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锦很早就起床了,手指因为昨天扎到碎片的原因,已经缠上了一层纱布,可能因为手受伤了,没办法梳理头发,所以今天白锦的头发是散着的,长长的头发修饰着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闪着水灵,不施粉黛的脸没有任何遐思,此刻的她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阿锦,你的手怎么了?”陆千雄看着白锦缠着纱布的手,有些担心。
陆少川瞥了一眼那包的像熊掌一样的手掌,包的真丑,厌恶的避开了她投过来的目光。
“陆叔叔,是我自己昨天把杯子摔碎了,然后清理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白锦淡笑道,一副孝顺孩子的模样,这让陆少川更觉得恶心。
“以后这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你受伤了,叔叔会担心。”陆千雄略显苍老的脸上浮现了担忧之色。
陆少柔忿忿的说道,“爸,几时见过你这么关心我。”
“少柔,别不懂事。”陆千雄一脸正色。
“我吃饱了,我去学校了。”陆少川起身淡淡的说道。
陆少柔也跟着出了门。
“阿锦,今天是你去A中的第一天,叔叔送你去吧。”
白锦腼腆的笑了笑,“叔叔,我自己的可以去的。”
“白锦和叔叔还要这么客气?”陆千雄摸了摸白锦的头。
“陆叔叔我早就把你当亲人了,怎么会客气,陆叔叔送我去肯定会引来大家的注意,我想做一个平凡人,不想背后套上那么大的光环。”她不愿意被别人知道她身后有陆家这一大光环,如果可以,她只愿意做一个不被注意的小角色。
陆千雄欣慰的说道,“若是少柔也像你这么懂事,该省了我多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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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
【现在】
她要辞职!
哪怕没有工作她也不要在他手下!
就算他收购了公司又怎样,她还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留。
她深吸了一口气,叩响了钱总办公室的门。
“阿锦,你这是做什么?”钱总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锦交过来的辞职信,这么好的升职机会,直接调到全球数一数二的Hanover,她竟然要辞职!
白锦略带抱歉的看着钱总,“钱总,这些年谢谢您一直照顾着我,我也觉得累了,所以想给自己放个长假。”
钱总是生意场的老手,现在公司被收购了是因为白锦的原因,那么她要辞职,可关系到公司的着落,况且现在公司的负责人并不是他,而是隶属于Hanover的管理部,他不能贸然决定。
“阿锦,现在公司属于Hanover旗下的一个小分支,你这要辞职得向Hanover总部提申请,那边批了我这儿才能放你走。”
钱总的意思就是,辞职这事儿还得经过那个男人。
白锦自然是明白钱总的苦衷,她又将辞职信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她暗自思度着,早晚还是要去找那个男人的,可是什么时候,她却犹豫了。
这些天噩梦一直扰得她不安宁,她索性起了身。
看着满室狼藉的屋子,穿着棉质的睡衣走到了窗前,这天真冷。
她又缓缓点了一支烟,一如往常,有烦恼的时候,就坐在护栏上抽着烟,在吞云吐雾之间将那些不痛快都忘得一干二净。
电话里莫文蔚沙哑的声音响起,她掐灭了烟头,走了进去。
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薄唇抿了起来,指间泛白,最终还是按了接通键。
“陆少川,你有什么事吗?”
