。精致的五官隐隐透出一股冷冽,可是此刻他的神情却有些疲惫。他该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事情已经解决,马来西亚那边进账过来的资金数目有些庞大,可能会引起警方注意,需要四散资金。但是,钱不够,还不够!他需要很多的钱,很多很多的,足够让那帮人全体陪葬的钱!
男人苦笑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有完完全全拜倒在铜臭味□的一天。
杜叔退得太快,群龙无首导致堂口斗争逐渐明朗化。他跟简俊千辛万苦才爬到如今这个位子,但内忧外患,没一天是安稳日子。他用了多年时间重振堂口,这期间光是打点关系就已经费了不少财力。就算他是成功的商人又如何?堂口那么多张嘴,他赚的钱能补给到那么多盘生意那么多缺口吗?外人看来他依然无比风光,可一滩骨水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他鼻端萦绕。
更何况,欠他的命在他心中梗着,长了倒刺一般。撂倒那帮人,他更需要钱!如墨石般剔透闪烁的眼睛潋滟着一池波光,狠辣无情!
散学典礼一年一度的无聊。圆杉和高松二人到场时恰好赶上个开始。照旧是千篇一律的致辞,校长及学生代表发言完毕便到了颁发各奖项的时间。
圆杉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正对着散学典礼的横幅发呆,被高松碰了三次手臂才反应过来要上台。
她站在台上发着呆,她有点困。昨晚狂欢得厉害,弄得腰酸背痛。
前头麦克风那声“欢迎陈总上台”把她魂游的思绪拉回。连忙站得笔直,神色肃穆得仿佛参见国王陛下一般。不过事实上,也接近了。辅导员早已跟她沟通好,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也清楚明白,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未来大半年的米饭班主啊。不由得悄悄打量,一身灰色西装剪裁别致,衬得他的身形高大修长。远远走来,步伐迈得从容不迫,气度华贵不凡。走得近了,满场的灯光都倒映在他那双像漩涡般悠亮狭长的英目里,隐约发着熠眼的光亮,有一种令人战栗的美丽。眉目一派英挺潇洒,乌眸太深邃,仿佛一颗流转着墨光华彩的黑曜石。
一句近来在网上学来的词语来形容,无非就是脸赞。宽肩细腰窄臀长腿,又不得不感叹一声,这是一副好身材。
平常电视报纸偶尔也会见到这个男人的照片和信息,可甫一见到真人,任是圆杉见过更多出色的青年才俊也无可否认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出色的一个,就连苏正琪也不可比拟,差的就是气场。苏正琪固然出色,可身上没有被社会沉淀过的内敛坚定,她比较欣赏这样成熟稳健的男人。
咳,想远了。安安静静地等着陈子岭致辞完毕,这期间她又做了会儿打算。
盛光集团是陈子岭白手起家的,主要是做食品发迹。近年来发展的业务也渐渐拓广,但食品尤其是肉类的生产上一直都严格把关。更何况国内总是时不时地爆出一些饮食丑闻,这不过关那超标,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这时候打着安全食品称号的盛光自然是尤得大家信任。她接下来大半年的学习时间都会在盛光集团担任“监督员”。顾名思义就是在食品生产中检测每一环节的安全问题,至于是什么监督员,辅导员也没跟她说,估计就是要到这一刻才会知道。
这份荣耀很多人羡慕不来,特别是女同学。荣耀?她是这二十人中之一,实习点不用费心力去找就有一间好公司挑中她还有福利。盛光集团不失为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能在这里实习很大机会能够直接签约。她路圆杉可不那么稀罕,有哪间公司不是实习表现突出就留下工作?只有盛光吗?她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来争这个名额,她也问不出辅导员究竟哪条筋抽了当初才帮她报名。
“同学?”声音近在眼前,圆杉连忙收起一脸垂涎之色装模作样地跟人家握握小手。手却被用力地捏了一下,甫一抬眼,对方却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眉梢眼角都是白透得像雪的淡定。
自己疑心了吗?只得接过证书道谢,客套地说了句“我会用心干活的”,面前这个男人神色难辨地点头她也不准备辨了。低头瞄了几眼瞬间石化又错愕。
圆杉忘记自己是怎么下台了也忘记自己是怎么问的辅导员。
只有辅导员的话一直在脑子里回荡,“盛光是做什么起家的你也知道,近来市场上风波四起,为了保证质量,每个范畴都会找一间高校的学生去负责监督产品,噢,你说这个猪肉啊?恰好落到我们学校头上了也没办法。其他学校的学生运气比你好些了,豆腐监督员鸡肉监督员什么的都有,唉,猪肉监督员其实也不赖的,每个月还会发猪肉给你呢。这是好机会,做得好了很有可能盛光就签下你了。加油干吧!”
加油……干?干什么?猪肉?这称谓真是……新鲜。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最后邪恶了 干。。猪。
、水深事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在追《飞虎》,啊啊啊啊,男的型女的英,好好看,感人TT要哭死嗷嗷嗷嗷嗷。强烈推荐!太刺激了!这几章伏笔很多,可能有些枯燥,也请关注后面3
陈子岭走出礼堂的时候下起了太阳雨,他打了个电话唤张謇把车驶进校门。
上了车,挨在靠背上闭目养神。日光打在车窗上穿透进去,落在他脸上,侧脸的轮廓如流水般畅顺,顺延着优美的下颌一直延伸。
“张謇。”陈子岭闭着眼偏了偏头,张謇抬眼望了望前镜里的他,点了点头,“是。”
“刷”的一下,车里的两旁都划过了帘子,车厢里一片暗地昏暗,犹如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流淌着一股让人压抑的涌潮。
陈子岭忽地睁开双眼,黑暗里一双眼光射寒星,微微发着摄人的光亮。亮白的光芒悠悠空转而又锐利非常,眼光落定的地方仿佛都能把它像纸糊般的探破。
他沉沉开口,“怎么样了?”
