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对薛明打了个眼色,两人推开守卫径直冲了进去。路阳也率人攻进去,王兴业面如死灰,站在书房门口,薛明问道:“秦大胡子呢?”
“不知道!”王兴业摇摇头。
“搜!”路阳一声令下,官差衙役顿时四处搜捕,把整个秦府惊扰得鸡飞狗走。秦秋凉额头的伤已经好了,此刻她正在闺房休息,见衙役们冲进来,不由得挥鞭子就上,愤怒道:“狗奴才不长眼睛,连本小姐的闺房也敢私自闯入?不要命了你?”说罢,那游龙般的鞭子便直取前头那衙役的头部,那衙役只有花拳绣腿,哪里避得过这一招,只闭上眼睛等待那钻心的疼痛。
但鞭子没有落下,而是被一把剑硬生生地削断落地。秦秋凉看着薛明,怒道:“好啊,本小姐不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好好好,今日要你活着进来,横着出去!”
第二十六章 秦家被贬
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啊,秦秋凉这辈子只栽过在薛明和南山手上,这对她大小姐而言,是一个极大的侮辱。她系出名门,从小娇生惯养,比那深宫中的公主,还要威风几分。从来人家见到她,只有跪拜害怕之理,哪里还有半句不敬?这两个刁民一来便伤了她,落她的面子,让她威风扫地。如今还敢闯入府中,扬威耀武,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所以她想都没想,扔掉手中的鞭子,一抽出墙上的剑便飞身向薛明扑来,悲愤之余,用尽了全力,她恨不得把薛明千刀万剐,所以并无手下留情。只是她的功夫说好听是功夫,不好听便是花拳绣腿,打几个寻常男子没问题,但真要对阵起来,那只有丢脸被伤的份。
薛明空手夺白刃,一掌打在秦秋凉的肩膀上,那一旁的婢女惊恐地站在一边,见薛明走过来,顿时跪在地上,哭道:“英雄,求求您救救我,求求您带我离开这里吧。”
秦秋凉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她有些害怕了,刚想大呼救命,见婢女跪在地上,不由得怒火横生,骂道:“贱货,你再敢求饶,看我不把你小嘴给撕了?”
薛明扶起那婢女,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婢女悲愤地看着秦秋凉,眸子有一抹仇恨,“小女子李师仪,求求侠士救我离开这里。”
“你敢走?你敢走我便把他给杀了。”秦秋凉恐吓道。
那女婢闻言,果真不敢动了,她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忽然愤恨地扑在秦秋凉身上拍打着:“我倒宁愿你给他一刀干脆的,你到底把他关在哪里?你是怎么折磨他了?你说啊你说啊。。。。。。”
“贱人!”秦秋凉一个耳光打在婢女脸上,狠狠地呸了她一口,“就凭你,也敢对本小姐大呼小叫?告诉你,早在两年前,本小姐就把他给杀了,并且拖到了乱葬岗喂野狗。你想找他啊?去乱葬岗看看去啊!”
婢女整个人愣住,眼睛直直地盯着秦秋凉,薛明以为她会大哭出声,谁料她竟然笑了,笑得凄然不已,“好,死得好,他是死也比落在你手上好啊。这些年,我盼的就是你们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痛快。好,既然他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说罢,爬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剪刀。
薛明心道不妙,果真见她想用剪刀自裁,他一把夺了她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
女子呆呆地看着薛明,不哭不笑,薛明知道她并未放弃自尽的念头,只得叹气道:“走吧,回衙门。万大事有大人做主。”
秦秋凉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明:“衙门派你们来的?庐白衙造反了?敢这样对我们秦家?”
“他没造反,不过现在在大牢里蹲着,我们是钦差的人,你爹已经潜逃,钦差大人有令,秦家的人全部打入大牢,听候皇上发落。秦大小姐,至于皇上会不会诛九族,那就看看你爹犯的罪行到底有多重了。”薛明面无表情的说道。秦秋凉瘫坐在地上,满眼的不敢置信与惊恐,一个劲地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家是不会倒的。。。。。”
“你们秦家,也终于有此一劫了!”婢女哈哈笑起来,她的面容哀伤,却笑声不止,她是开心的,可也伤心,为何钦差这么迟才出现?若是早出现了,她的一家和默北一家,也不会遭此劫难啊。
“不会,不会的。。。。。。你给我闭嘴,闭嘴!”秦秋凉发疯般大吼,眼睛突出,死死盯着婢女,“你这个贱婢,敢再说看本小姐撕烂你的嘴!”
