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二哥你真害羞了?我还没有摸到腹肌呢!”韶光露出颇为惋惜的神情,她笑嘻嘻地在韩卫成腰上摸了一把,“二哥的皮肤好好哦,又滑又嫩!”
“死丫头!”韩卫成怒火重燃,他转变战术直接把韶光压在身下,把她双手双脚都钳制住了,“非要我打你屁股才知道错?!”
“额,其实不是那样滴,二哥你绝对绝对没有打我的必要!”韶光赶紧服软,她可怜兮兮地皱着一张脸,“啊呀,肚子好痛,好饿哦,二哥,我眼睛也很累,喉咙好干……”
韩卫成被善变的妖精黄小六儿气得无言以对,她装得那么可怜,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韩卫成刚松了些力道,韶光就咸鱼翻身,她哧溜蹿下床跑向浴室,生怕韩卫成改变主意要收拾她。
其实韶光这会儿大可不必担心,韩卫成正忙着对付他的尴尬——韶光从他身下爬出来时动作无所顾忌,撞到了不该撞的地方,韩卫成气得牙痒痒,赶紧捞了凉被遮住肚腹。
“黄小六儿,我正式通知你,这周末你跟我回家!”
“哈?”
浴室里传出韶光的狼嚎,接着她就冲出来了,韩卫成又把自己裹得紧了些,就怕被韶光看出不对劲儿来。
“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韩卫成不容“变色龙”黄小六儿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大手一挥,“你,现在去客厅自省,我要用浴室!”
“混蛋韩老二,诅咒你诅咒你——”
韶光一见韩卫成的模样就知道没戏了,她恶狠狠地甩上卧室的门去找冰块嚼,她要把冰块当成韩老二咬死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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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二挑事
距离周末家宴还有两天,韶光安分了不少,韩卫成十分欣慰,他主动提出要带公主大人去逛街,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韩卫成绝对不会让韶光穿着那么非主流的衣服去刺激那几位老爷子。
韶光跟在韩卫成身后做尽了鬼脸,他挑的衣服都是纯情派的,根本不是她的菜,可是顾及老爷子们的心脏,韶光难得地妥协了。
一天逛下来,韶光累得快趴下,她讨好似地抓着韩卫成的手开始撒娇,“二哥~~~一旦见了大爸爸他们,我就得收敛了,不能喝酒不能乱逛,二哥,带我去玩咯,我以后都得装淑女唉……”
“你不用装。”
“哈?我不装也淑女?”
“装了也不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是什么样的,大家都知道。”
韩卫成把韶光提溜进汽车就要打道回府,他已经总结出跟韶光相处的独家秘笈——断了她的后路是正途,千万不能给她张牙舞爪的机会!
“二哥~~~行刑前总得整一顿最后的晚餐吧,我进牢笼前来次最后的狂欢,这难道很过分么?”
韶光在局促的半分钟之内挤出了几颗泪珠,成功截住了韩卫成要把她打包带回家的行动,她心里暗喜,吼吼吼,韩老二啊韩老二,扮猪扮得好,吃下老虎也是有可能哒!
韩卫成终究是败给了黄小六儿那几滴鳄鱼的眼泪,他见不得她哭,小时候就是这样,她一哭,他就乱。他接不住她的每一滴泪,只好尽力不让她落泪,迁就她一回、两回、三回,一直到她突然去了异国他乡,远到即使她哭得嗓子嘶哑他也听不到。
韶光自九岁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就是说,韩卫成从十四岁起就再也没有见过韶光。
这十几年间,韩卫成倒并不是全无机会与韶光相见,他曾与几个兄弟一起参加在澳洲的夏令营,待在澳洲时他去拜访了黄珉夫妇,可惜韶光跑得无影无踪。四叔黄珉解释说韶光与同学的课题研究得了奖,她跟同伴获邀去欧洲了。
在澳洲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见面,韶光也一直没有回国,四叔和四婶有时会在春节回来几天过年,几位老爷子总是念叨着小六儿,但她总有千般万般的理由不回来,大家便只能通过照片和视频来见证她的成长——个子越来越高,皮肤越来越黑,她越来越不像她了。
韩卫成记得在四叔给他们看的照片里,韶光永远都是光着脚,头发披散下来,一条花裙子套在身上,她咧着嘴在笑,背景是无垠的草绿,天空很蓝,白云像是有人塞了团棉花在天上挂着。
那样的韶光看着……真假,韩卫成这样想着,他低头瞅瞅一脸贼笑的韶光,这个才是黄小六儿,这个才是野丫头!
