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为什么我要这样!”
“那是因为你太精明太自私,总想着天下人亏欠你!”
周文红狠绝地说:“你错了!我恨白樱,是因为她当初抢了我心爱的人!”
冰之怔住,紧紧握着电话线听对面的人往下说。
“当初我最喜欢的人就是白樱的同事。因为他,我每天都跑到市图书馆去看书,就是为了多看他几眼!可是,他正眼都不看我,他就只对一个人笑,就是你妈妈白樱!后来我给他送了一块手表,约他去看电影!他不去,他说他喜欢的人是白樱,因为她漂亮温柔!我那个晚上哭的好伤心,哥哥来问我,我就告诉了他。他就问,那个叫白樱的女孩子就真的那么漂亮吗?”
她说到这里咳了一声,接着说:“谁知道,当你爸爸也去图书馆看到那个白樱之后,居然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再后来,他们居然谈恋爱了!”说到这里,冰之清楚地看到一团火焰在她的眼内熊熊燃烧着。
“你说你母亲是不是个狐狸精?她不但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还抢走了我哥哥!后来,我哥决定要娶她了,可老爷子不干!因为是我说的,我说白樱那女人是个破鞋!勾引了一条街的男人!就是个祸水!哈哈哈哈……”周文红越说越恨,却也越带劲,简直是热血沸腾了。
冰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一阵翻滚。自己最爱的母亲居然被她说得如此不堪,她实在无法忍受。
于是她厉声说:“我妈妈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不是你说的狐狸精!你为了报仇,就故意在爷爷面前诬陷她,好让爷爷恨她,所以才一直不同意她和爸爸的婚事!原来一切都是你干的!”
说到激动处她狠狠握着拳头,浑身在微微发颤。
今天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周文红一直对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那么恨之入骨。原来,女人的嫉妒毒种一旦播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结出丰硕的果实。
周文红在对面冷笑:“没错!我恨她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好的东西全给她了?我不但恨她,还恨她生下的孩子!那就是你哥和你!我一看你俩就想起你妈那狐媚样!尤其是你!”
冰之忍着眼内的湿热刺痛,颤声道:“你的心理不正常!”
“没错,我是不正常!反正我的青春就被白樱和我那死鬼老公毁了!我生下茹心后,才发现人生有一点点希望,于是我就把所有的爱和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希望她可以给我出一口恶气!我要让她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包括男人和金钱!”
周文红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喘了几口气。
冰之也不想再逗留了,就说:“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一辈子活在仇恨中,你有意思吗?你最爱的女儿还在外面为你日夜煎熬,你有为她想过吗?有你这种心理黑暗的母亲,她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说完这番话冰之感到全身心的松爽。她也曾深深恨过对面的女人,甚至也曾在心底有过阴暗的想法。可是,今天亲眼看到这个女人身陷囹圄,并血淋淋地剖开她内心深藏已久的一些往事时,却感到那种恨意在退潮,最后归于一片寂静无声。
“冰之。”周文红突然深深叹息道,“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茹心是我最亲最爱的宝贝,我这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我已经无法面对她,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茹心,但我在这里提一个请求,求你多少要照顾她一下!”
一串泪珠终于潸然从她眼角淌下。冰之沉默数秒,才缓缓说:“你还是在里面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多年以后你们母女还要团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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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一过,天海市的春天就正式撩开了秀丽的面纱。
这个周六中午,冰之驾着车来到了一家名叫“蓝色玛丽”的酒吧门前。位于老城区田贝路的这家酒吧,也许是因为老板没钱去装横门面的缘故,在整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并不显得很夺目。
这个酒吧的地址是她缠着晴子托乔依安打听到的。这家酒吧的老板叫曹万利,就是容海澄出国前最信赖的好友。冰之曾听过容海澄提及此人几次,但详细的情况他没有多说。
也许是中午的缘故,酒吧里的人不多。Ladygaga的歌声从不知哪个角落传来。而灯光迷离处,几个扭动的身影在并不宽敞的舞池里肆意摇曳。空气中,啤酒的酸味和烟草的刺鼻味一起涌进冰之的鼻腔。
她走到酒柜前,低声问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年轻女孩:“请问,曹老板在吗?”
