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各国地贵族最擅长的就是玩弄婚姻权术,马克西米利安就是哈布斯堡家族中玩弄政治婚姻最成功地一位,他原来拥有奥地利、斯提里亚和部分的阿尔萨斯的土地。通过第一次政治婚姻,他获得了尼德兰和勃■第,在第一位妻子死后,他又通过婚姻得到了米兰公国。
最后他还让他的儿子和方才我提过的那位阿拉冈王子的一个弱智的女儿成了亲。八年前他的孙子、阿拉冈王子的外孙,一个叫查理的小孩子诞生了,由于阿拉冈王子没有儿子,这个小孩子将是两个王国的继承人。
他将来会顺理成章地继承西班牙、德意志、尼德兰、米兰公国和整个意大利南部。成为西班牙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阿德妮说完耸耸肩,说道:“尽管我只是个男爵,不过可以预料,如果我的家族不是参与叛乱使我被迫外逃的话,那么现在我一定是带着我的封地,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某个侯爵或伯爵大人”。
成绮韵笑吟吟地道:“事实上,你现在嫁的是一位公爵大人,比你预想的要好的多。不过遗憾的是你没把你的封地带来。我看,你找机会可以央求大人想办法让贵国国王赦免你家族的罪,讨回你的封地,把你的领地建造成一幢别院,以后闲来没事可以央求大人带你回去游玩”。
阿德妮听出她在调侃自已,她翻了翻眼睛,又拈起了小银刀,一边狠狠地割着羊肉,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就知道欺负我,回去的路上我还要夸红娘子,一天夸八遍!我夸!我切!”
成绮韵又对崔莺儿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银琦那小妮子正到适婚年龄,福余卫的白音一直软硬兼施地逼她嫁给自已地儿子。想来打地也是这个主意吧。嗯!成亲是最快、也最容易获得双方信任的联盟方式,可惜。
这种方式都是双方头领联姻,银琦是一位女王,你这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崔莺儿傲然道:“她称王,难道我不称王?我现在无论兵力、地盘,比起她银琦其其格女王直接控制的疆域和兵马可毫不逊色,普通的将领不行,难道封雷、荆佛儿也不行?他们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握有重兵的将领,论地位怎么也不会逊色于白音的儿子吧。”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侍女地禀报声:“禀报女王,荆佛儿将军求见”。
荆佛儿知道她是女儿身,不必有所避忌,崔莺儿扬声道:“请进!”
荆佛儿走进帐来,见成绮韵和阿德妮也在。忙抱拳施礼道:“见过王爷、见过阿夫人、崔姑娘!”
崔莺儿道:“荆将军请坐,你怎么回来了?”
荆佛儿现在镇守在克鲁伦河北岸的乔巴山。河南岸就是伯颜猛可地势力范围。崔莺儿放这员虎将在那里,就是提防伯颜猛可猝然北进。同时,现在正是春耕季节,乔巴山下克鲁伦河流域拥有大批肥沃的土地,适宜种植庄稼。
崔莺儿了解到蒙古部落完全靠天吃饭。放牧为生,一旦遇到雪灾旱灾虫灾,整个部群就会陷入生存困难的境地。同样面积的田地所出的粮食可比草场饲养的牛羊要多养活几倍地人口,因此她在翰难河流域和克鲁伦河流域都趁着春暖花开正在大量开拓田地。这种重要关头,荆佛儿赶来。自然当有大事才对。
荆佛儿此时留了极粗犷的大胡子,浓眉阔目。威风凛凛。他的穿着一如蒙古男儿,古铜色的皮肤如同铜铁铸就。单从外表已经很难让人分辨他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了。
荆佛儿自斟了一杯马奶酒,咕咚咚地灌了下去,原来要捏着鼻子才喝的下的东西,他现在喝着也很适应了。
荆佛儿喝完了抹抹嘴巴说道:“我送回来一批角、筋、骨、皮等物,同时还得再带批箭矢回去。大冬天地行动不便,属下很久没回大营了,所以这次就自已押运来了,对了,属下派往河南岸的探马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对我们大大有利”。
崔莺儿精神一振,忙道:“快说说,是什么消息?”
荆佛儿道:“朵颜三卫的银琦女王放出消息,说是六月初四开始,在朵颜卫的草原上召开那达慕,历时十天”
成绮韵插嘴道:“银琦正是内忧外患焦头烂额的当口儿,她有心思召开这么大地那达慕?”