路阳见薛明耽搁了这么久,便进来了,她看着地上秦秋凉,问道:“你就是秦秋凉?”
秦秋凉抬起头,不禁愣住了,眼前这个如玉的儒雅公子,便是钦差大人?她她的失神是瞬间的,马上便朝路阳怒骂:“狗官,你敢抓我?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
如此无知的人,路阳不欲纠缠,她对身后的衙役道:“把嘴巴蒙住,带下去!”
衙役连忙上前,扭住秦秋凉,秦秋凉刚想痛骂,却一块黑布塞进嘴巴里,她只呜呜呜了几声,便被扭送了下去。
“李师仪参见钦差大人!”婢女盈盈下跪,“多谢钦差大人为小女子一家报仇雪恨。”
“你就是李师仪?”路阳愣住了,“你不是死了么?”
此言一出,薛明和李师仪都惊呆了,薛明问道:“大人何出此言?您认识她?”
路阳摇摇头,“只是听茶馆的小二说起过那年的事情,你的未婚夫被秦秋凉看上了,她为了独霸你的未婚夫,杀了你全家,你未婚夫为了报仇,被他们的人打死了丢在乱葬岗里。只是大家一直都以为你死了,为何你还在这里?”
李师仪痛哭失声,“她当时并未告知我,默北已经死了,若我早知道默北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忍辱偷生。她告诉我,说默北在她手上,若是我不乖巧听话,她便折磨默北。我知道她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连轻生的念头都不敢有,我怕我死了,她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来折磨默北。”
路阳沉默了,此事虽然听过,但是从当事人口中再次听到,不禁有些伤感,这个默北,是否真的已经死去呢?心中第一次有了想帮人的念头,她看着李师仪,“他叫什么名字?”
“张默北。他是个很有才情的人,性子又好,孝顺父母,礼贤朋友。”李师仪说起未婚夫,还是一脸的温暖,只是眸子里还含着泪,他那么好,那么爱他,但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他一面了,对此如何不泪垂?
“张默北?”路阳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本官可替你翻查一下,看看他死否真的已经死了。”
“谢谢大人!”李师仪拜道。
在回府的路上,路阳一直心神不宁,她在现代也谈过恋爱,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情,虽然未曾深爱,可那感觉也不会差。若是寒歌死了,自己的心会怎生的难受?就连想一想,都如此难受了,可想而知,那李师仪心中此刻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她有这个能力,她为何不帮人?
(其实好看不好看,大家给个话吧,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第二十七章 路阳的路
这一夜,路阳没有睡觉。其实睡觉和吃饭对她而言,根本只是摆设,她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会死,甚至连元气都不会伤。人家僵尸还要喝血,而她,什么都不需要。这世间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和她无关了。
无关了,她是一个怪物。
看着清冷的月光,她倚在窗前感觉无比的寂冷。这种日子还有多久?一千年,一万年?她的孤独有谁可以见证?若说神仙长生是令人期待的,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群体。而她没有,她不是神仙,不是妖魔,不是鬼怪,她不是三界五行中的任何一类。
想起那如风一般的男子,他叫稻草人,也就是说他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他愿意停留,愿意做一个只呆在原地的稻草人。可她不行,她只是过路的,要她呆在一个地方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一个个死去,然后她却像一个怪物一样,不老不死不灭,她会疯掉的。
即将天亮的时候,屋子里忽然银光一闪,路阳一愣,静静地看着这凭空出现的男子,她叹息道:“终有一天被你吓死。”
稻草人微微笑,看着她的眸光有些诡异,“吓死了你,不就如你愿了么?”
