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彻底的惹火了小七,他不顾三七二十一,扬手就又给了她一巴掌。这下可翻了天了,有人护着的冯小怜果断的拿出泼妇骂街的气势,歇斯底里的叫道:“啊,我不活了,这个府里要容得下他们,我就不活了。一个下九流的人,都能跑到将军府来冲我撒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没脸这儿住下去了,以后孩子也没脸见人,还是别生下来的好,干脆随我一起去了吧!”霎时如同一个癫狂的人,捶胸匝地狂嚎不止。
李母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快去看看将军来了,让他赶紧过来,这里出乱子了。”
猪头心里一时也乱了套,男女有别,他也不能上去拉着冯小怜。清清楚楚的看见她们欺负污蔑小七,可这个时候完全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李母的丫头又是拉又是劝的把冯小怜扶起来,慢慢的坐好了,她才抽抽噎噎的说:“老夫人,妾身今天受了这样大的屈辱,是不能活下去了。呜呜……”
李母亲自替她擦着眼泪说:“好孩子,千万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他们算什么,在这里难道还有他们说话的余地。你只管好好的养着,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不会轻松的就过去了。”
小纷听见动静从外面走进来问:“娘,这里又再闹什么?冯小怜,一天不闹个鸡犬不宁,你心里就不舒服吗?”
李母护着她说:“这次和小怜没有关系,都是这个没教养的小子闹得!”
小纷这才注意到小七,问:“他是谁呀?”
李母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猪头只好说:“是黄花的兄弟。”
小纷带着笑说:“既是黄花妹妹的兄弟,该请哥哥过来,一起话话家常才对。有客人来了,她也哭哭啼啼的闹成这个样子,真丢人!”
李母啐了一口:“哪里有客人?我们可不敢和这样的人攀亲,李家的脸面不能都让他给丢尽了。”
小纷晓得了几分,皱皱眉说:“娘,人家一个小孩子,来咱们家看姐姐,我们就这样对他吗?”
“小纷,你好歹是娘的闺女,为何口口声声的为人家说话。你都没看见,他一进来就对小怜大呼小叫的,还出口伤人。”
“娘,他见过冯小怜吗?”
“没有吧。”
“没有他怎么知道她就是冯小怜?”
李母不耐烦的说:“是你娘我说出来的,他听见了之后就发疯一样的打了小怜几巴掌。别说小怜还有身孕,就是没有,将军府也不能让他撒野!”
小纷看了一眼擦着眼泪的冯小怜,双颊确实有些红肿。心里也不住的埋怨,这个孩子,你说你动啥手啊,有理也变成了无理。你以为你是替你姐姐出了一口气,殊不知,这样会让她更加的难做人。
不动声色的说:“什么大事,一会儿让黄花来说他几句,一看就是年龄小,性子直,骂他几句就好了。”
小七看她和颜悦色,句句都向着穆黄花,也低下头说:“是我不对,冲撞了老夫人。一会儿姐姐骂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的听着。”
冯小怜气恼的说:“这里不是你们家,要教训回家教训去。这还得了,还没和表弟成亲呢,你就充起主子了,以后眼里还能有谁。我说表弟,穆黄花有这样的兄弟,以后万一有了孩子,难免不会招人闲话!”
猪头早就听够了她的挑拨离间和阴阳怪气,声音多了几分不耐烦:“这个不须冯姨娘操心,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以前猪头就是不高兴,语气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不仅语气不好,还提醒她做好自己的本分。这下她可不乐意了,双脚跳起说:“表弟啊,外人来欺负我,你不说帮我出气,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做的不对,自有老夫人和相公来打来骂,也是你们能教训的?”
猪头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说:“我并不是来教训你,姨娘是误会了。小七他人小不懂事,想来你也不会和一她一般见识吧?”
