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静继续问：“能不能参加世锦赛啊？”韩聪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将后面：“这次表演滑也没见她上”吞了下去。
李淇笑了笑，隋文静确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看来韩聪也没让她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按照中国的做法，杨茉一旦要参加世锦赛，就得先重返国家队，当年索契冬奥会前夕周婷受伤，中国不是没有成年组选手了，就因为姚晶晶已经退出了国家队，中国冰协宁可向ISU提交申请让不够年龄的杨茉参赛，也不肯给姚晶晶一个机会。
直到一年后姚家服软，姚晶晶才在J省省队挂了个名，得以参加2015年的仁川亚冬会和2017年札幌亚冬会这两个非ISU举办但是影响还比较大的国际比赛。
看在韩聪的一番苦心上，李淇这才多说了一句：“她现在正在排练新节目，我想就是为世锦赛准备的吧。”
韩、隋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已经开始练习新节目的话，那至少是恢复了冰上训练，可见状态还不错。而且一般说来，节目已经有了，没道理不拿来比赛，哪怕是表演滑也要滑上一回，不然不就白练了吗？
庄司理纱表演完毕，绕场一周向观众来宾致意，并且特别滑到今天的女一号浅田真央面前表示祝贺。只不过她这绕场一周过程中，有一个特别让人遐想连篇的举动——对其他人都是挥手而已，但到了李淇那边却是飞吻一个，让很多中、日花滑迷牙痒痒的。
日本粉丝们当即留言：Risa妹妹啊，不要被中国的男人拐走了！
中国这边忧心忡忡：坏了，日本人用美人计了！茉莉你快来啊，你哥已经被日本女特务迷晕头了！快敲他两下！
被中国粉丝们千呼万唤的杨茉正在像往常一样发呆，庄司理纱的进步她当然也看的清楚，才两个月而已，已经有很明显的进步，李淇的训练一向非常有针对性所以立竿见影，重要的是他不是在敷衍庄司理纱。
在国家队的时候，他对自己是百分之两百的投入，但对于周婷、谢瑜这些人就是做到哪里算哪里。如果不是耿金华、史兰真的要求，他才懒得理杨茉以外的选手呢。
她叹了一口气，随即回忆起昨天浅田真央对自己的告诫：尽快找到一位负责的教练，恢复系统训练。技术上的暂时退步不可怕，怕的是永远的退步。她也丢掉过最擅长的后外结环跳，但在佐藤教练的帮助下很快就找了回来。
但这个告诫让杨茉无比纠结：找一个负责的教练——明显国家队的耿金华、陈青娥对自己都不是那么尽心，李淇也有了新的学生，很难像以前一样了。那么自己找谁好呢？杨茉认识的好教练除了他们，也就是一个陈媛了。但之前陈媛已经在电话里婉言谢绝了自己的请求——她只带青年组选手，尽管现在她手下没有任何学生，时间上、精力上完全可以担任杨茉的教练。
好在这些念头很快被接下来更精彩的表演代替了，普鲁申科、图科塔谢娃的临时双人组合实在太吸引眼球了，更叫绝的是他们拿出了双人3A！虽然年龄30＋普皇的脸上已现褶子，没有昔日正太的萌人，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比起你年轻时艳丽的容颜，我更爱你现在这张饱经风霜的脸。普皇永远是普普迷们心中的冰上王子、囧普（有时候囧死人的品味）、金发正太（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超龄的）以及软妹子。
而且，最后浅田真央的压轴表演之后，所有的花滑圈嘉宾都上冰high个痛快，就有了让无数腐女们热血沸腾的一幕：
男抛女太常见了，临时配搭子的双人组合，比如村上佳菜子与高桥大辅，顶多就是个小暧昧，像普皇与图科塔谢娃更像老爸教女儿；女抛男太霸气，也没哪个女选手有这么彪悍的臂力；男男抛跳才欢乐！因为，他们是可以互抛的！
于是，就有了花滑迷们向往了很久的熊抛普、再抛兰花、继续抛娇尼这样令人无限YY的镜头。
事后，大家公认，普皇的空中姿态最漂亮，而且转足了三圈——谁让熊抛他的时候最卖力，高度给得最足；兰花落冰最稳最男人；娇尼虽然只在空中转了一圈，但他在空中抛的那个媚眼，集火辣、挑逗、哀怨三位一体！大家都在猜想，这个媚眼是给谁的呢？？？
然后熊甩着手表示很累了，普普很殷勤地上前把他替了下来，他一上，就只有女选手，而且是比较娇小的女选手上前找他了——普皇虽然表演滑有过满身“肌肉”，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他的YY，人总是对自己缺少的东西比较向往。
但什么时候都有不那么体贴的愣头青，比如裙裙。视频上，裙裙讨好地围着普皇绕了N圈，就差没拉着普皇的衣角撒娇说“抛我吧抛我吧抛我吧”，但普皇到底是普皇，硬是不给他机会！
