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不懂,确实不懂,所以我们都该来请教你。”旁边的人立即闹起来。
“那是。”张文华扬扬下巴的动作又让不少人发笑,“女人是全世界最麻烦的动物,她只会考虑她自己,从不去想你在做什么会不会忙什么的。最没良心的就是女人了。她说一句冷,你就必须得把自己衣服脱给她穿,否则就是不关心她不爱她。她打个电话来说她在哪里哪里,你就必须赶去,也不管你是不是在开会,会不会走不开。最关键的是还喜欢离家出走,你得挨着挨着给她的朋友打去电话,哪怕她还不愿意回来,也要你去证明有多在乎她。就一个词,矫情。随时随地都让你证明你非她不可,爱她爱死了,她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还没完没了。”
“经验之谈啊。”梁浩最没良心,还鼓起掌来,“没让你去追公交车就偷笑吧。”
张文华看来是有些醉了,“那小儿科的事,早就做过了,现在她的方式与时俱进着……”
路少珩低着头喝酒,却只是抬了抬眼,瞧着张文华,透出几分怪异。
“矫情。”他低低的开口。
坐在路少珩最近的梁浩有些奇怪,“你说什么?”
路少珩也只是摇头,没有搭腔。
大家一窝蜂的去逗弄张文华说出更加趣味的事。
在各种没心没肺的点评之后,庄周突然开口,“卓翼庭,你干什么呢!下一个走近坟墓的人多半就是你了,还不过来多学习学习这婚姻之道。”
路少珩转过视线,他还真没有看到卓翼庭在这里。也对,卓翼庭坐在灯光的阴影处,没有什么动作,也不发表看法。
卓翼庭若有似无的看了路少珩一眼才回答庄周的问题,“你先学习,再传授给我就行。”
庄周低咒了一声,不理会卓翼庭了。
总是在卓翼庭和路少珩之间打量着的梁浩,以一副熟知内情的摸样拍着路少珩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何必呢?”
路少珩的手指敲打着那个打火机,睨着梁浩,“不是你告诉我,‘她’不是个好女人吗?”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梁浩深深思索了半响,随即笑了,“是不是你也觉得那个女人不值得翼庭那般对待,所以故意去接近,让翼庭彻底的死心?”说着兴奋的狠狠对路少珩一拍,“这招不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不过,这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兄弟我支持你,对于那种女人,就应该这样对待。你一出现,立即就把翼庭给抛弃了,也就那货色。现在你把她给甩了吧?做得好。”
路少珩蹙紧了眉,不过没有开口。
哪是他把别人给甩了,被甩的人是他才对。
嘴角的笑显出古怪来。
包厢分为两处,一处休息闲聊处,一处便是麻将室。麻将也是他们聚会不可或缺的娱乐项目,打多大也不介意,要的就是随意性。几个人围上去就凑成了一桌,笑着开始。麻将的声音和说话的声响在屋子里不停的循环,麻将室的灯光亮眼,休息区的光线却显得很暗。
除了有些醉意的张文华大摇大摆的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只有路少珩还坐在原位,而另一边原本和路少珩一样保持原本动作的卓翼庭正向他走来。
卓翼庭停在路少珩身边,目光很是冷。
路少珩抬眼,对上卓翼庭的目光,即使是被俯视,依然目光悠闲。拿着酒杯举起,“喝一杯?”
卓翼庭没有什么表情,在看了路少珩许久后,还是选择了坐下。
卓翼庭拿着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眸光中带着让人难以明了的情绪。
路少珩挑了一下眉,以为卓翼庭会问起黎婳,却没有想到,能忍住。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都各自的喝起来,“听说你要订婚了?”
原本只是猜测,配合刚才庄周的那句话,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卓翼庭这个时候笑了笑,“准备好红包了?”
路少珩的目光中带着疑惑,“这么急?反正又跑不掉。”说着拿出一支烟,点燃。
他很少吸烟,除非心情有些坏和烦躁。卓翼庭打量他半响。还是忍住没有开口,何必呢,既然自己也已经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路少珩却挑起了话头,“沈家和唐家的订婚宴怎么没去?”
竟然会问起这个,“有事出省了。”
路少珩笑得很是……感叹?
