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一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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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我一世安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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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映丝忿然离去的背影,柯瑞安觉得这次的黑锅真是背得莫名其妙,何映丝也太看得起她了,这世上如果有女人能够让白靖南放弃所有的风景,那这个女人非赵咏琳莫属,就像他所说的,有她柯瑞安什么事。
门合上,白靖南把手中的毛巾用力的甩到沙发上:“我告诉你,再漂亮的女人到了这一步都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让男人视为玩物吗,就是不知羞耻的上赶着倒贴!”
这句话他其实完全就是冲着柯瑞安来的,想起在餐厅时听到的那句话,他一股邪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冒,她竟然轻易的和男人去开房。
一直以为她是个保守的女人,她身边除了他知道的那么一两个男性外,几乎连一只公苍蝇都没有,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跟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发展那么亲密的关系!莫名其妙,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白靖南不想追究自己怒火横生的缘由,他只是很不喜欢发生这种不在他预料,不在他掌控的事情。他一直觉得身边的这个女孩是完全在他掌握之中的,暮然发现这个像自己影子似的女孩竟然也有着令他难以控制的时候,他太厌恶这种感觉,令他不爽透了。
柯瑞安不吭声,以往她的沉默是金往往可以平息他一半的怒火,可是今晚她紧紧抿唇的样子简直是火上浇油,他的口气更恶劣:“你*的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个哑巴一样!”
她开口,语气不无悲凉:“轻易得到的从来不会珍惜,这样的道理我已经在白总身上深有体会。”所以他至今还对赵咏琳念念不忘。
这么久的岁月里,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事,不敢泄露一分一毫,就是怕有一天会和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被永远的驱逐出境。
只是今晚对于他的挑刺,她实在有点忍不下去了。
她去拿自己的包,往门口走:“饭做好了,你吃吧,我先回去了。”
白靖南拽住她,理所当然:“你走了,谁收拾厨房。”
柯瑞安拂开他的手:“你要是不满意张阿姨的话,我明天会联系家政公司,重新找一个人过来。”
“什么意思?”他眯了眯眼,随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道:“你在跟我闹脾气?”
取走衣架上的外套,她开始穿鞋子。
他道:“你哪根筋不对了你?”
旋开门把的手停下来,她道:“白总,我的工作不包括帮你做饭,你要是不满意我在公司的表现,我可以离开。”
他看她的眼,她没有避开,让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或许明天她就会后悔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这一刻她真的累了,如果痛定思痛真的离开没有他的世界,是不是有一天她的生活反而会有一片意想不到的新天地。
等他回神的时候,柯瑞安已经按了电梯下去。
饭桌*端出来的饭菜还飘散着香气,都是他惯吃的食物,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习惯她了若指掌,又是为什么他能那样所当然的指使着她围绕着他的生活转,他凭什么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她有自己的私生活,这些混乱的念头一一闪过,他却无暇多想。
他真不明白她今晚是怎么了,以前什么难听的话他也都说过,可也从未见她甩手离去。
心里不是滋味,放下筷子,心里终究有点不安,他还是起身往她手机里打了个电话。
坐在计程车里的柯瑞安狠了狠心,按掉来电,给高乐拨电话:“我今晚到你那里过夜。”
大学四年,她几乎就交了高乐这一个朋友,高乐是个跑社会新闻的记者,大晚上的还披头散发的赶稿子,熬得双眼赤红。
柯瑞安一头扎到柔软的床 上,叹口气,道:“见你像个女鬼似的,我心里终于平衡了不少。”
高乐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一边道:“那个男人又给你气受了。”
柯瑞安翻身,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无语,她暗恋白靖南这件事只有对高乐不是秘密。
高乐屁 股下的凳子旋个方向对着床 上的人:“你说你这样藏着掖着我都替你难受,要是你没好意思开口,我帮你挑明?是死是活一句话的事情嘛!”