荆佛儿又是一杯酒下了肚,听了成绮韵的话,他咧嘴笑道:“成姑娘,这位女王公布消息说,那达慕盛会时能从男子三艺中夺冠者,将成为她地丈夫,这个消息传开,整个草原都沸腾了,各路英雄豪杰都在摩拳擦掌呢。”
阿德妮奇道:“什么男子三艺?”
“回夫人,就是摔跤、赛马、射箭。不过我的人听说,其实女王要嫁的人选早就定下来了,是福余卫首领白音之子。花当之子本就是朵颜三卫中极了得的武士,再加上白音的势力,这女王夫婿的人选还能跑得了么?银琦女王这么大张旗鼓,看来就是向火筛、瓦剌和伯颜示威:朵颜三卫谈和了!”
“不对!不可能!”成绮韵连连摇头:“白音的野心,已是路人皆知。银琦还需要借助白音的支持,不得不虚与委蛇,她岂甘被白音吞并?再说,泰宁卫甘心臣服于朵颜卫,却与福余卫一向不和,银琦女王一旦下嫁福余部落,泰宁卫的阿古达木必然倒向伯颜。朵颜三卫就此分崩离析,银琦岂甘父亲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那达慕招亲?那和比武招亲有什么区别?终身大事用这种草率的方法来决定,一旦有所关迟,那便后悔莫及。崔莺儿就曾深受其害,她决不相信一个部落之王,会用这种赌博似的方法来择婿。
崔莺儿想了想道:“我也甚是怀疑,婚姻大事何等重要。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何必举办那达慕再搞什么公开招婿?直接在那达慕上宣布结亲,三卫首领往台上一站,不是更能证明朵颜三卫内部已经和好?
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么做一旦有人胜过白音之子怎么办?众目睽睽之下,各大部落全在看着,白音势力再大难道还能逆天?依我看,这是银琦不想嫁。又对付不了白音地再三逼迫,才搞出这么一出。至于她是另有意中人还是想拖得一时是一时,那就无从知道了”。
成绮韵眸波一转,微笑道:“朵颜三卫何去何从,对我们关系重大,我们不能置之不理,我们也派人参加怎么样?见机行事。想办法破坏这桩‘好事’,免致三卫分裂。当然,如能抱得美人归,那是最好”。
“那么由谁去抱呢?”
崔莺儿、阿德妮与她三人互视一眼,目光一齐转向了荆佛儿。
荆佛儿按着大胡子正在牛饮,瞧见三个女人美目流盼。全在盯着他看,不禁有点儿发毛,他往自已身上看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荆佛儿正想发问。崔莺儿已点着头,笑吟吟地道:“嗯。不错,雄壮如狮、威风凛凛,这身子骨儿,象个草原上地英雄好汉”。
荆佛儿咧了咧嘴,怎么都觉得王爷象个牲口贩子,好象正对客人吹嘘着自家的耕牛如何的强壮有力、皮毛光鲜,又或者把自家的肥猪四蹄攒起,抬到集市上正在招揽顾客。
成绮韵脸上也是一副很‘慈祥’的笑容,连声道道:“嗯,草原上的女孩儿大多喜欢粗犷勇猛
虎背熊腰的男子,荆将军的相貌、武功、地位,倒也配得上她。
阿德妮拎起锋利地银刀,刀尖儿摁着盘子,呲着白牙只说了三个字:“我看行!”
通冠三军的荆佛儿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吃吃地道:“王爷,你你们说什么?”
崔莺儿道:“银琦女王公开选夫婿,荆佛儿,你有没有信心去夺个魁首,再讨房媳妇儿回来?”
“这个,王爷,虽说那达慕大会不分种族、不分年龄,均可参加,可是那不包括敌对部落啊,咱们是伯颜地人,只要一露面,就得被人家追着砍啦”。
崔莺儿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同朵颜三部联系,当我们出现在那达慕大会上时,决不会是敌对者。你可有本事把那朵颜女王娶回来做咱白衣军的媳妇儿”
“嗯”,荆佛儿捋着根根似铁的大胡子盘算起来:“听说银琪女王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渐渐长大,容颜越发美丽,不亚于原来的草原明珠塞里木卓尔,照理说娶了她也不冤枉
可她官儿比我大呀,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要是娶个婆娘比自已职位还高,那他娘的怎么见人?这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再说,她嫁过来,不是得把我那几房妾撵走吧?”
