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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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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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日子突然就回到了正轨,顾知再次过起了每天上班、下班,偶尔和同事插科打诨的生活。4月是B市的雨季,虽偶有艳阳天,但多数时候总是阴雨绵绵,加上又有清明节应景,所以并不是中国人结婚的旺季。这段时间,顾知乐得清闲,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培训实习生的项目上。
但是,她偶尔也会有失神的时候。尤其是在春雨淅沥的日子,她会坐在二十三层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绵绵不断的雨丝,想起那个大雨倾盆的林道。
她会想起有个男人,气质如霜,眉目如火,他说:顾知,我对你的确是别有目的。
顾知曾经以为,这个目的是与她本人有关,后来她才发现不过是和她的身份有关。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并不打算去在乎这个问题。
对方是简玉柏,是她不想也不能与之有关系的一个人。
可就在顾知决心忘掉和简玉柏有关的一切时,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好像变成了空气里的一部分,只要她还呼吸,他就存在。
想到这里,顾知笑了一下,带着一股无可奈何和自我嘲讽——不不不,顾知,你并没有陷下去。这就像你小时候追星一样,他是那样光芒万丈的人物,你对他的感情,不过是短暂的迷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忘记他,就像忘掉那些你喜欢过的明星一样。
顾知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她的思绪被打断,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来电显示,却在下一秒连忙接起来。
“连总?”
“顾知,”连城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温润如玉,他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
就一个总裁办公室来说,三十平方并不宽敞。但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处处可见连城的风格——印度进口的紫檀木办公桌,配意大利产的皮质沙发,地上则铺满伊朗进口的编织地毯。
顾知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几乎都犹豫着要不要脱鞋。
而连城,此刻就坐在那张昂贵的桌子后方。他今天穿了一件草绿色的棉麻衬衫,上面是大团的白色花簇,下身配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怎么看也不像是B市最好的文传公司的老板。
而他又长了一双桃花眼,比陆圻那双还要招人,仿佛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和光,即便不说话,也让人觉得可亲可爱,一点儿都没有老板的威严和架子
从长相到气质,连城是与简玉柏完全不同种类的男人。顾知想不通,这样不一样的两个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他们又是如何联手,去收购恒亿的股份?
“顾知。”连城看着自己最得力的下属,废话不多地一个文件夹递到顾知面前,“这个case交给你。”
顾知一愣,连忙接过来——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从连城这里接到case了。
她翻开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A4纸,标题写着:言铮·简碧柔婚礼策划案。
下面附了准新郎和准新娘的照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公子小姐,只是介绍里只简单地写了年龄和联系方式。
亚历山大有自己的客服部和市场部,大多数案子都是由那里转到顾知所在的策划部门。能由连城直接下达的case,可见非常重要。
顾知犹豫了一下,问道:“连总,没有更多的资料了吗?”
“你别紧张,这个新娘是我一个好哥们的妹妹,所以也算我半个妹妹。”连城说着,脸上是他招牌式的和煦笑容,“他们关于婚礼的决定很仓促,所以也来不及仔细准备材料,你不妨直接联系他们去了解。”
“好的。”顾知说着,将文件收进怀里,“连总,还有其他事吗?”
是她的心理作用吗?为什么她总觉得连城今天看她的目光里,始终带着一股玩味?
是因为……他也知道,她是缪仁恒的私生女吗?顾知想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该死”,因为她并不希望这个身份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没事了。”连总笑笑,雅痞式地摆了摆自己的食指,“最近不忙,你一定要好好把这个case做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个过渡章节,但我还是觉得表白失败的玉少看起来很可怜%>_<%,亲爱的小读者们,要多多留言安慰安慰我们的玉少,也鼓励鼓励辛苦码字的我~
栏后,简碧柔是谁,我想看过《劫数难逃》的盆友们都知道吧~她和言铮的故事,我是写了番外的,现在只希望《劫数难逃》快快解锁,然后大家也就会知道她和玉少之间的关系啦~真喜欢这丫头,在《劫数难逃》里做了红娘,这会儿又跑到《假戏真做》里来当红娘了!