她还没想好以怎样的姿态去交那份辞职信。
“小锦……”男人的语调平稳,可是就只说了一句。
“陆少川,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她沉默了一会,坚定的说道。
“那你明天来我公司。”
白锦的眸子一紧,淡然的说道,“好。”
她刚说完那个男人就挂了电话。
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却让她心神有一刻不安宁。
后半夜白锦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她不敢想象明天见到他时的场景,是太熟悉,也是太讽刺。
记忆就像长了刺的蔷薇,所到之处,尽是满目疮痍。
翻了身,还是难以入眠。
干脆起床翻起了衣橱,拿出了几件衣服,在镜子面前比了比,又丢到了一边。
总感觉这件太简单,那件太繁琐,不是这件颜色太亮就是那件太暗沉,翻完了所有的衣服之后,又一脸颓丧的倒在了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还要在乎明天穿什么?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陆少川了,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那个许诺她来年下雪便娶她的那个少年了。
现在的他,怎么还会在乎是穿着华丽服饰略施粉黛还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她,他要的,不过是再一次给她难堪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在那堆试了之后被抛弃的衣服堆里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她挠了挠头。
由于之前没有说好几点,白锦也不好意思贸然打电话过去,只能收拾完自己就出发了。
她站在Hanover大楼下,跺了跺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水泥面上躺在几个烟头,也不知道烟头在这呆了多久,已经完全被踩扁了。
等待果真是漫长的,尤其在这个凄冷的秋天。
她深呼吸了一下,迈着步子走进了Hanover大楼。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光是接待台就已经抵她们一个办公室的面积,她吐槽了一句,资本家果真就是资本家。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前台小姐一米七的个子,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淡褐色的双眼闪着的光芒,精致的五官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影视明星,白锦又哀叹了一声,大公司就是大公司,随便一个接待人员都这么漂亮。
白锦朝她淡淡一笑,很有礼貌的说,“我找陆少川。”
前台一听,连忙摇头,“小姐,我们这儿员工那么多,你要找的人在什么部门。”
那个男人会是什么部门呢?她不知道,只能抱歉的看着前台小姐,“不好意思,我打电话问问。”
她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十点,他会不会正在开会,心里想着是等下打还是现在打,现在打,会不会打扰到他了?
就在她犹豫之时,所有的人都毕恭毕敬的看向了门外,顺着视线,她就看见了万人簇拥下的他,背着阳光,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她有些看痴了,他身边站着一个一米七几的没人,从穿着到五官,简直就是翻版的凯特温斯莱特(饰演《泰坦尼克号》女主的好莱坞演员),金色的头发披散着,大红色的口红,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碧蓝的眼睛,漂亮得无与伦比。
“总裁早。”前台柔柔说道。
陆少川头也没抬也没回她,径自对旁边的美女说道,“伊丽莎白,带这位小姐去四十五楼。”
原来这个美女叫伊丽莎白啊,多美的名字,白锦心里感概。
“是,总裁。”伊丽莎白微微颔首。
陆少川大步走过她面前,似乎刚刚他不是在说她一般。
待他走远,伊丽莎白走到白锦面前。
“小姐,请跟我来。”她的声音跟人一样,美丽大方。
白锦迈开步子跟在她身后,伊丽莎白本就一米七几,加上十厘米的高跟鞋,足足高了白锦一个头,她不禁不觉得压力顿生。
伊丽莎白回头打量了她一番,“你跟罗恩什么关系?”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白锦的发呆,她抬头对着那双碧蓝的眸子,“罗恩?”
伊丽莎白看着她疑惑的样子,“奥古斯特·罗恩。”
白锦更不明白她说的是谁了,伊丽莎白认准了她是在装傻,所以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总裁办公室就在前方,你可以自己过去。”伊丽莎白不想同她待久,所以将她送到四十五楼便转身去了助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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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
【现在】
偌大的四十五楼,一点儿人气都没有,白锦站在电梯口,看着斜对角挂着大大的“总裁办”三个字,心跳的更加厉害,一面是恐惧,另一面是忐忑,她握紧了手里的辞职信,不管怎样,今天都要解决了。
白锦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那个男人站在窗前的侧影。
几分钟以后,他接了个电话,可能是流程环节出了错,或是与他的想法相悖,他定定的站在落地窗前火冒三丈,语气里尽是苛责。
“你知道这个合同关系着全公司多少利益吗?一句错了就能弥补过失?。”
“既然你人事部出错了,那么人事部所有人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余地商讨,财务部会把你们接下来三个月的薪水支出。”
……
白锦听着他在里面训人,确实,他的脾气从小就糟透了,也难怪,顾忍以前每次提及他都要说,他啊,就是天生暴脾气。
她有一刻觉得自己应该明天再来,他现在肯定在气头上,她又是他的仇人,这一刻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尸骨无存,就在她想打退堂鼓的时候。
“进来,你还杵着干嘛?”
