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存款机存入被抓,又或者正能量些的某大公司捐款百万运往山区支教。
我大致看了几篇,颇不得要领,完全不知道刘韬到底要让我看什么,正要不耻下问下,就在抬眼的一刹那,余光不小心扫到最右下角的一条短讯。
这一条不过几百字的新闻,让我呼吸一紧,题目是《千万身家富婆涉嫌绑架案,疑似婚姻失败精神失常》,内容写道:“日前,某身家数千万的富婆绑架了一名女子,囚禁于她市郊的住宅中,并监禁、虐待该女子长达48小时,所幸,至获救时止,被绑架人身体和精神都并未受到太严重的伤害,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不日便能恢复健康。目前,案件起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据悉,在警方施救现场惊现某当红男星,该男星全程参与了对受害人的救助。”
看完这条短讯,我才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去翻找报纸的娱乐版。娱乐版新闻却照旧是常规的新剧宣传,阵容介绍、导演专访,稍微打眼点儿的就是新晋蹿红的一个男艺人与最近当红女导演的绯闻。
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但是也明白了刘韬让我看这份报纸的原因,我捏着报纸想了会儿,抬头问刘韬:“刘老师,最后这条新闻就按社会新闻处理了?当时我记得有很多媒体在现场拍了照片的,他们会按着不发么?”
刘韬轻描淡写地笑笑,在床边坐下,一张张把我杂乱摊开的报纸全整了起来,才抬头对我说:“我只要有能力护着你,就一定会护着的。”
我在想明白刘韬这句话的意思后,眼窝一热,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从被救出来躺在病床上以后,十分二百五地想了很多问题,偏偏就眼前的事有可能造成的影响,只在当时看见若干闪光灯冲我狂闪的时候担心了下,之后就忘到天边去了。还舍本逐末地去琢磨,我要是跟程桦还在一起,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而我绝对承受不了,所以要坚定结束跟程桦的感情,压根就没想,眼前这关我是不是就过得去。这条新闻要是被人炒起来,我直接就被推上风口浪尖,还说什么以后如何适应啊。
没想到,在我还好高骛远的时候,刘韬却是早就替我想好,并且替我摆平了。
我知道,这么做绝不是个简单的事,要动用很多资源和关系。在媒体,捂住一条不至于影响力滔天的新闻虽说并不难,但是期间要费的功夫也绝不小。
我知道刘韬这个人,这么些年在报社,他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很超脱的状态,从来只有别人求他办事,却没有过他求人的时候,这次,想来是他第一次动用他在媒体的所有人脉,帮我压住这条有可能上娱乐头条的新闻,只在社会新闻版露下脸。这一刻,我的心情几乎不能仅仅以感动来形容。
“刘老师,谢谢您了。”可我却也只能这么说。
刘韬从床头抽了纸巾,轻轻擦了擦我脸上的眼泪,叹息般说道:“你说你总这么傻乎乎的,可怎么办?”
我赧然地笑,努力吸吸鼻子,有些撒娇般地说:“我怎么就傻了啊?”
刘韬拍拍我的脸,站起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哄孩子似的说,“嗯,你不傻,你就是二。行了,你休息会儿吧,大夫说你再输完两瓶液,要是想出院,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再调养下就好。我给你一个礼拜的假,放完假后,回来好好上班。”
我原本堵在嗓子眼,想看见刘韬就跟他说的话,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是,你面对一个明知道你心里有别人的男人做男朋友是不自在。但是,有那么个人,他悄无声息地护着你,你在你还傻不拉几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替你周全好了。这样的人,让你怎么去推开,要有多彪悍的心灵才能去推开?
好吧,我从来也没彪悍过,所以这事,以后再说吧。
反正,其实,我想,我跟刘韬之间,也不过就是名存实亡了,也说不上谁耽误了谁的问题。在他心里,我就是个没心眼,让他觉得相处舒服的姑娘,他说过,他这个年纪的人,对感情的事早就淡了,所以,有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眼前的和谐场景,我为什么要去破坏呢?
