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媪,他似乎不太想见到李媪,因为她曾经……
不单单是李媪,帮纪新柔治疗伤口之后,他匆忙的带着纪新柔离开这所医院,在上车的好一刹那。
凯尊跟马晓晴从他的车旁走过,穆倾在上车那么一瞬间,侧脸,被转过头来的凯尊看得清清楚楚。
“是他!”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怔颤的看着那辆车,从他眼前越行越远。
马晓晴蹙了蹙眉头,拉着他的手挽问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跟他很像!”凯尊指着那辆开出了医院大门的车。
“谁呀!”马晓晴顺着凯尊的手,所指的方向张望去。
“晓晴,七年前或许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种蓄谋已久的阴谋,我们先查清楚这件事,再考虑要不要动手,行吗!”
凯尊低垂下头,李媪七年前在纪浩明死后的第二天,曾经跟他说过:“这或许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种精心策划的阴谋!”
精心策划的阴谋!
马晓晴放开了凯尊的手,她一心想要杀死冷祠夜,因为他弄丢了他的妹妹,他该死的还忘记了纪新柔。
她恨,她怒,她无法原谅冷祠夜。
她才违背了与凯尊的誓言,用这双手继续杀人,而她要杀的对象就是冷祠夜。
但是,昨夜,在皇城KTV所射杀的特工警员,为什么有着一张跟纪新柔一样的面容。
她至今没有跟凯尊说过,突然,她担心起,她会不会有事,那个叫夏零微的女人。
追踪了马晓晴的女人早已死在了另一个狂魔杀手手里,但是,却在七年后的今天。
暗杀派的头又突然对他们宣布说,不败之神“夏零微复苏”。
复苏?
马晓晴当时惊颤了几天,她明明亲眼看见,夏零微死了,被暗杀派的号称“狂魔”的杀手用乱鞭抽死了。
还一枪贯穿了夏零微的脑袋,她怎么就能再度复苏,不可能诈尸,她能想到的是,这个夏零微,不是那个夏零微。
“凯尊,你相信人会复苏吗!”
马晓晴的话,让凯尊本想问的问题,又搪塞回了嘴里,转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马晓晴。
“不相信!”
他坚定的回答,对于他来说,他不相信一个人死了还能复苏,如果是那样,那么死亡无非就是为了掩饰什么。
“为什么?”她想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答案,看是不是跟她的一样!
“有一种死亡,是为了另一重身份的重生,有一种死亡,是为了迎合某种阴谋的作用,还有一种死亡,是为了掩人耳目。”
凯尊仰起头,望着清晨的暖阳,站在一片寂蓝的天空下,让人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显的渺小。
他认真的回答马晓晴的问题,希望,他的解答能给她诠释她内心的困惑,伸手搂着她的腰。
死亡的字眼对他来说太过敏感,特别是马晓晴的身份,死亡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她。
“昨天晚上,我看到夏零微的真实面目了,她中枪的时候,转过头来,还看着我。”
马晓晴慢慢的移到凯尊怀里,她身上的伤刚包扎好,微微闭上了双眼,纪新柔的面容依稀在她眼前。
“夏零微死了,七年后又复苏了,真的很让人奇怪,更何况,夏零微还有着一张与柔柔一模一样的脸。”
“什么!”
马晓晴镇定的说,凯尊听后怔惊的脱口而出,双眸看着前方,瞳眸暗暗放着精光。
“嗯,我想潜入RS公。安机构!查夏零微的资料!”马晓决意的说,似乎不允许凯尊有半点不准。
“我无法阻你,可是,这一次我陪你去!”凯尊扶着她,慢慢的往休息区的凉亭院走去。
早上起来呼吸新鲜空气的病人许多,但是都穿着一致的病号服。
他挽着马晓晴坐在了众人间,位子很窄,他让马晓晴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她埋入自己的怀里。
“凯尊!”马晓晴把头偎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唤道。
“怎么了!”
“没什么!”马晓晴亲腻的磨蹭着凯尊,她无法给他婚姻,可是他如旧守在她身边。
念你想你勿忘你!
“宝贝,别动,痛一下就好了,等会你会很舒服,来,腿张开!”
