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嘴硬没办法,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几个下人一起上,把穆黄花给打个落花流水。要不是孙玉朱在一边拉着,指不定会不会打折了胳膊打断了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夜半惊心
孙世谦还在房里睡大觉呢,穆黄花就被稀里哗啦的一顿打。趴在床上,她一边哭一边咒骂,早知这样,就是做上一辈子的妓/女也不会想着从良的。人心险恶,还是双凤楼里安稳些。怎么办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身上一个子都没有,所有的细软都在如玉那里,自己又有一身的伤,想走也走不了。
身上痛,肚子里饿,穆黄花此时是万般的委屈,天都黑了,也不见孙世谦来看她一眼。
半夜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穆黄花心里骂道:杀千刀的,你就知道这个时候来。要不是想来我这儿找点乐子,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一眼。
“二娘,你在哪里?”
不是老子,原来是儿子。奶奶的,这一家人真是变态至极,和高家也没什么区别。老子不来,儿子倒偷偷地跑来了。
穆黄花顾不得羞耻破口大骂:“还骂我是贱人,你们一家才贱呢。老子不来,儿子就来。难不成你们父子俩还想娶一个老婆不成!”
孙玉朱一听她大声的叫骂,急急忙忙的去捂她的嘴,黑暗之中一不小心摸到她身上去了。穆黄花被打成八半的屁股抹了一点从旮旯里捡到的药,这会儿还不曾遮上衣服。想着反正是夜里,也没人来。谁知,被他误打误撞的给占了便宜。
穆黄花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孙玉朱更着急了,抱起被子就把她没头没脑的盖上,这才把声音给遮了下去。两个人在床上没头没脑的的纠缠了起来,穆黄花是狠了心,孙玉朱是虚着心,几个回合之后,就被穆黄花给压倒身下。
她骑在孙玉朱的身上,揪着他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个小王八蛋,也想来占老娘的便宜,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二娘住手,你听我说!”孙玉朱忍着痛小声的叫唤了起来。
“听你说,鬼才相信你们的话,我要先打了再说!”
“二娘,我是来给你送饭的。”眼看又要挨打,孙玉朱只好申明来意。
扬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什么,你是来给我送饭的?你们家还有这样的好人?说实话,你是不是借着送饭的名义来图谋不轨的!”
“二娘,我冤枉,我真的没有半点坏心眼,确确实实是来给你送饭的。不信的话,你点灯看看,碗还在下边呢。”
“那你为什么深更半夜的来?”
“二娘,我要是来早了,还不得被我娘她们发现了。到时候,你又要饿肚子了。”
“还那么多废话干吗,还不赶紧的起来把灯点上,拿饭来给我吃。”一提起吃的,穆黄花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大叫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吃饱了才是正理。
孙玉朱麻利的起来下床,又摸索着点上灯,把一碗白米饭给穆黄花端了过来。这小子还不错,饭里还给她加上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现在就是里面有老鼠药,她也要先吃了再说。一阵狼吞虎咽,不多会就把一碗米饭给吃完了。
打了个饱嗝,抹抹油腻的嘴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来给我送吃的?”
孙玉朱委屈的说:“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吧,我一直都是好人啊。二娘…”
“打住!以后不许叫我二娘。”
“不叫就不叫,你不要这么凶吗。那我叫你什么呢?”
反正是对孙家的人没有好感,即使他送来了一碗饭,也还是没变:“你什么都不要叫,我和你们家人没关系。”
“……”孙玉朱无语的望着她。
“看什么看!我吃完了,那你走吧!”
“哦!”磨叽了一会,他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以前在青楼吗?”
想想如玉老是因为这个骂她小娼妇小娼妇的,她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追着就要去打孙玉朱。孙玉朱大吃一惊,顾不得跑,捂着眼睛大叫:“啊,你没穿衣服呢。”
穆黄花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都没有穿着裤子,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是趴在床上半遮着被子的,一激动竟然忘了这一茬。做过青楼女子也是知道害羞的,她慌忙从被窝里把裤子找出来,一边哭一边穿。
确定她穿好了,孙玉朱才把眼睛睁开了。他安慰道:“别哭了,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
“胡说!没看到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裤子呀?”
孙玉朱脸涨的通红:“看是看到了,可我不是成心的,再说也没看清楚呀。别哭了,你刚刚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呢?”
穆黄花一下子停止了哭,恶狠狠的问:“你为什么要打听青楼呢?”
“我要去那里找人。”
“找谁?”
“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她是在青楼里做姑娘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切,不知道你打听个毛。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姑娘的?”
“这个?这个天机不可泄露。”孙玉朱认真的说。
去你娘的天机,你以为我是想知道,不过是看在你给我送饭的份上和你多说几句。转念一想,这小子蛮实在的,也许没有坏心,不如在他这里要点银子,明天一早趁着出去洗衣服的空子溜之大吉。不然,早晚被这个婆娘给折磨死。
直接要银子怕他怀疑,只好先套个近乎。“你叫什么名字?”
穆黄花主动和她说话,声音还挺温柔的,孙玉朱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叫孙玉…朱”
“猪?你叫猪,怎么不叫狗!”
“哎,不是猪狗的猪,是朱红的朱。”
穆黄花嗤嗤的笑了起来:“你要是叫猪头蛮好玩的。”
孙玉朱耸耸肩:“随你怎么叫好了,反正就是一个代号。”
穆黄花开始和他套起了近乎:“我说猪头,你要找的这个妓/女有什么特征?”