☆、第11章

所谓爱情,真真假假。
*
根据顾知的经验,所谓的豪门婚宴大抵都是女方说得算。所以她和简碧柔通了个电话,两个人约定第二天在向喜路的一家餐厅见面。
第二天是个晴天,因为昨天刚下过雨,B市的天蓝得很彻底。这个季节正是树木茂盛的时候,向喜路的两旁并列着两排高壮的法国梧桐,偶有阳光从茂密的叶子罅隙里透下来,在柏油马路上留下琥玻色的光影。
顾知从地铁站出来,提着公文包没走两步,就看见那间她与简碧柔约定的餐厅。
*
简碧柔人如其名,长得十分秀气——白皮肤,尖下巴,一双杏仁眼总是暗含秋波,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给人莫名的亲切感。
这间她经营的法式餐厅还没正式对外营业,简碧柔先请顾知在窗边的一个位子稍坐,然后自己进吧台端了两杯咖啡出来。
“真不好意思,餐厅还没有营业。”简碧柔说着,把咖啡放在顾知面前,“只有一些速溶咖啡,还请顾小姐不要介意。”
“您太客气了。”顾知笑着摇头。她一边喝了口咖啡,一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这是简小姐的餐厅?看起来很不错。”
“谢谢评价。”简碧柔说着,面露微笑,“最近因为这个餐厅,我已经忙得昏天黑地了,谁知道家里还催促我和言铮办婚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经过昨天电话里的短暂沟通,顾知得知这一对新人原本是打算旅行结婚的,可是家里长辈不同意,都说结婚是一辈子只有一次,所以一定要好好操办。
万般无奈之下,简碧柔只好找到连城,让他替自己安排。
“听说顾小姐是亚历山大最好的婚礼策划师?”简碧柔问着,眼神发光,“那我们的婚礼就全权委托给你啦。”
“简小姐过奖了。”顾知答着,不禁失笑。资料显示,这位简碧柔与自己同龄,可不知怎的,顾知总是觉得她天真烂漫,是自己的妹妹。
“那……简小姐对婚礼有没有什么想法?”顾知翻开笔记本,打算进入今天的正题,“例如中式,还是西式?或者想选在哪个酒店?”
简碧柔闻言,眼神很快就黯了下来了。她皱了皱眉头,陷入思考。
而顾知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这不是顾知第一次遇见对自己的婚礼完全没概念的客户,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那宴客呢?打算请多少人,或办多少桌?”
顾知知道简碧柔的背景不太简单,所谓的豪门婚礼在宴客方面一般都很隆重。先把宴客数量定下来,顾知的心里也多少有点谱。
她一脸期待看着简碧柔,无奈对方还是给她一无所知的眼神。
天呐,这位大小姐是真的对自己的婚礼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顾小姐,这个婚礼……主要是办给长辈看的。你看,就怎么热闹怎么来吧。”也许是感受到顾知的诧异,简碧柔有些抱歉,“至于宴客的数量,大约请的也都是长辈的朋友,至于我和言铮自己的客人,应该不会超过五桌。”
顾知闻言点点头,知道今天的工作大抵不会有什么进展,只能说:“那……简小姐不妨和家人商量一下,咱们再约时间详谈?”