“锦上堂上个月23号走水路时风声走漏了被警察当场断正五人,货都丢下了海,警察搜到部分枪支。”张謇目视前方,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低沉。
“王保呢?”
“保哥那天没跟着,是他一个手下强龙替他办的事。”
“强龙?是他?”陈子岭顺了顺衣服上的褶痕,漫不经心。一双像夜般漆黑的眸子望着前方的道路,沉潋着不知名的光芒,就像夜阑下的河水。
“是他,阿肖说他是警察那边的针,事情被陆爷知道已经按规矩办了。”
“嗯。”
陈子岭闭目养神,心里打着算盘。
“老大,还有一件事。”
“说。”车子在前方两个路口打了转盘,正到灯位。张謇沉默了半晌,这才出声:“前些天逮到的那个富豪,让他给……跑了。”说完也不禁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来,简单的一件事他也没想明白就会让人给跑了呢?!
陈子岭没有说话,张謇心中却开始打鼓,一股又一股的寒气从脚底窜起。平常事他也没这么怕,糟在这次的重要性。这次是加拿大那个叔伯亲自点名要他命,老大上位那边也出了不少力气,这是怎样都不该出差错。随着时间的沉淀,张謇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了,冷意是从心底往上冒的。
转绿灯了,车子缓缓启动,张謇紧握方向盘的手竟隐隐发抖。陈子岭撩开了手旁的帘子,路边的景物不断后退,高大的树影照到他眼里,错落着稀松的暗影,一双乌黑的眼眸不断跳动着筛落的阳光,显得柔和、明艳,“废物。”
张謇不敢应声,只得闷头开车。
车子驶进隧道,迎面而来的黑太有压力,仿似令张謇喘不过气来,“慌什么?”上了隧道,陈子岭懒洋洋地开口。张謇提到喉咙的心终于能放下了,他跟了老大多年,却不敢有丝毫僭越。他明白面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多无情。
一束阳光歪歪斜斜地投进车厢内,形成一个朦胧的光晕,点滴掉在英俊非凡的脸上,温和了有如镶嵌得透实的姜木的脸庞线条,诱发着无边的魅力,放下了帘子,车里又是昏暗,“我来接手,三日后我亲自过去赔礼道歉。”
“是。”言下之意则是让他做好准备,他可不得再出错。
车子好快便驶回盛光,下了车,和暖的清风拂面而至,有些腻味。陈子岭打了通电话给简俊,刚接通便直奔主题,“今晚八点度海。”
听筒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八点?杜叔今晚八点下的机,我还要去接,之前忘了没跟你说。”
“唔?”简俊的话一落,陈子岭忙顿住身形,转身出了盛光,神色如往常冷酷,气场却忽地强大了,叫人摸不清底,“杜叔今晚回来?”
“是啊,说是婷婷就要回来了,好像还要结婚,忙着回来替婷婷张罗张罗婚事。”
“知道了。现在在哪儿?”
“在家,怎么,想小爷了?”语气好不暧昧,不难想象简俊挑着桃花眼,两片薄唇牵起,无赖又欠揍的表情。
“真想你的菊花,现在过来找你。”陈子岭难得顺着简俊的意开玩笑,话一撂下也不理简俊在那头大呼小叫就挂了电话。
回过头来吩咐张謇去忙盛光的事,自己开车去了简俊家。到达简俊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还在车里便看见简俊在他家楼下环着一个打扮香艳,身材惹火的女人的腰,在她耳边软声细语,惹来女人娇笑连连。
他视若无睹,下车迈开长腿向他走过去。
简俊在女人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余光瞟见陈子岭的走近。他抚额,今晚的春宵又要泡汤了!温和的眉眼跳动着半丝无奈半丝清明,勾人的唇畔流连在女人的颈间,风流地吮了一啖。千万风情透薄在眉梢眼角,濯亮一张明媚的脸。遗憾地在女人耳旁说了几句话,娇丽的容颜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微笑,颔首以示了解。
很有风度地离开,经过陈子岭身旁时还顺带抛给他一个媚眼。他站在一端云淡风轻,没有半点反应。简俊望了一下天,眯眼不理,嘴里不饶人:“哎哟兄弟啊,没看见小爷我正忙着吗?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来打断人,喂,你没需求可我有啊!”
没人应话。
简俊斜眼瞄了没需求的某人,叹了气,“唉!每次你打断我可是屁都不放一个,我也真傻,每次都指望你给小爷道歉!上去吧上去吧!”
陈子岭前行了几步,经过简俊时一张俊脸愣是没有半点松动,一派闲适空暇。
进了屋,简俊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双脚搭在茶几上,吊儿郎当地晃着,“有屁快放?”
陈子岭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自己倒了杯水自觉喝起来,见底了才走出去坐下。
一双如墨的眼睛像撕裂开的黑夜,墨色浓重,冷静锐利,“上月23号锦上堂走水路被逮,部分货被警察搜获。是王保手下一个叫强龙的人干的,跟警察通了气。”
简俊听了话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