刘韬又陪了我一会儿,期间手机似乎一直有短信进来,间或还出去接了几个电话,我看不过眼去,打发他走。他无所谓地摇摇头,“咱们这期报纸还没正式进入出刊程序,我不用回去的。”
“可我其实也不用人照顾啊,最多有事我按铃喊护士就好,您有事就去忙吧。”
“以后,也未必有机会这么照顾你,守着你,我得珍惜。”刘韬笑着说。
我心中一颤,看着刘韬有点说不出话。
他伸手遮上我的眼睛,“睡觉,好好休息,你又想什么呢?我是说,估计以后你也不会再住院了!”
我在他柔软温暖的手掌下,合上了眼皮。心里只懊恼地想,我为什么不能现在,立即,马上就爱上他呢?
我躺在那想东想西,一直似睡非睡的,过了会儿,病房里来了人,我睁眼一看,母上和岳阿姨正在跟刘韬客套,然后没多久,刘韬就让她们劝走了。
刘韬一走,两位老太太一左一右地围在床边看着我,用长辈特有的心疼又夸张的语气说:“看这孩子瘦的,都没人形了。”
“是啊,孩子遭罪了。”
“嗯,我回去就数落小桦了,都是他的事,自己家媳妇自己都照顾不好,这熊孩子,亲家母,你多担待吧,我替小桦保证,没下回了。”
“诶?亲家,说这话干什么,这是茉茉命里有这一劫,跟小桦没关系。而且我问了,是这孩子自己傻,不认识人的车就上去,不绑她绑谁,有这一次,也得让她长点脑子。”
我对于她们这种行为,从小就见惯了,也就任她们互称着亲家,互相往自家孩子身上揽责任,只懒洋洋地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将来。
我原本就是个没什么追求的姑娘,无论在哪个方面。婚姻上呢,我一直觉得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找个喜欢的人,恋爱个一两年,感情稳定,顺理成章地结婚,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得。
但是,生活中总有意外,比如程桦强势地挤入我的感情生活,短时间内,就打破了我的这种平静,这就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只是这个意外已经在身边潜伏了十几年,我还让它发生,只能算我咎由自取。所以即便程桦让我的生活兵荒马乱,归根结底也是我自己作妖。人原谅别人很难,原谅自己倒是比较容易。所以在这一出乱七八糟的戏准备落幕的时候,其实我还是很平静的。
让我烦恼的不过是,这一场妖作完,大概会把我过上原本意愿生活的时间指标,往后推移几年了。毕竟,曾经爱上过程桦这么个男人之后,我猜,我大概有一阵不太敢喜欢任何人了。
两位老太太一直在医院陪着我输完最后两瓶液,之后,我就出院了。
在家里腻腻歪歪一个星期,每天上上网,聊聊天,发现程桦把我抱出绑架案现场这件事,果然云淡风轻地只在几家媒体的社会新闻版见了几百字,然后就销声匿迹了。而程桦这些日子也没骚扰过我。
很好,我很满意。这一页,可以翻过去了。
上班第一天,同事们都围着我,与其说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不如说是对一次身边发生过的刑事案件的当事人太过好奇。关系不错的几个,一直在采访我被绑架的感想,最后,让全莹以反复回忆受害时场景,不利于我身心健康为由总算是给打发了。
然后剩下她一个,同情地望着我说:“茉茉,你说你最近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啊?采访赶上火灾,参加个活动遇上绑匪。我现在真有点后悔,没替你去活动了,哎。”
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跟你没关系的。”
全莹捏了捏我的手,四顾无人之后,忽然压低声音道:“茉茉,我听说,这几天好多媒体都在打听程桦那天救的人是谁这事呢,光问到我的,都有几个了,最好玩的是,他们觉得你跟程桦那边熟,没准你能给漏个信,才让我帮扫听下,就没想到你才是当事人。”
我皱眉,“刘老师不是把这新闻压下去了?”
“当时是压下去了,但这几天又有人惦记,我琢磨着,是有不安好心的人,那你要不再跟刘韬商量商量?可是,我觉得这次要是有人有心要挖这事,刘韬上次那招就不管用了。”
刚回来上班的第一天,我正准备十分阳光健康地迎接新生活呢?这事还有人翻腾?我心烦意乱地看了眼正在审稿子的刘韬,心里盘算,我还该不该再去麻烦他一次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写完了,拖拉着等下个文存完稿发,所以这边更新慢了,嘿嘿。
亲们,问个意见,新文迟迟没上来,是有点儿纠结,俩新文,一个是关于前任的故事。一个是夫妻俩互换身份的狗血文。你们会比较爱哪一个呢?