简碧柔正要回答,这时,突然有个人推门进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顾知闻声望过去,只见玻璃大门处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他穿着一件灰蓝相间的条纹衬衫和浅驼色长裤,斜飞入鬓的双眸带着深沉,却在与顾知对视的那一刹那闪过一丝火光。
顾知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简玉柏。
“哥!”简碧柔最先反应过来,她跑过去,亲昵地说道:“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参谋参谋婚礼。”
原来简碧柔是简玉柏的妹妹。顾知在心里斟酌着,有些线索就自然而然地串在一起。
同一个姓氏,连城的半个妹妹……顾知思考着,再次抬头看向简玉柏,却不想后者竟然避开她的目光。他径直对简碧柔说道:“厨师给你带来了,就在后厨。你自己的婚礼,自己做主。”
简玉柏说完,扭头就走,没有再看顾知一眼。
“诶,哥!”简碧柔嚷着,连忙扯住简玉柏的手,却不想在肌肤相接触的那一刻,感受到他灼人的体温。简碧柔心下吃了一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哥,你在发高烧!韩骐呢?他有没有和你一起来?得找人送你去医院。”
简碧柔的声音很响,成功地吸引了顾知的注意力。她连忙站起来,目光追上简玉柏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他面带潮红,一向澄澈的眼神也带着点迷蒙,显得很没有精神。
“我没事,吃几片退烧药就好。”他对简碧柔说着,目光却落在顾知身上,“韩骐有别的事情要办,我自己来的。”
“天呐!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敢自己开车?”简碧柔喊着,有些手忙脚乱,“你等着,我去和厨师打个招呼……你等着啊,我送你去医院。”
可这个厨师是简碧柔托了好多关系,才从法国请来的蓝带大厨。人才刚到,她就要送简玉柏去医院,好像……又不太好。
“碧柔……”简玉柏试图阻止自己已然乱成一团的妹妹,却不想有一道清丽的女声赶在他前面开口。
“我送玉少去医院吧。”顾知说着,握了握手里的钢笔,“我有驾照。”
*
正是换季的时候,医院里人满为患。顾知替简玉柏挂了号,两人就坐在候诊室的长椅上等着。
候诊室里人来人往,偶尔还夹杂着婴儿们凄厉的哭声,但顾知却觉得周遭安静得吓人。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简玉柏,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
他正靠在白色塑料椅的椅背上休息,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顾知收回目光,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天明明是她自己提出不再见面的要求的,可今天,她又忍不住陪他来医院。
顾知,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就在顾知暗自挣扎的时候,简玉柏却突然开口了。他说:“顾知,你别必要为了讨好客户,送客户的哥哥来医院。”
他的声音那么冷,冻得顾知四肢发僵。她沉吟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玉少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讨好简小姐。”
顾知说着,微微发抖,语气里有一丝因为被误解而产生的怒气。简玉柏睁眼看向她,就看见她正低着头,双手握拳地放在膝上。
简玉柏很清楚,顾知看似冷静坚强,其实内心极其的敏感和脆弱。他不过是记着她的仇,想让她也尝尝被人误会的滋味。但只是开了个头,便再也进行不下去。
而他好不容易才硬起来的脾气,在她宛如受气小媳妇的姿态前,也就顿时软了下去。
“顾知。”他又喊她,声音已然恢复了平和与温柔,“那你为什么关心我?”
顾知闻声抬头,终于与他四目相接。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有一个女护士进来,喊了简玉柏的名字。
*
坐诊的是位老大夫,他替简玉柏量了体温,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又问了些寻常问题,然后就在简玉柏的病历本上洋洋洒洒地写起来。
“普通的换季感冒。”老大夫说着,还笑眯眯的,“老祖宗交代了春捂秋冻,春捂秋冻,年轻人别仗着身体底子硬,就不注意。”
老大夫在病历上写完最后一笔,交代道:“给你开点儿阿奇霉素,到点滴室里挂完。以后别再穿这么少了。”
“必须打吊瓶吗?”一直沉默的简玉柏终于开口了。他今天出来,纯属偷闲办私事。这会儿集团里不知该乱成什么样了。
“小伙子好多年没生病了吧?”老大夫说着,眼神很了然,“你这寒气进了身子,如果不吊瓶,烧可不好退。你舍得女朋友担心?”
老大夫说着,就看向顾知,眼神格外暧昧。顾知闻言一愣,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不是我女朋友。”简玉柏说着,站起身来。他接过大夫递过来的病历本,就往门外走去。
顾知一愣,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只能一边向一头雾水的老大夫道谢,一边追了出去。
*
生了病的简玉柏变得有些别扭,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大男孩。顾知担心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看见他老老实实地去收费处划价缴费,然后又去药房领了药,这才安下心来。
但她转念一想,就记起简玉柏这样的身份,应该是从没在点滴室里挂过瓶的。于是又赶忙跑到护士站,去询问有没有空余的单人病房。
好在护士好说话,又或许是看中了简玉柏的那副皮相,她给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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