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哦了一声,这比他提出的编制还多出了十人,忙拱礼道:“下官恩谢大人的重用。”
三夫人接话道:“陆兄弟,昨rì我说的,由你和那位王大人供军饷的事情有些变动,改为固定一万两千两的岁供,今后陆兄弟的编制人员官饷由雍王府发放,如果兵部划归了五百兵员,那五百人的兵饷也由雍王府发放。”
陆七一怔,想了一下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将一万两千两送到府上汇总发放,还是由下官用雍王府的名义,先给了驻外的官兵发饷,余银不论多少都送到府上来。”
罗长史和三夫人对视了一眼,才微笑道:“是第二种,先由陆兄弟发放之后,再送余银来京。”
陆七正sè道:“请大人放心,给驻外官兵发饷,我会派人来京取饷的,也不会让人知道了军饷,是出于石埭县的岁供。”
罗长史微笑的点点头,对陆七的明白很是满意,笑着转话道:“听内人说,陆兄弟来京的目的之一,是护送了兄长赴考,令兄也是位文武双全的才士吗?”
陆七和声道:“下官的兄长是位文人,并不通武,当今唐皇加了恩科,所以才来企求仕途。”
罗长史哦了一声,和声道:“令兄的才华如何?”
陆七和声道:“下官兄长才华很高,博古今,通诗词,不象我随先父所好,只喜武事。”
罗长史微笑道:“令兄即是才华之士,明rì可来此让我见见,如果属实我会托人举荐的,保证令兄能够入殿试的荣见唐皇陛下。”
陆七一听大喜,兄长若是能入了仕途,那可是陆家的荣光,毕竟现在的风气是重文轻武,忙拱礼正sè道:“家兄若能入得仕途,天风对大人将感恩不尽。”
罗长史微笑道:“陆兄弟不要过早的言谢,当今唐皇喜佛善词,如果令兄不是文才之士,那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陆七自信道:“家兄的文才是很高的,明rì天风就与兄长来拜见大人。”
罗长史微笑的点点头,陆七说完话忽想起一事,迟疑了一下和声道:“大人,明rì我有私事要办,恐不能与兄长一同来见,不知能不能让我兄长独自来见大人。”
“当然可以,不过五rì后兵部的职印和公文就会下发,也就是说五rì后,陆兄弟正式的任职雍王府军旅帅,之后陆兄弟会执行雍王府的一个护送任务。”罗长史和声说着。
陆七一怔,问道:“大人,不知是什么护送任务?”
罗长史和声道:“这次的护送任务是不会瞒你的,大约过年后,朝廷会送一批珍宝去汉国,而且是雍王作为了国使亲去汉国,其中雍王的安全由王府翊卫们负责,而你和其他的新任将官,会负责配合了龙威镖局押运珍宝。这次的护送任务,是提任你们为将官的功赏,成功了你们可以堂而皇之的任职,失败了你们会一无所有。”
陆七听了心情有些沉重,沉重的原因不是全为了护送的风险,而是为了唐国的命运感到无奈,雍王作为了国使带上重礼去汉国,那分明是用了上供讨好的策略,去求得汉国的联盟,与其重礼联盟,那还不如用于养jīng兵的得以强国。
“陆兄弟,你不愿执行护送任务吗?”耳中传入了罗长史的问询。
“不是的,天风只是觉得重礼联盟之策不妥,据说汉国的皇帝不可信。”陆七微惊中,忙语气沉重的释说着。
罗长史神情一变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和声道:“与汉国联盟之策,是朝堂议定的,我等不宜多言。”
陆七听了只能点点头。罗长史略挺了下腰,又和声道:“内人对我说过,陆兄弟于国事的见解,长远来说,富国强兵之策非屯田府兵之制莫属,但现在唐国的大多数权臣们,只知道勾心斗角的为一己私利,唐皇陛下也是有心革新吏治,行屯田府兵之国策,只是唐国上下豪强占地太多,根本无法实施,唐皇陛下担忧强推屯田之策,会引起了国乱。”
陆七哦了一声,点头道:“那是天风想的浅薄了。”
罗长史笑了笑,又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和感慨。
陆七想了一下问道:“大人,我们配合龙威镖局用什么身份?”
罗长史和声道:“据说用暗护的身份,龙威镖局林总镖头的儿子,是雍王府的副典军,此次的护送,你们都要听林大人的,都充当镖师暗护。”
陆七一听讶道:“什么?林总镖头的儿子,是雍王府的副典军?”