“以后不要这样,就叫她姑娘或者小姐吧。”猪头不高兴了。
“咦,是你要找青楼女子的,现在还不准我说。刚刚叫你猪头你还没生气呢。”
猪头一本正经的说:“你叫我猪头狗头都没关系,但是不能看不起这个姑娘。”
没闲心和他扯这个,岔开话题说:“你先说说她有什么特征吧,或许我还能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嗯,她属鸡,应该在长安城的青楼里。你属什么呀?”
“我属狗。”穆黄花故意骗他说。
“哦。那你有认识属鸡的女孩吗?”
真是个猪头,在秦楼楚馆里的女孩有几个是知道自己多大的,就是知道也不会说实话,都是今年十五明年十四的瞎编。“有啊有啊,我是认识一个属鸡的姑娘,还和我很好呢。”
“是吗?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杀猪头信以为真。
好,鱼儿上钩了。“告诉你是可以,你总得给我一点好处吧?”
“你要什么好处?”
“银子。”
“银子?”
“是银子。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答案,难道你不该花点小钱吗?”
“好,我给你银子。那你再告诉我她在哪一家,叫什么名字?”孙家很有钱,猪头对钱也不是很在乎。
“啊,这个嘛你要让我好好的想想,被你们家人一惊一吓的,我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事没事,你慢慢想。”
为了能顺利的从他手里拿银子,穆黄花不惜绞尽心思编一个瞎话。“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姑娘叫小怜,在长安城的南街口,她娘养了一群闺女,就在自家开了一个馆子。”
“我该怎样打听呢?比如她家姓什么,招牌是什么?”
“忘了说了,她家姓高,招牌是高家肉铺。”
“高家肉铺?这不是卖猪肉的吗?”
该死,一顺口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只好继续瞎编下去:“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青楼可不就是卖肉的吗?所以就大大方方的叫高家肉铺。懂得了吗?”
猪头似懂未懂的说:“原来是这样,长安城的人真开放,卖肉都明着说,一点也不含糊,看来这个世道还真疯狂。”
穆黄花心里偷着笑;肯定是以前在哪里勾引的小妞,现在说的和真的一样,指不定哪天就忘到脑勺子后边去了,你还真的会去找。就算去找了,我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又能怎么样。“说好了的,你要给银子,不许耍赖。”
猪头说:“怎么会呢,我身上有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别嫌少,以后我再给你。”
穆黄花不客气的把银子一把抢过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都半夜了你赶紧回去,我可要睡了。不然明天要是起晚了,还不得被你娘给打残了。”
猪头挺听话,端着碗就飞快的跑了,临走还没忘记说一句:“以后你要是再被饿饭,我还会半夜来给你送。不过,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穆黄花赶紧准备睡觉,昨天没睡好,今天要好好的养点力气,等明天逃跑的时候才能脱身。
天刚刚亮,没等梅花来叫门她就穿好衣服起来了。装模作样的找到梅花说:“昨天起晚了,今天我就多做一点,你看有要洗的衣服你尽管拿来,我保证洗的干干净净的。”
梅花说:“打一顿你就学精了,看来不好好干活就得狠打。”穆黄花气的心里骂道:你个死娼妇,到时候该打的人是你,但愿打死你,打残了也行。表面还是媚笑着说:“那是那是,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梅花不怀好意的把该洗的不该洗的统统收拾出来让她去洗:“出门西边就是河,知道不?”
“知道,知道。”
“快点洗,不然又没你的饭吃。”
穆黄花故意说“今天的衣服多,我可能要多洗一会。要是我来晚了,你就行行好给我留一碗饭吧。”
“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点的,快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冤家路窄
穆黄花心里乐开了花,到了河边,她找出一个上好的床单,捡几件上好的衣服打了一个包,路上既可以换洗,没钱了还能当几个钱花花。这些好衣服应该都是如玉的,这个该死的女人,白白的把我的箱笼给占了,我拿你几件衣服你也不亏的。
也不知道路,只知道往西边走。一路小跑,想着应该出了二十里路了才敢停下来歇一歇。毕竟是逃跑,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孙家的人要是见她还不回去,一定会到找的。奶奶的,他们要是骑马,还不是要把我给找回去。不能回去,回去就会被打死。干脆花几个钱雇辆车,等我跑远了,他们想找也找不着了。雇上一辆马车跑的是快多了,半天的功夫就出了县城,等天黑了她也就安全了。
坐着马车跑了四五天,加上中间住店打尖的费用,她的十两银子也见底了。没耐何只好下来步行走,撑了一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好在她偷了这几件衣服,到当铺里统统都卖了,也能再吃上几天的饭了。
剩下的日子,穆黄花是欲哭无泪,能典的都典了,能当的都当了,每顿只喝一碗粥,还剩下一多半的路没走。为了活命;她只好一路乞讨,那样子比双凤楼没开的时候还惨。三个月后到了长安城,照着河里的水,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蓬头垢面的来到双凤楼,没有她这里一样还是风生水起的,实在没勇气进去。当初婆婆可是和她好话说尽,她不仅没有听进去,还看着孙世谦打了她一顿,并抢走了她的多半个家当。穆黄花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家,干脆跳进护城河里淹死算了。
踉跄的回过头去,只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道:“黄花,你是黄花吗?”
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心里更加的慌乱,手抖的连讨饭的盆都掉了。来不及去捡,撒腿就跑。
婆婆还在叫:“黄花,是你吗?你别跑啊!”
又累又饿的她实在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听见有人说:“你们麻利点把粥吹一吹,等黄花醒了好喝。”是婆婆的声音,她就坐在自己的跟前。
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想想以往婆婆虽然有些爱财,其实对她也是蛮疼的。越想越难过,忍不住眼泪就要流下来。鼻子一酸,喘气都不舒畅了。
只听胡太后说:“黄花,你要是醒了就起来喝碗粥吧。大夫说你身子虚,是饿了太久的事。我知道你醒了,别不好意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