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想到了那位命丧黄泉的退休傲罗,阿拉斯托穆迪。据说,他的住宅附近的垃圾桶都被改装成了魔法警报器。动不动就呜里哇啦乱响的警报让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亚瑟韦斯莱一度疲于奔命。(原著)
“美国本土从未遭受过格林德沃和神秘人的袭击,哪里体会到‘国土安全’的重要性?况且,美国并不禁绝黑魔法。美国魔法界普遍认为,允许巫师们使用黑魔法,如同麻瓜合法拥有枪支,代表着美利坚的国家精神和公民权力。”
欧洲连出两代黑魔王,搅得魔法界血雨腥风,昏天暗地。烫伤的孩子害怕火。让巫师们相信,在不使用大量魔法防护的情况下,魔法部也能够保护自己,还不如让大家相信,伏地魔皈依了耶稣基督。
秋张再次笑着提议道:“魔法部可以带头这样做啊,发布一些政令,半指导半强迫的方式……巫师们慢慢也就习惯了。就像我的国家,香江对岸的政府像个三姑六婆,操碎了闲心。不过,一碗红烧肉,质检、卫生、安监、农业、工商……九个大盖帽来管,都没有管好。”
德拉科也笑了,那个“多龙治水、无人问责”的国度确实名声在外。他轻声解释道:“历史不同,文化随之迥异。虽然英国魔法界被人为隔离在麻瓜界之外,但是,移风易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总的来说,巫师们同样相信,‘政府管得越少越好’——简而言之,魔法部依然是一个‘守夜人’的角色。”
发达国家的麻瓜政府已经发展到了“大社会小政府”的治理模式。魔法界虽然发展较为滞后,但是,历史因素造成他们观念上与麻瓜趋同,信奉着“将权力关入笼子”的政治理念。
英国魔法部的前身也不过是巫师评议会(Wizards’ Council),其最高首长为议长。被赋予的职责仅仅是维持魔法社会与麻瓜社会的平衡,保护所有魔法种族不被麻瓜发现。即使改组为魔法部,权力也没有扩大到一手遮天、翻云覆雨的地步。否则,福吉无需劳心费力地出动乌姆里奇,一纸部长令就解决了邓布利多。(对比某国)
反倒是远在苏格兰高地的霍格沃兹,地理因素和“历史原因”造成邓布利多校长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把持校务,权倾一方。
当斯基特揭露出20多年前的“月圆之夜”后,海内外巫师都为之震惊。如果不是年代久远,取证不易,这种欺上瞒下的恶性事件一旦查证属实,足以让霍格沃兹名誉扫地,邓布利多威望不再。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巫师,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需要改变。”德拉科补充道,“实际上,正是权贵家族的保守,固执地维护‘巫师的生活方式’,将财富从麻瓜界带回魔法界,才让对角巷的繁华得以存在。”
在美国,巫师们成功融入了麻瓜社会。因此,他们都放心大胆地将店铺面向麻瓜开放,既做麻瓜的生意,又从事巫师的经营。如果没有克雷尔之类的“同道中人”的指点,德拉科根本看不出哪位宠物店的老板在出售巫师专用的猫头鹰。
西雅图的奥林巴菲庄园虽然模仿了马尔福庄园的建筑风格,但是,通讯、安保和水电气管线完全按照美国巫师的生活方式,与麻瓜接轨。为了配合麻瓜的电气设备,庄园所加装的魔法阵和防护咒语也大为减少。
秋张沉默了。她也知道,其实,《保密法》并不禁止巫师进入麻瓜界,只禁止巫师在麻瓜面前滥用魔法,暴露暮气沉沉的魔法界的存在。正因如此,斯莱特林们才能在麻瓜界从事着军火、毒品之类的暴利行业。也正因如此,古灵阁才会开展纸币英镑兑换黄金加隆的“外汇”业务。
存在即合理。这句话也许有些偏激,甚至言过其实,但是,英国魔法界隔离至今,必然有它的合理性。至少,在德拉科谈到的那些至关紧要的问题得到圆满解决之前,任何一届魔法部内阁都不敢擅自废除《保密法》。
治大国如烹小鲜。英伦三岛上的巫师虽然只有3000余人,但也不可一通爆炒,轻举妄动,否则,极可能适得其反。
第71章 举棋不定
“哎,我们把话题引偏了。”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闷,德拉科忙另启话题,“请教秋张小姐,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恩恩怨怨,何时了结?何人了结?”