“不要,不要……”
“救命啊……不要,救命啊……唔……”
梦,那段缠纠了她差不多三年的梦,在冷祠夜强娶了她之后,用自己的心去慢慢的帮她治疗,就在穆倾强行封住她的记忆时,那场恶梦也被封住了。
只是今夜,纪新柔睡得很不安分,她无助的唤喊着“救命……”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第一次被强行夺取的痛。
浮在心头,那种被撕裂的痛,在梦中如此的真实,穆倾抱起她,她的身子异常的冷,冷汗流满了她的脸庞,颈脖,还有身子。
她的手也湿汗淋淋,她用力的咬着唇,身子颤抖的厉害,嘴里不停的呼唤他的名字:“祠夜,祠夜,不是你做的,我们被骗了,被骗了……”
“你在念谁的名字。”穆倾捏着她的下巴,赤红的眼瞪着一直昏睡不醒的人,她如何能在昏睡的时候去叫他的名字。
他的手用力的捏着她,仿佛要把她给捏成粉末,他痛恨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她明明已经忘记了他。
她怎么可以还要记得他呢?
“不要……”纪新柔摇了摇脑袋,痛,梦中被魔鬼如撕碎的痛,痛,中枪的伤口处那种锥心的痛,痛,她的唇瓣被她咬破血腥缠鼻的味觉,痛,他的指甲深深的扣进她的喉咙里。
他快要失控那般真想用他锋利的指甲划破她的喉咙,他自认为比冷祠夜还要爱她,宠护着她。
而此刻,他做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封住她的嘴巴,不想让她再呓语念叨着冷祠夜。
可她连求救都叫着他。
“救我,祠夜,我不想离开你的,我不想……”
“不想……不想那你去死!”穆倾火怒致极的掐着她的脖子,站起身,把她高高的拎起,她的手无助的抓着那只抓住她让她快要窒息的大手。
那只大手,掐得她无法喘气,她半眯着眼眸冷冷的笑看着他,嘴里的血,被她轻吐的舌头慢慢的舔去。
“嗯……唔……”
“噗……”她闷哼了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喷在穆倾的脸上,她张开嘴,艰难的呼吸着。
她还得活着,因为有人要杀他,她得活下去,她皱着眉头,嘤嘤的哭着:“穆……穆……倾……”
“咳咳……咳……”她的手无力的捏着他,向他求救。
“不……要……穆……倾。”她小声的几乎把话咽在喉咙里低声的说,只可以看到她的唇瓣在一张一合的动。
穆倾轻轻的松开手,她的身子像滴水一样快要融入地面,她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看着灯,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穆倾拿着一瓶药水,扶起她的脑袋把嘴灌入她的嘴里。
她挣扎的扭动着脑袋,她不要再忘记他,她不想喝!她伸手用力的甩掉,穆倾抓着她乱挥的手。
“你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不想喝,也要喝!”他怒目瞪着她,再重新打开了一瓶,用一只手钳制了她的双手,把药水整瓶的灌入她嘴里!
念你想你勿忘你!
“你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不想喝,也要喝!”他怒目瞪着她,再重新打开了一瓶,用一只手钳制了她的双手,把药水整瓶的灌入她嘴里!
“不要啊……穆倾……不要,求你,不要……”纪新柔扭动着身子,她的两只手被他一只手给死死的圈住。
她只能拼命的摇动脑袋,无论他如何撬开她的嘴巴,她都死死的咬着唇瓣,尽管那已经咬破的唇,很痛。
可是,她再也不想忘记他,她还得去救他呢?
“喝了它,你会好睡一点,听话!”穆倾阴冷的说,把手里的药水灌入自己嘴里,再捏着她的唇瓣张开她的嘴,低头,一点一点把嘴里含的药水吐入她嘴里。
他限制了她摇摆的头,强行的张开她的嘴,她无处可逃,药水直灌她的喉咙慢慢被她咽进去,泪水从她眼角一滴滴的滑落!