“哼!人小?人小却知道打我骂我呢,你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别说我是空口说瞎话。还好老夫人会为我做主,不然我一定会一头撞死。”
小纷嗔她道:“别动不动的就说死,舍得死你早就死了。要死要活的给谁看,没得丢人。嫂嫂这些日子没力气,你也消停一点吧。别给三分脸,你就作出七分样。玉朱是住在咱们家,也不是你能褒贬的。他说错了我们可以说,你还不够格。一个爷们家的,说你几句是给你面子,你还真当你是谁的嫂嫂?”
作者有话要说:
☆、情难舍,意难平
冯小怜被她说的一吭不吭,正打算偃旗息鼓算了呢,李母却死活不放手。“不能就这样算了,将军府的家法不是儿戏。你整天替穆黄花说话开脱,这一次就不能饶过了她。”
小纷不忿的说:“娘,这和黄花有什么关系,她连这里都没来,难道也有错?”
李母被她一说,理屈的说:“她的家人,不是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
“娘,你也不想想,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怨人家吗?我就不信了,如果冯小怜没有多嘴多舌,这孩子去会去打她?”
小七灵机一动说:“是她骂邪利姐,我才动气的。她说话难听,任谁都忍不下。”
小纷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朝她娘说:“原来是这样!娘,要是有人来欺负女儿,哥哥会站在跟前袖手旁观吗?”
李母是一句穆黄花的好处都听不进去,她近乎绝情的说:“穆黄花以前的事太丢人,她要想在这个家呆下来,就要和以前窑/子里的人彻底的断绝关系。免得我们也跟在晦气。好好的将军府,也是婊/子茶壶能走亲戚的地方。”
穆黄花闻讯已经来到门口,小七他们曾经和她生死与共,他们都没有了自己的亲人,现在双凤楼的人就是最亲的一家人。别说李母这样的辱骂他们,就是有一点鄙视的神情,她都不会妥协忍让。
抬脚迈进屋里,直直的走到李母跟前,一脸怒气的说:“你是玉朱的舅母,所以你对我怎样,我都不会说出二话来。可是,我的家人你不能侮辱。他们也有尊严,请你对他们尊重一些。”
李母还是咄咄逼人:“笑话,你们这些婊/子要是也有尊严,那天下就没有尊严了。”
“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穆黄花说话不客气!”穆黄花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忍让。
“不客气?你想怎么样,还反了你了。小娼/妇就是没教养,老的就恬不知耻,能带出什么好货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穆黄花再也顾不得她是猪头的舅母,扬起巴掌扇的李母找不着北。这下,不只是李母懵了,连猪头他们也一起跟着懵了。要知道,李母就是李家神一样的人物,她一声令下,李恂他们都得乖乖的跪在地上,她不发话,谁也不敢起来。穆黄花是疯了吗,竟然打了将军府的老太君!
别人只是震惊,猪头心里就极其的矛盾了。舅母说话实在难听,也怨不得穆黄花翻脸。舅母不能得罪,黄花也不能太委屈了呀。
李母一回过神来,就发疯一样的哀嚎:“哎呀,我老婆子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打过呢,就是老爷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对我寒过一下脸。玉朱你真是对得起你舅舅,还没出息呢,就让你的女人打你舅母了。我这张老脸算是被你给丢光了。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有这个女人在,我只好出去做尼姑,省的碍你们的眼!”
这边的阵势闹得不小,连西院的猪头娘都过来了。一开始她是觉得嫂嫂不对,等黄花动了手,她也只好埋怨起黄花来了。先动手为错。
人聚的越来越多,在书房里李恂也听到动静赶来了。周围嘈嘈杂杂的,一时间也闹不清原委。见老娘被打,李恂也是无法再替猪头说话了。小纷急得直搓手,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
猪头跪在李母面前说:“舅母不要声气,是外甥不好,表哥尽管用家法处置我,玉朱绝对不会哼一声。”
李母不依不饶:“打你有什么用,有这个女人在,这府里永远就别想安生!”
猪头闭上眼睛,心想 ,只好先让黄花低声下去的赔罪了,他拉了黄花一下说:“黄花,跪下给舅母赔罪。”
穆黄花冷冷的说:“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跪!”
