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恋臭皮什么的是会传染的。
所谓有其女必有其母,泪瞳甘拜下风。
张伟男也在店面里帮忙一天,累得坐在沙发上看着母女俩斗嘴。
这温情馨暖的画面,让他一扫满身的倦意。过去的那么些年,当他结束一天的训练躺在宿舍的床上时,心里一次次的幻想着家的温情,多年的离开让他对家有一种特别的眷恋。而今终于回归,他心里的幸福感便满溢。
哪怕他喜欢的女孩心里装着别人,哪怕她对他大喊大叫。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看到她笑,她快乐,这就已经足够了。
泪瞳零散的钱一张张的叠好,然后把厚厚一沓钱放在张伟男面前,“哥,明天你去开张卡帮我存进去吧,咱们俩分工合作,我管店面生意,你管经济。对了,你休息两天去工作吧,店里有我就行了。”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也该为自己的事情好好规划一下了。
“你真的行?”他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店里还有小贞和小枫帮忙呢,没问题的。”
张伟男应允着,“那我明天就不去店里了。”
“嗯,你去休息吧。”
……
陆瑢止再一次被老爹的连环召回了家,距他上一次回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刚进屋在玄关处,看到小张,陆瑢止明显的一怔,“你是谁?”
小张姑娘看到他手握着钥匙,已经灵泛的知道来者何人了,“我是小张,是刚来的保姆,您是陆中校吧?”
陆瑢止闷声没说话,垂着眼睑进了屋。
陆以恒和李淑琴俩人一人捧着本书,一人拿着张报纸的在待他。一见他,李淑琴笑着就要起身,陆以恒却摁着她坐下。李淑琴只得坐在原处,仰着头问:“瑢止回来了,小张,把饭菜端上来,咱们吃饭。”
陆瑢止没心情看他们夫妻恩爱,只是淡淡地问:“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回家吃顿饭?这还是你的家吧?”一听他生疏的话,陆以恒也就没好气。
父子俩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李淑琴只能从中调和,“老陆,少说两句。瑢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话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彼此都默不作声。
这尴尬的气氛倒让保姆小张看出这父子俩彼此不对付,也就小心翼翼的做着事,生怕因为她的一点小失误而引发一场家庭战争。
用餐时间陆以恒一直替李淑琴夹菜,盛汤。陆瑢止只是一个月没回家而已,他们之间就已经恩爱得旁若无人了?他囫囵吞枣般的吃完一碗饭,意思一下,撂下一句话就起身,“我去书房等。”要他看着他俩恩爱的模样吃饭,抱歉,他实在没胃口。
陆以恒强压住心里的一团火,陪李淑琴吃完饭,又送她去楼上休息之后,这才转身去书房和陆瑢止面对面的谈。
陆瑢止正拿着一本军事书籍翻看,听到声响头也没抬。
陆以恒坐在临窗的实木长椅上,低沉的声音问:“上次你和小颖相亲时那个冒出来的丫头是谁?”
“一个朋友。”
“就这么简单?”
“不然会有多复杂?”他和泪瞳的关系一句话就可以解释。
“既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以后就不要联系了。你和小颖好好发展,如果你的时间允许,最好在今年之内完婚,你关伯伯家也是这个意思。”陆以恒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通知。
陆瑢止双眉一扬,眸中闪过一抹流光。
原来关颖对泪瞳说的谈婚论嫁,还真有此事?
可他这个男主角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心酸的笑了笑,“我的朋友,不会因为你的反对而断了联系。至于结婚的事,我没有那个意愿,也没有时间。”
“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陆以恒厉色质问。
“我的事情,我只希望由我自己来决定。”他的人生,从来都是由他自己掌控,婚姻大事,更是如此。这不是叛逆,而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但陆以恒的观点显然与他相悖,两代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代沟,“很早之前我就与你沟通过,你的结婚对象必须由父母来决定。当年我和你妈的婚事同样是由父母做主,我们也没有半点异议。”
“你们幸福吗?”蓦地,陆瑢止抬眼冷冷的问。
从他记事起,他眼里的父母就是相敬如冰,相处如水的两个人。正因如此,当他看到老爹与李淑琴相亲相爱的模样时,他心里才会别样难受。父母已经有了一段不似幸福的婚姻,而他,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陆以恒显然被他一句话激怒了,说话的声音也提高,“我们不幸福怎么可能有的你?”