罗长史一怔,和声道:“是的,莫非陆兄弟认识林大人?”
陆七摇头道:“天风不认识林大人,也从未见过。”
罗长史奇怪道:“听陆兄弟的口气,似乎认识呀。”
陆七犹豫了一下,坦然道:“天风确实不认识林大人,不过天风来京城后,因为一些事情所左右,不由自主的成了龙威镖局的镖师。”
罗长史似乎有了兴趣,微笑道:“陆兄弟怎会成了龙威镖局的镖师?”
陆七坦然道:“这事说来话长,大人愿意听,我说一说也行。”
当下他将从军中怎么认识绿珠的,以及入京以来为寻救绿珠,认识了玉竹和神捕吴老爷,后来入龙威镖局打杂时,因神捕吴老爷而成了正式镖师的事情,简说了一下。
罗长史听了和声问道:“陆兄弟为什么会去龙威镖局,做了杂工呢?”
陆七微窘道:“大人,我入龙威镖局做杂工的缘由,很是轻狂,是我在京街上领略繁华时,碰上了龙威镖局的镖队,当时看到了林二小姐惊为天人,一时失制的跟去了龙威镖局,在镖局门口被门卫询问时,随口谎称来京投亲不遇的想找工做,也巧镖局有个花园力夫病了,我就入镖局做了几rì的杂工。”
罗长史听了面现愕然,继而微笑道:“林大人的妹妹是江宁有名的美人,也难怪陆兄弟起了好逑之心。”
陆七窘道:“天风己知道林二小姐名花有主了,也早就自知那是非份的妄想,现在己没什么心思了。”
三夫人挪喻道:“陆兄弟寻旧爱还不忘好逑,似乎过于多情了吧。”
陆七脸一热,窘道:“让夫人见笑了,天风也知不该放纵,以后会检点自律的。”
罗长史微笑道:“陆兄弟人还年轻,见到林家小姐不克自制是很正常的,在京城的男儿,鲜有不倾慕林小姐的。”三夫人淡笑着不再开口,芳心里肯定是有些许不悦了。
接下来闲聊了两句陆七告辞走了,陆七一走,三夫人柔声道:“三郎,这回你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了吧。”
罗长史微笑道:“是个人才,也重情重义,尤其他有个兄长来京赴考,我们可以放心的用他了。”
三夫人一愣,不解道:“用他与他的兄长有什么关系?”
罗长史和声道:“这你不懂的,当今陛下怕武将不忠不敢妄兴战事,而我也是怕属下的武将不忠,这位陆兄弟是将才,他就象是一只小鹰展翅yù飞,一旦给了他双翅和利爪,就会变成心比天高的雄鹰,若是没有条线牵着他,他羽翼丰满之时,就不会为我所控了。”
三夫人柔声道:“看他是个守信重义之人,应该不会背叛的。”
罗长史摇头道:“你这么想可是错误的,人在权势面前都会变的,如果他成了统率万军的将帅,你想他还会象今rì这样谦恭吗?那是很难始终如一的。”
三夫人神情恍然,轻哦了一声点点头。
第31章见佳人
陆七离开了七夕茶楼,雇车匆匆回了城南郑家。
在罗长史那里,他将心比心的简述了来京后的经历,说白了就是让罗长史释疑,他很清楚罗长史在用他之前,必定是派人了解过他在京城的行举,这是很正常的举动,他想重用什么人,也会先了解之后才会放下心。
回到郑家他去见了王二夫人,直接告诉王二夫人,他己寻求到了雍王府长史做了人脉靠山,雍王府长史与吏部尚书有亲,雍王府长史己答应知会吏部尚书,对rì后撤任王主簿的上请公文不予批复。
他还嘱咐了王二夫人,rì后王主簿要一心的投效雍王府长史,每年上供岁银一万两千两,另外礼部尚书二公子那里也不要立刻断供,每年给个几千两打发一下。
他让王二夫人给王主簿写信,告诉王主簿不可与工部侍郎的人翻脸,依旧维持住现在的一半势力即可。
王二夫人听了欢喜不胜,简直当陆七是救命的菩萨,忙写了封详细的长信,交由送信的衙兵返了回去。
应酬了王二夫人,陆七又匆匆离开了去寻见兄长,他在路上觉得来京城之后,几乎是不停的忙碌着,虽然忙碌却是大有收获。到了吉昌坊,他很容易的找到了兄长居住的宅院。
