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安全,而现在,这是目睹主公遇刺,自己却无能为力,因而愤怒起来的赵云!
望着蜂拥而来的河北骑兵,赵云突然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甩,迎了上去。
银光一闪,冲在最前面的五个骑兵一起落马,每人咽喉一个血洞!
银光再闪,这次是整整一排,超过二十名骑兵摔下马去!
赵云如同鬼魅,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穿行在冲锋过来的骑军中间,骑兵们每往前冲一丈,他已经刺出上百枪,每一枪的枪尖刺穿一个骑兵,枪尖激发的斗气再刺穿至少两个骑兵,马蹄滚滚如雷而来的河北精骑,转眼就在赵云一个人的突击下溃不成军!
不管是哪种类型的天级斗将,冲进普通士卒的队伍中都只能是一面倒的屠杀!
文丑怒吼一声,挥动大刀朝赵云杀过来,但他马上发现,自己也制不住赵云!他的动作和反应,始终比赵云慢个半拍,迅速被赵云在身上刺了五个洞,顿时整个人都迟缓起来。
“这小子……在长安城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为什么突然发了疯?”一种恐惧感在文丑心中油然而生。这种恐惧和虎牢关前那个战神带来的恐惧不同,那位战神只是在展示自己的力量,是谁被他波及到,他并不在意,所以大家都知道只要逃避就可以免死。这种恐惧和那个洛阳之夜带来的恐惧也不同,天使们要的是臣服,所以那一晚不论如何恐惧都还有底线,因为知道只要低头就可以免死。
但是赵云是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的敌人,他的每一枪都是针对文丑,死亡的阴影就伴随在他身后,不接受投降,也不接受逃避,只有死路一条!
文丑只知道不同阶的斗将之间,因为力量、速度、反应等方面的巨大差距,交战时会出现压倒性的优势,就如同成人对婴儿一般,但他从未想过同阶斗将的战斗也能出现这么可怕的压制——当然不是成人对婴儿的差距,但是职业武者殴打粗通拳脚的普通人这感觉也好不到哪里,甚至可能更糟。
因为赵云在力量上和文丑持平,在速度和反应上略胜一筹,但在武技方面,赵云高出文丑起码两三层楼去!
银光再闪,文丑胸口出现一道凄厉的巨大创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再也握不住长刀,仰天坠下马去。
虽然在文丑的感觉里,他可能被赵云狂风暴雨般的突击打了三年,但是在旁人眼里,他和赵云的交锋最多持续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文丑已经落败!
所有跟着文丑冲锋的骑兵都悚然止步,目视自己的主将跌落尘埃,不敢再前进半步。
但赵云从文丑落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看他一眼,银枪挑起,继续扑向其他袁绍军的兵士,继续杀!
袁绍军的军阵终于崩溃,四散而逃,浩浩荡荡冲杀而来的河北军,真的就这样被赵云生生拦下!
但赵云一个人的努力还不足以改变战局,法正等人只是稍微松了口气,得以把大部分精力重新转移回来,投注在中军前方,不敢有丝毫大意。
那里还有一个魁梧巨大的身影,虽然没有出手,只是冷冷看着这边,但仅仅是看,就让刘备军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
那是曹操最信任的天级大将,夏侯惇。
他从赵云回身救主,但是刘备仍然被重创的时候起就不再攻击,以镇定的态度冷眼旁观。
“夏侯惇在等什么?”费祎抹了把汗,“现在翼德和子龙二位将军都无暇分身,他如果趁机攻过来我们可是没什么办法。”
法正皱眉道:“他或许在等。”
“等什么?”
