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打击,至少也重挫他们的势力,好给朝廷一个喘息的机会。削弱了他们势力,他要动手便稳操胜券。
杨梅镇盛产杨梅,酸梅子的气味几乎飘满整个镇的上空。梅子时节,香气四溢,非梅子的时节,有盐腌梅子,干晒梅子,辣泡梅子,款色多样,口味多变。
晚饭的主菜是梅子鸭,酸甜可口,香气十足。连 南山薛明这两名内敛的武林人士,也都赞赏不绝。
“大人,实在是好介绍啊。”南山干了一杯酒,豪气干云。
路阳笑颜如花,“一年前来过,念念不忘!”此刻的她,即便是男儿身,却还是难掩美貌,她不自知,却彻底迷倒了小蜗牛,小蜗牛赞叹道:“大人,您真是个美男子。”
路阳心情愉悦,离开皇宫后,心情舒爽了很多,其实有时候是你自己以为离不开,可真的离开了,会有海阔天空的感觉,只是想起依恋的那个人,还是有酸酸的感觉。听到小蜗牛的赞叹,她也微微一笑,“小蜗牛也是一个顶可爱的女子。”
“那我和可人姐,哪个漂亮?”小蜗牛毕竟年少,十分关注容貌。
“小蜗牛!”可人轻轻责怪,她一直很沉静,很少话,只是对于路阳的吩咐却做到十足,“不许这样烦扰着大人。”
路阳放下筷子,眉目轻抬,“不必如此拘谨,可人小蜗牛今夜你们两人一间房,薛明和南山一间房,本宫自己一间房。大家早点休息,养足精神赶路。”
“是,大人。”四人说道。
薛明和南山像是双胞胎,性子几乎一样,豪爽,直率,忠直,爱笑,长相不俗,两人中一个心思慎密,一个机警敏捷,是武林中的抢手的人才,只是不知道为何竟效力寒歌,要知道武林中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傲气,独行独断,独来独往!
路阳心想,有他们在也是好的,除了武功高强之外,他们的笑容一直如同和煦的太阳,能驱散一切阴霾。
一路南下,秋老虎作祟,气温很高,炎热的天气里马车显得尤其闷热,路阳掀开帘子,马车一路奔跑,扬起一阵阵凉风,这才舒爽。
五天后,马车渐渐进入鲁东省地界。鲁东省省会鲁东城是五朝名城,文人骚客很多,繁荣鼎盛可比京城,水陆交通便利,促进了经济发展,盐帮和漕帮是鲁东两大黑帮,几乎垄断了鲁东全部的买卖。
漕帮和盐帮之前一直友好,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两年变得水火不容。很多时候大街上几句吵起来就火拼。鲁东城的道台卢白衙是个久混官场的奸诈小人,他上面有人。舅舅宛冬亮是右相,手握重权,表妹在宫里是贵妃娘娘,并且已经怀有身孕,实在如日中天。
漕帮和盐帮巴结着卢白衙,每年送礼孝敬,白银不下十万两,当然,庐白衙其中有一大半是用来孝敬上头和钦差,否则哪里有他安如泰山的地位?他总是对幕僚说,他便是鲁东城的皇帝。当然,鲁东城他最大,但鲁东省的皇帝,自然就是总督和巡抚。
有必要说一说这个总督秦伟,人称秦大胡子,他是武将出身,曾立下赫赫战功。他自视过高,功高盖主,出言不逊,甚至连皇帝都没放在眼内。他为人残酷冷血,御下残暴。由于他手下有数万精兵,寒歌暂时动他不得,只得封个总督,先把他发配远处,免得和京城的某些势力拧成一股。
秦伟好色,府中姬妾不下百人,用他小舅子的名誉开设了一家青楼,每夜没有女人,他都不得安眠。
他在鲁东城的宅子有十数家,全部用来金屋藏娇。他来钱容易,故也十分豪爽,在武林中也颇有盛名,可大家也都只得他性子冷暴,故不得人心。
路阳也来过鲁东城,可并未久留,看过了城中风光后便离去。如今再来,繁荣依旧,热闹依旧。
庐白衙早收到公文,有钦差到。算好日程,他亲自率人到城外恭迎,可不料路阳等人早已经入城,并在城中一家二流的客栈投宿了。
路阳故意不入衙门,是要听听民间的声音,有时候,酒馆茶肆,青楼妓院,便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场所。
薛明与南山都是武林好手,之前是皇帝寒歌的暗卫,如今伺候一个太监,未免有些窝囊气,不过,皇命在身,也不得违抗,只是多少有些瞧不起路阳,尤其一路上均未见他有什么构思和计划,像是压根就不愿意查处这些贪官一般。
若是发现他接受庐白衙的红包,两人只怕当场便要宰了路阳。武林中人性子一般比较野,而且行事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是非观也很强,对便对,错便错,没有中立。
庐白衙等至中午,天气炎热让他一身的肥膘流出汗来,他摸摸额头,问身边的师爷,“这个钦差是什么来头?”