兄长租住的宅院,陆七乘夜匆匆来过一次,与他租住的郑家相似,两兄弟白rì这一见面,陆七见兄长的气sè极佳,那位美女杜兰儿也是美艳的如chūn风桃花,看的出兄长和杜兰儿在一起,郎情妾意的非常幸福,这让陆七的内心,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月儿嫂子。
入屋后,杜兰儿落落大方的上了茶,之后侍立在了陆天华的身旁,陆七取茶饮了一口,放下茶碗与兄长谈了正事,陆天华一听有高官要举荐他公平参试,也是欣喜不己,读书人的最高愿望就是金榜题名,进而一展抱负的平步青云,身心淡薄的清高之士,那是读书人中的异类。
与兄长说完了正事,陆七才起身,由杜兰儿引领去后宅见绿娥,绿娥的逃奴身份比杜兰儿还危机,一直深藏在里宅不敢出来露面。
杜兰儿开了门锁,让陆七入了屋,陆七一见了屋门上着锁,内心却是暗赞了杜兰儿会做事,锁了门,即能够防外贼,变相的又防止了绿娥逃走,绿娥逃了是小事,一旦在外被抓了,那就会引发一串的祸事。
一入屋,绿娥已亭立望外,一见是陆七,立时娇容有了惊喜,迈步扭着腰肢奔向了陆七,娇呼道:“公子。”
陆七浅笑望视,伸出了双臂迎拥绿娥抱入了胸怀,良久,绿娥才呢喃道:“公子,奴婢谢公子的不弃。”
陆七右手轻抚她的如云秀发,和声道:“不要这么生份,你我这是今生有缘。”
绿娥温柔的轻嗯了一声点点头,陆七低头看着柔美的绿娥心中欣悦,现在的他,称的上是事事顺心了。
又拥了一会儿,他和声道:“绿娥,石埭县你是不能回去了,今后我会在京城置业立宅,你以后愿意留在京城生活吗?”
绿娥一怔,想了一下柔声道:“公子,奴婢现在是逃奴,在京城长居会不会有祸呀。”
陆七点头道:“是会有祸,所以我想问你,你有亲人吗?”
“奴婢是有亲人的,奴婢的亲人是在很远的常州,奴婢的亲人在常州是书香大户,奴婢的夫郎在任上突然的暴亡,结果奴婢就被赵县丞扣留了,之后还迫奴做了妾侍,不久又将奴婢贬为了妾婢,又过了三月,又将奴婢送给了王主簿。”绿娥小声凄惶的回答道。
“你的亲人,没有去石埭县找过你吗?”陆七又和声问道。
“没有的,或许来了,奴却不能够见到,奴也想过寄信求救,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而且奴婢成为赵县丞的妾侍,是有先夫手契的,那证明了奴婢是合法卖给了赵县丞为妾侍的,但奴婢明白,先夫一定是赵县丞害死的。”绿娥凄惶的小声恨说。
“这么说,你的身契在王二夫人手里。”陆七和声又问,他知道妻也是与妾一样可以被卖的,但前提必须是妻的家人无力救赎,或是不肯救赎。
“是在王二夫人手里的,奴婢就是看见了身契,才明白王二夫人是要将奴婢礼送了,所以奴婢急去见了公子,奴婢是真心喜欢了公子,才去苦求收留的。”绿娥小声的惶说道。
陆七轻抚她的秀发,想了一下,和声道:“绿娥,你先藏在京城,等我有暇了,会送你回去常州,你到了常州见过亲人之后,若是你愿意做我的正妾,我会聘娶了你,你若不愿了,就由你的亲人做主另嫁吧。”
“不不,奴婢是真心的喜欢公子,不要回了常州的。”绿娥惊惶急切的拒说。
陆七眼睛温柔的俯视着她,和声道:“绿娥,不要以为我是在试探于你,事实上赵县丞占有你并不是完全的合法,你毕竟曾是县令的平妻,所以赵县丞将你给了王主簿,而王主簿也是知道有隐患,所以又将你带来了京城,想将你送给了京官做家jì,而我想要合法拥有你,只能是得到了你的亲人认可。”
“不,公子是多忧了,奴婢是因了债契才归了赵县丞做妾侍的,赵县丞手里有一份先夫欠下了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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