“怎么?”大概觉得有些奇怪。
“没。”路少珩灼灼的看着卓翼庭,“改天将白小姐约出来聚聚,顺便也让我瞧瞧看。”
“有什
么好看的,也就那样。”卓翼庭兴致不高。
路少珩却很是坚持,用着各种话题和卓翼庭聊起来。卓翼庭在压抑着不问黎婳的信息,他就故意要给卓翼庭机会和时间问,看看到底问不问。
这种近乎小孩子似的的偏执,他也找不出答案,却还是这样去做了。
直到散场,卓翼庭也没有主动提起那个名字。路少珩走出“舞美”,站在公路边吹着风,觉得自己幼稚可笑,忍不住,一脚踢在路边的树上。他自己不愿意去想去提,竟然想从另一个人手中的提及,这种别扭变态的心境让他整个热都陷入了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没有打算写他们又分开,可写到这里,却希望这样写,女主内心并不坚定,而我也希望让他们彼此之间多一些了解,多经历一些吧。爱情很重要,可合适更重要,不能因为所谓的以爱之名就忽视一切。
、第四十三川
黎婳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总是羡慕那些自信而美丽的女士;她们未必就是长相上美丽;而是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让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美丽两个字。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在生活的沼泽中;一天又一天的陷入;找不到某一个锲机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做出离开路少珩的决定,她没有后悔;半天都没有,连伤心都来不及;就将自己的重心全投进了工作。人的对比很能说明问题;但看着比自己还小的人做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杰出事迹;便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于是很快抓住;倒不是想要干出什么大事,只是让自己想想自己有什么价值的时候,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
她害怕,她这一辈子,对于别人而言唯一的存在的价值是拥有了路少珩,也害怕对于自己而言,拥有的东西只剩下路少珩。
不可否认,她对路少珩的喜欢是真的,很真,甚至这样的认真在多年后的现在再次和路少珩相处,他在她的内心并没有打折扣。他是那个她幻想中的人,只是再装傻,她也能清楚她不是路少珩心中完美的标准。
她可以理所当然的去劝解别人,喜欢和合适的不同,放在她自己身上,她也希望她自己能得到。总说喜欢一个人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需要勇气,可离开这个人,不是更加需要勇气吗?
这种离开是她最满意的方式,不必面对面的争吵,离开还留给对方最后的难堪。多年之后,她喜欢她回忆起路少珩,是带着笑的。
将一天的事务处理好之后,便和同事一起走出公司,一路上会谈一些各种各样的报道新闻。某某官员因为女人的事被拉下了马,网络上掀起各种吐槽调侃。某个女明星和男友公开了恋情,成为了新浪的头条。这些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觉得听到这些信息,有一种自己活着,体内有着新鲜血液的激情。
哪怕在准备穿过人行道时,会下意识的看着一个车位那里。当然,没有任何能让她感到熟悉的车。也是,他那样的人,最多感到生气吧,或者觉得她不知好歹。
对自己笑笑,走过人行道,去坐回家的公交车。
离开的那天,她坐在床边认真看着路少珩的脸。生活真是一个奇怪的圈子,她曾将他当成一个梦,可以想象却不可以触摸的一个人。而当她将他完全定义成为梦的那一刻,她和他有了莫名其妙的一夜,甚至有了一个孩子。可有了那么亲密的事,他们之间能被称为的关系除了陌生人还是陌生人。而多年后,她再没有想起他的时候,他又出现她的生活,如此猛烈的到来,让她不知所措。然后他按照她想象过无数次那般成为她
的男朋友了,哪怕只是因为一个逝去的孩子。
这样的相遇,她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上苍给他们这样的缘分。
只是,她太不珍惜了,再上帝都给了她这样的机遇之后,却自己选择了离开。
她并没有开灯,但能看到他的轮廓。东西早已经收拾好,她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也许在那一天之前,她还有着犹豫,舍不得,不舍得,这样的感情充斥在她脑海。