然后兰花又替下了普皇，娇尼再一次被抛，裙裙则失望而去，粉丝留言表示：裙裙，我知道你果然是深爱普皇的！可惜普皇永远属于熊！回去练好3A再说吧。但也有人表示：女王会发飙的！女王不会坐视的！普皇，等着接招吧！
镜头一转，发现女王跟在浅田真央后面玩得正开心呢，包括村上佳菜子、国分紫苑这些日本选手都围在一起玩游戏，就是冰上接龙，领头的当然是今天的新娘子浅田真央，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排长龙，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动作一致非常重要。
男选手那边当然以今天的新郎官为首，两条人龙，哗啦啦在冰上溜来溜去，异常壮观。
只能在视频中观看这一幕的花滑迷们咬着手指头眼泪汪汪地表示了对能够亲临现场观看的幸运儿的无限嫉恨。
作者有话要说：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婚礼结束了，但众人并没有马上散去，很多多年未见的知交，都借着这个机会叙旧聊天，所谓秉烛夜谈是也，其中就有不少粉丝们YY的情侣们，比如，大家都懂的熊普，兰娇。
不过普鲁申科的确不愧帝王之名，一面与熊旧情重燃，一面还得应付裙裙幽怨的目光，居然还能抽空问候下杨茉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看到她的四周跳和阿克赛尔三周。
谈到各自的近况，杨茉告诉普鲁申科自己上个月刚去莫斯科找了塔太编舞，一旁的亚古丁听得非常认真，只是听完了之后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因为杨茉提到塔太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实际上从好几年前开始，塔太就几乎处于半隐退状态，今年只是特别严重而已，不但没有再带选手了，而且到目前为止，也只给杨茉编了一套短节目而已。据杨茉说，她也是运气很好，塔太那段时间精神状态还不错，所以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空手而归。
普鲁申科拍了拍师兄的肩膀，表示安慰，因为刚才杨茉说这几个月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训练，所以普鲁申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还是尽快找个教练吧，一个人训练很难发现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杨茉深吸一口气——连普鲁申科都这么劝她了，找教练一事必须加快进度。可是来日本之前，李淇的意思，似乎还是要担任自己的教练。她忍不住问：“一个教练，最多可以带几个人呢？”
普鲁申科、亚古丁都很诧异，因为杨茉如今的名声、能力绝对是世界一流，经济上也应该没有问题，难道还请不了一个专用教练吗？
杨茉吞吞吐吐说了自己的担忧：中国国内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自己的哥哥李淇现在也带着庄司理纱，其他的教练，因为自己从3月到5月一直在为治病在多伦多休养，错过了请教练的最佳时间——就跟足球、篮球的转会期一样，这个时间一过，好教练都被人抢光了。
亚古丁忽然拍拍普鲁申科的肩膀，用俄语说了几句什么，普鲁申科似乎不服气，回了一句，两人一来一去争论得非常热闹，最后亚古丁摊摊手，普鲁申科得意地一笑，然后问杨茉：“你觉得我怎么样？”
如果是李淇、周婷这样擅长脑补的人，就算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能大略猜出来：他们在争谁来当杨茉的教练。亚古丁最擅长3A，普鲁申科完成的四周种类最多（4T、4S，4Lu落冰摔倒，杨茉的4F、4T是作者的金手指，不算数），在他们眼里，杨茉绝对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浑金！更重要的是，她才19岁，已经度过发育期而且还有进步空间！
对于已经退役而且奥运会、世锦赛都拿过冠军的两人而言，又有什么比培养一个不亚于自己当年的选手，在耀眼的运动员生涯之外再添上一样耀眼的教练员生涯更有意思的呢？
所以亚古丁、普鲁申科才要争上那么一争，不过看起来普鲁申科是赢了。杨茉是很久之后才得知普鲁申科赢在了哪里，他对师兄说：“我现在状态好的时候还可以跳个四周或者阿克赛尔三周给她做示范，你能行吗？”