低沉的男音从室内传来。
她哀叹一声,拿着辞职信走了进去。
“去外层给我冲杯咖啡。”他靠在老板椅上,眼睛闭着,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不加糖。”待她走到门口,他又说道。
四十五楼真是大,比她在的公司还要大上好几倍,而且光光就他一个人的办公室,幸而空旷,一眼就看到了咖啡机,她走过去,那是自动投币咖啡机,她好笑的看着那机器,堂堂的大总裁,怎么办公室外层是投币咖啡机,莫不是安装错了,看来自己又要损失一块钱了。
等她再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正襟危坐,钢笔握在手里,不停的批阅着手上的文件,她将咖啡放到桌上,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是打算就把她晾在这里吗?
她不敢乱走动,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呆呆的立在他面前,看着他批阅,他的钢笔字和以前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层霸气,行云流水最后加上重重的一个顿笔,她不禁抿开了嘴角。
男人抬头时正好对上了她,“有什么好笑的?”
他的表情给她一种错觉,就像很久以前,他们相处的模式,她回过神来,他们早就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她将手里的辞职信,递到了他面前,“总裁,这是我的辞职信。”
陆少川眸子瞬间变冷,“我现在没有心情看这个。”
他这是有意的,“那您什么时候有心情。”
“不,知,道。”三个字将她所有的希望又打入了地狱。
他诚心为难她么,“总裁,那我先放着吧,等您有空批阅也行。”
突然,男人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一层阴暗,他玩味的看着她,“我不会批阅的。”
“随你。”白锦丢下两个字扭头就走。
反正辞职,爱批不批,她不干,还不行吗?
“呵~”男人大步朝她走来,“你以为Hanover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初收购的时候,你们的入职签约合同已经隶属于Hanover,你想走大可以走。”
他走到她跟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忘了,当初签的是五年,你现在工作三年,剩下还有两年,如果你不想干可以,我会通知律师告诉你违约金的事项。”
她骇然的听着他的话,“陆少川,你……”
“小锦,你永远也别想逃,这天下,你无处遁形。”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
白锦受了惊,朝后退了两步,却被他掰过了肩膀,“你欠我的,你以为这么简单吗?陆家两条人命加上整个陆氏企业,你以为你能那么简单脱身吗?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他的话一遍遍在提醒着她当初的一切,她的所作所为,她惊恐的想捂住耳朵,却被他抓过了双手,“怎么?听不下去了?当初你逼死我爸间接害死我妹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到今天?当初你信誓旦旦的指证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过现在的处境?”
往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重现,此刻,他就像一头猛兽,血红的眸子泛着杀意,随时都有吃了她的可能,她似乎听到自己手臂骨骼碎裂的声音,因为疼痛,额头冒着细汗,她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不仅是他,她何尝放过自己,此刻,唯有疼痛能够抵消她心里的愧疚。
他看着她隐忍的模样,悻悻的松了手,“小锦,别想逃,这辈子,你哪也逃不了。”他悠悠说道。
随着手臂上力气的消失,她恢复了一丝体力,无力的说道,“我不逃,我哪也不逃。”
他挑起了她的下颚,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弯腰,攫住了她的唇,淡淡的胡渣渣得她生疼,伴随着唇上的痛,白锦承受着他所有的怒意,熟悉的味道,没有□□,没有爱,有的只是侵略和占有,她闭上了眼,一丝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感觉到一双大手将她的眼泪轻轻拭去,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他的味道了,一旦找到了出口,眼泪如决堤一般,似乎要将这三年的委屈与恐惧全部表达出来一般,他吻着她,眼泪很快湿了脸颊。
“小锦,错了就是错了,眼泪从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淡淡的嗓音从上方飘来。
白锦抹了一把眼泪,她从来没有想过用眼泪来解决任何问题,“陆少川,不管你想怎样,我都会接受,毕竟这是欠你的。”
男人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