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双手用力撑在桌上,我俯身看进他平静无波的双眼,只是也就那么两秒,顿时气焰全消,声音也降了好几个分贝:
“咳咳……我是指……我需要知道详细计划
心里默默的鄙视自己的欺软怕硬,这人的眼神看似淡薄,实则深邃难懂,正好是我甄小竹除傅天辰这个软肋之外,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正想着,突然感到手背一阵异样,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就见他略垂了垂眸,手上握着一支蓝色水笔,正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地写着字。
“你……你干什么?”吓,雕刻艺术也不带这样拿人蹄子玩的吧?!
“曲禾,”他抬头迎上我的视线,薄唇染上一丝笑意,好像觉得我吞大便似的表情十分有趣,又是强调了一遍,“曲禾,我的名字。”
我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惨不忍睹的印记,终于爆发怒吼:
“劳资管你曲禾曲麦啊!!!!!!!!”
……
这声量大了些,和早晨在傅天辰别墅前的嚎叫一比,堪称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尽责的门卫前来敲门,明显是来询问是否有事情需要帮忙,只是在瞧见我一脸涨红,似怒非怒似嗔非嗔时又识相地离开了。
我嘴角一抽,当下仰望天花板四十五度纯情无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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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得道高僧下的咒语
干完这么禽兽的事情之后,曲禾君居然又埋进一堆文件资料里忧国忧民去了
我左右得不到回应,干脆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逛了起来。
这是一幢典型的欧式小洋楼,中午过来的时候还特意目测了一下地段,据我这么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经验来看,这幢房子市价起码八位数以上,后边跟着的还有可能是美金。
现在在的是二楼的书房,坐北朝南,阳光充足,装修设备一应俱全,布置典雅大方,一眼就能看出来价格不菲
眯眼又看了看曲禾同志完美的侧脸,心下揣测,这人一副手不能抗肩不能挑的文弱样,居然能住这么好的房子,一定有特殊的挣钱通道,比如扣押像我这样的无辜女子,然后勒索其家人,谋取暴利。
想着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我被扣押在这里了,傅天辰会来救我么?
一定不会吧。
他已经厌烦我到极点了。
毕竟,他曾经在毕业典礼上,那么神情肃穆仿佛宣誓般地问我:
“甄小竹,你可不可以别这么贱?”
已经过去这么久,那样好听低沉的嗓音却仿佛一直在耳边回荡不去,就像得道高僧下的咒语,束缚着我今后的生命无从脱离这份固执和……犯贱
我笑得寂静无声又差点断气,整个身体都靠着书柜调整呼吸。
低头,恰好看见自己的手掌,掌心的纹路在透过窗台的阳光下显得愈发模糊难辨,陈曦说过,这种手相的人,注定会一生颠沛。
“叮——”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身边掉下一件东西,我好奇地蹲身去捡,发现是一条手工精致的挂件,挂坠居然正好是两片竹叶。
一时萌生出喜爱来,蹲在地上把玩着它,典型的爱不释手。
“看什么?” 不知何时,一双脚停在视线里,曲禾也跟着我蹲下。
心情好,嘴巴也甜了些,我扬起头举着挂件讨好他:
“曲禾大人,这个赐给小的怎样?”
“嗯?”他应了声,看见我手上的东西时,眸光细不可见地闪了闪,突然一把抓过紧握在手心,淡瞥了我一眼:
“再说吧。”
我鄙视地斜眼,真是小气!
还没腹诽完毕,一张纸猛地被一只漂亮的手啪地一声按在眼前,我垂眼看去,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唯有页头的一行大字分外清晰扎眼——XXX追爱手册(随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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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带有侮辱性质的简称
婚礼
排场大得惊人,我们的车从曲禾家一路过来,直接在距离酒店四五条街的地方,被庞大的参加婚礼的队伍堵了起码四十分钟。
据陈曦八百里加急的情报显示,傅天辰的结婚对象是碎叶市市长的二千金。
陈曦说:“人家那叫一个家财万贯啊万贯!”
我撇嘴:“有我有钱么?”