因为髋部伤病不得不退役的亚古丁只得黯然承认自己做不到。不过无论是他还是普鲁申科，似乎都忘记了，要是自己能做才能教学生的话，那太多花样滑冰教练，包括米申、塔太、奥瑟这样的金牌教练都可以退休回家带孙子了。
而李淇得知此事后，一反常态地没有对杨茉的自作主张表示反对。他觉得，好的运动员未必能成为好的教练员，至少就花样滑冰这些运动而言是这样的，包括中国的姚滨、李明珠、陈媛，他们的运动员生涯未见得有多么辉煌——而天才选手往往无法理解资质平庸之辈的难处。就普鲁申科而言，他虽然没当过正式的教练员，但也曾教过别人跳四周，视频上，普鲁申科连比带画，手舞足蹈，就差没亲自上冰跳一个了，不过那位幸运（或者说不幸不是天才）的选手仍旧一副懵懂的表情。
杨茉起先还以为李淇会反对而且会强烈地反对，但现在他这副默许的态度实在让她非常意外。不过仔细想想也说得通：李淇带着庄司理纱，不可能有精力有时间再兼顾自己了，而且庄司理纱原就是不愿意跟别人共用教练的，签订合同的时候，应该也写明了类似条款吧？至于上次，应该是看到自己自由滑还没定下来，替自己着急了，算是看在兄妹之情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这样也好。
以后除了兄妹之情，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吧？
婚礼之后，去中国看了王旭、大方以及他们的新生的小宝宝，李淇、杨茉就这样各奔东西了，而且还真是各奔“东西”——一个回多伦多与庄司理纱汇合，一个孤身去了圣彼得堡。
虽说王旭心疼让杨茉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俄罗斯训练，但杨茉说：“当初留学计划的时候也是去的人生地不熟的加拿大，都已经习惯了……”对于她来说，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自从答应拜普鲁申科为师，她立即就在网上订购了几本俄语书——虽然普鲁申科会英语，但自己在俄罗斯训练还要跟普通人打交道不是？
看到她什么都准备好了，王旭又看了看李淇，责备道：“你也是，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他挥挥手，“不过国家队那些当官的也真是气人！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你们一个待在加拿大，一个跑去俄罗斯，以后再见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呢。”
他有些伤感地端起杯子：“干了吧！”
从李为国的去世开始，就像拉开了某个古希腊悲剧的序幕，在过去数年中，这个家庭已经承受了多次亲人的疾病、死亡和孩子的远离，就像历史上很多有名的大家族那样，劳燕分飞，风流云散。
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用苏轼式的旷达来安慰自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虽然身处三个国家，毕竟我们三兄妹还是好好的，不是么？
一个月后，李淇、王旭分别收到了杨茉发自圣彼得堡的明信片。而且在其后的电子邮件中，杨茉也写道：“……饮食习惯跟欧洲其他地方区别不大，也有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快餐，我现在租住的房子里有现成的厨房，可以自己买来做……普鲁申科是个好教练，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跳绳跑圈，因为冰场一开门我就要开始训练了。基本上从早上7点到下午4点都会在旁边指导我，不过之后他就要去接自己的孩子放学了……现在我的六种三周已经全部没问题了，不过四周跳短时间内恐怕找不回来，他也不建议我在世锦赛上上四周，阿克赛尔三周接三周最好也不要用，以免再受伤。他觉得如果要恢复巅峰时期的水平，我应该再重一点，多长点肌肉，不然力量跟不上。所以我每天至少要吃一大块牛肉……
令李淇暗暗担忧的是，普鲁申科当然是不能像他那样用什么视频软件分析法指导杨茉的技术，据信中所说，现在的教学还是最传统的手把手教授，说不上多么科学，但好歹也是普鲁申科多年的经验。
但愿杨茉的跳跃也有普鲁申科那样的天赋吧，李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善变（上）
庄司理纱趴在冰场护栏上大口喘气，在没有加强体能训练的情况下，连续将她的自由滑《月光》滑了两遍，没倒下已经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