【每个前任或许都是留在心里的一根刺,不知何时碰到,就会隐隐生痛。
不同的只是,这根刺是深深扎在你的心里,还是扎在了你现任的心里。】
【安霓和罗隽也是经过轰轰烈烈的三年恋爱才走入的婚姻殿堂。
但是又三年的婚姻生活,磨光了他们所有的爱情,于是他们经过友好协商准备离婚。
但是,在去民政局办手续的那一天早上却发生了点意外。
安霓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两腿之间多了样不属于她的东西……】
如果两个文,分别是以上两个文案,哪个会想看一点?
、63演技派
刘韬刚好也抬头;隔着窗子,我们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对我微微一笑,然后我看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接下来我的内线就响了。
接起来电话;果然是刘韬喊我进去;我起身对全莹说:“刘老师找我。”
全莹赶紧说道:“快去吧;没准也是这事。”说完要走;却忽然扭身面带思索地看我一眼说:“茉茉啊;我怎么觉得你跟刘韬也不简单呢?”
“去去去。”我笑着掩住尴尬;拍她几下,边走边说:“你有功夫也研究下,我跟你们家贾耀阳简单不简单吧。”
身后传来全莹“呸”的一声;我满意地走进了刘韬的办公室。
刘韬推给我了几份选题策划书问我,“你觉得这几个选题关注度会高么?”
我拿过来看了看,告诉刘韬,“刘老师,我最近一休假,人也懒了,没太关注热点,我回去研究研究。”
“好,研究过了,你带着这几个编辑开开会,提醒下选题角度别太集中在一个点了。”
“好。”我拿了策划书,站起来要走。刘韬在身后却又轻轻说道:“茉茉,别担心,你的事有我呢。”
我喉头一阵哽咽,却是连头都没敢回,只“哦”了一声,就匆匆走出了刘韬的办公室。
哎,怎么说呢,如果一个男人对你特别好,你却为此而难过的时候,那么大抵上你跟这个男人是真的不会在一起了吧。
我跟刘韬正在逐渐走入这样一个,我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却也因此更不敢跟他在一起,生怕辜负他的死局中。
因为休假的缘故,我手机一度调到了免打扰的模式,大概是原本给我打过电话的人,习惯了我的关机状态,所以上了一上午班,手机依旧是处于沉寂中,可是到了下午,手机却是忽然之间就复活了。
业内同行,熟悉的,不熟悉的纷纷打电话、发短信来问我一些关于程桦参与过的那个绑架案有没有什么能提供的线索。我这才知道,全莹说的话,其实是太轻描淡写了,眼下,对于这件事,几乎有一种媒体发了通缉令的态势。
我支吾着应付过去几个,最后只得又把手机调到了免打扰模式。心里只琢磨,这下坏了,我知道狗仔和娱记们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这事不给他们个答复,显然没结没完。可是转而想到刘韬又说我的事有他呢,心里多少又安顿了下来。也许他早就知道现在的情况,也想好解决办法了吧?
反正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干脆摒弃一切私心杂念,喊着同事们去开会。
同事们大多是知道我这次绑架案的事的,开会途中也有不少人被电话骚扰到,最后,会议变成了大伙一起的抱怨,“茉茉,你那绑架案到底有什么内幕啊?程桦又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你这赶紧交代下,现在弄得我们也天天跟做贼似的,领导那边不让往外说,我们只好到处得罪人。”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点事还连累这么许多人,心里更是焦虑了起来,最后会也开不下去,让大伙解散,我开始一个人在会议室里运气。
算了吧,好汉做事好汉当,多大的事啊,绑我的疯婆子饿我两天两夜,我都没死了,还能让人的口水淹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事实说出来就完了。
这年头处心积虑、煞费苦心地想捧红个艺人都挺难,我还担心我为这事红了是怎么着?还不是几天过去,也就了结了!反正我跟程桦也不打算继续下去,那么单就这事,恐怕也不至于就怎么样了,实在不行,按程桦说的那样,我找地方躲一阵也就好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