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彦这是去上级那里卖身了?
再一想不对啊,他明明一副看我像是去上级那卖身了的眼神,这让我感觉这等好事不是他的功劳,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愣愣地看着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解释道:“别看我,都是上头的指示。”
这回换我一脸茫然了,也解释道:“你也别看我,我上头没人。”
我都不知道那天是如何走出总监办公室的,临出门我又回头坚定地朝他低吼了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被潜!”
一出门我就发了个短信给冉婕,我说妹妹,姐时来运转了。
她正在电台上直播,等着放歌的时候回了个短信问我:怎么了,重逢一夜情哥哥啦?
我打了个滴汗的脸说,拜托我都快忘了他了,是工作的事,又加薪又变相升职的。
末了这丫头说,你那是被一夜情哥哥开了光才有的此好运。
我无语,开了光?亏她想的出来这词!
我说晚上请你吃饭,欠你的两万目测俩月就能还清。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不过比过去充实了些。
虽然直播节目多了一档,可不爽的是八点半到十点之间我无聊着不知道干嘛。
一个半小时很尴尬,又不是晚饭时间,又不值当回家一趟,逛街也不够,干嘛都不够。于是只能在办公室坐着干等,然后被各种主播哥哥搭腔,尤其崔正彦。
当然,在单位待久了有利于和同事们增进感情打成一片,只是唯一跟我不太对付的就是主编师姐了,对
了,就是那个喜欢崔正彦的师姐,俞小萌。她终于可以有机会变着法的跟我耍阴的了,我为什么发现她和我不对付呢,除了那次害我在台里熬了两天以外,就在我不用自己写稿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我的稿子总是缺字,还都是一些关键字,那种一个不小心就会断句空当的字。
于是我那天高度集中靠着脑补上完了20点整的直播,一下来我就赶紧去看22点的稿子,果然,这不是偶然事件,这是有人存心整我。
我放平了心态赶紧拿出笔来马不停蹄地将稿子补充完整,然后第二天开始我便恢复了自己写稿的日子,与其以后提心吊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自己着手写,这样比改起来还省些时间。
我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更没有跑去和俞小萌说理。在我们这种单位,忍一时风平浪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其实在任何地方都是这样,能忍则忍,除非被人戳中底线,其他时候还是踏实做事低调做人吧,多吃点亏也没什么不好的。
其实很快俞小萌就觉得没意思了,因为她发来的稿子和我直播念的稿子根本不是一份,虽然时事大同小异,可是排序和表述方式都有略微不同。她后来就没再发过稿子给我了,这个事情我也一直没有说起。
自从我加薪那天起,崔正彦对我格外盯紧,只要我在单位,他总是过来和我搭话,不是带我去食堂吃饭就是出来假装和大伙一起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感觉得出他好像在监视我。
甚至从我生日那天起,他开始每天在办公室等我下晚间新闻的直播。那天他硬是跟着我走到停车场,然后我俩双双愣住了。
因为我车头放着一束非常大的玫瑰花,大到直径有我伸出手臂那么长,层层叠叠有深有浅的颜色拼的漂亮之极。
我回头看看他,他也看看我。
那句话还没问出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花不是他送的。
那是谁?陆孝?
晕,我怎么会想起他!他跟我在一起七年,只有送过我吃的用的,哪里有这么浪漫过啊?
崔正彦咬着个嘴唇不说话,我上前去翻弄着花束看有没有卡片之类的。
卡片倒真有,只不过上面没有署名,却只有三个字——有缘人。
有缘人?我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俗气不俗气啊?
然后我抱起那花比划着看如何放进车里时,脑子里却过电般想起了什么似的,是他?!
因为这字是机打的而且是花体,所以刚才我第一时间以为是卡
片上自带的那种俗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之前纸条里说有缘再见,我突然觉得有可能是他。
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四周,空空如也,只有崔正彦一副黑到极致的嘴脸。
然后我认为自己的想法可笑之极,自嘲地笑了一下对崔正彦说道:“崔正彦,这玩意儿你送的?”
他狠狠吐出一句酸不溜的话:“没这么有情趣。”
我开玩笑似的伸出手:“我就说么。那么,总监的礼物呢?”