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没有犹豫。
想了很多很多。
路少珩当初送给她的话,其实完全可以在他们之间使用。她和卓翼庭在一起,会面临的种种困境,同样和路少珩之间也一样会面对。而路少珩的家世比卓翼庭更加的复杂,她不能保证他们的未来会如何。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为了那个男人委曲求全的讨好别人,更不敢保证路少珩又会愿意为她做什么。
承认吧,真正让她选择离开的原因,简单得让人出奇,仅仅只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足够遮风挡雨。
在黑暗中,她最后一次看了路少珩一眼,起身离开。
将他公寓的钥匙放到客厅上的茶几上,这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走进电梯时,她对着墙面上自己的影子笑了,“你终于勇敢了一次。”哪怕是这样的状况之下,可她就是很想笑,说不出什么原因来。
周末,苏絮给黎婳打电话,在说闹中,苏絮让黎婳也去那座城市玩玩。苏絮也并没有拍戏,好像是为了一个非出席的时装发布会待在那里。苏絮将北城形容得美得非凡间,黎婳顺口回答“好”,让苏絮诧异了许久。本来以为黎婳意思意思就算了,肯定不得去,没有想到黎婳一反常态。
黎婳给苏絮的解释是:我受够了我自己没出去旅游没坐飞机没有见识的囧样儿了。
她去北城,还是苏絮来接的机,带着一个巨大的眼镜,让人一看就会把视线放在她身上。黎婳有点无语,苏絮那样哪里是怕被人认出来。全然一副“你千万不要认不出我来哦!”。
然后黎婳随着苏絮去到住处,苏絮上楼,黎婳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刚放下东西,楼上传出了巨大的声响,黎婳诧异的赶上去。
站在门口。
房间里两个女人正打着不亦乐乎,真是打架,而且很狠,让人怀疑她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只是没有使用任何道具,都是赤手空拳。
两个美女打架,样子,也美观不起来,扯头发,撕衣服。
黎婳站在一边叹为观止,苏絮老能带给她感官上的刺激,这次也不例外,就差鼓掌称好了。被打的是苏絮,那位美女几下就将苏絮给按在床上,甚至很不雅的用腿将苏絮给压在床上,“你再不服试试?”一边开口一边扯着苏絮的头发,让苏絮哇哇直叫。
好半天,美女才放过苏絮,美女还是美女,苏絮却跟一个疯子似的,头发凌乱,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
美女这下才发现站在门口的黎婳,带着点好奇,大概是因黎婳只是看着,连劝架的摸样都没有,“你好,任伊浓。”
黎婳也对着美女笑,“黎婳。”
晚上,是三个人一起吃饭。黎婳第一次看到苏絮也有这种狼狈的时候,被这个叫任伊浓的女子骂得不敢还口,走的时候也是一句,“你再说一句离婚,我就敢将你扔进长江,不信就试试。”
等任伊浓走了之后,黎婳才终于大笑起来。
苏絮赶快去捏黎婳的脸,“忘记掉忘记掉刚才发生的一切,我的一世英名不能给毁了啊。”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很变态啊,她打的时候,我还不太敢还手。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虐待,都对她产生自虐倾向了。”
“不错不错。”黎婳表示欣慰,“难得有人能管得住你。”
苏絮不想承认,但也有同感。哪怕是她这个“苏絮”的名字也是靠这个小表姐取的,想想自己还真没有面子,什么都低小表姐一等。
悲剧的事,不想再讨论。苏絮看着黎婳那吃相,这么痛快,有些不解,“你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怎么这副摸样?”
黎婳不解,将嘴里的东西吞下,“我能怎么?多吃点,你心疼?”
这下苏絮更是吃惊了,“怎么说呢,就是好像活着了。”
“难不成你以前看到的我都是死尸。”
苏絮笑,不接口,死尸算不上,对生活没有热情,人很暗沉也差不多了。
走完东西,苏絮拖着黎婳在一条江边走着,夜晚的北城很是美,有着灯光之城的美誉,不少旅客就是为了来欣赏这座城市的夜光。
苏絮一路上都提着碎石头,蹦蹦跳跳很是激情。
北城比烟川市要冷得多,可完全不影响他们之间玩乐的情绪。黎婳非拉着苏絮一起去租双人自行车,黎婳坐在主位,苏絮坐在一边。
“快点快点啊,这么慢,后面的那个都追上我们了。”苏絮叫嚷着,在一边着急。
黎婳累到不行,白了苏絮一眼,“你这么会说,你怎么不来?”
而后面的车响起喇叭,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