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女孩子抬头,停止了发手机短信的动作,带着一丝警惕性地问:“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什么呢?”
冰之不禁觉得好笑,就说:“我算是他朋友吧!你告诉我他今天来了没?我有点事找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子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冰之对这种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世故的女孩子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就说:“你就说,容海澄的朋友来找他。”
女孩只好“哦”了一声,就拨了一个电话,大声说:“曹哥,在干嘛?有人找呢!你过来不?……嗯,说是容海澄的朋友!”
冰之看见她放下手机,就急切地问:“他过来吗?”
女孩抬头朝大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说:“他就在街对面,快到了。他今天去车行了!”
冰之点点头,就坐在吧台前的一把高椅子上。
大约三分钟后,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略带沙哑的男生响起:“阿仙,哪个人啊?”
冰之转身朝他笑笑:“曹老板,是我。我叫周冰之。”
她猜这应该是曹万利无疑了。这个身材粗壮却皮肤白皙的男人,还带着一副圆形的黑框眼镜,让人感到他身上的文艺青年气息有着一种野树野草般的味道。
曹万利一见到她,脸上是那种类似于在大街上见到原子弹那样的惊愕,嘴巴张大,眼珠子也瞪着,半晌才说:“哦,你……你啊!”
冰之不禁发愣,就问:“曹老板,难道你是见过我么?”
曹万利也许意识到自己的神色过于暴露了内心的情绪,就急忙收敛,笑道:“你就是长得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不,确切说没见过,就是见过她的照片而已!”
冰之见他的话有些稀奇古怪的,就忍不住问:“那个人是谁啊?”
“呃,那个……大概是我记性不好,记错了!唉,你坐!对了,你是容海澄的朋友?女朋友?”轮到曹万利问她了。
冰之笑道:“就算是他女朋友吧!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他的什么。假如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请带我去!我想问问他,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曹万利急忙说:“我还想问你他去哪儿了呢!大半年连个鬼影儿都不见,我还想找他借点钱装修我的酒吧呢!妈的,居然后来看报纸说他老爸出事了!我操啊!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老爸呢?”
他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身边有个女子在望着他,就尴尬地笑笑:“你叫什么名字?美女?”
“周冰之!”
曹万利突然叫出声来:“你真的叫这名字啊?”
50:解开迷局(2)
冰之诧异起来:“怎么了?我这名字你听过?”
而吧台上的那个青春痘女孩已经打着呵欠离开了;走进了一条黑乎乎的走廊里。
曹万利挠挠头皮;叫了一声:“哎呀!什么事啊!容海澄这混蛋!老子总算明白了!好了!容少啊容少;你就继续做你的情天大圣吧!我操了这是!”
冰之越发疑惑,却也越发急切想知道他到底颠三倒四地想表明什么?就说:“你在说什么?什么情天大圣?”
曹万利喘了几口气;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意识,一手摊向那边;说:“那边坐;周姐姐!”
冰之只好跟着他坐到了那边的一张圆桌边。坐定后;曹万利问:“来点什么?”
“你告诉我容海澄的地址吧。”
“这个真没有!姐姐,你可要相信我!”
冰之只好吸了一口气:“那好吧;你先说你跟容海澄认识多久了?”
曹万利拍了拍桌子大声说:“老子是他十几岁玩到现在的哥儿们!我简直可以为他两肋插刀!那家伙一开始还是对我挺好的;可是后来越来越神秘。我知道他有个很能干的老爸;所以他不愿意跟我们这种穷孩子多来往是正常的。不过;他还是对我蛮讲义气的。这酒吧就是他跟我一起开的,他出了百分之六十的钱,赚的钱却是对半分!其实,我这哥儿们心肠挺热的。”
“他是不是以前在夜总会做过鼓手?打过架子鼓做兼职?”