“二哥~~~”韶光继续发力撒娇,她仰着脸笑得异常灿烂,“二哥最好啦,玩一会儿再回家嘛……”
“不准乱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准跟人搭讪,不准——”韩卫成无可奈何地开口定规矩,明知道她不可能遵守,他说了也没用,她肯定是当耳旁风了,可是他忍不住就要念一念她,看她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敷衍他。
“OK啦,都听您老人家的,赶紧走嘛!”
韶光兴奋地系好安全带,催促着韩卫成开车。她上次在酒吧差点儿出事,听光泰说二哥要把人家的酒吧给关了,幸好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加上酒吧老板那边脑子灵活、动作利索,地狱酒吧才最终幸免于难。
可能是酒吧老板特地交代过了,酒保阿飞一见韶光和韩卫成进来就满脸笑容,专门来接待两位。
韩卫成挑了位置偏高的位置,烟味儿没那么重,他把双眼放绿光的韶光按在了沙发里,“记住答应过我的话!”
“知道啦,二哥,这酒吧你常来?”
“嗯,下了班会跟同事一起来喝两杯。”
“你们单位都是爷们儿,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跟男人混什么混。哇哦,这酒吧里好多美女,要不要我替你去搭讪?”
“好好待着!”韩卫成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啤酒灌了一大口,这死丫头就会乱来,“啤酒只能喝半杯,在这儿坐一会儿咱们就走!”
“吼,哪有喝半杯的道理?结账的时候难道人家只收半杯的钱?”韶光伸手把粗壮的啤酒杯端起来,韩老二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喝杯啤酒都限制。
韶光正闷闷不乐的时候,眼前的光线一恍惚,对面哗啦啦坐下四个男人,其中就有花裤衩帅哥蒋光泰。
“光泰,你到哪里去了?好几天没见面,人家好想你哦!”韶光故意嗲声嗲气,话落,她又狠狠地抛了个大媚眼儿给光泰。
光泰被韶光吓得不敢动弹,他讪讪地瞅瞅韩卫成,然后尽量自然地开口,“咳,出了趟差,刚回来……”
坐在光泰边儿上的三男人立时嘘声,摆明是要看好戏,不过韩卫成把啤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对面四个男人瞬时都蔫儿下去,真是太不爷们儿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黄韶光。”韩卫成悠悠开口。
韶光顿时就觉得气氛急转直下,怎么对面四个男人都露出一副要逃走的样子。韶光的这个疑惑,很长时间后才从光泰那里得到正解。
公安厅的一群大老爷们儿之间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动自己人,兄弟的姐妹不能泡。就拿韩卫成来说,如果公安厅内有人想追他妹妹韶光,那这个人就得以一对多,把包括韩卫成在内的一干大老爷们儿都撂倒,然后才算具备了追求韶光的资格。
苍天可鉴,公安厅里这群爷们儿都不是花瓶,一对一地打已经够呛,一对多?简直就是找死。
光泰四人随意应付了几句就赶紧撤了,韶光十分不满,她嘟嘟囔囊地闷闷不乐。
“看样子,你不怎么喜欢这儿,那就回家吧。”
韩卫成夺了韶光手里的酒杯就要拉着她离开,韶光把自个儿团成肉丸赖在沙发上不走。韩卫成头疼地瞅着死扒着沙发背的韶光,“被我扛着走,或被我拖着走,你自己选。”
“二哥~~~我很开心的呀,是你看不出来而已啦!我最喜欢这里了,咱们再玩会儿嘛~~~”
韶光双手托着脸蛋儿冒充花朵,她笑眯眯地眨着大眼,企图以柔克刚。韩卫成双手叉腰,只剩下吹胡子瞪眼的份儿。
“二哥——”
身后传来高亢有力的一声喊,韩卫成不会傻到以为那声音来自面前的小丫头,他回身一看,三个勾肩搭背的家伙正兴冲冲地往这边走,周柳风、韩萍洲和郭水遥,都属五虎二代。
“快起来,是周老四他们!”韩卫成俯身拉了韶光一把,沉声在她耳边道。
韶光登时来了精神,她眼波流转,将周柳风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趴在韩卫成肩膀上小声嘀咕,“哪个是周老四?不准告诉他我是谁,看我今天怎么整他……”
这边韩卫成与韶光交头接耳,在那厢周柳风三人眼中可就成了耳鬓厮磨。
“哎哟,郭小八说二哥最近换口味了,我跟老七还不信,今儿——怎么着?二哥,你也不介绍介绍?”
周柳风此人,论贱,无人能出其右,这也是当初韶光多跟他撒泼闹腾的原因。他话里的郭老八指的是老郭家的老幺郭水遥,老七自然就是韩卫成的亲弟弟韩萍洲了。
“这还用介绍?!”