他突然犯起了无赖:“你跟我回家我就给你。”
“滚蛋。”我毫不客气地说道,跟崔正彦我一向没什么好客气的。
“不滚。赏脸吃个饭吧,看在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的份上。”
“好呗,要不要叫上冉婕?”我故意开玩笑说道。
我一提冉婕他就要往洞里钻,谁让他那时候假扮喜欢冉婕的,于是他明显脸上不大好看了。
他说:“汪姿你非这么折磨我么。”
我吐吐舌头,然后发了个短信给冉婕说晚些回去,她说好,等着你回来吃芒果慕斯蛋糕。
唉,有闺蜜真好,一个还真够了。再加上有崔正彦这么个人让我时不时地虐一虐,生活还是挺那个什么快乐哒。
崔正彦让我把车停在单位,然后只开他车去到簋街,大半夜还灯火通明的就只有这条街了。
到了以后他停好车走到后备箱拿出个袋子,然后虚揽着我进了一家烤鱼店。
我爱吃烤鱼,他知道。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通宵泡吧唱K完了都回来簋街,而吃的最多的就是烤鱼。
我正好奇他袋子里拎的是什么,他“咣当”一声砸桌上一瓶茅台。
我眨巴眨巴眼睛:“总监,今儿个是要喝死我啊?”
崔正彦一丝不苟地抠着瓶盖:“生日还不喝点?”
我心里盘算着他那点小心思,然后一手捂上瓶盖:“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了酒什么样。”
他挑着眉道:“我就是太知道了。你怕什么啊,你喝再多也是清醒的,虽然胆大但是只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除非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就是把你架到我身上你也不会跟我怎样。”
我苦笑,这货还真了解我。
他推开我的手:“你说我说的对么?”
“对对,喝,反正我又不会跟你怎样!”
他听我这么一说估计心里酸酸的,悄悄撇了下嘴被我发现了。
菜还没开点
,我俩就一人满上了一杯。
他拿起自己杯子朝我的磕去:“来小姿,生日快乐。”
小姿?!我暗叫不妥,这家伙今天是要打温情牌啊?
他可从来没这么叫过我啊,我俩同岁,一直同班,现在又是同事,除了在职位上我可以算作小字辈儿以外,其他时候这么叫出来还真是怪怪的。
我白了他一眼将酒喝光,他看着我如此豪迈于是也一饮而尽。
烤鱼上来以后我肆意吃着,时不时跟他干一杯。酒杯虽小,却也干了六七杯了。崔正彦不停地给我夹着豆皮儿,然后将鱼肚子上最嫩的肉扯下来试图送进我嘴里。
果然我又喝多了开始大胆了是吧?我是不是看他的眼神太可怜了?居然迟疑了一下决定成全他,张嘴接了过来。
看他瞬间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我又白了他一眼,然后端起酒杯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喝着喝着心情就不爽了,这回可真不是我想起了陆孝,而是他妈的他正搂着那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得出来他很想转身离去,可是他女人拽了拽他说,她就想吃烤鱼。
我呸!八成是想在我眼前气气我吧?示威?姐能让你得逞吗?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崔正彦也看见了陆孝。
他怕我一激动冲过去打他们似的,手在下面紧紧攥着我的手。
攥了得有两分钟,直到陆孝搂着那女人坐在了我们对面。
我虽已经对此人没有任何留恋,但是坐在他对面吃饭还是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对崔正彦说:“我想吐。”
他立马很紧张地问:“怎么?该不会是有了吧?是不是我们在车里那次中招了啊?”
靠,我心里怒骂崔正彦你个死疯子,对台词之前可不可以通知我一声啊?
我只好尴尬地说了句:“是吧、都赖你!”
这货居然死不要脸地说:“明天带你去查查,有了就生,我养你。”
我忍着胃里一阵酸劲儿愣是扒拉着把剩下那点鱼吃的差不多了,这之间又和崔正彦喝了三四杯。半瓶多茅台被我俩喝没了,他结了帐又在陆孝面前亲密地扶着我走出了饭馆。
回到车上我就开始狂骂:“崔正彦你意淫的开心吗?”