他们征战草原,已经征服、陷落了许多部落,那些部落中有些汉人女奴、有些部落贵族的女人,颇具几分姿色。荆佛儿身为主将近水楼台,现在收了五六个姿容俏丽、性情温婉地女人在房中,要他为了一棵大树放弃一片森林,痛苦啊。
这还八字没一撇呢,荆佛儿已经为了男人的尊严和是否枯守一棵大树的问题伤透了脑筋。
崔莺儿见他一直沉吟不语,脸上挂不住了,她还以为荆佛儿是不敢同蒙古最顶尖的勇士较量骑术、箭术和摔跤功夫。自已刚刚还对成绮韵夸耀自已的部下如何了得,这一下还不被成绮韵暗中耻笑?
崔莺儿把脸一沉,说道:“怎么?你是怕了朵颜三卫勇士的厉害,还是担心征服不了银琦女王啊?”
“嗯?”荆佛儿听到崔莺儿这么说,一股火气冲了上来,他把胡子一掀,牛眼一瞪,唾沫横飞地道:“怕?属下怎么会怕!他们地武士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土鸡瓦狗!银琦女王了不起么?我征服得了草原上性子最烈地马。还征服不了她一个小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敢不乖乖地当小媳妇儿,我一天打八遍!”
成绮韵的眼睛有点发直,她清了清嗓子,对崔莺儿干笑两声道:“呃,莺儿妹妹,我觉得封雷将军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
阿德妮忙不迭点头道:“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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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孤山脚下,皇帝行在。
“今天游玩的真开心。啊,身子都走乏了。符宝,回去沐浴一下吧”,唐一仙笑盈盈地道。
“是,我想在林中走走,皇贵妃请先行”。张符宝忙打起精神说道。
“好,永福、永淳、湘儿。咱们走吧”,唐一仙微微颔着,领着三位公主向后苑去了。张符宝莫名地一叹,轻轻踏进了竹林。
园林中回廊九曲,鸟语花香,踏着软绵绵地草地。经过一处小桥流水,穿行在阳光疏朗、春风柔和、竹叶婆娑、清香一片的竹林中,耳边鸟鸣泉溅、眼前翠竹摇曳,气氛无比静雅。
衣也翩跹,人也翩跹。眼横秋水,眉如远山。修绣林中。身材颀长纤秀地符宝儿,如风拂杨柳般,娉娉婷婷地带上了几分清淡温婉。
符宝在清泉水边一块半截入水的倾斜怪石上轻轻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怅然望着湖水中摇曳的红莲,清秀地脸蛋儿隐隐露出一抹春愁。
小妮子有了心事了,在天师府的练丹房被杨凌强吻、在万松书院穿上他亲手为自已所买地衣裳,包括那贴身的小衣,朝夕相对,日久生情,曾经少不更事的小丫头现在情窦渐开,自已的终身大事她也不知想过多少回了。
她难以自欺欺人地忽视那四句偈语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悄悄的看着杨凌,已经不自觉地用审视自已未来夫君的感情和眼光去看他,看着他和永福、湘儿谈笑,她在唐一仙身边,那笑会不自觉地发僵,那心会不自觉的发酸,她的心悄悄地沦陷了。
托着香腮,幽幽出神,水中摇曳的倒影,一如她挣扎的心。
她不知道自已现在为了什么而挣扎、而抗拒:“其实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他是我命中的良人,怨他什么?我该怨命么?还是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不喜欢他?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唉!宝儿呀,你在自寻烦恼!”符宝儿捡起一粒石子掷入水中,忽然怨恨起自已来。
今天出行,她经过了一处地方,那里,现在是一位杭州豪绅地住处,然而两年前,那里却是杭州镇守太监莫清河的府邸。
看到了那里,曾经淡漠了的记忆忽地一下记了起来,曾经少女时候体会不到的感情现在却细细地咀嚼起来,如潺潺溪流,一涓一滴在心头汇聚成一泓翻滚难平的浪头。
“何必一定要在佛前就坐?这蒲团难道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哈哈,一个代椅地蒲团儿而已,能有什么门道?”
“你们在搞什么啊,一个蒲团也用来打机锋?”
“不要过去!”张符宝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杨凌那一声厉喝,身子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她走过去了,莫清河扳动了机关,香案前裂开了,杨凌抓住了她,却被她带向了洞口,一条手臂被洞口生铁的棱角硬生生刮开了一个大口子。
“人家说,钝刀子割肉,那该是生疼地吧?他那是硬生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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