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宁又给家里买东西啦,大包小包的。 ”住在楼下的阿姨,在小区散步撞见几次了。
“过年回家,哄爸妈。”宁珑当然不会忘记父母,礼物买了亲自送回去。给家里父母及袁朗买东西,逛街特起劲,不像之前购置家用品孤孤单单的。她还是一个人,感觉不一样,高兴。
阿姨对身边老伴说。“你看那丫头,知冷知热的,把家里哄得可开心了,会疼人呀。”
宁珑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主,回到家里把礼物拍了照片传给母亲看,那头宋红立马打电话过来了。
“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这边什么也有,你把钱留着买机票多回来,买什么名牌,真是……太浪费了。”宋红虽然言语责怪,嘴角却连带笑容,欣慰开心。
“妈,你女儿我现在赚钱容易,工资高,省什么机票钱呀,小看我不是?”宁珑和母亲聊得开心,靠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小时候老爸说咱浪费钱,我说什么?高投资回报也高呀。您女儿我现在是腕儿,上节目接活儿什么的,轻松进账……”
“再有钱照你的花销,用的比赚的多。”为人父母指不指望儿女将来养他们,和儿女有能力回报他们了是两码事,嘴里打趣,心里倍儿甜,脸上有光。尤其是知道宁珑参演的节目上了春晚,那是敲锣打鼓,也闹得亲戚朋友全部知晓了。
宁珑嘿嘿自吹了一番后,谄媚笑着开始大讲母亲大人的功劳,铺垫差不多了,再进入正题。“妈,那包好看吧。爸爸的皮带也很有品味吧。”
“钱更好看。”宋红认识品牌LOGO,又一阵心疼宁珑铺张浪费,喜欢归喜欢,但女儿在外打拼赚钱也不易啊。
“哎呀,您喜欢不喜欢嘛。”
“喜欢。谢谢你。”
宁珑深呼吸,顿了顿。“那也不是花我的钱。妈,有人孝敬给你们的。”
“哈,哈、哈、哈。”宋红故意干笑四声。“小尾巴终于肯露出来了。”
“什么呀,表姐肯定多嘴告诉你了,不然您不会如此淡定。”宁珑笑嘻嘻的,任谁说,她也不担心对袁朗光辉形象的还原,崇高品德的赞扬。当然,被袁朗压榨过的士兵除外。
“我逼问的。”宋红琢磨着怎么挫挫女儿的得意,想弥补隐瞒撒谎和让他们轻松接受,没那么容易。“我估摸着你们长不了,确定带他回来见我和你爸?”
“妈……”撒娇乃她看家好本事,宁珑磨着磨着和本就怀着好奇心的母亲聊上了他们伟大感动的爱情,哪天不跳舞了,她能写本小说出来,题材,深情,要什么有什么。
宋红不是真的反对,逗逗女儿罢了,不过作为父母,仍有许多疑问,她需要当面和袁朗谈话,得到令她满意的答案,才肯放心认可他们的交往。“春晚结束后,回来吧。元宵啊其他晚会那些别接活儿参加了,咱不缺钱。”
“那袁朗呢?”宁珑声音捏起,乖巧委屈。
“带回来吧。”宋红撇着笑。
“老妈万岁……”
虽说开了暖气,也不至于出了一身汗呐。宁珑开心的在客厅踮起脚尖,挥舞手臂转圈,轻盈愉悦的像一只蝴蝶。记得她去新疆见袁朗父母,阿姨叔叔盛情款待,想必袁朗背着她对家里提前做了工作。同样,这是她该做的。
袁朗的工资卡,她从来不动,一切开销花费皆用自己的工资。宁珑是想,婚后买房子,袁朗承担很大,她现在能分担一点是一点。
把礼物年货寄往新疆伊宁后,接着电话问好关心了袁朗的家人,宁珑有心处理好传说中的婆媳关系,可毕竟只见过一次面,袁朗又不在身边,她只借着各种节日时候问好,平常不好意思多联系。
袁朗的父亲袁志刚很似热情,会主动问起宁珑近况,母亲尚琴稍微客气一点,对儿子认定了,又只见过一次的儿媳妇,她有一肚子话说,但又担心,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对宁珑说,时机也要见着面呀。宁珑理解做母亲的心,和尚琴说地全是袁朗近况,选择性只说好的。
宁珑有种预感,新年里,袁朗见了她的父母,成功讨得欢喜,那他们的婚事也不会远了吧。唉,以后住哪啊。
A区,铁路办公室。铁路握着袁朗送来的一条中华香烟,轻拍着桌子。
论理性,他希望袁朗坚守岗位,替他排忧解难。论感性,希望臭小子能早日成家安好,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后者牵连前者,铁路点头。认真交代:“归队时,我希望看到宁珑的户口本和相关证明。我们轮流腾出个人假期给你,别叫我们失望。”
“大恩不言谢,我将不负组织厚望。”袁朗吸气挺背,立正站好,对着正前方铁路潇洒得行了军礼,笑容定格在嘴角,俊逸,自信。
望着袁朗离开,铁路笑着摆头。袁英雄事业志存高远,也有难过美人关的柔情。但愿这份柔情不会成为他的弱处,被其击倒。
吉普车驶出A区大门,开上国道,袁朗坐在副驾驶位上,拨通给宁珑的电话。
宁珑按下电脑观影屏幕暂停键,压下小小激动。“假批了吗?”