“不知道,或许以为主公还有后手,或许在等待我军自行崩溃,或许在等别的什么。”法正疲惫地道,“只有曹操才清楚他在等什么,因为这肯定是曹操的授意。”
而曹操这时候只是摸着自己下颌的胡须,望着袁绍军的方向。
“看来刘备军比我们预计的还能再多支撑一点时间。”荀彧道,“如果要说奇迹的话,这大概也算奇迹的一种吧。”
曹操摇头:“这不是奇迹,这只是‘尽力而为’。我们要的不是这个。”
“正如主公你所说,奇迹就是因为罕见才叫奇迹,世间更多的只是尽力罢了,就像刘备军现在表现出的一样。”
“我已经算是放弃了之前的原则,多给了他们时间……或许是我心中仍然对刘备抱有希望吧。”曹操说着,又回头看了看洛阳的方向,“但是不能拖延了,洛阳很快会发现我们没有全力作战。”
“但是刘备这边……”
“既然是奇迹,那就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破灭。”曹操慢慢地道,“发布命令,等袁绍的这波攻击结束,我们就展开总攻。”
“袁绍的这波攻击结束?”荀彧稍微有点意外,因为在赵云的屠杀下,文丑率领的冲锋已经算是结束了,他又回过头去看看战局,发现居然有另外一支人马绕过赵云的阻击,还是杀到了刘备军阵前。
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个白胖的文官,他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大喊着策马冲了过来。
“真当我们的弩箭是摆设?”张任一声怒吼,搭箭便射,“看我破你!”
但这一箭飞到文官面前,却像遇到什么无形屏障,直接就弹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不止是弓箭,本来要挡在这白胖文官前面的士兵们也好像被无形之力排开,让这文官硬生生地挤进了军阵。
“围剿!”法正马上发出命令,几十个长枪兵一起刺出枪去,但依然无济于事,这文官身体周围的无形屏障谁都破不了。
只见文官冷笑两声,突然开口用晦涩难懂的语言大声说起什么,法正顿时心生警惕:“他是要使用什么秘法?!”
但被刘备军重重包围的文官说了半天,周围却一点秘法发动的征兆都没有,法正、张松、费祎几个秘法师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搞什么名堂,但就在这时,惊叫突然从军阵外围传来。
法正循声望去,只见几具尸体正疯狂地挥舞兵刃向军中砍杀,而四周躺了一地的尸体也都摇摇晃晃站起,直向刘备军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贾诩的傀儡术吗?”
“那家伙到底在说的是什么鬼话?!”
法正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没错,他说的就是鬼话……能把死人骂活的鬼话!”
张松马上知道是谁了:“陈琳,陈孔璋!该死的,这家伙果然和传闻一样奸诈!”
“但却也是个办法。”法正道,“因为我们伤不到他,对他就无计可施,而四周的死人则会集中到我们周围,把我们撕碎!”
说话间,战场上的几千几万具尸体都已经站了起来!
“死人只是要撕碎他出气!”张松急道,“我们离那陈孔璋远点不就行了!由他被死人吃了算了!”
法正叹了口气:“姑且不论死人撕不撕得开他身边的秘法屏障,我们也现在不能动!我们一动,主公的事情就保不住了!中军移动,岂有主将不在的道理!那时候就真的只有崩溃了!”
张松听得呆了一呆:“那就没办法了吗?”
“我正在想!”法正看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备,苦笑起来,“好吧,至少还有个好消息,主公没有被陈琳骂起来,证明他还没死……现在还没死,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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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一百万字了,简直和做梦一样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不甘的力量
当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陈琳身上时,天空中传来了风雷之声。
法正抬头望去,顿时面色大变,因为他看到有无数的火流星出现在天际!
在袁绍军阵的中央,田丰双手高举,正毫不留情地释放出自己最擅长的秘法。就算刘备已经重伤,只要他最后那口气还没吐出来,就不能掉以轻心——这是诸多人马在和刘备交战之后得出的经验。
所以田丰决定采取最直接的办法:用流星火雨把刘备砸个尸骨无存!
赵云怒喝一声,丢下身边杀得已经心胆俱碎的士兵,直冲前方袁绍大阵,对面飞箭如蝗却一箭都伤不到他,只是要到田丰面前还隔着近百丈,就算赵云动作再快,冲过去的时间也足够田丰用出这个秘法。
眼看田丰双手光芒大盛,显然是马上就要完成这个秘法,赵云再也顾不得许多,冲前几步,右臂发力一挥,竟是将自己从不离手的长枪掷了出去!
这支由长安承露盘天外精铁碎片铸成,重一百九十五斤,长一丈零二寸的银枪,在空气中刮起一阵旋风,以比弩箭更快的速度直冲近百丈外的田丰!
