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仰后合。小八心里和喝了蜜一样,嘴里滔滔不绝,脚下也越来越起劲了。
正在兴头上,忽然有人拍了他一巴掌,厉声喝到:“小八,你在干嘛?”
小八吓了一跳,立马住了脚,抬头一看,是穆黄花。傻笑着说:“邪利姐,我在洗衣裳。”
“洗衣裳?”穆黄花不解的问:“小八,你还会洗衣裳?”
小八拎起脚下的衣裳说:“邪利姐,以后你们的衣裳都不用小翠洗了,我洗的也很干净。”
穆黄花望着他手里的襦裙,大叫一声:“天哪,我的裙子都被你给踩烂了。”
小八低头一看,原来他和小翠说的太兴奋了,衣裳从石板上滑了下来,他也没注意,双脚随着衣裳继续踩着。殊不知,水渠底下为了洗衣裳的时候没有淤泥,低下垫着棱角不平的石子。他踩的久了,襦裙都被石子的棱角给磨坏了。小翠睁大眼睛,捂着嘴巴,不敢说话。直到穆黄花看向她的时候,她用手指了一下小八:“邪利姐,不是我。”
小八一下子从云端坠到地狱,笑的比哭都难看:“邪利姐,我不是故意的。”
穆黄花的脸上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她的声音几乎都能听出哭腔来:“我的裙子就这样被你给踩坏了!小八,你个笨蛋!”
小八干咧着嘴,刚才的油滑荡然无存。手足无措了好一会,才赔笑着说:“邪利姐你别生气,等娘给了我零用钱,我就赔给你和这条一模一样的裙子,行吗?”
穆黄花恼怒的说:“陪了有什么用,又不是这条!”
小翠偷戳了小八一下,低声的说:“怨不得邪利姐生气,这条裙子是猪头送给她的,你把人家的定情之物给弄坏了,你闯大祸了。”
小八在脑海里搜索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挡一下,穆黄花也不等他说话,抱着湿答答的衣服气冲冲的就走了。
好半天小翠才回过味来:“小八,其实邪利姐心里很在意猪头的。”
“唔?是吗?”
“当然了,你看邪利姐的样子,她把猪头送的衣裳都当成了宝,你说能把猪头当成什么?”
小八若有所思的说:“原来感情还有更深的一层?我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小翠嘟囔着:“小八,你研究这个干嘛?”
小八没答,郑重的问:“要是我送你的东西,那你会不会像邪利姐这样珍惜?”
小翠不理他,收拾一下水里的衣服,还好其他的都没有事。涮好了以后,端着盆就走了,边走边说:“小八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小八又赶去给穆黄花赔罪,“邪利姐你别生气了,明儿我就去彩绣庄给你做一件这个一样的襦裙。”
穆黄花也没怪他,就是心里闷闷不乐的。“我还有几件,不用你赔了。”
小八期期艾艾的说:“邪利姐,你心疼的不是裙子,是猪头的心意是吗?”
穆黄花捶着桌子骂他:“小八,你的嘴巴就是狂,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是心疼他的心意。一条破裙子我还真不稀罕呢,早就想扔了,坏了正好。”
胡太后过来圆场:“小八,又惹你姐生气了?”
小八挤眉弄眼的说:“娘,我何止是惹邪利姐生气了,还让她心疼了。”
穆黄花追着他打:“死小八,好心饶了你,你还在这里嘴贱,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小八朝胡太后的身后躲去,嘴里依旧说着:“原来邪利姐放不下猪头,我还以为她真的不想猪头了呢。”
胡太后也帮穆黄花打着小八:“这个皮孩子,就是一张嘴又让人喜欢又让人讨厌。说谁不好,偏偏拿你姐来寻开心了。”
小八只是笑,气的穆黄花揭他的短:“娘你还这要打他,放着正事不做,他跑去给小翠洗衣裳。小翠又没叫你,你献哪门子殷勤?”
小八的脸上这才红了,也不闹了。穆黄花知道说到点子上了,看来她说的不错。
胡太后拉住他问:“你是不是对小翠有心了?”