路阳笑了,这个人总能看穿她的心底,她坐在椅子上,屋内未点烛光,唯一的照明,是这天上清澈的月光。
“找我何事?”路阳侧脸问道。
“来看看你。”
“不是说要走了么?”路阳记得他说过要离开了。
“走和不走,并无分别,这天下之大,我们来去自如,又何来走不走一说呢?”稻草人坐在路阳身旁,凝视着她,“只是这一次前来,是要告知你,若你要管这世间的不平事,不能滥用灵力。否则你迟早身份败露,引来追杀只妖魔鬼怪。”
“什么意思?谁会追杀我?”路阳愣了。
“你身上的彩石,是许多妖魔鬼怪梦寐以求的东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连那些神仙,也未必能放过你,贪欲,三界都一样。”月光静静流泻在他的脸颊上,他眉目分明,嘴角是坚忍的弧度,鼻子挺拔,犹如天神般俊美。可他也不是天神,他只是为神所不齿的一种。
“我好不容易发现了异能的好处,你却不让我用,那看来我还是没必要管这些闲事了!”路阳丧气道。
“不,你如今即便不用灵力,一样可以审案为民伸冤,莫非你对自己没信心?就算那些灵力你不用,可毕竟在你体内的,你双眼会比其他人看多许多,耳朵能听多许多,这就是你优胜之处。”稻草人凝视着她,慢慢地分析。
“你为何想让我留在这里?”路阳不禁痴呆了。
“无论你漂泊到哪里,都不会真正开心,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融入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查案,那你就翻冤案,查尽天下错案 冤案,只有为自己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有力气支撑下去。”
路阳有些心动了,她看着稻草人,沉思了一会道:“我会仔细考虑你说的话。”
“我真要走了,短时间内我都不会出现。”稻草人凝视着她,眸子里有一抹温暖的光,他是真心把她当成朋友的,只有她支撑下去,他才会有伴。未来的日子,也不至于苦闷得让人想疯。
路阳不是软弱的人,她知道许多事情,都要自己去面对,眼前这个男子,只是来给她指点迷津的,她还是要一个人面对她漫长的路途,只是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了寄托之后,便不再那么害怕了。
“你要去哪里?”虽然明知道他未必会说,但她还是禁不住问。
但她料错了,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启口,“回家!”回家二字,淡淡道来,震慑心灵。路阳也有家,却有家不敢回啊!
看稻草人消失在空气里,路阳从未有过此刻如此安恬,她知道,生活已经是无奈,摆在眼前的也是事实,她不该执着,应该要学习从孤独中找寻乐趣。
鲁东的案子其实也已经没什么艰难了,只是秦大胡子去向未明,路阳发了通缉令,各省各州通缉他。皇恩浩荡,秦家所有的人贬为庶民,并未株连九族,寒歌要杀的只有秦大胡子,同时要摧毁他建立的威信。
盐帮,暂时成为一个未结的案子,放置在路阳心头。她知道事情没完,可如今却要回京述职,离京这么久,他还好吗?
知道钦差要离开,首先找来的,竟然不是唐韦德,而是唐莲花。
路阳正在处理一些公文,任命新的知府。本来这些事情不是她做的,只是她不想这片刚获得片刻安宁的净土,又马上堕入黑暗,于是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官员任职。
“帮主之位是否已经定下了?”路阳问道。
“是的,帮主已经由韦德出任了。而我则任副帮主之位,希望他真的不会辜负爹爹和大人的一番好意。”唐莲花知道路阳是想唐韦德出任帮主之位,至于原因,她一直都不知道。
“本官的好意?”路阳微笑,“其实这也是你的意愿。哪个女子不想顺顺当当地嫁个男子做个好娘子?帮主不是女子做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还是留在家中享清福为好。”
“大人轻看女子么?”唐莲花惊愕道。她一身淡粉的裙装,发丝垂下,两侧的头发在头上盘了一个发髻,十分的娇俏,和往日的精明能干大相径庭。
“不轻看女子,只是本官认为,女子最大的幸福,便是有心爱的男子疼爱,在家为他三餐一宿劳心。女子,只需做这些事情便足够了,天下,就留给男子去打拼。”路阳说着说着,便露出寂寥的神情,她不是轻看女子,她也知道唐莲花做帮主一定会比唐韦德出色,但那不是她自己的意愿,看她平日的打扮言谈,便知道她其实渴望的并非是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