田丰不躲不挡,连看都不看赵云这一枪,只是专注施展秘法,而这一枪来得实在太快,众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以比声音还快的速度穿透军阵前方的十几名骑兵,带着血肉和尖啸飞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员武将举着巨大的盾牌突然跳出,咬牙拦在了银枪前方,他全身冒着斗气,望着那支飞来长枪,大吼:“鞠义在此!”
鞠义是袁绍麾下最得力的步军大将,地级巅峰,只是上次追击刘备需要的是速度,所以他没能赶得上在长安城下的一战,但他对自己的实力依然很有信心,因为连颜良文丑两位将军都认为他算得上“很不错”的战将,尤其是在举起他这面巨盾之后,这世间能一击粉碎他防御的人就很少了。
他也没奢望过靠自己一人之力就挡下天级斗将赵云,但只要能挡住赵云的这一次攻击就足够,因为只要挡住这一枪,田丰的秘法就能完成,流星火雨将把刘备军完全覆盖,不管刘备死没死,都一定连渣也留不下来,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顶住!
只是他喊出那句话的同时,也觉得心口一痛。
鞠义茫然低头,发现他的胸口刚刚多出一个大洞,从前胸到后背穿透,鲜血狂喷。赵云的长枪在他喊话的时候就已经刺穿巨盾和他的身体,继续一往无前地飞过去。
地级斗将巅峰,那也只是地级斗将。天级斗将的全力一击哪有那么容易挡住!
这一枪跨越百丈,已经飞到了田丰面前,田丰只来得及勉强避让一下,长枪没有刺中他的心脏,而是刺穿他的右胸,留下一个大洞后终于放缓速度,只再穿过几个人后便落了地,斜斜地插进地面。
田丰狼狈倒地,除了伤口涌出的血,他嘴角也沁出血痕,但他只是抬起头,望着天空。他不躲不逃不挡,拼着重伤就是为了将秘法彻底完成,这是他施展过的威力最强的一次流星火雨!
只是在秘法的最后还是被打断,赵云这一击来得实在太迅猛。
不过田丰欣慰地看到,流星火雨已经在天空中成形,正以前所未有的数量飞来,唯一可虑的是它的攻击精度,因为最后的干扰而无法达到最佳,但是那么多流星落下来,总有一颗能砸到吧?
太史慈和张任一起丢下面前敌人,张弓搭箭朝天射去,但即使是诸葛连弩,也无法射下这么多大小不一的流星!
李严顾不得马上有流星要落到自己头上,手指朝刘备一指,刘备瞬间消失在原地,而几乎同时,一颗流星便重重地砸到了刘备刚才所处的位置,他擦把汗,回头去看刘备现在的情况,却看到一颗更大的流星正向刘备袭来!
所有人都已经救不了刘备!
流星轰然落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也像是在所有人的心头狠狠敲了一锤!
看着面前的图像,曹操不为人知的皱了皱眉:“终于还是看错你了吗?”
黑暗之中。
“我看错了吗?”刘备提出类似的问题。
他现在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但他并不是特别紧张,反而觉得心头一片宁静安心。
他身上依然是那身血染的铠甲,却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最主要的是他前面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原来那个”刘备,这一点刘备很清楚,因为刘备就是他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但刘备还是感到亲切和兴奋:“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你会在?”
他对面的人一袭青衣,头发花白,唯有一双眼睛散发着隐隐的金色光芒,明亮而温和。
因为没有上次见面时肌肤上那些恐怖的紫黑色阴影,还可以看出这个人和庞青有一点像。
他看着刘备,微微一笑:“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而我是一丝残魂,寄居在你所佩戴的玉佩里。”
“士元兄……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刘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过去那么多次你都不出现,怎么这次出来了?”
“因为过去那么多次你都没有死。”庞统回答,“以我的残魂的力量,不好跟活人沟通。”
刘备愣了一下:“这么说,这次我已经死了?”
“将死未死之际,我们在这里说这么多话,其实外界只过了一瞬间。”庞统道,“而我在这一瞬间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以确定我是不是可以安心的离开。”
“请说。”
“假如这次对洛阳、对天使的作战无法成功,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刘备毫不犹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