他嘴角藏不住的笑,任由我打骂。
他说:“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么。”
“瞎扯淡,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咱俩要有奸。情早有了,他能信吗?”《
br》他坐在车里突然不说话了,然后伸手去后座够另外一个袋子。
我见他变戏法儿似的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精美盒子,我带着酒气说道:“你一晚上跟多啦A梦似的,一会儿一个东西一会儿一个东西地从口袋里掏出来,可别告诉我你要掏出钻戒向我求婚昂。”
他也有点喝多了,突然将脸凑过来,看他像是要吻我,我下意识将脸扭去了窗户那边。
他还是嘟囔着那句:“汪姿你就折磨我吧。”然后顺手将盒子打开。
那是一条VCA的四叶草手链,挺漂亮的,但我不能收。
因为据我所知那手链随便一条也要几万块,崔正彦真是疯的不轻。
我说:“总监,喝醉了看错人了是不?快快收起来,回头可别让女朋友看出来是打开过的。”
他有些怒了,一把掰过我的头咬了我一下。
他没亲我,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亲了我一定会甩他一巴掌,这事我不是没干过。
我说我要回家,冉婕还等着我。
他不说话。
我说崔正彦你也喝多了不然咱俩叫个代驾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再不开车我可下去打车了啊。
他终于缓缓开口。
第一句:“汪姿,你给我说个时间,我等你还不行么?”
我没说话。
第二句:“我特么当年就晚了陆孝那孙子一步而已,现在他走了我还没机会?”
我还是没说话。
第三句:“汪姿,你该不会真和领导睡了吧?!”
“滚你妈个蛋!”靠,真想给丫个大嘴巴!
结果这货居然被我骂了还笑呵呵地不停重复着:“呵,没有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男二的呼声目前最高哎,好吧虽然他是很有爱,请大家表忘记温柔的男主啊!
继续撒花花留评评吧~~~~梨子需要大家的支持!!!mua
男主下章就会再粗线的!!拭目以待吧!!!
、第八章
我加薪的事也不知道从谁那传的,居然搞的整组人都知道了。一时间某些女同事就看不过眼了,有几个人一致认为我被潜了,而潜我的对象就是崔正彦。
我心底冷笑,崔正彦有那本事?再说跟他还用得着“潜”吗?
其实从谁嘴里传的我能猜出个大概,毕竟将我说的那么不堪的也只有俞小萌了吧。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挺想顺了她的意了,心想既然你真觉得姐跟崔正彦睡了所以妒火烧心是吧?那姐就非把你烧焦了不可!
于是某天下班见同事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实巴交和我关系不错的人,然后就是俞小萌了。我见崔正彦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于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然后我故意一进去就将百叶窗合上。
崔正彦有些迷茫:“你这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我“嘘”了一声将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
然后我坐在椅子上说:“快点,给我个讲笑话,能把我逗笑的那种。”
“……”他不解地看看我:“搞什么幺蛾子。”
“一会儿再跟你说,快点讲,最好是能让我笑的很大声。”
他突然站起身将手伸向我腰间:“直接咯吱你得了。”
我身上痒痒肉多,一下子就咯咯嘎嘎笑个不停。
其实咯吱着比讲笑话还管用,因为听了笑话而发出的那种笑声是爽朗的,而被咯吱起来发出的笑声是娇嗔的。
崔正彦咯吱个没完,任凭我怎么打他他都不停。
然后我居然喊出了让人极其误会的话,接下来都不用刻意演戏就能达到效果了。
我因为被挠的过于难受而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哎你讨不讨厌啊你轻点……别闹了别闹了……别碰我那儿!”
他终于收手,我被他气的刚想往外走,他一把拉住我:“你没搞错吧现在出去?人家以为我有多不行!”
汗,原来他知道我要干嘛。
我甩开他的手嘘着声音道:“你咯吱的我难受死了!让你停你干嘛不停!”
他装作一脸的无辜:“我以为你在演戏啊。”
我指着他鼻子说:“扯淡!占便宜没完!干脆我现在就出去,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秒射男!”
崔正彦一脸受惊吓的样子,扯着我的衣服死活不让我出去。
然后寂静的夜晚只听办公室里“呲啦”一声。得,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俩在里面找对策找了十几分钟,最后我只好披着他的
西装一脸黑线的出来。
玩大了吧,玩过了吧?
我甚至都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在单位里混,本想让俞小萌嫉妒嫉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