猪头一狠心:“黄花,跪下!”
“我没有错,凭什么要跪!”
猪头腾的一下起来:“你跪不跪?”
“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给她跪的。”
不知是哪里来的火气,猪头铁青着脸直起身子。“啪”的一声,穆黄花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穆黄花先是一懵,然后才缓缓地伸出手揉搓着发胀的脸。强忍着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千言万语只说出了一句:“好,你行!”
猪头自己也愣了,他没想到穆黄花会打他的舅母,更没想到自己会下这么重的手。左右为难,不知该这样才好。一边是李母正在盛怒之中,一边是穆黄花对他的失望。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小七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脚来就去踹猪头。可是李恂在一旁,如何能让他得了手。一把大手死死的拽住他,为了不激起更大的事端,李恂并没有对他动粗。
耳边是母亲的责备和舅母的哭声,及至他的一巴掌,才让她们都住了嘴。嘈嘈杂杂的乍一静了下来,让人反而不适应了。须臾,小七轻轻的问了她一句:“邪利姐,你。。。。。。?”
穆黄花嘴唇哆嗦了下,只问了一句:“猪头,你们若不想娶,我即刻就走。”
猪头不知该如何答言,李母气冲冲的说:“凭你没有教养就该将你赶出门去。你要想留下,从此以后必须和他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我们丢不起这个脸,玉朱!你说话!”
猪头整了一下思绪,才说:“舅母,黄花和他们都是至亲的亲人,她不会舍得和他们断绝关系的。”
李母的话里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玉朱,不是舅母逼你,若不是看在你们母子的面子上,我怎肯白白的吃了她一巴掌。老身活了几十年,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待我!”
猪头低下头,琢磨着怎样才能为穆黄花开脱。只听她说:“我终于明白,像我这样的女人,你们是不会轻易的接受的。我一个人可以忍受你们的轻贱,可我的家人没理由跟着我一起被人家辱骂。从现在起,我与你们便无半点的瓜葛。我们自去做我们的贱/人,你们也自去过你们富贵生活。”
仿佛没有半点的留恋,她就翩然的离去了。李府里,冯小怜自是称心如意,李母挨了一巴掌也觉得很值,终于让她最不待见的人知趣的离开了。
只有猪头是最窝心的,他的眼里分明是万般的不舍,拉住穆黄花的襦裙,不明白是歉意还是什么。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他拉着裙裾的手就被小七打下。“猪头,原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我们都错了,你不是以前的猪头了。”
他茫然失神的站着,猪头娘心疼的拉着他说:“玉朱,你想开点,别伤心了。”
李母压下了心头的兴奋,她觉得自己幸灾乐祸的样子,一定让猪头不舒服,也不地道,就换一副还算平常的口吻说:“玉朱,你不要怪舅母。舅母真的是为你好,凭你一定能找一个比穆黄花好的姑娘。”
猪头惘若未闻,低着头,失神的扭头离去。李母朝女儿一努嘴,大意是让小纷去安慰他一下。
其实这正和了小纷的心意,她倒不是趁虚而入,想让玉朱对她移情别恋,实实在在是看不过家里人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去开解他一番也好,顺便帮他们想一下有没有好的办法,可以挽回这个局面。
穆黄花是因为猪头的一巴掌而心灰意冷,说到底,是不甘于她的亲人被人家肆无忌惮的辱骂。别说是她,就是猪头自己也不许。偏偏那个人是他的舅母,让他一肚子的火没法撒。对尾随而来的小纷,他也没有了一贯的尊重,眼角里满是怨意,话里也是恼怒:“表姐这会儿不安慰舅母,到这里来干嘛呢?”
语气不善,小纷明白他的心思:“玉朱,你也生我的气吗?”
“没有!玉朱不敢。”话语里除了冷淡,更多的是疏远。小纷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只好说:“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没有用,不如等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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