  第十二章
工作后就很少有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早上睁开眼睛,高乐早已出门了,抓过枕边的手机,将近十点。未接来电显示一个小时前白靖南来过一通电话。
她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墓园,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人死如烟,谁还会记得长眠于此的一抹孤魂。
意料之外,墓碑前竟然还立着一个人,挽着头发,穿着皮大衣,以往的市井妇人俨然已有了贵妇的形象,这些年来,柯瑞安从未刻意去打听过她的情况,不过同处一个城市,也不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听说她嫁过去后不久就生了个儿子。她丈夫这几年生意又做得风生水起,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张月乍一见到女儿,脸色讪讪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离开的时候,女儿还是个十二三岁发育不良的孩子,一眨眼间已娉婷玉立,只有眉眼之间还留有印象中的清冷。
张月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只是她深知自己不是个可以咽得下苦的女人,她不能把最后的那一点点青春耗在女儿的身上,然后人老珠黄了才去寻找可有可无的依靠。这也是柯瑞安时至今日都无法释怀的地方,家逢变故,哪怕当初张月为了她这个女儿多留一两年,她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怨恨。
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逢,两人均是无言,还是张月先开口:“我来看看你爸。”
柯瑞安一笑:“我替爸爸谢谢你,没想到他生的时候你迫不及待的离他而去,死后反倒能得到你的缅怀,他是不是该感到欣慰。”
“安安,我知道你恨妈妈,可是如果你当年在妈妈身边不一定比现在过得好……”
“你从哪里看出我过得好?”
“你在那里过得不开心吗?赵先生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亏待你。”
“是,我过得很好,吃的,穿的,用的,样样不缺,甚至身份都不比以前了,我不是一个司机的女儿,而是一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养女,谁能说我过得不好,你走吧,我要和我爸单独说说话。”
张月默然,最后艰涩的道:“安安,这些年,其实妈妈很想你,只是……你不知道妈妈 的处境,不能够时时的来见你……”
柯瑞安没有答话,走到父亲的碑前,静静凝视着上面的照片,张月再看眼女儿的背影,眼里起的水雾让视线有点模糊。即使血脉相连,经过十来年的隔阂恐怕也已经是经脉尽断了。
她在墓园里坐了一上午,直到白靖南的第二通电话过来。
她不是个任性的人,这样不负责任的消失一个早上已经算是出格的行为了。
白靖南此时有点抓狂,早上进公司没见到她人,打电话也不接,他至今都还不明白她到底在跟他闹什么,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没有一个女人省心的,连这个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竟然也有让他捉摸不定的时候,她不在,倒也不至于让他慌了手脚,秘书办的人不是请来看风景的,行程安排,一切琐事照样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可是他进办公室到现在,早饭午饭都还没有着落,端上来的咖啡不对劲,买来的早餐不对口。简直让他想破口大骂。
她在墓园哭了一场,又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眼睛红肿,鼻子发红。即使低着头进办公室,白靖南还是轻易的看到了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微微错愕,难道昨天晚上的那场不快让她今天早上都还痛哭流涕?印象中的柯瑞安不是个这么柔弱的人,但是不管是怎么样,她这副样子,他算是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他让她收拾东西,晚上飞北京,第二天和北京那边的专家有个研讨会,隧道工程的方案要最后拍板,初步估计利润空间不是很大,对施工要求颇高,但是和政府挂钩,要在东北那边修建一条通往临国的铁路,算是‘国际’工程,听说两国的领导非常重视,这样的工程,白靖南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国内铁路频频出事故,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是绝不能出点质量问题。
晚上六点的航班,因为飞机故障迟迟未能起飞,她和白靖南以及同行的同事只好等在了候机厅的咖啡屋里。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在你九点钟的方向,有一个帅哥正默默的深情注视着你。”
是陌生的号码,柯瑞安下意识的向左看,赵圣庭拿下墨镜,咧嘴对她笑。
想起他那晚的恶劣行径,柯瑞安马上没好气的将头扭回来。
赵圣庭不以为杵,又敲下一行字:“飞哪里?”
或许是她也无聊,也或许是觉得在他那明晃晃的笑容下,自己的这种行为有点小家子气,片刻后,她就重新拿起手机回了条过去:“北京,你呢?”
他也只回了两个字过来:“回家。”
“家在哪里?”