他低着头嗫嗫喏喏的说:“娘,我。。。我。。。”
胡太后叫着:“我什么我,你不说以后我可就不听了啊。”
小八只好鼓起勇气说:“ 娘,我说。我是有点喜欢小翠,可不知道小翠的心思。还有,也不知道娘是不是同意。”
胡太后眯着眼睛说:“你小子,小五小六也才刚刚定亲呢,小七在你前头,也没你这样着急。”
小八分辨说:“娘,话也不能这样说,小七就是比我来的早半年,实际上还比我小一岁呢。”
胡太后说:“先来后到你要你要记着,不管你以前多大,到了这里就要按照这里的排行。小七的婚事没定,你就得等着。”
小八可怜巴巴的恳求着:“娘,我心里真的是很喜欢小翠,你可别把我们给分开了。”
胡太后忍着笑说:“人家小翠还没说对你有意思呢,你就说的和真的一样。万一她要是看上了别人,你就是空欢喜一场了。别怪娘没提醒你,你要先搞清楚小翠是咋想的。”
小八垂头丧气的说:“我没敢问,小翠没心没肺的,对谁都好,我也不清楚她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
穆黄花转嗔为喜,为了报刚才的仇,她也调笑起来:“我看小翠对小七也不错呢,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小八苦着脸,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看他可怜兮兮的,穆黄花才安慰他道:“小七还没那个心思,小翠也还小,不见得对谁有意思。你要是有那个心,就对小翠上心些。要是娘为你做主也行,不如你自己去争取了来。
”
小八点点头,胡太后也说:“你们都是孤儿,少不得我是两边都是娘。小翠那孩子是不错,你要想娶她,也得像猪头一样,心里有她才行。”
穆黄花嘟囔着:“娘又糊涂了,好好的提起这茬。”
胡太后白了她一眼:“你还没气够吗,心里明明记挂着,嘴里非要硬。过几天将军就要来接我们过去了,你可别这样子让人家下不了台。”
穆黄花转过身去收拾着东西,嘴里也不回答。胡太后拉着小八就出去了,小八说:“娘,你还没把邪利姐给说通呢?”
胡太后戳了他的头说:“傻小子,你看不出她早就想通了,就是嘴上不说而已。”
小八笑嘻嘻的跟着她回去了,一路想着该如何去讨好小翠。
作者有话要说:
☆、再回将军府
将军府里,李母把猪头娘请来,和儿女们一起商量起猪头和穆黄花的婚事。李母首先发话:“猪头和黄花都不小了,一道墙就这么隔着,还不如早早的把婚事给办了呢。”
猪头娘笑的合不拢嘴:“嫂嫂你就看着给操办吧,他们成亲了;还少不了来麻烦嫂嫂。”这个嫂嫂,刀子嘴不饶人,好也是她,歹也是她,天生一副操劳的命。她爱操心,猪头娘也乐的省心了。
李母问:“玉朱你有什么意见吗?”
猪头正沉浸在幸福的遐想里,他猛地回过神来说:“舅母所言极是,玉朱没有异议。”
李恂一向最为孝顺,对母亲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的,今天趁着高兴也说笑了一句:“娘,你不是说今年流年不利吗?”