陈曦嗤鼻,又一次禽兽:“但是人家家世清白
我淡定语塞,在他仰天长笑之前,“啪——”地挂了电话。
曲禾已经停好车走过来,我习惯性地眯眼,身子有些脱力地靠在一辆奥迪上休息。
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反复有旧疾复发的症状,但是不想和陈曦说,怕那小子大嘴巴会泄露给老爹,到时候来找我的就不止十六个帮派那么寒碜了。
向我走来的人看上去依旧温和纯良,嘴角的笑意看着让人很想蹂躏,身形修长挺拔,大约是每天早上晨跑锻炼的结果,不是恐怖的肌肉男,但绝对是个上好的衣架子
今天他只是穿了一套样式简单的便服,随性的样子完全和那些衣冠楚楚的商界政界名流不是一挂的,但就是不觉得突兀,或许是因为这人总是这样温温良良的,哪里都能融进去。
“小姐,请问能移开些吗?”
我正看得出了神,一道陌生的男声讲着塑料英文突然响起,一转身恰好看见一个头颅正努力探出半露的车窗,我吓了一跳,几乎是蹦跶着后退了好几步,却不设防地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头顶传来曲禾温柔的问话:
“猪,你这样的迎接方式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咬牙,我愤恨地瞪了瞪眼,忍了又忍,才没在酒店门口和他掐起架来!
这个人自从昨天知道我的名字,补齐了那页头的XXX后,就干脆对我用简称了!
还是带有侮辱性质的简称!
“甄小姐?”
刚才的男声又一次响起,这次说的居然是中文,我转身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艰难地摇着啤酒肚从车里钻出来,一见到我看向他,更是笑得头上的地中海都跟着颤了颤。
“好久不见了,您还记得我吗?令尊一切可安好?”
“没死。”对于这样的客套,我向来懒得应付,眼前这个人,估计又是哪一次事务中的委托人,所以没兴趣知道,更没兴趣和他交谈。
男人脸色一僵,讪讪地转移话题:
“呵呵,您也来参加这个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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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甄小竹,你没救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的心情就更糟了,没等他问完,直接没好气地斜睨着他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冷笑:
“我们很熟?”
曲禾当下笑出声来,在那男人的脸色彻底绿了之前赶紧把我拉进大门,一边走一边感叹:
“原来猪也会发脾气的
我懒得跟他计较,眼光扫了一圈形形色色的人群,最后凝在门口处的一块装饰精美的大牌子上,那上面花花绿绿的,别的乱七八糟的字母我没看懂,但是傅天辰三个字的拼音缩写,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心口处开始泛疼,和他紧挨在一起的那串名字,就像是一只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耀武扬威的火红狐狸,正摆着硕大的尾巴对我龇牙咧嘴
“嘭——”抬脚往前一踢,那牌子应声倒地。
迎着四下看过来的视线,我立刻弯腰去扶,嘴上讲着唯一会的几句英文:
“Oh no,I’m sorry ……”
感受到炙热的眼神都一一收了回去,我手上的动作未停,扶正的同时,藏匿于腰间、常年携带的薄刃无声滑入掌心,不留情面地将那个女人的名字狠狠一划,噗啦一声,漂亮的纸面顿时面目全非
心下总算觉得解气了些,耳畔却是一声低叹:
“甄小竹,你没救了。”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挑眉反问:
“曲禾大人可不就是看上我这点,才挑我做实验目标的么?”
他失笑,也没询问我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利器,只伸过手来不容拒绝地揽过我的腰,一路带着往正厅走去,唇边的笑意昭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翻翻白眼,这个人果然段次很高。
新人还未来,看起来架子不小,但是因为全程是自助餐的形式,倒也不觉得尴尬,各自吃着聊着,显得十分热闹融洽。
甜品区围了不少金发碧眼的姑娘,还有一些东方人,正叽叽喳喳地讨论些什么,我觉得烦,最讨厌别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于是扯过曲禾的衣角,一手端着挑好的几块蛋糕准备撤离。
“你们好。”生涩的中文发音,但听得出是在打招呼。
我意兴阑珊地点点头准备绕过她继续走,实在不想和人打交道,尤其是不认识的人。
身后的曲禾却是态度温和得很,一出口就是流利的英语,和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身怀胸器的美女聊了起来。
就连我用看孽畜的眼神瞪了他许久,也只得到他轻轻的一声“等我”,然后就那样风姿绰约地和这个洋妞缩一边说话去了!