“没呢,铁队外出开会还未回来,有点难呀,春节期间,全权待命,情况特殊。”袁朗望向窗外的深蓝暗沉天空,展开的笑容灿烂却无声。一旁开车的小战士,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原来袁队长不止忽悠他们,连老婆也骗。
“啊……”宁珑拖着长长失望的尾音,心里咚咚跳着,她也预料了袁朗休假不易,还是春节期间。“那算了……过了春节再试试?”唉,万事俱备只欠主角了。宁珑皱眉有些生气懊恼,她不气袁朗,气他的工作,她理解,可回家的事也不是普通事啊。
“别担心,我明儿先探探风,你肯定已经和岳父岳母说我去了的事吧,第一次好的印象,决定成败,我还混不混了。”如果他有一双翅膀,恨不得立即飞到她的眼前。
“我才没说,你不老说自个儿人见人爱吗,展示考验你魅力的时候到了,我才不救你。”宁珑嘴皮子上不高兴,但并不想给袁朗施压,来不了,也是她预计结果之一。
“那也要谢谢媳妇给我机会。等着,瞧着怎么被父母亲手移交到我这里来,不许哭鼻子耍赖。”袁朗脑海里拜见宁珑家人场景过了好几遍。见多识广,察言观色,阅人无数,十足把握。
但袁朗同志还是作为新手,不打无准备的仗,做到万无一失是他一贯处事风格,还是虚心向铁路讨教了一番。
铁路冷哼,忍不住提醒:试想宁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漂亮灵巧,她从小被你捧在手心,你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丝委屈,给她最好的生活。二十几年后有个男人来和你说,他会对你女儿好,让你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作何感想?
袁朗很认真想了,就像宁珑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是他们的孩子。听完铁路的话,他直接反应就是让那个男人滚蛋,他袁朗的女儿的心思也敢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铁路摊手,袁朗方才的豪情壮志,随之泄气了。
“宁珑,你爸爸喝酒厉害吗?”袁朗忍住宝贝儿没喊,眼神犀利横扫身旁开车的小伙子。到底是A区的人,小伙子听到队长询问酒的问题,硬是忍着嘴角一动不动,只是眼神颇为视死如归般壮烈,送队长这一路,看样子,艰辛做到忍,不比训练简单。
“我爸爸不太会喝酒耶。”宁珑眼睛转悠。“白酒一杯,啤酒三四瓶的样子。”
袁朗松口气的同时又纠结起来,一般来说,酒桌上是建立感情,和考验人品的最佳地点。他抱着大不了醉死一次,陪老丈人喝得痛快,喝高了感情也就好了。宁珑的爸爸酒量不行,要另寻方法了。“那,你爸最喜欢什么呀。”
“我爸最喜欢我啊。”宁珑脱口而出,一方是事实,一方也是炫耀和提醒袁朗。
不好办。怕什么来什么。袁朗郁卒,张口停了一会儿,嗓音低哑揉着情意。“宁珑,给我生儿子吧。”
“啊?”哪儿跟哪儿,话题跳跃太快,宁珑没听清。
“我说,我要儿子。”袁朗闭上眼睛,脑里却是一个穿着小花裙子,梳着两个小翘翘辫子,小手心肉肉的抱住他,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的宝贝闺女。他抱着小乖乖亲亲,心里快化作一滩水了,他受不了。
“袁朗!你只要儿子?你!重男轻女!”宁珑抬高音调,孩子生男生女的可能性她有想过,只是她自己的纠结,男孩女儿她都喜欢。却没有预料袁朗竟然会和她计较小孩的性别问题。“我还不高兴生呢。”怎么,要见岳父岳母了,和她谈条件了?