她的眼无法张开,脸庞都是药水,穆倾冷冷的笑,见她不再挣扎,他拿起了手里的一瓶药,连瓶的灌入了她嘴里。
她慢慢的张开眼,看着穆倾那阴沉的面容,这张脸,不就是他吗,真可笑,居然为了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而伤心难过。
她不再反抗把一瓶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明天,她又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就是这样被那些变。态的科学家研究出来的药,让她失去了自我。
她只是穆倾的实验品,不管是哪一方面,她没有自己的权利。
“刚才听话一点就不用受苦了。”穆倾扔掉了空瓶子,瓶子被扔置后翻滚到床底下。
而他抱起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人,赤去她身上湿透的衣服,为她换上了干爽的裙子。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任他摆弄,她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很不想睡的,可是药效来了,眼皮越来越重。
穆倾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个吻,她沉重的眼皮彻底的闭上。
午夜,两道黑影在高级机密的R。S公。安情报机构所四处的游荡着,马晓晴一身便衣穿梭在红外线的扫描视线中,身姿矫捷,步伐轻盈。
跟随在凯尊身后,时而俯身躲过那快速扫过的红外线监视器,又时而身子贴墙,藏匿在黑暗的阴影中,躲过来往的人视线。
终于,他们来到了资料室,这里放着国内所有特警的个人资料,凯尊从腰间拿出了一支钥匙,轻轻的插入锁孔,这种锁不太好开,他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打开。
马晓晴拿出了一支发簪递给凯尊,凯尊快手插入锁孔里,外面走廊里几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
凯尊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拉着马晓晴,马晓晴却夺过他手中的簪子,用力的往里头一按,轻声的说:“按进去再扭,难怪你没打开,好笨!”
“行,就你厉害,快进去吧,动作快点我帮你看着!”凯尊抚了抚她的脑袋,马晓晴收起了簪子笑了笑,快速的闪身进入资料室,嘴里叼着一支小小的电筒!
念你想你勿忘你!
马晓晴在资料室里来回的查看着,走到了一张橱柜前,伸手拉动着那被锁上的抽屉,她拿出了如针那么大小的银针,在抽屉孔里挑了几下。
在暗杀派里,上头会有的本事她都学会了,这些小事更别想难得倒她。
她快速的拉开抽屉,果然,RS情报机构的人喜欢把资料放在看似破旧的桌子里,这些情况她在暗杀派里的时候就听上头的人说过了。
RS公。安情报处的人喜欢把一些重要的文档放入堆满文件破旧不堪桌子里,她瞥了两眼,淡淡的说:“真是个猪脑子,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换换手法来放东西!”
她把整本的文档拿了出来,没有时间让她一张一张的去找纪新柔的资料。
凯尊关好了资料室的门,两人快速的撤离情报局,在一片无人空旷的山野平地里,凯尊帮她拿着手电筒。
她在一旁查找着纪新柔的资料,可是,翻来翻去也找不到纪新柔的资料,那一张张陌生的脸,根本就不是纪新柔。
上一个月,纪新柔中枪的时候,她明明看到她的脸,是纪新柔的脸,她翻了好多遍依旧没有那个叫夏零微的档案。
“为什么会没有,为什么会没有,明明是柔柔,为什么找不到!”她情绪失控的快速翻动着资料页面。
她低着头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凯尊蹙了蹙眉头,蹲下身子,拿开她手里按住的资料,把她拥入怀里。
安慰她道:“晴,冷静一点,不如你再出一次任务把她给引出来。”
“她一定是柔柔!”马晓晴抓着他的胳膊,就怕眼前的人不相信她说的话,她找了她七年,这七年的时候,她都快疯了,就算找遍全世界也没有纪新柔的踪影。
她好恨冷祠夜把她的妹妹给弄丢了,当那一夜,她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挡在冷祠夜面前,她诧异的看着她转身。
面具下那抹笑告诉她,她还是胜利了,她还是没能杀掉冷祠夜,她还是保护着他的生命,他又安全了。
可是马晓晴也傻了,差一点连她自己的命也丢了,是凯尊拉着她离开,若不然,她就落入穆倾手里。
穆倾这个魔鬼教官,警界里令人闻风丧胆的一级特工大佬,马晓晴落入她的手中,他会折磨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逼着你说出暗杀派的老窝,不掏毁暗杀派绝不会对敌人手软。
凯尊真怕她的不冷静就落入了那样的陷井,他好像替她完成她的任务,甚至是替她杀了冷祠夜也在所不惜。
他轻轻的拍她的背,告诉她:“如果是柔柔你会怎么做。”
“我想见她,夏零微,那个叫夏零微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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