韶光整个人挂在韩卫成身上不下来,她跟考拉赖上树一样,两手搂住韩卫成的脖子,脑袋一歪,窝在韩卫成怀里十分惬意,眉目间尽是春风得意,“韩哥哥说了,一见到他就控制不住要发癫的那个,指定就是周家的小风风~~~”
“咳咳——”韩萍洲自觉避开风波,他默默地去点酒了。
“呵呵……”郭水遥僵着脸皮硬挤出一丝笑,天晓得这女人是不是被疯狗给咬了,竟然敢……不过看二哥抱她抱得那么紧,周老四恐怕这回得吃亏了。
周柳风被韶光话尾那轻佻至极的“小风风”三个字给秒杀到,脸色腾地转为猪肝色,他往前跨了一步,真是连掐死这嚣张的死女人的心都有了!
“你们三个又结伴儿喝酒?”韩卫成抱着韶光转了方向,有意无意地,刚好让周柳风扑了个空,“上回的事儿闹得还不够大!”
“哎哟,韩哥哥,你不要对小风风那么凶嘛,他都要恨死我了呢!”
韶光嗲声嗲气地添油加醋,韩卫成不易察觉地瞪了她一眼,她手上一紧,跟他贴得更近了,悄声问道,“老二,小风风闹了什么事?”
韩卫成自不管韶光的好奇心,他坐回沙发里,任由她勾搭在他身上。周柳风重重地在韩卫成身边坐下,手臂一伸搭在韩卫成肩膀上,要死不死地,刚好碰到韶光勾着韩卫成脖子的手臂。
韶光大眼一瞪,抬脚在周柳风腿上踹了一下,“想玩3P就等开了房再说!”
“噗——”郭水遥心肝儿打颤,二哥的口味儿果然变了,以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纯情派,现在这、这、这!
“靠!韩卫成,你从哪儿弄来的女人?!淮河畔?!”周柳风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现今是军伍中人,混在糙老爷们儿中间难免粗鲁,但这会儿实在是被韶光挑起了脾气,连打女人的心都有了。
“淮河畔?干什么的?”
韶光脱口问出来,倒让周柳风愣了愣,W市的人没有不知道淮河畔的。那淮河畔是本市,甚至本省最大的销金窟,美女如云,丰乳肥臀,简直是男人的天堂,当然,是有钱男人的天堂。
“高级妓院。”
韩卫成云淡风轻地吐出四个字,如他意料,韶光瞬间充满了战斗力,她浑身冒出刺儿来,看样子周老四今儿晚上是不会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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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六使坏
“高级妓院。”
韩卫成云淡风轻地吐出四个字,如他意料,韶光瞬间充满了战斗力,她浑身冒出刺儿来,看样子周老四今儿晚上是不会好过了。
韶光跟韩卫成的故事不少,她和周老四也是瓜葛颇多。别的不说,就说韶光临出国前那一次的恶作剧,周老四到现在还记恨着呢。
有一种小孩是天生会撒娇的,韶光就是那样的小孩,而且不光家里人吃她那一套,学校里的老师也拿她没办法。韶光上小学时常常逃课,不过她跟别的小孩儿不一样,她逃课不是去偷玩,而是从低年级逃到高年级——她打从小学一年级时就会扭着小屁股流窜到韩卫成的班级去闹腾了。
韶光九岁时,韩卫成已是个初中生,韶光改不了逃课的坏毛病,老是怀里揣着一包糖果挤在韩卫成和他同桌中间,韩卫成的同桌是周老四。
在韶光离开的那个暑假之前,韩卫成的老师已经讲到了电流知识,老师在课堂上讲说水是可以导电的。韶光从韩卫成怀里探出个脑袋,她鼓鼓腮帮子,然后把小肥手举得老高。老师喜欢来给他捧场的韶光,点头示意韶光可以大胆提问题。
周老四揪了揪韶光的小辫子,警告她不要扰乱课堂秩序。韶光狠狠瞪了周老四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问,老师,水为什么可以导电?是因为它是最干净的东西么?如果水脏掉了,它还可以导电么?
那一堂课因为韶光的提问而乐趣横生,但韶光才不会管旁人的眼光,她高兴才重要。韶光经常对韩卫成课程里的一些东西十分感兴趣,譬如电流,她央着韩卫成教她看那些拐来拐去的电流图。
周老四时不时地对韶光奇怪的好学之心冷嘲热讽,不过,周老四当时绝对没有想到韶光是学以致用的天才,否则,他可不会任由韩卫成教韶光并联串联之类的电流知识,因为那就是他悲剧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