原地站了一分钟,我毫不留恋地端着自己蛋糕往别处走。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呢,只要不耽误我们的计划,他爱招惹谁就招惹谁去,我没那么多耐心去管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的事,我只管能够达到目的。
而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场婚礼验证曲禾说的那四个字: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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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出场磨好事的人
人是一种特别奇妙的动物,他们在某一种精神感官上出奇敏锐,当他们熟悉和迷恋上另一个人的气息后,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个人,并且精准无比
正如此时,宾朋满厅之中,准备咽下半块芝士蛋糕的我,最先发现了那个从门外走进,器宇轩昂的男人。
傅天辰。
单单是这样默念着他的名字,心口处仍是会钝钝的,丝丝入扣地发疼
这个人,从我最美的年华里从容走过,在我深陷之际,却拒绝了我迎着他的光芒,站在暗影里守候的卑微请求。
突然心生悲凉,因为曾经一度,他的无意,几乎要了我的命。
“猪,你流口水了。”
温吞吞的语气,懒洋洋的笑容,曲禾不知什么时候从花丛中流连归来,身上甚至还带着某个大胸美女的香水味,我回神,嫌弃地捂着鼻子,借以掩饰声音里因为眼眶的酸涩而带来的轻微哽咽:
“臭死了,一边呆着去!”
如果让陈曦那厮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笑得肝肠寸断,二十多年横着走的甄小竹也有这样欲语泪先流的文艺模样
曲禾也不揭穿我的恶俗演技,眸色深了深,低沉了嗓音凑过来解释:
“刚才那个女人是新娘子的宿敌。”
见我偏头看着他,他半扬着唇角,眼眸里倒映出我有些怔愣的脸,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好事多磨,也要有这个出场磨好事的人呐……”
这话就像是一剂兴奋剂,戳的我当下原地复活,血槽爆满,对着他这张突然看上去分外舒爽的脸谄媚一笑:
“曲禾大人有何妙计?”
他屈指弹了弹我的额头,站直身子,抄起双手,眼神朝着门口看去,示意静观其变。
我推断他刚才是为了做课前预习功课才搭讪的那个洋妞儿,想必一定说了不少推波助澜的好话,于是和他一起找了处方便隐藏身形的地方,隔着几重人群,远远地看着那对在众人眼里男才女貌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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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别瞎抽抽了,看戏吧
其实陈曦的情报还少报了一点,原来新娘还是东方人,只是我们距离他们有点远,看不清楚五官,但仍能从那曼妙的身姿中窥得几分妖娆,一袭曳地的白色婚纱,裁剪做工无一不是一流,紧紧包裹着玲珑的身段,叫人移不开眼
只见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柔媚万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原来傅天辰喜欢的会是这样的类型。
媚入骨髓,极致诱惑。
“柯蓝,今年23岁,生母是日本人,父亲是M国华侨,前年的市长选举,她父亲做足了工作,想不到竟真的让他当成了第一个他国市长的华侨
曲禾在一边尽责地汇报,我一一接受消化完毕后,眼神死死地跟着那众星捧月的两人移动,突然福至心灵地指了指那个女人半露的雪白酥胸,咬牙切齿地问:
“哪个大?”
“嗯?”曲禾没反应过来,低低地应了声,等到领悟后,兀自抬手撑了撑额际,用劝告的诚挚口吻回答道,“不要和别人比你没有的东西,那不科学。”
我抽了抽嘴角,决定无视他的刻薄,继续研究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叫柯蓝的女人
曲禾冷笑,一针见血:
“别瞎抽抽了,看戏吧。”
“啊——”
不负众望的,准确地讲,是不负我们两个期望的,一声尖叫应景地响起,美丽的新娘居然当众被泼了一身的红酒!
这突袭来得也太突袭了,连我这个提前知道有戏看的围观人士都惊了个吓。
“那洋妞儿会不会太血腥了点?”小声问着笑得一派云淡风轻的人,得到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然后天机不可泄露般地说了句:
“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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