陆瑢止给了他老爹一个“何必自欺欺人”的眼神,“这件事情,我们没必要继续下去。若是你们执意要安排我和关颖的婚礼,那么,抱歉,到时可能只有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你们就尽管去筹办吧。”说完他便丢下手中的书起身离开。
“陆瑢止!”陆以恒一声令喝。
陆瑢止回头,“楼上那位脸色不太对劲,最好去医院看看。”其实从他进屋看到她第一眼,他就察觉出了,只是一直没说。
这话让陆以恒一怔,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
泪瞳的生活彻底的忙碌起来,白天在店里负责各种工作,晚上还要去上培训课程。课程结束回到家基本都是十一点之前,张伟男会负责监督她早睡,而且早上七点半之前绝不能起床。只有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有健康的身体。
而张伟男也已经开始羽毛球教练员的工作,身为省羽毛球队的教练,他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接下这份工作,就必须为每个队员的运动前程负责。将他多年所学,多年积累的经验一点点的教予他们,才不会辜负国家这么多年对他的栽培。
他和泪瞳各自忙碌着,白天几乎碰不到面,除了晚上在家聊聊店面的销售情况,彼此的生活都平静如水。
陆瑢止依旧是大忙人,不过朵朵已经放暑假了,白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泪瞳店里度过的,晚上泪瞳去上培训课之前再把朵朵送回吴奶奶家。朵朵乖得不行,泪瞳在让店里忙的时候,她就和自己的娃娃玩。泪瞳不忙的时候,她就搂着泪瞳的脖子和她亲昵的说话,聊天,唱歌……
但是,朵朵放暑假,也就意味着店面附近的各大高校都放了暑假。
对于开服装店的泪瞳来说,这是比较杯具的。
相较于店面初开业的几天来说,之后进店的人流量和服装的销售量真是惨不忍睹。
虽然某人极不愿意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但某人不想自欺欺人。现实虽残酷,但还是要面对了。好在店面开业之前公司就给她交了底,她也有心理准备接受七八月这两个月的淡季。但真的看到这个局面时,某人小小的心灵还是不自觉的抽搐了……
由于秋季服装订货会早在五月就已经举办了,泪瞳店面的秋装仍然会让公司为其调配。但泪瞳赶上了八月份举行的冬装订货会,公司把订货会的举办城市订在了武汉的某个度假村。接到公司传真的时候,泪瞳在填报参会人员的时候犹豫了。
朵朵正在她身边噌着问:“妈妈,这是什么表呀?”“嗯,是妈妈又要去出差的表格哦。”
“又要出差?”朵朵小嘴又噘着了,“妈妈,这次可不可以带朵朵去?我放暑假啦,有时间跟妈妈去出差呢。”
泪瞳狂汗,丫头呀,出差又不是去旅游。
开订货会什么的,应该会忙得团团转吧,她哪还有精力再照顾一个娃儿。
“那个,朵朵,妈妈只去一个星期就回来,你在家等妈妈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和妈妈分开嘛……”朵朵拉着她的手晃呀晃,撒着娇扭啊扭,反正无所不用其极的让妈妈带她出差,“妈妈,你都不知道,我长这么大爸爸都没有带我出去玩过哦。我们班好多小朋友都跟爸爸妈妈去别的城市旅游,可是我从来都没去过……”扁着嘴的某丫头好可怜的模样。
小丫头一招就击中泪瞳的软肋。
装可怜什么的,泪瞳最没有抵御能力了。
“可是,到时妈妈可能会很忙,可能也没有时间带你去玩呢。”
“没关系啊,朵朵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就很开心啦!”
某人开始愁肠百结,唉,小丫头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拿她怎么办啊。
“那好吧……”于是,她在表格上“人数”那一栏填了个“2”。
朵朵搂着她就一阵猛亲,“妈妈真好,妈妈最爱最爱朵朵,朵朵也最爱最爱妈妈哦。”
嗯,做人后妈做成这样,某人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真不容易呀,她都要成后妈中的典范了。
对开还以。……
可是,当这个消息传到陆瑢止耳朵里时,顿时就被否决了。
一家三口在中式餐厅吃饭,陆瑢止的脸色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他恨不能像具有穿透力的射线去掐灭朵朵心中那窜小火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陆瑢止仍然坚持他的观点。泪瞳那丫不把自己整丢就不错了,居然还要把朵朵带出去?难道到时让他满世界的发寻人启事去找她俩?