师爷姓马,瘦得如同猴子一般,他焦虑地看了一下前路,“不清楚,听说是新晋官员,皇后那边的人,至于为人,上面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总之让咱们好生对待,不能落了把柄在皇后的手上。”
皇后和宛贵妃,一直都是对立的,宫内的人如是看,宫外的官员亦是如是看。
第八章 红衣女子
庐白衙狠狠地骂了一句:“三头两天的派人来,本官的老底都快被掀开了。”
“大人切莫焦急,先前两名钦差不是也都打发了么?他们争相到鲁东,不过是为了赚点银子,这些京官在皇帝身边,大人关系打好了,日后对大人也有利啊,对贵妃娘娘也有利啊。加上这位路大人是皇后的人,若是拉拢了过来,贵妃娘娘不定咱们赞赏大人呢。”马师爷在一旁说道。
“说得也是啊,总督大人也说了,漕帮和盐帮的矛盾得继续挑起来,绝对不能让他们扭成一线,否则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啊,钦差这时候来,实在不是时候,本官多少事情候着呢。”庐白衙叹息道。
“大人,方才守城的士兵说,早上有一辆马车进了城,看样子像是京城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是钦差?”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不会,但凡钦差,都必大张旗鼓,身后定然跟着百十个人,一路上的官员定有追随而来的,哪里会只一辆马车进城?那帮京官派头十足,不能如此简单的。”庐白衙摆摆手道。
“听闻这一次来的是文官,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怕是中途有个病滞留了也未定,不如士兵在五里亭等候,若有消息再飞鸽传书,我等出城迎接,总比在这里干等强啊!”师爷建议道。
庐白衙看官道长长,未见有队伍前来,也只得说:“也罢,就照师爷的话做吧。回府!”
仪仗队和几十名士兵只得打道回府,那奢华的轿子也空空如也,贵宾接不到,白等一场。
此时,路阳等人正在客栈的二楼吃饭,从上面可直接看到大街,队伍浩浩荡荡而过,好不威风。
路阳叫来小二,“底下为何如此喧闹?”
小二一脸的鄙夷,“不就是迎接钦差么?三头两天来钦差,我们的税收又得加重了。”
“哦?税收不是朝廷定的么?地方衙门也能加重税收?”路阳一愣。
“客官你们定然是外地人吧?唉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免得惹祸上身,总之生意难做啊,穷人难做啊!”小二说完,叹气而去。
南山不解了,“这鲁东城乃是名城,繁华可比京城,为何生意难做?我见着大街小巷,衣衫华贵的多啊,而且生意兴隆,买卖和谐,这小二未免危言耸听了。”
可人摇摇头,“不是啊,南山大哥,你不知道,有钦差到,衙门肯定做定了功夫,这些兴隆繁荣,也可以是装出来的。即便不是装的,那老百姓真正赚到的银子,未必就全部落入自己的口袋。”
“可人此话有理,吃过饭,大家回去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去街上看看,有时候,我们要用自己的眼睛看待事物,否则容易失真和被人欺瞒。。”
“难道这庐白衙还敢骗我们不成?”薛明怒道。
“为什么不敢?”路阳笑了,“他若仅仅是骗,那倒还好,只怕什么手段都出尽啊。”
“大人害怕?”南山盯着路阳问道,他若是胆小之人,他们兄弟便不屑跟着他。
“怕!”路阳淡淡地喝着茶,目光看着大街上,那人来人往之中,有多少眼神呆滞,步伐沉重?只怕有一个大问题笼罩着这鲁东城了。
薛明与南山相视一眼,都有些烦躁,倒是可人说:“大人说怕,未必就真的是怕,你们别先泄气了。”
路阳不言语,静静地起身回了房间。说好了中午出去走走的,路阳却只让薛明与南山两人出去走一圈,看看城中可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而她则在房间呼呼大睡。
薛明有些愤怒,“他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太监罢了,真不明白皇上为何派他做钦差,难道朝中无官员了么?”