曹万利脸色一白,说:“你……你怎么知道?”
“那就等于是咯?”冰之点点头,又问,“那,他以前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有几个?”
其实她最想弄清楚容海澄在出国前后干了些什么事?
“他的妞?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这货很受妞儿的欢迎!那些小妞儿啊都一个个倒追他的。他是官家子弟,又长得帅,所以很多人想追他!我就记得当初有一个音乐学院的妞儿,吹长笛的,天天给他做晚饭什么的,可他没要人家!”
“他没正式交过一个女友吗?没要喜欢的女生吗?”
曹万利皱了皱粗粗的眉毛说:“有是有!”然后他极快瞟了她一眼说,“唉,我就知道这些了。”
“你真的不认得我是谁了?”容海澄当初那一句话又在冰之耳边劈响。虽然这句话他只问过一次,但是她却永远记得。
“唉,你说他是失踪了?这货抽风了难道?你去了他在南湖的房子没有?”曹万利问。
“南湖的房子?”冰之惊问。
“你跟他在一起了,他没跟你说过那个房子啊?那是他的旧房子,很少住!是他搬到大别墅之前住的屋子。”
冰之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还有另外的房子?”狡兔三窟,更何况容海澄还是一只狡猾奸诈的狐狸!
“呃,姐姐你还是去那个房子看看吧!不过,他不一定在那里哦!他假如想躲着你,那就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
冰之拾起自己的皮包,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口走去。
身后的曹万利吼道:“喂喂!南湖路雅宜居7楼A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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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路雅宜居7楼A701房子门口,冰之一手叉着腰,喘气平顺着些微凌乱的呼吸。
容海澄难道真的会呆在这间房子里?
她走近那扇暗红色的实木门前,不知道自己该离去还是逗留多一会儿好。曹万利绝度有事瞒着自己,而这些事绝对跟容海澄有关。
而她就想赶紧找到容海澄,当面问清楚他一些事情。疑惑在腹中越来越膨胀,她不想再这样等待下去。
正要贴近那扇门去听一听门里边儿有没有动静时,就被身后某个女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姐,你找谁啊?”
冰之遽然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衣着简洁朴素,眉目也很憨厚。
听到这句话后,她很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想找这家的主人。我是这家人的朋友。”
妇人一愣,问:“你是容先生的朋友?”
容先生?冰之浑身一震,就问:“请问您认识这家主人?”
妇人点点头,很诚恳地说:“我是负责替容先生打扫这里房子的!我每周来两次!”
冰之终于看到胜利女神在向自己温柔地招手了。也许,今天她有希望找到那个人。即使找不到,也可以进他这屋子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请问我可以跟您进去一下屋子里吗?”冰之问。
那个妇女尽管还是很疑惑,但还是点点头,领着她走进了房子。房子收拾得很洁净,家具设施也十分讲究。墙角还放着一株绿色植物,落地窗前海挂着一串玻璃风铃。
冰之终于问:“对了,阿姨,请问容先生最近到过这里吗?”
“没有!我一般很少跟他联系的,固定到了工作的时间就过来打扫!他也不会找我的,除非有什么人要来,他会提前跟我说一声!”
冰之失望地朝房子四处环视一圈,然后瞥到走廊处三个关闭的房门,就又提出一个请求:“我可以进里面的房间看看吗?”
那个阿姨本就是个憨厚人,又见眼前这个年轻小姐漂亮温柔,不像坏人,就满口答应:“好啊,你进去吧!我去拖地!”
冰之得到应允,就大踏步朝走廊的第一间房门走去,打开后,开了灯。这间房是一个卧室,除了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衣柜。
关上门后,她又走进了第二扇门。当走进去后开灯后,映入她视线的画面让她不由退了一大步。
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容海澄这家伙搞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房间挂那么多照片?
而当她看出最上面的一大幅照片上的人好像自己的时候,就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是她读大学时的样子。顺直的长发披肩,婴儿肥的脸蛋,傻傻的浅笑。照片拍的是她背着背囊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