“北京。”
她想起来,那天看见他身份证上的常住地好像确实是北京。
他接着发了条过来:“这样说话真累,搞得像偷 情似的,你过来。”
“过去干嘛?”
“陪爷聊天,爷高兴了,你在首都的吃喝拉撒爷全包了。”
柯瑞安想翻白眼,这个男人敢情小学语文没毕业是吧。
接二连三的短信已经引起了白靖南的注意,柯瑞安起身,道:“白总,我过去和一个朋友打个招呼。”
白靖南顺着柯瑞安过去的方向马上就看见了赵圣庭,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了。



  第十三章

赵圣庭和他们坐的是同一趟航班,下机的时候他和柯瑞安并肩出来,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停在机场外,他没有和她多聊,一边向前走,一边潇洒的举高手向身后的她摆一摆,算是道别了。
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晚餐就在下榻的酒店解决,白靖南没吃几口就起身,柯瑞安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睡前他去敲她的门,她刚洗完澡,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一身沐浴露的清香。脸上干净透明,就像圆润饱满的水滴。
白靖南第一次发现,站在眼前的这个柯瑞安已经成长为一个女人了,即使她依然时时的沉默着,但不影响她不经意中散发出女人的妩媚和风情。
他突然忘记自己来干什么,所以柯瑞安问他的时候,他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把明天会议要用的资料拿给我。”
柯瑞安蹲*打开行李箱,浴袍的领子很大,她蹲身的动作让胸前的风光露了大半,白靖南最先看到的是在她胸前晃动的那条细细的铂金链子,很熟悉,他略微回忆,很快就想起来那是自己送给她的,其实也不算是送,好几年了吧,那天是赵咏琳的生日,他在赵家的大厅里等了很久,最后却看见赵咏琳在一个男人的护送下回来,他什么都没说就出去,在院子里看到柯瑞安,他把包装精美的盒子往她怀里一塞,道:“送给你。”
那个丫头还傻傻的问:“为什么?”
那时正好高考结束,他随口道:“祝贺你考上大学。
没想到这条链子竟在她脖子上戴了这么久,他真的从未注意过。
不知怎么了,他突然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怜,没爸没妈,寄人篱下,从来就没见她开怀笑过。
永远是垂着眼皮,做事带着三分小心。
柯瑞安把他要的资料给他,他拿在手上却不走。
柯瑞安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道:“还有什么吗?”
他沉吟了下,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她和赵圣庭的关系,因此摇头:“没有。”
他说:“是交男朋友的时候了,不过乱七八糟的男人不要深交。”
同样身为男人,他自认看男人要比她准,今天那个男人眼带桃花,一看就是轻挑的浪荡公子,这个女孩好歹和他认识的时间超过十年,即使他可以对她大吼叫的,但是决不允许让别的男人欺负分毫。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口莫名的发酸,如果真有那么一个男人,他还真舍不得将她交出去。
对于这句类似关心的话语,柯瑞安可高兴不起来,他竟然说她是时候交男朋友了,她这一路上目不斜视,眼睛只看着他走的方向,可是他永远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什么时候他才会将手伸给她,向她说一句:到我身边来。
第二天的会议很顺利,关于最后的修改方案一锤定音。晚上照样是饭局,白靖南没有让她去,只带了同行的郭明。
走的时候她特地交代郭明:“白总胃不好,你看着点。”
郭明是北方汉子,有他在,应该不会轻易的让人灌醉。
郭明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放心,一定毫发无伤的带回来还给你。”
一起来的同事都是男人,就算想见识一下首都的夜景也没有人随同。
赵圣庭出现的恰是时候。
两个人一起去喝酒,天子脚下,娱乐业照样繁华。不过赵圣庭找的是个很有情调的小酒吧,昏暗不明的光线洒下来,有一个女歌手在台上唱歌,英文歌,她英语不大好,歌词听得不全,但是旋律舒缓,那个女歌手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忧伤,很应景的,勾起她心底的伤感,失落的情绪无处躲藏。
赵圣庭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副表情就像奔丧。”
她笑:“我现在的心情更像奔丧。”
赵圣庭拿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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