“别这么大声,皇上自有用意的。”南山安慰道。
“你没见他拿缩头缩脑的乌龟样么?连衙门都不敢去,只怕是怕了秦大胡子了,别让我猜中,她肯定是拿了银子就跑。和之前的贪官钦差没什么两样的。”
南山不语,只是不相信皇上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个错误。
“皇上派他来,不过是因为他是太监,不会被美色迷惑,只是他胆小如鼠,也是难成大事的,兄弟,不用看,我们这回是无功而返了。”薛明继续说。
两人正走着,却不见前面一骑白马飞奔过来,百姓争相躲避,尖叫声乱作一片。
两人看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挥着马鞭飞快地策马奔跑,鞭子落在躲避不及的百姓身上,鞭子带有荆棘,一抽下去血淋淋一条痕。
薛明倒抽一口冷气,还真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子,他正一肚子气,不由得足下一蹬,身形一闪,便夺了女子的马鞭,并一脚把女子踹下马。
“大胆,居然敢欺负秦家小姐?”一声怒吼,从后面传来,几名骑马的大汉策马而至,为首的一个满面胡子,身穿黑色劲装,腰缠金带,足蹬羊皮靴子。身后几个也都一样的装束,虎背熊腰,高头大马。几人身怀绝技,马术了得,功夫更了不起,一声怒吼,便几欲震聋了在场百姓的耳朵,他们纷纷逃走,连东西都顾不得收拾了,可见这红衣女子的来头有多大。
一名青衣女婢扶起红衣女子,急忙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红衣女子大怒,站起来给青衣女婢两个耳光,恶狠狠地说道:“笨蛋,没见我被人欺负了么?滚开,农教头,我不管,这两个人你马上给我跺了,我要拿他们的肉喂狗。” 那大胡子应道:“放心吧小姐,他们逃不掉了。”
“好恶毒的女子,如此恶毒的女子,偏生又如此丑陋,实在让人恶心。”南山鄙夷地说道。
红衣女子气得发疯,其实她长得不丑,相反还很美,眸子如星,鼻子高高,樱桃小嘴,皮肤白里透红,典型的江南女子,她扬起鞭子双眼冒火地看着南山,“你敢说我丑?你竟然敢说我丑?你真不要命了?我要你说我漂亮,说,马上说!”
第九章 得罪秦大胡子
南山冷哼一声:“相由心生,你心地如此恶毒,相貌自然丑陋,你要我捂着良心说话,那是万万不行,况且,在这大街上纵马奔已经是不对,居然还扬鞭打人,你有没有家教?”
“小子,你真是买棺材不知道地方,居然连我们秦小姐都甘得罪了,好,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农教头,你退下,今天本小姐要亲自教训他,也好让他知道顶撞本小姐的下场。”红衣女子说完,忽然出手,鞭子快如闪电直往南山飞来,南山也不动不闪,这女子的功夫简直不堪一击,在家欺负婢女下人可以,要真的出去打架,江湖上随便二三流的高手都能一招取她性命。可见平日她的家人定然宠着,任她胡作非为。
这小姐,便是秦大胡子的女儿秦秋凉,她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性格古怪心肠恶毒,行事冷酷,和她爹一个德行。秦大胡子中年得女,自然视若珍宝,只恨不把天下的月亮给摘下来送给她。这几个人,平时就是她的保镖,专门保护她,让她在外惹事生非,而不至于被人还手。只是平日百姓一听她是秦小姐,哪个还敢动弹分毫,只恨远远躲着,不见这女煞星。若撞上了,也只能自然倒霉,轻者落了伤,重则掉了一条性命也是等闲的。
而这位秦小姐在她十五岁那年,看上了一名书生,可那书生已经有了婚配,她竟然命人把那书生未婚妻一家全部杀死,并一把火烧了宅子。书生悲愤不已,报仇不成,狠狠被农教头打死在郊野,尸骨无存啊!
南山冷眼看着她的鞭子,一动不动,直到鞭子逼近,他才手上运气,一把揪住鞭子用力一拉,农教头一见不对劲,连忙偷偷放暗器,却悉数被薛明挡了回去。秦秋凉被南山这么一拉,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