秋张笑颜如花,声音清脆悦耳:“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其实,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已经深陷泥潭,难以自拔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人,除了梅林,就是……”
“就是谁?不会——是邓布利多吧?”德拉科来了兴致。
“不,是——阿格斯费尔奇先生!”秋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德拉科差点儿为之绝倒。
“他,那个哑炮?”德拉科惊讶地看着秋张,想确定这是一个“使用了时间转换器”的愚人节玩笑。
可惜,秋张一本正经地答复道:“这不是玩笑。当费尔奇先生也认为,‘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生死同存,荣辱与共’,你们才会真正地得以解脱。仔细参透,就会明白,又或者,机缘巧合,有所顿悟。”
德拉科突然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东方美女是比拉文克劳更加豁目开襟的鸿儒,是比斯莱特林还要高深莫测的谋士,是比格兰芬多更加嫉恶如仇的侠客,是比赫奇帕奇还要含蓄内敛的君子。
与东方人交流,他们的神秘气息会将你吞没,他们的惜字如金会将你绕晕。你永远别想让他们直话直说。可是,最终你不得不承认,他们对整个形势确实见微知著、洞若观火。
德拉科摇了摇头,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他也承认秋张某些地方“言之有理”。至少,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确实陷入缠斗的泥潭之中,身不由己——双方都不乏争勇斗狠之人,无论哪一方有人提出停止争斗,都会被对方讽刺畏缩,被己方嘲笑怯懦。
狮蛇两院如同坐在一辆失控的战车上,只有外力才能让它停止。可惜,现有的两股强大的外力,邓布利多和黑魔王,都不想让他们停下来。
但是,秋张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德拉科若有所思:“冤冤相报何时了。德拉科,现在,你也知道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太了解魔法部里的勾当,但是,正如你所言,政坛是最肮脏的场所,蝇营狗苟,没有最脏,只有更脏。”
“学校,不应该参与其中。我看到,很多斯莱特林……当然,我理解他们的心情,我也看到了邓布利多校长治下的学院之间……他们需要发泄情绪,可是……也许是文化差异吧,中国人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反观格兰芬多的那个什么‘劫道四人组’,何尝不是自食其果?又何尝不是斯莱特林的前车之鉴?”
德拉科心里一动,忍不住说:“你也觉得——复仇,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也?你原来早有这样的想法。”秋张敏锐地抓住了德拉科话语中的关键词汇,她显得很高兴,“德拉科,我就知道你本质善良。”德拉科赧然。他知道,秋张落入了一个美丽的误会之中。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个詹姆波特,仗着家势欺男霸女,欺负斯内普教授是一个在魔法界无权无势的混血。结果怎么样?他的儿子,哈利波特,很快成了孤儿,在麻瓜界任人欺凌。这何尝不是,有点儿,嗯,父债子偿的味道……我并不是不同情波特,我是说,呃,可能,受东方的因果报应之说的影响……”
虽然德拉科并不懂得东方的“因果报应之说”,但是,聪慧的秋张常能够通透时势,一语中的,她的主张又与安比索莫和校长画像惊人地相似,让德拉科不可不思忖。他想起了原计划栽赃陷害的韦斯莱一家。
其实,除去名誉、血统、地位、金钱的包装,马尔福与韦斯莱又有什么不同?希望儿子懂事听话,希望妻子贤惠姣好,希望自己风光无限。平凡的愿望,美好的愿望,可爱的愿望……
再想一想哈利波特的倒霉人生,似乎严丝合缝地印证了秋张的“因果报应之说”——最初,教父只不过是一位来自麻瓜界的孤贫混血,对净化血统、对征服麻瓜那一套并不感兴趣。如果7年的校园生活风平浪静,即使他没有成为百合花的丈夫,更可能仅仅成为一名圣芒戈的治疗师。
然而,在詹姆波特的“坚持不懈”之下,在邓布利多的“严厉警告”之下,痛苦迷茫的教父受惑于黑魔王的力量,成为了一名烙印着丑陋的黑魔标记的食死徒。
接着,教父偷听到了半条预言,又忠心耿耿地报告给黑魔王,再自作聪明地向白巫师求助,最后,詹姆波特命丧黄泉,莉莉波特香消玉殒,哈利波特寄人篱下,度过了与教父相仿的童年……