泪瞳反驳:“我也说不行啊,可你得先说服朵朵。”这事本就不是她的意愿,干嘛要怪在她头上?
朵朵却完全不理会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争执,只是低头吃饭,等小肚子吃饱了,才笑眯眯的抬头看着她爸,“爸爸,妈妈都填好表格传真去公司了哦。妈妈说公司会统一买票,现在退不了的啦。”
陆瑢止只能旁敲侧击,“朵朵,你不怕妈妈把你弄丢吗?外面有很多坏人,专门把小孩子拐去卖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朵朵异常坚定看着身边人,“妈妈不会把我弄丢的!”
泪瞳好感动,丫头,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就凭你的这份信心,这个机会绝对要为你争取过来。
“瑢止,你不要太小看我好不好?我上次去培训都没有把自己弄丢啊,再说,我就算把自己弄丢,也不会把朵朵弄丢的,我又不是白痴。”在他眼里为嘛她就弱智了呢。
“上次?上次有两个人陪着你你差点都坐错车,你还敢提?”
泪瞳瀑布汗,这事儿当初真不该和他说的,失策啊失策。
“可这次同去的有东部地区的好几十人,有这么多人陪同,我怎么可能会迷路?”
“你脑袋里装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泪瞳怒了,“陆瑢止,你干嘛人身攻击!”
陆瑢止默然。
平时攻击惯了,出口成攻好不好。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却传来朵朵嘤嘤哭泣的声音,“爸爸,朵朵要跟妈妈去嘛。朵朵一个星期看不到妈妈,会吃不下饭的。爸爸,我喜欢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好不好……”小丫头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伤心欲绝,正常人看到绝对二话不说就答应她的要求。
但她爹陆瑢止偏不是个正常人,就算她哭,他仍然坚持,“朵朵,哭也不能去,道理爸爸都告诉你了。再说,妈妈这次去是工作的,你去会耽误妈妈工作的。”
“我不,我就要去!”小丫头已经从抽泣开始撒泼的哭了。
餐厅好些人侧目观望,朵朵的哭闹却愈演愈烈。
成为众人焦点,泪瞳一脸悲苦的道:“孩子他爸,你就可怜可怜咱母女俩,给咱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吧。我保证,我发誓,一个星期后会把孩子完好无缺的送回给你的。孩子他爸,求你了……”
泪瞳双眼泛红,一出悲情母女哀求狠心父亲的好戏博得所有人的同情。
有人开始对陆瑢止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居然高声阔论“做男人不应该太狭隘”,“母女团聚天经地义”之类的话。
陆瑢止正襟危坐脸色铁青。
泪瞳搂着朵朵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难过……
于是乎,在舆论压力下,陆瑢止终于黑着张脸点头了。
“不过,每天三个电话向我汇报,而且每个电话都要让朵朵和我说话。”陆瑢止唯一的条件。
泪瞳点头如捣蒜,苦情戏什么的,受众群果然很广。
前一刻还哭得伤心的朵朵此时破涕为笑,“谢谢爸爸哦,爸爸,我和妈妈会给你带礼物的。”
陆瑢止却吃醋了,“你一个星期看不到我不会想爸爸吗?”
有了妈忘了爹的娃儿,真让人桑心。
“朵朵会想爸爸的啊,可是朵朵每天都会给爸爸打电话的啦。”小丫头稚嫩的声音让人忍俊不禁。
果然,某丫头纯粹的重母轻父。
……
把店面的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对小贞小枫再三叮嘱之后,泪瞳就带着朵朵出发了。
因为是公司统一订票,所以本省各个市县的加盟商都是搭乘同一班飞机抵达武汉的。飞机上朵朵异常活跃,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与各加盟商打成一片,成了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大家都对这个精灵般的小丫头喜欢得不行,就连美丽大方的空姐都对这丫头特别上心。
对陌生人有怯怯之心的泪瞳开始还默不作声,到后来也就彻底的放开,跟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
到武汉正值中午时分,从机场出来直接坐上公司包的大巴车,前往他们下榻的地点--某个环境清幽依山傍水的度假村。
其他人都参加过n次这样的订货会,各种程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