“哎,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了女儿,我不会舍得她嫁人,想起,心痛心碎什么玩意。”前半段说得深情,后边他自个儿也恼到。“不行不行,女儿太麻烦。长得像你,我操心日子长着呢。”
听明白袁朗话语意思,宁珑捂着肚子,畅怀笑出声来。天不怕,地不怕,牛鬼蛇神不放在眼里的首长同志,是怕即将见到的岳父大人了。
新年快乐
袁朗是按照正常程序休假,也捏拿准了上级领导的酌情处理。车票,机票老早查好定好。春节期间,别说B市,上哪也不容易。沿途看到的人群大包小包,奔往回家的道路,但他们的脸上挂着期盼。
袁朗始终关着手机,想给宁珑一份惊喜。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守岁过新年,意义非凡。
大年三十清早,闹钟准时奏响。宁珑披着棉质睡衣,拉开窗帘,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在中国,作为一个演员,登上春晚的舞台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这曾经也是宁珑的一个梦想,实现了心境随之也发生了变化。人生由多个阶段组成,梦想亦是。
这个高度她达到了,可以置顶实现其他计划了。第一次大年夜不能陪伴家人左右,果然有舍有得。成为2Z正式团员,以后有选择性接演,时间是自由的。结束今夜演出,宁珑决定放假休息一段时间。和袁朗一起,先回家见爸妈,随后他去哪里,她相陪,无论是回老家新疆,还是回部队。条件允许,她就陪着。
机票定在大年初二。眼下,宁珑最担心的不是晚上的演出,而是袁朗到底能不能回来。
出门前,电话竟然通了。宁珑心中欢喜,大胆猜测袁朗是不是休假成功了。他手机上午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是开通的。
袁朗刚下飞机,反正到B市了,打开手机全是宁珑的未接来电。袁朗唇角勾起笑容,一扫疲惫。心情舒畅美好。能够想象,宁珑看见他,瞪眼气恼,端起拳头狠锤他几下。激起宁珑情绪,算他一种乐趣吧。生活,不能太平淡如水,惊喜可以抵过一次浪漫吧。
“嘿?”袁朗想说,不会一夜未睡用来打电话了吧,天还没亮呢。
“袁朗,再晚几分钟,我出门到单位,今天一天都不会看手机,懒得管你了,你爱联系谁联系谁,谁稀罕。”人联系不上,晚上又是大型演出,她根本没睡好,加上早起,一肚子火气。
“什么单位呀,越来越离谱了,我没看错时间才六点多吧。”袁朗加快脚步跑进小区院子里,他的原计划,含带饱含深情爱意的丰盛早餐呢,此刻能赶到宁珑出门前,谢天谢地了。
“我的事你压根没放在心上是吧。”宁珑气呼呼的单手系上围巾。
“逗你呢,晚上演出结束,我领你回家休息,天大领导也拦不住,你必须休息,放长假。”跑步上楼讲话不带喘气的,袁朗心想也就老子这种速度可以追上你。放下行李袋,呼出一口气,挺直身板,舌尖扫过干燥的双唇,抿动笑着。
“我才不要你管,我出门了。再联系!”说了几句,袁朗也没主动交代休假成功与否,对于后天去她家里的安排。宁珑提起包包,啪的挂掉电话,扔进包里。不管袁朗此时此刻在哪,反正不会马上回来。她再大度,也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吧,让她提早安排,不然怎么和家里交代。
宁珑扭动门打开,一个庞然大物身影伫在门口。心脏飞快出来,张嘴差点儿惊喊出声。吓死她了,还是一大活人。借助微黄的楼道灯光,看清熟悉的面容,弯起的嘴角,乐呵呵的笑容融进冷空气里化为白气。抬额挑眉,黑黝黝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你吓死我了。”宁珑快哭出来了,甩过包包砸在袁朗身上,不解气的又一巴掌拍到他身上。心里又惊又怕,还委屈,真是气死她了。还不得不考虑大清早左邻右舍的情绪,不敢大声张扬,压低嗓子狠狠怒斥。“你以为你很帅吗?你气死我了!”气恼跺脚挥拳也不足以抵消宁珑满肚子的火气惊吓加委屈,还有最心底的开心。
袁朗笑得眼角褶子露出来,看够了宁珑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包住挥过来的小猫棉花拳,拉近将人带进怀里,抱得满怀,任其挣扎,牢牢禁锢怀中。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坏死了!”宁珑无法抽出双手,捏着袁朗腰间,哼,皮粗肉厚,捏重了她不舍得,捏轻了他没反应。眼前的人,是她爱着希望出现的……可她就是很生气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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