德拉科长长叹了口气,举头四顾,月在中天,水光潋滟,心中掠过一丝惆怅。
“唉,这么晚了,我得去一趟医疗翼。”秋张收起魔杖,荧绿色的浮在空气中的时间指数随之消失,“玛丽埃塔……情绪很不稳定,特别是晚上。我和庞弗雷夫人说好了,每天去陪陪她。”她举步向城堡走去。
“有诅咒的羊皮纸都被查获了,庞弗雷夫人和圣芒戈的治疗师还是没有办法吗?”德拉科有些心虚。
前世的玛丽埃塔何尝不是因为身受诅咒而堕入心魔,终被金斯莱的条件所诱惑,做出了杀害阿斯托利亚的行为。这一世的玛丽埃塔原本可以逃过此劫,但是,德拉科故意告诉乌姆里奇,玛丽埃塔可能知道DA聚会的事情,导致她身中诅咒。
如果说,上一世的凶手只有赫敏格兰杰,那么,这一世的凶手是赫敏格兰杰和德拉科马尔福。霎时间,秋张的“因果报应之说”浮现在德拉科心头,令他毛骨悚然。
“那个诅咒非常恶毒,治疗师们束手无策。”秋张气愤地回答道,“格兰杰的鬼把戏太可恶了!我打算暑假回家与奶奶商量一下,她在中国有不少巫师朋友。也许,能够帮上忙。”东方魔法自成一派,也许,真的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那好,如果你们需要去东方,或者,需要从东方请人过来一趟,就写信告诉我。”德拉科停下脚步,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了门厅里,“马尔福的幽灵船,开辟了全球的航线,我想,我能够帮上忙。”
“谢谢你,德拉科。”秋张嘴角含笑,火光掩映之下犹如山花烂漫。
秋张的感激让德拉科羞愧万分。他发誓,前世任何一名巫师,只要不再与马尔福为敌,自己绝不“复仇”!
卢修斯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光亮可鉴的柚木地板和一尘不染的青花古瓷,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身旁的塞西尔如蒙大赦,深深地鞠了一躬,消失在空气里。
纳西莎的生日快到了,卢修斯张罗着为她举办一场低调而奢华的庆生晚宴。最近一周,家养小精灵们在卢修斯的亲自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忙乎着张灯结彩、杀鸡宰鱼。
贵族的家宴从来都不单纯。举杯换盏之间暗藏着试探,欢歌笑语之下掩不住算计。现在,邓布利多与凤凰社刹那间土崩瓦解,魔法部与威森加摩陡然出现了大批真空地带,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试图出手填补。
强敌已除,卢修斯心中充满了韵律般的快感。他打算趁此机会广邀名流,摸清各个家族的态度,以便拉拢同盟,排除异己。
正当卢修斯踌躇满志地审视着墙上的大航海油画时,壁炉里燃起绿色的火焰,一个黑色的身影踉踉跄跄地扑了出来。正在劈波斩浪的三桅帆船晃了晃,在画框里溅起大片水花。镶嵌在船首的铂金展翼飞龙不满地拍了拍翅膀,喷出一小口火焰。
“西弗勒斯?”卢修斯惊讶地扶住老友,“德拉科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迪亚兹?”20多年的交往,卢修斯深知这位脸色阴沉的朋友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稳住身子,斯内普一把揪住卢修斯的长袍前襟,嘴唇哆嗦着问:“卢修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要把迪亚兹掺和进来?”
迪亚兹离开办公室后,斯内普前思后想,绝望地发现,儿子的不配合让自己有心相救,却无从下手。无奈之下,心急如焚的斯内普只好动身寻访“多半脱不了干系”的卢修斯。
“什么掺和?‘他’是谁?”卢修斯挑了挑柳叶眉,惊诧地看着失态的魔药大师。除了3年前提及萝拉和迪亚兹的存在,斯内普教授向来都是面若寒霜,不动如山。
“黑魔王。卢修斯,你别骗我了!求你,别再骗我了!”斯内普咆哮道。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卢修斯,几乎要把他钉在油亮精致的墙板上。
“噢,西弗勒斯,跟我来吧。我们,去书房里谈谈。”卢修斯不安地扫了一眼落地窗外。
连日阴雨之后,英格兰的天空终于放晴了。天高气爽,阳光明媚,纳西莎邀请了伊芙琳到马尔福庄园的玫瑰园里喝茶赏花。此时,两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正站在一株马尾松下相谈甚欢。
蓝血山谷独有的奥林巴菲玫瑰迎风绽放,香气袭人。清风拂面,鸟语呢喃,明年将要入学的埃碧丽正跟在一只闲庭信步的白孔雀身后,亦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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