李母红着脸说:“我那是犯糊涂了说的话,这会儿你也来揭老娘的短。今年时运好着呢,玉朱和黄花一成亲,明年就能抱一个胖小子。”
小纷和李恂的妻子也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说笑,倒是猪头娘很关心的看了小纷一眼。小纷没有注意,身边的嫂子止住笑,心里也不禁为她惆怅起来。她对宇文达的感情这些年总算是淡了好多,好容易对猪头有了心思,猪头又是心有所属。人家在欢天喜地的筹备着成亲的事,她的笑颜之下,该是一颗什么样的心。李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也为这个妹妹难过,越过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过几天我该去接妹妹她们了,这次回来娘要多说些好话了,以前让黄花受了不少的委屈。”
李母歉然的说:“这还用你说,没说的,我只好以后补回来了。”
过了几日,李恂亲自去亿舒楼接穆黄花母女。他礼遇有加,一口一个妹妹的,让穆黄花反而不好意思回绝。胡太后笑的比花都灿烂,先还是将军将军的叫着,等李恂恭恭敬敬的叫了她几次二姨之后,她竟然乐颠颠的一口一个侄儿的叫着。
衣服用具早就收拾好了,不等穆黄花表态,她就拉着女儿上了马车。一路上,心潮澎湃。明知道这一次,李母是低下气来,真心的接她进府。可是,心口总有一团东西堵着。她甚至不明白,曾经牵肠挂肚,临到头,为何要退缩。
不一会,到了李府,穆黄花还在羞答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胡太后已经和李母熟络的聊起了家常。小纷和李夫人围着她嘘长问短,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尴尬顿时减了不少。
猪头娘在西院里听见这里的欢声笑语,心里也美滋滋的,只有猪头心里像猫抓了一样,恨不得一把推开小纷,拉着穆黄花嘘寒问暖,赔罪认错。
说了好半天的话,李母终于忍不住过来拉着穆黄花问:“黄花,你还记恨我吗?”
穆黄花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就没了,施了礼说:“娘是说哪里的话,黄花还要给娘请罪呢,何来愿不原谅娘的说法?”
淑娴前来化解尴尬:“娘和妹妹还说这些外气的话干嘛,以前的事都过去,就别再提了。还是好好商议他们的婚事才是正经。”
所有的人都掩嘴而笑,黄花也只好住了嘴,听他们说笑。
夜深人静的时候,穆黄花躺在离开了几日的床上,有如梦幻一般,走时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想都没想过还能重新来过。翻来覆去,子夜时分还没有睡意。才想到猪头,就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先是紧张,旋即问:“猪头?”
一个声音传来:“美美是我!”
穆黄花戛然而止,不在作声。猪头又叫了一声:“美美。”
穆黄花还是不理他,他趁着月光走到床前。“美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重重的翻了一个身,留给他一个无声的后背。猪头有些无所适从,小心翼翼的挨着床沿坐了下来,他一挨着床边,穆黄花腾的一下就跳起来:“你别过来,你要干嘛!”
还好夜里看不见他涨红的脸,静一下心说:“我坐下歇歇脚,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
穆黄花还是赌气不理他,猪头搭讪说:“美美,你走了这几天,我挺想你的。”
穆黄花哼了一声说:“你是想再打我一巴掌吗?”
猪头急得起身解释,没注意头一下子撞到了床的花罩上。随着砰的一声响,就是他哎呦的声音,穆黄花脱口而出:“碰到哪里了,有没有事。”
头疼的利害,心里却乐了起来。装作可怜的样子说:“撞了一个胞,不碍事,不疼。”
穆黄花也顾不得生气,起身拉住他说:“让我看看,要不要擦药?”
猪头说:“没事,就是破了点皮我也能忍着。”
穆黄花责备他说:“我摸一下看看,碍不碍事。”
嘴上说着不用,早就低下身子让她去看。这一下撞的还真不轻,鬓角处鼓起了一个大胞。穆黄花心疼,到了嘴里却变成了埋怨:“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今天撞了花罩,明天走路还不要撞墙。”一时手又不小心触到为了救她在牢里留下的疮疤,好多的委屈和着泪水,一点点的从心里消失。黑暗中重重的叹了一声,不知为何,和他凶的时候也没这么伤心,这会儿泪水反而是汹涌而下。
猪头忘情的拥住她,说:“美美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你要是还生气,就狠狠地打我几巴掌消消气吧。”
穆黄花忍耐不住笑喷出来:“活该你被花罩碰了,我不打你,我的床也替我出气。”
猪头揉揉还在发胀的脑袋,无奈的说:“看来以后还不能得罪你了,家里的人都帮着你,连床都帮着你,我只好弃械投降了。”
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月色越发的明亮,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清晰。分明看得见她骄傲撅起的嘴唇,鲜艳的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心里一醉,忍不住想盖上去。犹犹豫豫到底要不要盖下去,穆黄花看他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